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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公主嗜我如蜜-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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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清濯逡巡周遭,并无任何特殊情况发现。
  这时那李奉宗又偷摸跟了进来,见公主似乎一无所获,他想了想后补了一句:“小人那时见苏公子面色灰白,只怕……已是油尽灯枯之兆。他人却逞强得很,就算是爬,也不要小人多管他的事……”
  话音一落,元清濯猛然抬起头瞪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奉宗轻咳,面露讪讪:“长公主,小的哪敢欺瞒公主,恕小人说句难听的,谁要是做着生意碰见这等有短命之相的人,还敢上赶着搭把手?小的毕竟不是菩萨……”
  他这话说得,倒能取信于甲乙丙丁。
  元清濯柳眉倒竖:“闭嘴!”
  只是 * 心底却因为李奉宗的一席话,莫名地悸动与惶恐不安起来。
  她实在已是如坐针毡,起身快步朝外而去。
  然而走了没几步,没出社庙,那碍事的李奉宗又跟了上来,这一次,他把话挑明了:“长公主,实不相瞒,这附近有两块地方。”
  元清濯停了下来,回眸,冷凝的眸直直盯着他。
  李奉宗头皮发麻,可只能继续说道:“一块地头,是专给无名无氏无财无权的乱葬岗,他们管那块地方叫落魂坡,还有一块地头,在山脚极阴之处,是一片坟茔,里头葬着的,都是有名有姓的。”
  他字字句句都不离苏嬴已死的意思,元清濯本该立刻打他一顿出一口恶气,岂有还在找人的时候,就红口白牙咒人死的?但元清濯到底没有那么做。
  她心里有点发慌。
  因为不止他,还有料事如神棍的姜偃。
  她的心忽然剧烈地抖了一下:“带我去落魂坡!”
  她铿锵命令道。
  “公主,使不得啊,”不光李奉宗,连甲乙丙丁都过来劝说,李奉宗连忙拦住公主去路,在不悦蹙眉之际,又道,“公主,那乱葬岗到处弥漫尸臭,每隔一段时日,就有人把积压的尸体焚化,这都好几年了,就算真在,又哪里还能找着?”
  只怕早已成了一捧随风而逝的骨灰了。
  这句李奉宗没太敢说出来。
  元清濯被他一劝,也只能改了主意:“去坟地好了。”
  李奉宗自然满口答应。
  山阴处,不见阳光,草木幽深,怪鸮桀号,不断地自山崖群峰间颉颃。
  李奉宗往这块墓碑林一指,佝腰谄媚地笑:“就这儿了。”
  元清濯不理会他,带领着甲乙丙丁往前走去。
  这里墓碑林立,根本分不出那块是苏嬴的,再者此处背光,光线黯淡,加上春来长草无人打理直没人膝盖,雨水泡软的泥又陷人鞋履,并不好找。
  元清濯下令,五人分头去找,地毯式搜寻。
  她凝神留意着每一块墓碑上的名字,这里的石碑风化程度各有不同,有的是近年所立,还没有毁损,光泽如新。然而,不论新旧,找了一圈,始终没有苏嬴的名字。
  她这一条路几乎很快就要走到底了,其实心底稍有放松。
  她并不想在这块荒芜寥落的地方看见苏嬴的下场。
  这时,忽听得一声怪叫,是李奉宗的:“公主!小人找到了!”
  元清濯心蓦地一沉,她猛惊起回头,踩着一地长草泥泞,快步朝着李奉宗奔去。
  在一片平平无奇的墓碑林里,苏嬴的墓,也是平平无奇,一个生来波澜壮阔,却与他父亲一样,如流星般照耀过整个大魏的少年,此刻,静静地长埋泥里。
  元清濯停在了墓碑前,仿佛怎么也没预料到结局。
  苏嬴景止之墓。
  立碑人无,下葬之日无。
  但这块碑,就凭风雨的侵蚀程度而言,也有几年了,绝不是新立的。
  不少的人墓碑前常有人来扫,来祭拜,奉上新鲜的瓜果 * ,将没腿深的坟头草拔除,以免它们埋没了亡灵回家的路。
  而他这里,唯有草木葳蕤。
  别的,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大概,为他立碑的人也再也没回来过。
  不知怎的,一个一面之缘的少年,在她记忆里模糊了印象的男子,安安静静地长眠于此,竟然会让她胸闷如绞。
  几乎是双腿一软,元清濯就跪倒了下来,死亡阴影笼罩下,巨大的忏悔和愧疚犹如噬人心的恶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将她顷刻吞没……


第39章 千秋万岁
  春闱在即; 小皇帝决议榷茶使将从今年的考生里选拔,再选派几个经验老道的文臣给他打下手。禁榷令古已有之,实行起来毕竟不难,当是给新科榜首的一次磨砺也很好。
  眼下令他不能心安的只是一件; 那便是太皇太后的千秋节。
  这个节骨眼上; 皇姐病了。
  见了李奉宗后; 敬武长公主府一行人出了城; 回来以后; 说是长公主受了风,病得不轻。小皇帝当即派了医术最为精湛的御医上门为长公主诊治。
  正值望日刚过,小皇帝想前几日因为筹备大典忽视了听泉府; 今日有兴致; 想要听先生讲讲天文经了; 便让人过府; 把姜偃请了来。
  姜偃亦是病容倦倦,肤色苍白; 面皮犹如薄雪几近透明,仿佛能看清底下细腻如毫发般的血管。
  他的手藏在道袍底下,如玉削成的指骨拈着一本经。
  但小皇帝忽然又不愿听这些了; 口中笑吟吟问道:“先生慧眼; 可能看出云中王、汉亭侯之流心术如何,手腕如何,千秋节上可否请先生代朕双目?”
