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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陛下在上-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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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何家来的小公子至安阳跟前,举起酒盏,向她敬酒,她推辞了一句,那人眼中闪过失落,便退下了。旁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多了诧异。
  席间敬酒,乃是常事,她不愿多饮,会驳了人家面子。
  她不欲去想,朝臣皆看着门处的箭靶,下场的有些与她是同班,皆执酒盏过来,她推却不得,便小小抿了几口。
  实在不想饮了,她就想退出殿外,欲起身,却见丞相过来,同样执起酒盏,身后宫人亦托起两杯酒,敬与侯爷饮了,虚与委蛇一番,化解方才的尴尬,这都是朝臣之间来往的客套。面上化解,但心内是否计较,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待侯爷饮下后,瀛绰又面向安阳,神色温和,颇像慈祥的长辈,言辞恳切,竟矮下姿态,与她道歉。
  只是这酒只怕不能不饮,能驳寻常小郎君的面子,便不可让丞相无台阶可下。宫人近前,她似闻到了淡淡桂花香,心中猛地一滞,如何也不敢抬手去接。
  众人皆看过来,好整以暇,静静聆听,丞相厚德,敬一晚辈,只怕陛下真有与她有百年欢好之意。
  女帝身旁无人,便始终留意安阳。望着安阳不悦的神色,眉眼一蹙,捏了捏团子的耳朵,由着它跳下去。团子四肢并用,拔腿如箭般蹿了出去,不待其他人反应过来,就见一只白狗撞上了宫人的腿上。
  来的突然,宫人被撞,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倾倒在地,酒盏哐当落地,殿内顿时寂静下来,团子蹿出殿门外,秦淮立即暗示门旁的宫人去跟着。
  安阳接酒的双手滞在空中,宫人则匍匐在地,急忙向丞相请罪。
  瀛绰眼中闪过杀意,笑意倏然一敛,冷冷瞪着宫人。安阳面带笑意,俯身端起食案上的酒盏,笑颜如花,诚恳道:“是我的团子辜负了丞相美意,我向您道歉,再者应该由我敬您才是。”
  她笑着仰首饮尽了杯中酒,辛辣滋味,顺着喉间落入腹中,她不耐地微微蹙眉,落入她人眼中,便是不善饮酒,但还是给予丞相面子。
  她饮尽酒,宫人还跪地不起,瀛绰眉眼间的怒意稍稍退去,扬手吩咐宫人起身,本就不是她的错,再计较,天子跟前,就显得他苛待他人。
  他也抬手,将杯盏中的酒饮尽,恰好此时,射箭那处传来鼎沸的欢呼声,众人不解,循声而望,箭靶上稳稳插着一只羽箭,世子轩辕易方将弓递于旁人。
  奕清欢被这厢的少年郎带动,也趋步走下台阶,立即有人奉上弓箭,她随手接过,笑道:“朕且陪你们乐一乐。”
  立时有人欢呼雀跃,陛下出自军中,宫中多年亦不曾将此落下,他们久居皇城之内,不曾见过陛下展露身手。
  只见陛下轻易将弓拉满,唇角微挑,眸中沉淀着一泓柔和的泉水,瞬息间撤手,箭脱弓弦,直击箭靶红心,与方才那只箭一同插在上面,箭羽微微颤动,发出低低声响。
  众人惊叹,方才已有世子一箭落在红心上,再中,劲道与准度,更胜第一箭。
  世子也露出讶然神色,很久前就曾听闻奕清欢武艺不俗,与漠北草原民族相争,在劣势之下,都可扭转败局。军事能力不亚于任何一个男子,更不输于他的父亲。
  不过,她既能百步穿杨,在凌州城下那一箭,却失了水准,有些奇怪。他回身在殿内寻找安阳身影,属于她的位置上已无人了。
  与此同时,奕清欢也在张望,方才那杯酒,只怕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该彻底醉了,既无她的身影,也无秦淮。
  她也安心了,再回身时,连世子也不见了。
  *
  殿内空气污浊,反会让人愈发头晕,安阳一人寻了空挡,独自溜出来,虚晃着脚步,走了几步,身后有人跟来,她回望去,是秦执事。
  秦淮欲扶她回偏殿歇上半刻,奈何她不愿,道是此刻赏月最好。站在那里,就是不走,十足的缠人。她无奈,只好带着人寻一亭子坐着。
  亭下四周设有帷幔,挡去了夜风,安阳在此醒酒,喝了杯醒酒茶,方觉清醒些许。
  周遭有宫人跟着,秦淮又站于一旁,她便单手拄腮,斜眸看着亭外明月。端坐片刻后,亭外走入一人,她立即打起精神。
  心中暗恼,这个世子又乱闯。她先正色道:“你又入后宫了,赶紧离去。”
  轩辕易见她坐得很直,神色略带气恼,未曾察觉她的醉态,只道:“这里不是后宫,我有话与安公主说,请秦执事移步。”
  秦淮也见安阳神色尚可,便领着随行的宫人退了出去。
  待人走后,轩辕易开门见山,直接言道:“我近日闻得传言,你当真喜欢陛下?”
