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陛下在上 >

第69章

陛下在上-第69章

小说: 陛下在上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府内侍女来回走动,安阳傻傻地看着她们,甚至可以看清那个侍女走了几次,走了多少步,她坐在台阶上,心里空荡荡的。
  无人理睬她,常澍走了,也未曾回答她,那个孩子是何人。她细细想了许久,那个孩子应当是她。无人会无故待你好,侯爷做的每一件事,暗中都是为了她,若除去血缘羁绊,想来侯爷是不会回来的。
  当年他能舍得滔天权势,就不会再次惦念新周的小小侯爵。
  眼前多了重阴影,安阳蓦地昂首,望着奕清欢,唇角抿了抿,神色木然,眸中泪光闪烁,无助地向她伸手。奕清欢来时,就知常澍将所有事情戳穿了。
  侯爷临去都想瞒着,却被常澍破坏了。
  安阳道:“他又睡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算突然,前面有伏笔的。


第90章 
  “睡了。”奕清欢道。
  “哦。”安阳低低应了一声; 见奕清欢不伸手接纳她; 便自己收回手; 愣了会儿; 又道:“那他还会醒吗?”
  她的问题如四五岁稚子,奕清欢感应不出她的情绪; 或悲或怒?可是没有,她好似没有感觉; 不懂得难过; 不懂得察言观色; 像一具行尸走肉,甚至连自己的思绪都没有。
  奕清欢心疼; 徐徐蹲下来; 看着她空洞的眼神,低低道:“阿蛮,他走了; 去见懿德皇后了。”
  安阳抿着唇角,却止不住自己身子发抖; 她抚上自己的心口处; 那里好像很疼很疼; 痛意似洪水将她浸没,她目不转睛地看向屋内。
  她想进去,却又不敢,侯爷是不想见她的。
  “他为何不见我?”
  奕清欢顿了顿,没有回答她。侯爷行事; 自有分寸,护子之心,昭然若揭,只是常澍不愿侯爷心中遗憾,提前告知,奈何侯爷等不到安阳想明白的那刻,先行离去。
  他之固执,全因为自己的愧疚,亵渎懿德皇后,便用半生偿还。
  安阳见她不回答,自己亦不明白,想起常澍口中的‘屈辱’,眼角滑过泪水,自己伸手抹去,才道:“真的是流匪吗?”
  “在查,我定会查清楚的。”奕清欢也隐隐感知,此事必不简单,只是侯爷突然去世,当以办理后事为尚。生死哀荣,上官彧又是两朝权臣,定会让他走得体面的。
  奕清欢又道:“你该见见他的,他纵有错,也是你的生父,为你付出良多,阿蛮,他也有难处的,勿要怪他。”
  上官衍忙得头痛,吩咐人去向好友与族中传信,又在前院设灵堂奠仪,他是长子,事事亲为,桩桩件件都需要他,一应细节,他都亲自去看,极为周致。
  沈洛云也曾想搭把手,奈何他不允,命人将她送回后院。
  天明时,陛下回宫了,她需上早朝。见她离开,安阳便整个人松垮,灵堂里人多吵杂,她一人待了许久,想起初次见到侯爷时,一眼即可看到他眼中的殇然,她还在想,他为何会有这般的情绪……
  竟不想,他背着罪孽活了数年。其实,本不是他的错,他却独自揽在身上。
  她一夜未眠,犹不觉困。看着身旁不知何时来的哥哥,她恍然意识到什么,张口问他:“在藏书阁之前,我们是否见过?”
  上官衍微微仰首,凄楚难忍,他道:“见过,小殿下曾驰马三日,去见父亲,问他当年之事,口中虽无恶语,眼中却带着怒意。那时,父亲意识到,小殿下是恨他的,正因为如此,他不敢认你。”
  满腹的话咽了回去,安阳垂首,也不敢再问,侯爷都不愿见她,想来是被她伤得太过了。当年之事,怨不得任何人,本就情深,又是年少,为药物所控,谁又能把持得了自己。
  她对之前所为,表示愧疚,又不明白那股恨意,从何而来。她不曾尽孝罢了,竟让侯爷这般伤心。她兀自摇首,无法释怀,仰首看着白幡,“侯爷只怕不是遭遇流匪的。”
  “我也不信,此事待后事了了,我定要查明白。父亲在朝,树敌众多,想来要查也不容易,小殿下要帮忙吗?”上官衍侧眸看着她,她眼中强忍着泪水,带着点点倔强,像极了懿德皇后。
  他年少时入宫,那时懿德皇后尚在,每每见她都很温柔,将宫内最好的点心拿予他,那个女子美到让人难以侧目。只是她用最残酷的方式,将自己带离人间,保了上官家满门。
  实在难以看清,她对父亲是何情感。感激还是憎恨,无人可知的。
  不觉震动的安阳,痴痴望着上官衍,她深深吸了口气,略显沮丧,“我自然要查的,只是哥哥不该恨我吗?”
  她傻傻的,甚至有些呆,想来整个人还在云雾中,她不知如何面对,方知自己的身世,至亲就已去了,伤心是有的,可是茫然多过于伤心。
  上官衍见到她这般模样,知晓自己方才过于苛责她了,他摸摸安阳的脑袋,温声道:“你是父亲心中最重要的人,为你,他可以做任何事,我也同样,阿年,勿要拿我当外人。”
  安阳心中再多的茫然不安,也不想与上官衍细说,她看向外间,心中想着晚间,陛下是否会过来。
