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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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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热的天,谁有工夫穷折腾。
  魏安故意问道:“那这样东西呢?”说着点了点地上的食盒,里头的菜色甚为精细,也不知是否钱婕妤亲手做的。但无论如何,别人远道而来总归是一片心意。
  楚镇却已自顾自携起林若秋的手,淡漠道:“扔回去吧,朕今日去琼华殿用膳。”
  钱婕妤终于绝望了,她瞪着那碟被打翻的鳝丝,怎么也想不出哪儿出了错,明明是请教过太医才专程挑出的这道菜,为何陛下会不喜欢呢?
  林若秋只在心底替她一声叹:让你不识好人心,这下受到教训了吧?
  不过钱氏的失败也许倒促进了她的成功,若非此人贸贸然窜出来寻衅,楚镇未必肯立刻见她。某种意义来看,她该感激这个钱氏。
  回去之后,林若秋不敢再耽搁,立刻命人去御膳房叫膳,尤其打听得皇帝连午膳都没怎么用,这会子想必早就饿了。
  虽还不到晚膳的时辰,御膳房却风风火火的送了四菜一汤过来,这还是光开胃的,重头戏在后头——想必那帮子人此刻已忙得连轴转,生怕惹得皇帝不喜。
  林若秋不得不感慨,宫里果然是个看人下菜碟的地方,先前她“失宠”那几日,叫几盘鲜果都得看人家脸色,这会儿他们却自发自觉的奉承起来了。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们趋炎附势,形势比人强,谁都是愿意趋利避害的。
  林若秋没法去强求每个人做到公平无私,她只能牢牢抱紧皇帝这棵大树,以此起到点狐假虎威的作用。
  楚镇见她神情非常奇异,不禁笑道:“在想什么?跟个过冬耗子似的愁眉苦脸。”因夹了块江珧柱到她碗里。
  林若秋呲溜吸进嘴,只觉舌头都快鲜到化掉。她还真像个过冬耗子哩,一饮一食皆系于他人之手,怎能不发愁?况且皇帝的体质虽说稍稍特殊了点吧,她也未必就不会有失宠的风险,就算只是精神恋爱也得看脸吧,她又不能像天山童姥那样永葆青春。
  还是有个孩子好,对宫里的女人而言,丈夫都是靠不住的,皇子公主才算得真正的依托。可惜,她也只能在心底干想想,大约一辈子都无法得偿夙愿。
  见楚镇问起,林若秋便拣能答的都答了,孩子的事当然一字不提,这在她看来是禁忌,亦是皇帝的禁忌,林若秋只着重讲述了这些日子尚宫局对自己的“苛待”。
  谁知楚镇听了不但不同情她,反而拿她取笑,“如此说来,若非尚宫局那起子黑心混账克扣你的份例,你还想不到来见朕?”
  林若秋心道你不也没来找我么,不过跟皇帝讲平等就是个笑话,她自然不会在这上头争高低,只哼哼两声,“那也得见得着呢。”
  楚镇这才意识到原是自己命魏安将人拦在门外的,脸上不禁稍窘,继而坦诚道:“是朕不好,朕不该因这个对你诸多猜疑,以后再不会了。”
  林若秋发起了呆,她没想到皇帝会主动向她认错,这叫她说什么好?说他没错?可楚镇在这件事的确做得不妥;但也不能就势认下,他是天子,天子是不该有错的。
  楚镇等了半晌没等到回应,俊白的面皮不禁泛起赤色,气咻咻的望着对面。
  林若秋可算醒过神来,忙讪讪道:“其实臣妾也有不是,早知如此,就该先跟陛下解释明白……”
  至于解释什么,那当然得靠楚镇的想象补足,反正她言尽于此。
  皇帝的理解力果然惊人,很快懂得了她的意思:她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只要皇帝愿意陪她演下去。
  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孩子的确是少有的,楚镇从桌子底下捉起她的手。
  林若秋则柔情满怀的反按住他的手背,继而腼腆一笑。
  很好,达成共识。
  这一晚楚镇便再度在琼华殿歇下。
  林若秋怕勾起他的心理阴影,特意挑了件保守些的寝衣,从领口到袖口都牢牢有纽子覆盖住,即使不比粽子那么厚,也和蚕蛹差不多了。
  她蝎蝎螫螫的出来,还担心会害得皇帝烈火焚身——因为这身衣裳太紧了,竟愈发凸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她担心会起反作用。
  楚镇见了不禁哑然失笑,“穿得这样严实,倒不怕热?”
