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陛下在上 >

第80章

陛下在上-第80章

小说: 陛下在上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华灯初上; 殿内烛火高燃; 因着边境战事; 筵席极是冷清,并未笙歌踏舞,有些文臣看不过去,便行风雅之事,诗文助兴。
  酒过三巡; 诗文不知赋了几首,文臣多文采,口出雅诗,以酒附和,也有乐趣。相位自瀛绰被诛后,一直空缺,加之女帝心不在焉,无人约束,酒意上涌,放得开了些,文臣挥墨泼画,鉴赏诗画。
  安阳单手拄着下颚,呆呆望着筵席上走动的身影,不知是谁走到她身前,深深作揖,诚恳道:“安公主文采斐然,亦是才思涌泉,不如替臣等品鉴一二。”
  这话说得诚意十足,并无讽刺之意,安阳望他一眼,并不识得此人。那人面色微红,见安公主直起身子,再次俯身,自报姓名:“臣周琛,掌管弘文馆。”
  这是上官彧生前所职,安阳多看他一眼,文人多俊秀,周琛也是如此,安阳不愿应答,亦不愿拂他面子,笑道:“周大人,可知我在弘文馆,受同窗爱戴,颇有人缘,可知是为何故?”
  答非所问,周琛不明白,不过他既敢搭讪,就做好准备,答道:“自然是公主言行举止,让人喜爱。”
  安阳居于御阶下首,离女帝最近,她望着安阳微红的神色,暗暗摇首,人已微醉,周琛竟还与她絮叨。坐于殿中央的上官衍,起身过来结尾,拉着周琛的手,二人年龄相仿,他笑着打趣:“她受人爱戴,非如你所言,是月月考核时她属末位,且蝉联数月,无人争得过她。”
  周琛一怔,半晌未曾反应过来,上官衍拉着他就走,满殿朝臣亦明白过来,想拉人鉴赏,奈何人家是扶不起的阿斗,没有半分文墨。
  御座的女帝也不由弯了弯唇角,抬袖饮了杯酒。奕暄坐于安阳下首,望着她云淡风轻之色,心中钦佩,不由道:“其实臣很久前,就听闻安公主才能不俗,满腹诗书,频出良策,使人向往。”
  被拖下去的周琛又醒过神来,连连点头,道:“确实如此,臣在弘文馆内曾翻阅过安公主当年的策论,文采了得……”
  “周大人酒饮多了,醉了。”上官衍忙请人出去醒酒,絮絮叨叨的话被风声掩盖。
  安阳斜靠在案前,托腮笑了笑,朗声道:“这个周大人颇有趣。”
  古代雅俗共赏的文人多,且不拘小节,安阳脑子里闪过很多人名,觉得和诗圣颇为相似,只是掌柜弘文馆,她有些怀疑,是否将学子带坏了。
  她不恼反乐,让朝臣心中唏嘘,朝中注入很多新鲜血液,大多朝臣不识得安公主,只靠着传闻有所了解,筵席上亲眼所见,不见妩媚艳丽,姿容甚美,清新脱俗。
  他们不觉多看一眼,又恍然意识到什么,有意无意地抬首觑着女帝,心中咯噔一下,女帝面色冷凝,他们顿时酒醒,不待斟酌,忙各自举杯,接着方才的话题。
  安阳那里又冷清了,奕暄便凑过来敬酒,他长得俊秀,安阳看他一眼,觉得他眉眼处像奕清欢,忆起寝殿内的那幕,她抿紧了唇角,目光变冷。奕暄不知何故,端着酒盏,进退不得。
  他初来凌州,不懂人情,姑母提点很多,他自觉尚可,可是看到安公主,他又觉自惭形秽,大着胆子来此,又不知为何惹怒人家。
  那般的眼神,纵是朝臣,也觉心冷,更何况是方来皇城的半大孩子。奕清欢默然摇首,起身往二人这里来,奕暄见姑母来此,心中大安,忙近步,垂目笑言:“安公主。”
  有人撑腰,安阳自不能拂落他的颜面,虽说不悦,安阳仍是起身,恍然未看见奕清欢,冷冷道:“小侯爷初来凌州城,想来诸事不习惯,可是我长得丑了些,让你这般胆怯?”
  奕暄一惊,忙摇首:“自然不是。”
  安阳眼中神色更冷,“那我是阎王?”