  她盼了几个时辰,未盼来奕清欢,反倒盼来祭拜的安墨白。
  因着假山中的事,安阳数日不愿见她,在灵堂里她不好出言赶人,惊扰侯爷亦是不敬,也不理睬她,只当未见。上官衍观她神色,也未作勉强,自己去招待中州王。
  安墨白宽慰几句,就来寻安阳,见她跪坐在蒲团上,也顺势跪下,方想伸手摸摸她,就被拒绝。她也不觉尴尬,笑道:“阿年,你要振作,侯爷一去,切莫太过伤心。”
  老中州王做的一切,安阳心知肚明,只是安墨白与他不同的,她不想被困在上辈的恩怨中。若非侯爷骤然逝去,她也不会在意过去。
  只是眼下,她无法与安墨白心平气和地共处,言道:“侯爷之事,我定要查明白的。”
  多日不见,开口竟是这样一句话,安墨白诧异地看着她,“流匪行事,历来无章程,陛下已派人缉捕的。”
  “嗯。”安阳轻轻应了一声,又道:“中州王相信也是流匪所为?”
  此事疑云重重,陛下不信,哥哥不信,她不信,偏偏九皇叔信了,安阳觉得怪异得很。
  安墨白闻言,也不惊讶,细观安阳神色,除了疲惫外还有可察觉的试探,她言道:“人遭遇此事,难免偏执,我不过比你多了分理智罢了。”
  安阳脑子里乱得很,她不想再与九皇叔言谈,便道自己累了。岂料安墨白不愿离去,便问她服孝一事。
  听了此话,安阳面上阴郁,深深凝视九皇叔,一时间安墨白辨不清她是何情绪。她仿若又回到多年前,看到那个端坐在云殿处事的昭平公主,眉眼深沉。她暗道自己心急,只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去。
  待上官衍回来时,安阳提了此事,上官衍忙碌许久,恍然方察觉此事,他拍着自己脑门,道:“此事我忘了与你提起,需送灵柩回故乡,去与不去,当看你自己的。”
  怎能不去,她是侯爷唯一子嗣,若连这点都做不到,岂不是大不孝。安阳颔首,也不言是否去与不去,方才还振作,眼下又复颓唐,眉眼都耷拉下来。
  上官衍来不及安慰她,就被下属唤出去,临走只拍了拍她的肩膀。
  上官府也有百年底蕴,在上官彧离去的十五年内,势力渐渐消逝,又遭遇朝代更迭,更不如从前。然而,陛下有意扶持上官家,恩赐良多,加之陛下与上官年情。事,有意让她入主中宫,文博侯府声势愈大。陡遭侯爷离去,很多人看不清眼前局势。
  暗杀一事,古来皆有。况且此事盘根错节,如处理不好,定会引起朝堂动荡,陛下曾言,此事定彻查到底。一时间,朝堂上下愈显惶恐,恨不得人人将自己摘得干净。
  丞相也来拜祭,上过香后,看向少女,施了一礼,劝慰道:“人死不可复生,安公主要保重自身。”
  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话,安阳不甚在意,遽闻安公主的称呼,她方抬首,眸色晦暗不明,对于瀛绰,她没有好感。朝堂之上,党争不断,她亦有耳闻,既然她称安公主,自己也没必要掩藏,言道:“丞相之言,安阳晓得,不过丞相既知我的身份,就该明白陛下之意。丞相乃是百官之首,言语有失,只怕也会惹火上身的。”
  瀛绰竟被她一句震慑,看着眼前眉宇间涌着怒意的少女。其实她是安阳,还是上官年,都可算君上的风流秘事,作为臣属,随意窥探,任何君上都不容的。
  不过,他并不害怕,又笑道:“安公主说笑了,您的身份是陛下保密的,作为您的旧臣,不过想来劝谏您保重自己。”
  此语带着些许挑衅,安阳毫不胆怯地与他对视,将双手置于膝上,淡然道:“丞相言重,安阳并非新周肱骨,不过缠绵床榻的病人,劳不得丞相如此挂念的。你不是安阳的旧臣,是大楚的旧臣。”
  瀛绰不料她反唇相讥,看着灵堂内满目白色,言道:“文博侯与我乃是故交,公主又是他膝下子嗣,我自会照料一二的。署衙内事务颇多,臣先离去了。”
  他离去的时候,上官衍方赶来,未曾来得及言语,就只见丞相出门上马车离去了。瀛绰此人阴险,他怕安阳受委屈,忙回灵堂,就见那里安阳跪坐那里,神色安然,他提起来的心又放了回去。
  天气黑暗下来,灵堂内点了灯,愈发显得阴森,上官衍劝安阳去休息。安阳摇首不允,他正不知如何,陛下从外间过来。
  安阳也看到她来,撑了一日,顿觉疲惫,见陛下过来,撇了撇嘴,兀自不言。上官衍不明,奕清欢却是明了,她这般神色,必是受了委屈。
  屏退上官衍,她走到安阳身旁跪下,安阳立即识趣地抱着她,蹭了蹭她的肩膀。
  奕清欢心疼,本就见不得她难受,她不言语,定不想自己知晓,也不去问。只问她今日可曾好好用膳,安阳摇首,“吃不下的。”
  奕清欢默然,指尖摩挲着她眼下乌青,神色微凝,吩咐人送些吃食过来。安阳心中乱得很,她也不提那些烦心事。
  似是蹭够了,心中舒服了少许,安阳方正起身子,凝视她:“陛下可曾想过,三载服孝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今天很多人剁手了……
  作者捏紧自己的口袋了……