  当然会热,夏夜炎炎,林若秋的鼻尖都开始冒汗了,可她不是为皇帝着想么?不然穿得太单薄,倒像是有意勾引人。
  不过这副模样实在滑稽,林若秋颇有些不好意思,到底还是躲到屏风后另换了一身松软的,显得她的身体像一截白蚕般光滑紧致。
  然后她就看到楚镇的鼻血蹭蹭冒出来了。
  林若秋:“……”
  早说了不听我的,这下尝到苦头了吧?
  两人折腾一番重新上床时,气氛难免又有些局促,这回当然什么也不会做。林若秋对那档子事本就无可无不可,谈不上多么兴趣,皇帝更是试都不会试——未做好完全的准备之前,想必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就不知楚镇会不会回头又去折腾黄松年,这老大夫也实在可怜,他毕竟只是个大夫,不是神仙,况且这种隐疾怕连神仙都难救呢。
  林若秋正胡思乱想着,忽觉身畔一只坚实的胳膊悄悄伸来,将她的腰肢揽住,显然以为她已陷入熟睡之中。
  可她其实还没睡着。
  林若秋翻了个身,无巧不巧的滚到楚镇臂弯里,还似有如无的将手腕搭在他肩膀上,明显的感觉到男人身子略僵。
  幸而她装睡的本领足够好,楚镇只迟疑了一会儿,便轻轻将她身子圈住,抵在自己胸膛,以一个平静且舒坦的姿势沉沉睡去。
  自那之后,林若秋与楚镇便重归于好,而她失宠的流言也渐渐平息,如钱婕妤之流,亦再不敢小觑或是胡乱出言挑衅,看她的眼色反而多了些高深莫测的意味:这林美人该不是真是狐狸精变的吧?否则陛下那么一个冷心冷面之人,怎么就被她收得服服帖帖的?简直匪夷所思。
  若非皇帝最忌宫中怪力乱神之说,只怕这些人立刻就要奏请太后派道士来捉妖。
  林若秋并不介意自己被称为妖怪,侧面说明她长得很漂亮,容貌丑陋的人怎么配做妖精?她对这些流言亦只一笑置之,并没想过派人去查究,林若秋从来不看重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只在乎切身相关的利益。
  此时此刻,林若秋就专注望着冰盆里湃着的各种果子,时不时还用竹签插起一枚,只觉这样的日子真是舒坦极了,果然夏天就不能缺冰。
  安然看着她这副惬意模样,躺在竹榻上却几乎要哭出来,“姐姐你明知道我不能沾这些,还故意到我面前来馋我,你好坏……”
  林若秋笑眯眯的又吃了颗葡萄,这才命人将果盆端下去,道:“你才坏!明知道我爱吃,偏不许人吃,敢情这琼华殿是你家里?”
  安然便不说话了,只趴在枕上呜呜呜装可怜。
  看她的模样倒是真可怜。
  林若秋只得叹口气上前,撩起她的衣襟,往她小肚子上揉了揉,“还疼吗?”
  “疼……”小姑娘的眼睛像汪着两潭水,着实楚楚动人。
  红柳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糖水进来,笑道:“安主子头一回来月信,总得难受些,习惯便好了。”
  说到这个林若秋亦始料未及,她之前觉着安然年纪小,却不曾想她小到癸水都没来,不过她看着总有十四五了,来得倒算迟的。林若秋记得自己刚来癸水时比她早,也没疼得这样厉害,竟可说好端端的和没事人般,也不知是安然体质太脆弱,还是她自己天赋异禀。
  红柳知晓这两位主子感情好,倒是从来不吝惜打趣的,因笑道:“美人您还说嘴呢,您这个月的月信现在都还没来,算算总迟了有五六日了,奴婢还想着要不要请黄大人来看看呢!”
  安然一听便吃惊的睁大眼,精神百倍的从榻上坐起,“姐姐,你该不会有身孕了吧?”
  林若秋听得满脸黑线,这丫头都是打哪儿学来的,她可不记得有教她这些。
  原想着红柳能帮忙圆场,谁知她却也帮着起哄,“正是呢,婢子也想此事不无可能,所以才想请黄大人来瞧瞧,也好验个准信。”
  在她的认知里,自家主子从入宫之后便几乎是专房之宠,怀胎那是迟早的事,可唯独林若秋自己心知肚明,她与楚镇满打满算也只有那么一次而已,还得考虑皇帝的小蝌蚪多半活力不佳。
  这样糟糕的状态,一次就中怎么可能呢?有这运气,她都可以去买六合彩了。


第20章 猜测
  尽管心中不以为然,林若秋还是答应得空请黄松年过来看看,不过这关口怕不容易请。因魏太后寿诞将至,宫中上下皆忙成一片,黄松年这位太医院院判反倒称起了病,大小事宜都交由副手处理,他自己却闭门不出。
  林若秋不免暗暗猜疑,是否因为那个秘密的关系,黄松年才对魏太后这般忌讳,想来魏太后没少叫黄松年过来盘问——她到底是希望皇帝后继有人呢,还是不愿见到如此呢?
