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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红楼上位记-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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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必有后福,眼看着鸳鸯掐牙背心包裹下的水蛇腰,焉能不知此番必有缘故,喜气盎然的道:“好,好,自古娥皇、女英,也是一段佳话,鸳鸯姐姐,我这就打点聘礼和你哥说去。”

    随即便去马棚牵了马,按住马辔,扬了鞭子,拖了些东西走了,鸳鸯笑靥如花,自觉做了什么都值得了:“你少说几句,不然我哥还不把你坑了。”

    “到底是西府的老太太放了鸳鸯姐姐出来,老爷回来,咱们叫他过去谢一声才是。”香菱上下打量的拉了鸳鸯的手来看:“姐姐这手保养得好,怪不得针线做得好。”

    晴雯轻声道:“我看是有些人怕要灭亡了,巴不得把人送过来,拉他跳火坑呢。”

    金文翔夫妇那儿,不过耽搁了一天的时间,不说老太太的开恩,单是周兴今时今日的名气官儿,金文翔是巴不得免费送过来呢。当晚鸳鸯回家,兴儿一乘小轿,表了绸缎、金银聘礼,就进来了,不在话下。

    且说次日,就有贾琏小厮隆儿递名帖拜请,俗话说白头尔新、倾盖而故,又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老朋友相见,自有一番回忆诉说,念及以往,各自唏嘘,随后兴儿进了西府谢过贾母放鸳鸯之恩,才跟隆儿往荣禧堂,与如今主事的贾琏、贾赦父子面谈。

    目今发生了大大小小的事,双方皆有波及,竟然不知从何处说起,贾赦各处都捉襟见肘,对内供给不足,庄子流散,他又不是务实之人,一辈子都是享受过来的,对外御史弹劾,将军名位也恐将不保,递了眼色给贾琏,贾琏又因昔日小厮周兴坐到了头上而腻味,好半天才憋出来:“周侍卫,如今是周知府、周太守了,不瞒你说,东府可谓家破人亡,珍大哥军流发配到了黑龙江,黑山村那儿的世交来报,没几天就冻死了……”

    “珍大嫂子等,幸而皇恩浩荡,不波及无辜之人,权且暂留西府。而我西府也是每况日下,王家倒了,薛家又只是皇商,史家一个保龄侯远在外省赴任,一个忠靖侯在家也帮不上忙……大老爷和老爷都被参了,我想这么也不是办法,宝兄弟又年轻不知事,宠溺惯了,兰儿选了翰林院庶吉士,是要熬年头的,因此我不得不补了个实缺,掣签掣到了扬州府同知,往后我也就是你下属了。”

    贾琏后悔不跌:“还有你和我二妹那事儿,你看能不能现在就办了,择日不如撞日,这可是双喜临门的事。”

    “琏二爷暂且压压。”兴儿思考了他们两方的处境:“不是我忘恩负义,因为我这时也不一定保得住自己,何苦连累了二姑娘呢,往后再说。大老爷的事情,你们做过什么自己清楚,自己不干净,怨不得别人。老爷是自己糊涂不会办事,依我看,琏二爷该叫他上个请罪折子。说白了,贾雨村是你们捧起来的,你们怎么不求求他呢?”

    贾琏、贾赦相继一脸的苦笑,人比人得死,这一对比就不同了,贾雨村是贾王两家保举出来的应天府知府,再升到如今,而周兴可不是靠他们走上来的。可是如今这局面呢?帮他们的不是贾雨村,而是周兴,个中滋味,复杂难言,兴儿继续道:“好了,别的多说无益,你我各自打点,也不必同道,咱们扬州会面吧,我比你还艰险,七成的盐税亏空,如果收不上来,皇上叫我提头来见呢!”

    说完告辞,奔马外出,想着往南城看看尤三姐,可却扑了个空,怕是尤氏落难,尤三姐去看她了也说不定,兴儿忧心忡忡,不知不觉打马出了西门外,行到一座佛院,正是牟尼院,又见到妙玉在门内收集梅花上的雨水,兴儿下马笑道:“你怎么出来了?”

