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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朕的爪子一定要在上面-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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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领……还要我活着。”
  不是她要活着……是安月行要她活着,她要她活……林木一没权利去死!
  她根本没有权力选择自己的生死!她整个人的所有都掌握在安月行里……那个笑盈盈的杀人诛心的魔鬼!
  “……”安月行轻轻说,看不出喜怒:“起来。”
  她瑟缩一下,扶起床边的围栏努力站起来,却一次一次地滑倒踉跄。
  安月行便伸出,掌心有伤口,于是用腕的力量扶住她的胳膊。
  林木一低下头的眼里瞬间露出绝望的祈求。
  “你喜欢我。”安月行说。
  林木一微张开嘴,木着脸,却眼神惊恐。她语无伦次,小心翼翼道:“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应该克制住的……不该被看出来……”
  死侍不该有感情的,有了感情就有了软肋,就会总做错事……还会黑夜独自痛苦——想要死去的痛苦。
  可是她却不能死去,她连掌控死去的资格都没有。
  要活着……像安月行需要地那么活着……
  她最终深吸一口气,重新带上面具一般掩藏起一切,没有感情波动:“首领,很抱歉,我不会了。”
  ……
  安月行现在心情不好了。
  林木一的所作所为已经卑微到了极致。
  首领不需要有感情的死侍,那么她就去死。首领要让她活着,那么她就从新割掉心脏,血淋淋地从新把那个不存在的器放在自己眼前——
  里面分明是绝望和痛苦的求而不得,疯狂的火,无时无刻灼烧,带来永恒的撕裂。
  因为她已经不仅是把生命交给了她……
  林木一连灵魂都是安月行的!
  这个全新又奇异的认识让她重新审视起如今样子太过可怜的死侍。
  浅蓝的病服下胸口处有一个巨大的开口,里边苍白的身体到处是陈旧或新的伤痕,术从不致命的地方取出了一共八颗子弹,她本该起床都费劲,如今还把小刀给自己的脸开了条横曳的血口,不断冒出血来把她的半边衣服都浸湿。
  单薄地站着,瑶瑶晃晃,小心地扶住自己的腕。
  ……
  她伸捂住林木一脸上的伤口,忽然叹了口气,说:“做不到就‘会’好了。”
  那么就爱我吧……既然已经献祭了灵魂……
  让我试一试。
  突兀的想法,串联起她奇怪的不忍心不生气,利落又果断。
  ……
  林木一没来的及反应,她已经凑近过来,两人嘴唇挨近,暧昧地直接明朗!
  以恋人的姿态,这会是一个鲜血淋漓的吻。
  而安月行仔细地看着她的眼睛——里边平静地像是一潭死水,但要仔细看……深处忽然翻涌起惊惶的不可置信,然后是铺天避日的痛苦。
  她想首领还是不愿意放过她……不管这个行为是因为冰冷的恶味还是又一次的试探。这是一场安月行的“恋爱游戏”,要求她的臣服侍候,和双方不加入一丝感情!
  多残忍……她明知道自己已经伤痕累累,压抑那可怕的欲望已经很难受,却仍以亲近诱惑。
  林木一仰头,温顺听从,若是安月行吻她,她便会小心翼翼地回应——眼睛是死寂的。
  林木一根本不信她会真的“接受”。
  很公平,安月行刚开始从没想过要接下林木一的喜欢,现在轮到她来不敢相信安月行的接受了。并且安月行还不能生气……林木一没做错。
  若是其他时候,她应该已经吻上去索取倾轧——可看见林木一的眼睛,她知道若是真的吻下去,只会带给她痛苦。
  难得少有的,她克制了自己想做的,放开了。
  她想要的从没有得不到……可是不急于一时,太过激进就算达到目的,会有人很难过。
  她扬起笑脸把血淋淋的林木一扶回病床,按响墙上的呼唤器,告诉她:“没关系,先治疗。”
  ————
  安月行告诉她伤好之后不用回组织报道,不用做任务,而是就跟着她处理自己的饮食起居。
  她让追魂最杰出的死侍给她当生活助理,半点没有惜才的心理。
  林木一却答应地很利落,反正死侍是主子的私人物品,杀人还是侍寝都在一念之间罢了。
  但很可惜的是,林木一又一次冰封了自己,而安月行却有所忌惮不敢肆意破坏了:面具下的林木一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千疮百孔,把她从里边拉出来就像是把死刑犯从监狱里拉出来。
  这一次安月行觉得自己应该温和一点——虽然“温和”这个说法让她有点迷茫。
  ……
  林木一躺坐着床上发呆,安月行就坐在旁边做事,做完了支着脑袋看她发呆,或许问一句:“你有点什么想吃的吗?”