  大约对魏太后是没多大影响的,哪怕楚镇真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魏太后也还有邺王这张护身符,说不定比起楚镇这个离了心的儿子,魏太后更亲近邺王这位幼子,否则立皇太弟之说从何而来?
  这就是有亲生子的好处,无论何人最终得势,她都是立于不败之地的皇太后娘娘。
  正出神间,安然蓦地问道:“姐姐,下个月就是太后寿诞,你打算送什么贺礼?”
  林若秋其实还没想好,贺礼这种东西,总得参考参考同僚的意见,以不出错为佳,因问道:“你呢?”
  那生硬的席面硌得有些不舒服,安然翻了个身,懒洋洋的道:“我爹请人雕了一座上好的观音玉像,原是祈祷我在宫中平平安安的,我就把这个送出去得咧。”
  看她这副憨顽不通世事的模样,就知安然一定在家中娇宠长大,以吏部侍郎疼女儿的程度,区区一尊玉像自然不在话下。不过林若秋想了想,觉得她自家那个爹未必肯为她破费,换了林若夏进宫尚可值得一提,林耿才懒得为她舍财免灾呢,王氏和两个哥哥虽一贯疼她,可家里的财政大权却掌握在老夫人手上。
  想到那位鸡皮鹤发却威严不减的林老太太,林若秋便打消了念头。
  原本打发了去浣衣局取衣裳的绿柳忽然进来,喜气洋洋的道:“陛下正向这边过来,美人您快准备接驾吧!”
  楚镇最近往琼华殿来得愈来愈频繁,无怪乎她们这些宫人都觉得面上增光,走出去都倍有颜面——亦是事实,如今外头谁提起琼华殿不是尊崇有加,只瞧林美人如何将皇帝缠着不放便知了。
  安然脸上却不禁慌了神,匆匆从竹榻上起身,“姐姐,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她还是很怕皇帝,见他就像老鼠见了猫,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本就不该进宫来。林若秋尽管知道皇帝是个不中用的,压根不会拿她怎么着,可这种话如何能对安然明说?
  对外她反而要竭力隐瞒此事,不然皇帝的面子塌了,就等于天真的塌了。
  林若秋便只叮嘱安然身边的侍女,让她们最近少点些生冷辛辣之食,若实在难熬,最好再为自家主子请个太医来瞧瞧。虽说痛经这项病,古今中外的良医都束手无策,能得些心理安慰也是好的。
  安然出去没多久,楚镇便带着魏安进门,见她又坐在窗边有滋有味的吃着冰碗,不禁嗔道:“虽然天热,也得顾着身子,这些冷东西吃多了仔细肚子疼!”
  林若秋灵活的翻身下榻,行礼之后,这才由着楚镇将她搀起,噘着嘴撒娇道:“暑天难捱,陛下都这点享受都要约束臣妾,未免太无赖了些!”
  楚镇笑道:“朕明明怕你吃多了冷食伤胃,你怎的倒打一耙?来日你若有了孩子,难不成也这般任性无忌?”
  林若秋干脆的应道,“不会有的。”
  话一出口便见皇帝脸色沉下来,林若秋这才意识到自己答得太快了,尽管她说的是事实,可对皇帝而言这毕竟伤害了自尊——他心里总归抱着一线希望,不肯这样乖乖认命。
  林若秋只得讪讪地予以补救,“妾只是觉得说这个还太早了,陛下的身子仍需调理,妾亦并非最适宜生育之年,纵有机缘,想必也须时日等待。”
  一席话总算说得楚镇脸色缓和了些,他默默瞅着林若秋道:“说不定机缘已经来了呢?朕记得你以往的癸水一向平顺,此月却已推迟好几日了……”
  林若秋惊讶的捂着嘴,“陛下您还会算这个?”
  太可怕了,她从来没想过一个大男人会注意这个,哪怕前世那些以细心著称的男同学,也从没见谁帮自家女朋友记录月经周期的,这都叫些什么事呀!
  楚镇脸上显出些尴尬,假意挠了挠头皮,“朕不过胡乱留意一下,怕你生病,改日还是得请大夫来瞧瞧。”
  林若秋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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