    “我是他们下帖子请进去的,又不是你这等奴才,自然来去自如,是我自己请辞的。”妙玉显然觉得意外:“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家不是在姑苏吗,我这回是‘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了,你如果要送你师父的灵柩归乡,我可以顺道送送你,也免去旅途的剪径关卡之苦。”兴儿也不忍心她这么一个人香消玉殒:“若是不介意,你来做我的师爷,给我出谋划策也成啊。”

    妙玉自想着上次的棋路,她本是个怪人,听了这话也不觉得奇怪,一双眸子清丽出尘,笑道:“好,我跟你走一道。”

 第202章 敲山震虎、帝王机心

    离第二次外放实任的日子越来越近,兴儿一应拒绝了诸多不必要的应酬,并把四个轿夫也都发银子遣散了,单独留了来旺,雇了马车,准备拖家带口过去,因为人也不多,他心境也在慢慢变化了,这天贾琏又派遣了隆儿过来,隆儿期期艾艾道:“琏二爷说,琏奶奶走时,竟把巧儿姑娘也分派走了,他心切之下,带了昭儿先行一步。可珍大大奶奶说着就要回金陵去,想着回去看房子,琏二爷托了你关照一下。”

    “隆儿,你不必这么怕我,这位珍大奶奶是怎么回事……”兴儿真是明知故问了,宁国府烟消云散,尤氏成了寄人篱下,其中况味不亚于黛玉,自个儿赶先要下几亩薄田房产看住了,亦是一条明智的退路,黑山村那儿有祖地,金陵未必没有,将来抄家也是不入官的。唉,你们不争气也就罢了,个个想着享福,可是皇上并不给我求情的余地,一是拉我入狱,二是叫我传旨王子腾,这不是敲山震虎吗?

    隆儿传完先走,兴儿后一步再到荣国府,去见贾赦,却看到了小妾嫣红在那儿得意洋洋的撒娇:“大太太可刻薄吝啬惯了,但凡她经手的东西,必然克扣得连皮也不剩,那秋桐也是目中无人的主。我刚侍奉她回来,就见大太太的娘家弟兄,舅老爷过来埋怨,说是大太太出嫁时,所有家产都是嫁妆了,也不给亲弟兄留口饭吃,前儿舅老爷的女儿邢姑娘进大观园,跟了二姑娘在紫菱洲一起住,大太太作为亲姑姑,不过问不说,还是琏奶奶看她可怜周济她。依我说,究竟也不是琏奶奶善心,她连小姑子二姑娘也不管,定是平姑娘的主意,噢,平姑娘准是要扶正了。”

    嫣红口中的舅老爷,必然是刑夫人的弟兄,表字德全的邢忠了,也就是邢岫烟的父亲,邢岫烟是和妙玉感情最好的一个,亦师亦友,现在已和薛蝌定亲了。后来又听嫣红告状说,刑夫人秘密打点好了财物之类的话,贾赦听得老不自在,兴儿哪会过问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打道出来,问了小丫头,知尤氏在李纨房中,转道往大观园去,他是常客,宛如布施香火的人一般,畅通无阻,况且都在传他是内定了的姑爷,自然无人拦阻。到了稻香村,果见尤氏李纨妯娌两个在谈心,素云传了,两个妇人起身相见,兴儿一来便问:“珍大奶奶,黑山村我早就安排好了,有乌进孝和焦大在,他们和我感情极好,你何不去那里,反倒让我白费苦心了。”

    尤氏似乎刚哭过,眼睛还是红肿的:“我都回过老太太了,东府没落的人,到西府也当不成光鲜奶奶,金陵有咱们管田房、管地租的人,况且你又顺路,岂不便宜些。”

    兴儿无话可说,坐下默默喝了口碧月递上来的茶,想当初尤氏作为长房奶奶,虽然性子软弱,到底也会办事,会忍让,起码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也未尝打压佩凤携鸾等人,对自己也有过好的地方。这时时过境迁,她快奔四的人,哭得梨花带雨,连带兴儿也不好受:“这么着,都是小事,我顺路护送,你打点好就行了。”

    他又想此去江南有可能打探得到秦可卿的消息,稍稍舒缓,看着李纨道:“兰哥儿成了我的门生,必会为你争光,你父亲怎么样了?”

    “他年纪大了,听说正病着,几位学生皇子常过去看呢。我可是等着你回来,喝我小姑子的喜酒呢。”李纨半开玩笑,半活跃气氛,优雅的低头,其中情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看得兴儿心里酥了一番,偏她又移过了头,兴儿只得告辞。

    他可不大相信什么皇子好意相看,楚时他们是你死我活的夺嫡,李守中牵扯进去,没准是皇子们整病的……只是皇帝也管不过来,他又如何办到,说好了尤氏的事,刚回家,柳湘莲意气风发的来报,他换了黄马褂:“周太守,托你的福,哥哥我升了侍卫,专程陪同保护你的。”

    贾芸一身鹅黄长衫:“赶明儿我干得好,圣上没准也看在你面上用了我,这都是跟你剿匪的功劳,皇上到现在才下旨褒奖,我们当然要跟你同去,这一任的官印,听说在抚台大人那儿,你要先去苏州交接。”