  “阿蛮。”奕清欢轻声唤她,安阳仿佛一无所觉,压低声音:“小侯爷该知自己来此目的,连直视我的勇气都没有,如何入朝。”
  这边气氛僵持,外间醒酒的周琛回来了,放眼望去,又想过去,被上官衍唤住,拉到一旁坐下,唤着他人饮酒,眼光时不时地掠过御阶之下。
  若是旁人,只会觉得安阳多管闲事,奕暄先是怔了怔,心中振作,轻轻道:“安公主为长辈,怎可随意窥视。”
  一句话彻底让安阳无语,她不过年长四五岁罢了,竟担了‘长辈’这个莫大干系,她不瞪奕暄了,抬首瞪着女帝,后者弯了弯唇角。
  仿佛她是在无理取闹。
  安阳不说话,奕暄眉心微松,亲自给她斟酒,神色朗朗,道:“幼时总听姑母夸赞殿下,聪慧懂事,臣来此,自知能力不足,日后望殿下提点。”
  安阳觉得话中有话,细细斟酌,觉得自己被绕进去了。再一细想,她若答应,岂非会留在凌州。她接过奕暄的酒盏,仰首饮尽,不言不语。
  奕清欢忍不住笑意,偏首回了御座。筵席主角是奕暄,可众人的目光总落在安阳身上,她失踪两载,近日归来,神色又如从前,让人不敢相信她便是上官年,那个怯弱懂礼的少年。
  散宴后,女帝先走,朝臣才三三两两一同退下,上官衍待众人离去后,才走至安阳身旁,低低道:“你觉得奕暄如何,当真担不了大任?”
  安阳善饮,今日饮了也有些多,她揉着自己酸痛的额角,目光清明,道:“看来哥哥很看好他的。”
  “从大局上看,他很好,得体识人。”上官衍轻描淡写,似是听不明白她话中意思。
  安阳最烦这种装蒜的人,冷冷瞪他一眼,上官衍淡淡一笑,“陛下之意,我不过揣测一二罢了。”
  殿内朝臣退得所剩无几,秦淮吩咐宫人收拾残局,走到一旁,眼尖地瞧着殿外走来一人。奕清欢换下了朝服,着一身轻松常服,衣料柔软,黑夜下走来的人,总带着月华光色。
  上官衍识趣地退出去,安阳脸色微红,映着水雾双眸,更显迷离痴傻。奕清欢淡笑,容色温柔,半俯身,望着她,拨开额间散下的碎发,觉得十分安心,指尖滑过安阳蹙起的眉眼。
  “你在等我?”相处多年,安阳不走,意图明显,奕清欢换了衣裳,就过来,不愿她久候。
  “嗯,等你,有事。”安阳神色镇定如常,眉心痒痒的,伸手拂去,抬首望她,触及她秋水双眸,她的笑容依旧这样美,与她幼时睁开眼看到的,一模一样。
  安阳凝视她,顿时只觉得陛下哪里都好,她伸手去摸了摸,都是空的,她惊得起身,撞进了奕清欢怀中。奕清欢未料她这般主动,笑了笑,不言语。
  她能自持,安阳许久未和她这般亲密,盯着她染了胭脂的唇角望了望,忍不住想亲下,奈何宫人都在,奕清欢怎会让她如愿,指尖挡在她的唇角上,微微摇首,“阿蛮,莫胡闹。”
  这是被拒绝了,安阳微恼,闻及‘胡闹’二字,眼睛迷住,张嘴咬上奕清欢的指尖,脑海里乍现寝殿内的那幕,若说胡闹,该是她胡闹才是。
  她发狠,直到口间漫上血腥味,她才松嘴,恶狠狠道:“我都看到了……都看到了……陛下太心急了。”
  奕清欢陡然被她咬,疼得眉眼微蹙,看着指尖上的齿痕,又听她吐出实话,猛地一颤,疼都忘记了,难怪她会生气离去。只是眼下不适宜谈这个事,她深吸一口气,道:“我心急了,那我们回去吧。”
  安阳点头,神色自然,举步抬足,都似常人。奕清欢展颜,觉得她有趣,又想起她在筵席上夸旁人,便不太高兴,还是抬脚追了出去。
  安阳出殿就往正阳门走去,认识回侯府的路。天色已晚,宫人领着宫灯在前,明明暗暗,她走得颇为顺利,奕清欢及时拉住她,道:“走错了。”
  奕清欢望着她,眼中浮现笑意,那双眸子与往日相比,在灯火下,煞是勾人。安阳望着傻了,不自觉又想去亲一下,半路上又醒神,她不让的,方才就拒绝了。
  她傲娇地侧身,正色道:“没错的,出宫就是得过正阳门。”
  这点记得清楚,奕清欢依旧是笑,牵着她的手,欲往寝殿走去。安阳摇首,肯定道:“不去。”
  她甚是坚决,与奕清欢僵持着。奕清欢不明白,柔声问她:“为何不去。”
  安阳哼了一声,盯着她眼中的光色,积攒了许久的委屈,在此刻膨胀,她甩开她的手,嘀咕道:“方才……方才你不让我亲你……”
  奕清欢愕然,回眸看了一眼紧紧跟着的宫人,让她们远远退后,直到看不清人影。她看不清安阳到底是酒醉还是清醒,不过还是前者居多,恢复记忆的安阳,满脑子只有她的帝王名声。
  她摸了摸安阳的头发,安阳偏首,甚为恼火,“别总摸头,我不是孩子。”
  只怕当真是醉了,方才奕暄敬酒时,她就该拦着。奕清欢不愿与她在寒风中僵持,倾身在安阳唇角上亲了亲,“可以回去了?”