  之所以提出这个请求; 亦是有原因的。
  千秋节大典设在行宫; 届时小皇帝将陪同太皇太后稳坐岁郁宫,异性王侯位在亲王公主之后,与二品以上大员并席。本朝国师虽无实权; 但却是正经的超品之位,地位不可谓不尊崇,姜偃如能赴宴,必会列席云中王等之间。
  小皇帝无法看清的人和事,姜偃能够处于其间,替他看分明。
  “先生,如何?”
  天子之命,姜偃自然唯独应从。
  小皇帝于是欢欢喜喜地道:“上回说到天狗食日和五星逆伏,朕还有几处不明,先生与朕再讲讲?”
  姜偃颔首。
  小皇帝虽然喜爱天文,但他也仅只是出于好奇想要去了解那些怪异天象,或借此预测吉凶,并不是出于对天文真正的敬重摸索,反而他迫切地将天象与人间国运挂钩,与姜偃的观念是背道而驰的。
  旁人皆道姜偃料事如神,这一观点在小皇帝这里也是根深蒂固。
  殊不知,他也常有算错的时候。
  但这个时候,人们往往会忽略,譬如算五次,出错一二次,人们依然会认定你是神算。因为在凡人看来,神的旨意是高深莫测,不可捉摸的,有一个人能够猜对大多数神明的意图,那他在凡人中就足可以被供奉起来了。
  姜偃的错误比老国师还要 * 少,十有九中,怎能不得皇帝信任?
  讲经毕,小皇帝将姜偃留下吃了一盏茶,笑吟吟地安抚爱卿“受伤”的少男心:“先生,看开些。”
  他说的自然是长公主。
  姜偃不动声色,保持沉默。
  小皇帝起身,抬手在国师的肩头拍了下,叹了声道:“先生,朕的皇姐,还不大知男女之事,她对先生的种种辜负,朕代她向你赔罪,望先生你就看在朕的面子上,不要与她过多地计较。”
  姜偃垂袖行礼:“陛下言重了。”
  他的嗓音沉暗,随即仿佛忍不住,不顾御前失仪闷咳了一声。
  小皇帝直起身,少年已经渐渐开始抽条的身姿,如今放在男人堆中也不算矮了,他笑道:“是了,先生是世外高人,哪里会计较末节。何况,先生怎可能会喜欢过朕的皇姐呢,这感情嘛,只要心不动,就立于不败之地,先生在这方面已经是立在高处不胜寒的境界里很久了,方得如今的清心寡欲。”
  顿了一下,他话锋转到了裴钰身上:“朕属意胶东王为驸马,这也是先帝当年的意思,不知先生如何看待。”
  裴家世有战功,王爵世袭罔替,昔年大魏天子几欲赐下元姓给裴氏一族。裴氏的族长谦卑拒辞,后来方不了了之。
  姜偃懂小皇帝的意思,是安抚,更是敲打。
  尚公主,他不配。
  大魏唯一的嫡公主,自有她最好的良缘,该当累代勋贵的王侯来与之成就。
  姜偃亦曾想,或许师父所说的算人不算己,是命里注定公主的良缘是自己。而如今,他却越来越意识到一点,也许只是他一厢情愿地将公主视同自己……毕竟那些可笑的妄念,一直没有真正消散过。
  而他自己,或许根本与公主无关。
  姜偃颔首,因为疾病而显得沉暗的嗓音听不出一丝的波澜:“胶东王,自然是极好的归宿。有先皇与陛下掌眼,自是不会有错。”
  姜偃说话时常似真非真,但这一句却是真话。
  这一代的贵族之中,唯独裴钰,出身于如日中天的裴氏,与长公主有总角结识之谊,为人高傲耿介,与公主是势均力敌。
  公主若嫁裴钰,在外人看来,自是天作之合,令人称羡。
  小皇帝私下里偷瞄先生的脸色,见他神色如常,看不出与往日有何不同之处,暗自放下了心。
  至于皇姐如今在找的苏嬴,是个已死之人,不足为患,只要姜偃不再参与进来,那么元清濯嫁裴钰,随夫赴任渤海是板上钉钉的事。
  ……
  元清濯病了几日,转眼四月十二,便是太皇太后的寿辰,这日,她憋了好几天的鼻子终于通气了。
  难得银迢发现公主还有女孩子的一面,为了讨祖母喜欢,一大清早她便起来事梳洗了。