    而后倪二、卜固修也来了,程日兴却得了病,早慰问过的,人家年纪也大了,靠古董生意也能养活,就不掺和了,兴儿是有喜有忧,喜的是好兄弟们能有好下场,忧的是皇帝也太能整了,面上作得喜气洋洋:“柳大哥,卜师爷、倪二哥,快请快请!鸳鸯,拿签筒来,临行前玩个酒令,大家开开心心的去。”

    席间倪二又说王短腿、茜雪作为上次云光大案横征暴敛的证人,也早放了出来,倪二感叹道:“想周兴一等侍卫品职虽高,却是虚衔,但陕西钦差、三秦监盗、会试主考,好歹都是响当当的,天下无人不识君。如今只放了个太守,可谓虎落平阳了,好在比县令强多了,到底是正印。”

    兴儿无所谓的说了句知足常乐,鸳鸯笑道:“老爷,我提议宣个牙牌令,用三张,就是三宣牙牌令了,酒令如军令,军令如山,错了,就要喝一杯。”

    鸳鸯自己饮了令酒,居中而坐,晴雯、香菱也来闹着玩,众人轰然叫好,鸳鸯在桌子上翻了骨牌:“左边是张地。”

    卜固修张口就来:“头上有青天!”

    “不通!不通!该死!”贾芸叫了一声,卜固修只得喝酒,厚着脸皮:“我是故意错的,为讨一杯酒喝。”

    “右边是斧头。”

    “六桥梅花香彻骨。”卜固修这回好了,斧头是五点和六点组合,六点是六桥,五点就是梅花,这货还是有学问的。

    闹哄哄的玩了半天,热闹不可开交,尽欢而散,翌日周兴、尤氏、妙玉三路人马汇合南下,期间薛姨妈还派了张德辉送行,表了礼物,兴儿不免说些劳乏干娘,代我问好之类的话,按下不提。行到通州码头,人来人往,早有航船拉客的人接了行李,周兴从京杭运河赶赴江南,从今而后是平步青云,冲上云霄,还是虎落平阳,平沙落雁,就看这三年了。

 第203章 王熙凤:哭向金陵事更哀

    王仁听说亲妹妹王熙凤被休了,京城的人又多半逃亡金陵,心里老大不得意,他又岂是个会务实营生的主,回京不几日,几乎就跑遍了大街小巷,把世上有的没的,吃喝玩乐了个遍,浑然不把叔叔王子腾的话放在眼中。有天还拿着随王子腾西征时的信物招摇撞骗,他先是扮演乞丐,待得有人得罪了他,他就拿出信物说自己是某某大人的亲戚,也有胆子小的,被他骗了的。而后金陵的父亲王子胜传话来,说母亲病重,务必赶回云云。王仁哪有什么钱,托问贾府之人,好歹问到了林之孝家的,探明了路,尾随王熙凤的步伐而去。

    京杭运河的水路不消多记,且说进了扬州地界,码头熙熙攘攘,他一路未曾露面,往常进京去荣国府,妹子倒是在礼节上很敬重的,然而今日他想道:“金陵是不用回了,我爹养的两个小老婆,天天争风吃醋,还有说和下人不清不楚的。叔叔一死,墙倒众人推,我爹又护着她们,难说我娘都给气死了。况且我多年未归,家中财物、产业,定然被其他房的哥哥暗中霸占了的,还有记不清的其他叔叔、伯伯,或者借修理祠堂,或者以其他名目讹诈我,也未可知……”

    他内心尽是一些不好的念头,盖因往日都是这些经历,说着便扮贼跟随,他在京时倒也结识了邢忠、贾芹等狐朋狗友,但这些人也不是十分富裕。前面两架马车行出了扬州城区,林红玉与贾巧共坐一车:“巧姑娘,怎么每次回舅老爷家,你都这么开心?”

    贾巧扎着两只小辫子,一直掀着车窗帘子东张西望:“在家老闷了,不如舅舅家一团和气。”

    林红玉只觉得一阵心酸,一团和气?可怜的姑娘啊,那是你没经过人情世故,这种贵族大家庭,什么时候有过一团和气了?她抱紧了贾巧:“好,那咱们就永远不回去了。”

    半晌贾巧抱怨说要小解,林红玉强颜欢笑的领她到一处芦苇丛中,坡上还有片高粱地,远方有稻田、桑田,果然不愧是江南地方。

    另一辆马车上的王熙凤熟睡醒来,她离开时把所有嫁妆、财物都席卷了过来,包括几箱子当票,也算走得干净,可小红和贾巧半晌不见回来,支使了车夫去寻,车夫一见她们时就知是富贵人家,不敢得罪,一会子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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