  安阳望着她,依旧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山里的朋友,信号好吗?
  可以出来露面吗?


第105章 
  近日都是晴日; 今夜的明月也格外皎洁; 星火之间; 更添几分旖旎。
  只是冬日夜景; 无心去观赏。奕清欢被她望得心头发软,低低道:“又不讲理了?”
  随着年岁的增长; 安阳幼时蛮不讲理的毛病,改了很多; 但细细去看; 这个毛病已刻入骨子里; 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带着‘不讲理’的意味。
  安阳歪了歪头; 斜睨她一眼; 不理她。
  奕清欢也望她一眼,转身就走。安阳傻眼了,未加思索; 就跟着过去。
  远处的秦淮笑了笑,吩咐宫人先回去准备热水; 小殿下的心性比常人成熟; 聪慧得很; 心思细腻,更懂得分寸,往往陛下先妥协,再不行,就冷着她; 必然就乖了。眼看着二人走远后,才领人跟过去。
  入殿后,温暖如春。
  被晾了一路的人,很乖顺,坐在榻上,傻傻望着奕清欢。奕清欢本就没有气,被她这般望着,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她走过去,坐在一旁,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醉了要喝些醒酒汤吗?”
  “没醉的。”安阳回了一句,小心翼翼地倾身,靠在她的肩上,微微侧眸,目光落在颈间,雪白的肌肤下,筋脉徐徐跳动,她抿了抿唇角,仰首望着她,毫无迟疑地亲了上去。
  宫人在外,奕清欢没有拒绝,淡淡的酒香与少女身上的清香夹杂在一起,比果酒还要甜蜜醉人。安阳乐了,伸手圈着她的腰身,唇齿热烈缠绵。
  安阳尚存理智,知晓等她是有话说,尝到甜头后,就松开,依偎在奕清欢怀中,定定道:“有话说。”
  她说话清楚,神思明朗,奕清欢也未将她当醉鬼糊弄,喂她喝了些热水,握着她的手,大致明白她要说的话。
  烛火明亮,映射着安阳眼中光芒愈盛,她咽了咽唾沫,道:“奕暄不行,做个太平盛世的仁君也可,只是漠北未定,边防忧患,都是他不懂的,佞臣欺少主,都是可能会发生的事。”
  安阳自幼便被文帝教导,许多都是她自己心得,她曾经感叹仁君太过仁慈,会使得天下失去礼法;暴君太过严苛,如秦始皇嬴政那般,苛政猛于虎,会更加让百姓觉得不公,江山岂会长久。
  文帝行事不及秦始皇残。暴,但看重王权,病中都想着如何收回权力,几乎成卫王权的奴隶;她就想着奕清欢这般最好,不仁不慈,不残不暴,可是她竟不喜欢权力,想着退位让贤,也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奕清欢察觉到她眼底的紧张,也不安慰,只道:“阿蛮,你想的是天下,可曾想过我?”
  安阳动了动唇角,眼睛一直望着奕清欢,说不出话来,担忧地眼神,很是明显。这条君主之路,其实一开始就是她的谋划,她只想着她平安,没有想到她会回应自己的感情,更未曾想到君主这个位置,成为两人之间最大的障碍。
  她不说话,奕清欢不勉强,面对安阳,她自始至终都是最有耐心的,接着道:“阿蛮,你想过没有,如果奕暄是白眼狼怎么办,我将大周交给他,我毕竟是大周江山的开国君主,会阻挡他的路,他如果起了杀心,怎么办?”
  安阳怔了怔,她确实没有想到这个,奕暄看着很仁慈,而且陛下是他唯一的姑母,应当不会这么狠心的。她不信,奕清欢也明白,并不沮丧,又道:“他现在不会,羽翼丰满,我活着,就是他的心病。天家无父子,况且我与他,鲜少见面,谈何亲情呢。”
  天家无父子,这句话是对的,且看文帝与安阳,教养十四年的孩子,说抛弃便抛弃了。
  安阳陷于深深的愁结中,她有些害怕,却又认真道:“我会保护你的。”
  不说还好,一说,奕清欢便拂开了她的双手,退开几寸距离,认真道:“阿蛮,你拿什么保护我,你连文帝都无法相比,尚且用自己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