第91章 
  奕清欢闻言一颤; 抬首看着灵位; 久久不语。她忘了; 文博侯祖上并非是凌州人; 按理,该扶灵柩回故里。
  她久久不语; 安阳心中不安,眼底乍现脆弱; 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 嘀咕道:“按理我该回去的; 只是我真的去了……我……”
  奕清欢回神,安阳心中愧疚作祟; 她定想尽这最后一点心的; 她低眸望着她,眸色如水,甚是温婉; 安慰道:“自是该去,我替你准备; 查案一事有我; 无须牵挂; 待结束后再回来,最多半载,我可以等你的。”
  她容色温柔,声音温和。本是忐忑的小殿下,收到这份安慰; 心中稍稍安定,忘了灵前,伸手抱住她,闭上双眸,闻着熟悉的气息,耐不住倦意,靠着她入睡。
  人睡着了,奕清欢低头望着她,怜惜地抚摸着她稚气的眉眼,眸中心疼显而易见。常澍此时走来,看到陷入熟睡的小殿下,以及跪坐在灵前的皇帝,吓得怔了怔,欲退回去,又被上官衍拦住。
  她消失一日,上官衍正欲寻来,怪她将此事戳破,她自觉理亏,也不多言,只说明来意。
  凌州城外几座山,山势起伏,秋日很多人都惯去狩猎,世家公子最喜结伴而去。文博侯访友,访的是寺庙中的故友。他惯于在外行走,又是休沐,出行并未带多名侍卫,很是低调。
  山上流匪打劫是常事,那日恰好有人狩猎,流匪行事自有章程,怪就怪在,流匪遇到狩猎的世家公子,反倒绕路,不去抢夺。直到文博侯马车出现,才去夺财。
  流匪杀人后,果断离去,钱财不甚遗失在暗处,遍寻山中后,找到流匪所用的兵刃。
  症结便是兵刃。
  兵刃与箭,与安墨城行宫谋反用的出自同一批。
  奕清欢将人安置于隔壁小榻上,掖好被角,让侍女守着。出去时,悄悄合上屋门。晚间的侯府,格外寂静,下人走路都不会出现声响。
  上官衍俊秀的身形,站于庭院中格外显眼,常澍看着头顶明月,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说些什么。见到陛下出来,都弯腰行礼。
  庭院里月光皎洁,淡淡银辉洒落,廊下的白灯衬托着银辉,显得格外秀美。
  只是无人欣赏美景,常澍说话从不打弯,直言道:“此事臣怀疑与李穆有关的,只是臣不明白,杀文博侯有何益处。文博侯与瀛绰不大和睦,可与旧楚朝臣无关。”
  这一点,也正是所有人迷惑之处。李穆恨的是新周,与文博侯无关,杀他反而暴露自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