  林木一回过神来之后只会回答:“嗯……我有点想喝酒。”
  安月行说:“不行。”
  林木一乖顺地道歉:“对不起。”
  当然下一次她问,林木一还是会迟疑地吐出一个“酒”字来,安月行瞟她一眼,她就很乖觉地不说话了。
  顾御悄悄来了一次看望自己的狐朋狗友,当时林木一在睡觉,他也就没叫醒她,只是和安月行说了两句自己的逃亡打算,然后问了问她的情况。
  安月行问:“你和你女友交往的时候她怕你吗?”
  顾御一脸问号:“她怕我?她为什么怕我?”
  安月行就和他扯他们是逆行上下级的事,被顾御很无奈地打断:“拜托,这种‘办公室上下级’很要命吗?”
  “原来没什么吗?”安月行很惊异。
  “呵呵,又不是大清没亡的时候仆人喜欢皇帝要死要活了,现在是二十世纪了,大哥。”
  安·活在大清没灭亡几百年前·月行:“……”
  看来还是有什么的。


第139章 阁主与刀12
  病房窗户没关严实,清晨的风从缝隙吹到林木一脸上; 睡梦她觉得有些痒痒; 便睁开眼睛,醒来了。
  如今她脸上缠着纱布裹了半边; 躯体上开刀的地方自己都记不清,疼都不清楚是哪儿。
  她觉得口渴,却没动。
  因为安月行就坐在旁边,以陪伴病人的姿势按着她的; 心里的热气传递,她却就那么睡着了; 一派温润,嘴角微翘的睡颜; 头发却没扎起来,顺着肩膀滑落。
  她又难受起来; 心里的火焰烧得她坐立难安。
  ……
  安月行睁开眼睛时便见林木一愣愣地看着自己发呆,弯起眼睛站起来,也没说什么,拍拍她的发顶出门了。
  这几天没事她晚上就过来,白天再回去; 把这里当成宿舍,盯着林木一不知道想什么,两个人都不说话; 看得巡查医生一阵一阵尴尬; 她们却自然得很。
  几分钟后护工带着早饭过来; 拆掉纱布艰难地吃完一些流质食品,安月行却又回来了。
  林木一脸上有伤口不方便说话,就眼睛盯着她看,意思是说“您怎么回来了”。安月行道:“带你去个地方,车在楼下。”
  巡查医生当即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刚要说不行这才术多久,本来病人就不配合吸氧了,还乱出门跑怎么行……林木一已经点头坐上了轮椅被安月行推走了。
  医生:“……”
  算了,反正他打不赢首领。
  ————
  这一次是安月行自己开车,林木一坐在后边,眼睛直往架子上的酒瞟,犯痒痒,心里猫抓似的。
  可惜盯着前边开车的安月行凉凉开口表示:“你敢动,爪子给你砍掉。”她才艰难地转回目光。
  安月行笑眯眯地安抚:“伤好了慢慢喝,乖。”
  林木一心想她以往受伤不能去任务就是一场大醉的好时,怎么变成伤好了才能喝……当然她还是把遗憾压在心里,乖巧点头,只能无聊地盯着车外的场景看——越看越觉得不对,最后咯噔一下。
  直通一个首饰店,老街里很深的地方,人迹稀少。
  她觉得要遭,沉默了。
  果然,车停在了两年前她完成任务之后那个出口,从那里她买回来一个镯子,带着妄想和回忆,碎在风里,晚秋萧瑟,相对的眼眸清亮如雪。
  林木一别开目光,安月行倒不在意,让她待在车里,自己去取她定制好的东西。
  等她回来关上车门坐在后座来,林木一扭着脑袋死盯车壁,全身都在拒绝。
  “……”安月行看得好笑,叫她:“木一。”
  “嗯。”不动。
  “木一,你在看什么呢?”
  “唔。”死死盯着窗外路边的花……嗯,花真好看……草也特别有意思……
  “为什么不转头?”