  她更换上宫里送出来的春杏黄、榴花红、雪里青三色十二破的团窠孔雀间裙,一大早便已坐在镜台前挽发、上妆。红梅花钿,月牙斜红,朱砂色的口 * 脂蒙上薄薄的一层晶莹色泽,犹如浸了朝露的嫣红果子。
  公主消沉了很久,从那日得知了苏公子死讯以后,公主已经整整七日没出过房门了。
  元清濯望着镜中用胭脂添了几分气色的自己,白玉象牙篦子一下没一下地打理着垂落的长发。
  她居然在自己的发尾里,发现了一缕银白的丝。
  看了一眼之后,元清濯当机立断,不顾头皮的疼痛扯落了那缕头发。
  橘兮进来,端着一金漆紫木托盘,里头盛着朵雪水湃过重新晒干的蜜藕色牡丹绢花,替长公主簪在峨峨飞天发髻间,花色潋滟生动,犹如浮光月影,花蕊内置有金丝滚珠香囊,嵌着缕由内而外不断散发的真花幽香。
  也就在这时,橘兮抬眸偷望了眼公主,嗫嚅道:“乙纯他们说,听泉府今儿一早,马车就向行宫方向去了……”
  元清濯抚篦子的手一定,眼中恍惚了一瞬,橘兮小声道:“奴婢是很为苏公子抱不平,但毕竟斯人已逝……公主如今面前的,是国师。公主你何妨再将国师追回来。”
  不待元清濯回话,也不理银迢频频眼神示意,橘兮这没眼力见的,又道:“不止呢,梁都最有名的几个贵女,像是青田县主、灵州郡主,还有那信陵夫人的庶妹在内,好几个对国师大人动心的,这一次,也均在受邀之列。”
  橘兮非常同情苏公子的遭遇,否则一开始也不至于和对她恩同再造的公主别扭起来,只是如今,已经证实了苏公子的死,再去为死人守节,实在没有这个必要。况公主与苏公子缘起缘灭,不过一夜露水夫妻,大魏民风开化,连夫死改嫁并二嫁高门都是常事,无论律法人情都并没有要求她必须对已死之人忠贞。
  公主如今还不到双十年华,还有大把人生值得去肆意地享受,耽溺旧情是何苦来哉?
  如今,橘兮反倒过来规劝公主了。
  元清濯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道。”
  但姜偃把话说死了,出了听泉府的大门你就不要再回来,人都把话说绝到这份儿上了,若还装成无事发生屁颠屁颠地跑回去,实在难看。
  她吐了口气,“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主意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甲全进来禀报,马车已经停在府门口了。
  未免误了时辰,元清濯利用剩下的一点功夫飞快拾掇好了心情,换上假假的笑颜,面含喜色,出门登车。
  今日是祖母寿辰,不能让老人家不高兴,自己这点子烦心事不如过了今晚再说。
  一路驰往行宫。
  行宫建在西山山麓,与上回赛马的猎场相去不远。宫阙楼阁的规模如同瘦身之后的皇宫,但岁郁宫主殿规模宏大,丝毫不逊于皇帝坐朝听政的宣政殿。
  尽管元清濯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收拾自己,但赶到时,也还是算晚了一步。
  此时虽还未开席,然而太皇太后已在行宫中等待,谁又敢迟来不敬?
  况 * 如云中王之流,是异地前来为太皇太后贺寿的,何敢不殷勤。
  元清濯上上下下打量着,贵女们都自成一圈,王孙们又成一圈,彼此各不干涉,即便是夫妻,此际也都分作两团应酬,起坐喧哗,跸道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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