  “……看风景。”她半边脸缠着纱布不方便说话,还是闷闷回答一句。
  “……”安月行道:“转过来。”
  林木一这才不情不愿地转头,又开始盯着自己的鞋子瞧。
  安月行却没理她,自顾自打开了盒子,把东西放在她眼前:“看一眼。”
  林木一只好直愣愣地盯着镯子看。
  上一世的那个,两年前的那个,今天的这个。
  它是一个载体,本来说回忆美好,现在变得目的味十足且廉价——当然,不影响林木一心里泛酸。有的人天生名字就叫做“克星”,多明显的陷阱由这个人做出来都让她控制不了地往里面跳。
  安月行拿起镯子套在她上,看了一会,笑着说:“还不错。”
  林木一心里难受的像是被警察铐上铐的犯罪分子……
  她放下,还不忘歪着头看似温和其实相当强横地添一句:“你要是敢弄掉……知道后果。”
  不想要的时候别人双奉上小心翼翼却弃之如敝履,想要的时候随拈来强迫别人接受……要知道两年前是她亲捏碎的玉!现在竟然威胁她“不准弄丢”?
  安月行是个混蛋暴君……
  林木一含糊地应一声,觉得忽然间存在感极强的右有一千斤重,或者套着她的镯子是火圈……
  她现在相当沮丧。
  不影响安月行笑得像只餮足的狐狸。
  于她补偿或者逆转就是这么简单,并不是说方法多高妙……因为她有心强塞给别人别人也只能接受。至于那个人会不会难受……不关她安月行的事。
  等回了病房安月行离开,林木一做的第一件事是扒下那个烫的玩意放得老远……当然,为防天王老子来查,她还得好好保管,e了自己也不会e了祖宗的镯……
  那是她前半生的慰藉和后半生的烙铁,看见心里就堵得慌。
  ————
  过了小一月,林木一觉得好得差不多,本是要直接去安月行住所上岗生活助理,可首领最近有点忙,就给她放了两天假回去休息。
  她是执行局的,以往接任务就走,住得离总部远,在一处僻静郊区的复式别墅。
  现在安月行正拿钥匙开了门往里走,她提前半天完成工作了,午夜也睡不了,便直接往这里来了。
  打开门她还饶有兴地看了一会,本以为林木一的住所必定是一板一眼干干净净……却发现偌大的房间凌乱得非常有艺术感……
  倒是看不出来林木一私下放松得如此懒散。
  她走过沙发上甩着衣服的客厅,走廊上还乱蹬着鞋子,最右边的厨房倒是干干净净从未有人烟踏足……她上楼,慢慢闻到一股酒香味,然后越来越浓烈……她推开某扇门,脚步顿住。
  与其说这里是卧室,不如说是酒窖,西边的墙壁架子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酒品,很长的实木桌子上放着杯子,地上是滚倒和竖起来满满当当的空瓶,数不胜数甚至差一点就快要没有落脚的地方……
  而林木一坐在地上倚着床,面对着巨大的落地窗,外边是郊外的黑沉沉的天空。
  她举起把酒瓶里的液体送进嘴里,迷迷糊糊地半数都顺着脖子留下来打湿衣服,腿边是数十个空瓶。
  安月行记得上一次顾御来的时候说过让她少喝一点红色包装的艾比斯……还一副“你懂的”的表情,说那一款“酒精”在国内被禁售是有点理由的……
  现在安月行有点信了。
  因为林木一甚至没有意识到有人来了,自顾自地在地上找没开的新酒。
  她本来已经很会喝酒了,在车上一杯接一杯,神色冷淡,好似喝凉白开,不似如今全然放松软得像是一滩烂泥。
  这阳奉阴违的混蛋,放她回来一天,她大概就醉了一天。
  安月行咳嗽一声。
  林木一迷瞪瞪地转头,迷离的眼睛聚焦好久,才看清楚人似的,半哑着声音喊了一声“殿下”,然后嘴巴一闭,看上去只有那么乖巧听话了。
  安月行走到房间角落里的椅子边一坐,缓声哄道:“过来。”
  却没想到这回林木一硬气了,一听这话,皱着眉仔细思考一下,竟然张嘴:“不要。”然后又埋下头双抱着酒瓶子美美地嘬了一口。
  安月行完全没从她的嘴里到过“不”字,一时也有一丝惊讶:“不要?”
  “不要。”林木一眯起眼睛,撑着床铺起身,踉踉跄跄还后退几步,不忘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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