  安阳觉得有些累,脑袋晕乎乎的,不过眼前有人,不能歪坐着,便挺直脊背,闻言,耿直地点头。
  轩辕易的神色凝滞,眸中闪过鄙夷,声色低沉,“殿下心中可有纲常伦理?”
  安阳一呆,急忙起身,袖摆拂落杯盏,‘哐当’一声,惊散她脑海中的酒意。
  作者有话要说:  加班晚了!


第72章 
  伦理纲常、伦理纲常……她脑海里浮现这四字; 面色通红; 连带着耳根都红透了; 她知晓轩辕易是何意; 她茫然踏前一步,极力解释道:“我与她并无血缘。”
  轩辕易并非咄咄逼人; 心中关切尤甚,平静道:“可陛下与你是人尽皆知; 母女关系难不成是一阵风; 吹过即刻消痕?”
  安阳不知如何反驳; 这番话将世间最丑陋的那面,彻底揭开了; 更将她心中的天真击碎。她与陛下行事都很隐秘; 处处留意分寸,但她在奕清欢膝下长大,玉牒之上; 她曾是自己的母亲,这是无法掩盖的事实。
  她沉默不言; 似觉羞耻; 轩辕易扯了扯唇角; 轻轻道:“小殿下年纪幼小,行事或失分寸,你的爱慕与贪恋,都是违背人伦。你可曾想过,世人知晓这段情; 如何猜想陛下?”
  安阳似个不懂事的孩子,静静聆听。
  “陛下在江北威望颇高,她自登位后,四海臣服,执政朝中,群臣爱戴,君权比之文帝,胜之百倍,她非文帝,不是昏聩,大周初立,君主贤明,你与她在一起,上官年的身份非长久之计,今日瀛相以敬酒为名,以桂花酿试探你,就表明,他亦在怀疑殿下。”
  琼州之地,亦如小国,轩辕易掌权几载,亦可明白其中艰难,本以为奕清欢薄情寡义,岂料她竟生起了这般心思。情义是真,但王权亦是真,她若爱上旁人,也简单,只是安氏后裔,且不说朝臣不愿安阳入中宫。
  单论安氏遗臣,得此机会,还政于楚的心思,必死灰复燃。
  安阳想得简单,自明白心意后,想的都是自己,从未想过外人会如何想,会怎样评价这个君主。
  对于安阳的沉默,世子并不意外,他不过站于朋友的立场,劝解而已。听与不听,都在安阳自己。
  她若仍旧走下去,那么,他也只能祝福罢了。
  那时,必然朝野动荡,污言秽语,难听了些。天子失德,亦不利于朝纲。
  他仍旧依着旧楚君臣礼节,俯身行大礼趋步退出亭子,外间夜色幽深,他默默叹息,数了几步,方察觉黑暗中立着一人,惊得他脊背生汗。
  奕清欢从暗中走出来,眸色如夜,方才的话她也听了大半,她眉心沉静,觉得这个琼州世子,行事有度,若能执掌琼州,于大周,也是福气。
  她笑了笑,并未责备他无礼,幽深的眼眸在灯火下浮现怅然,正色道:“我与安阳,一无血缘,二无名分,如何就不能在一起?”
  世子初见她,心中大骇,可见陛下神色坦然,不是被人窥破秘密的窘迫,他心中奇怪,也不再惊慌,沉声道:“您曾是文帝皇后,小殿下是文帝之女,纵然废后,亦是曾经发生过的事。”
  漠北有一恶习,子承父业,亦可娶父妻妾,此让很多人不耻。
  安阳此举,颇有些相像。
  奕清欢仰首看着今日明月,清朗皎洁,干净如斯,安阳心中的爱慕便是如此,纯真得让人心疼。她不自觉触上自己手腕上的印记,淡笑道:“朕与文帝,清清白白,朕空顶皇后之名罢了,再者文帝曾将安阳的名字划出玉牒,多番情景,朕不可与你说尽实话,总之,非你想的那般肮脏。”
  世子不懂,见陛下神色尚可,便大胆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让小殿下顶着上官年的身份?”
  “自有内情,不过你方才一席话,提醒了朕,安阳不该这么委屈的。”奕清欢依旧笑了笑,对于血气方刚的轩辕易,她又想起以前活泼的安阳,她鲜少有安静的时候,朝气蓬勃,从不畏首畏尾,就连文帝,她都不曾惧怕。
  世子不懂这话何意,他不欲再言,俯身恭送陛下离去。
  奕清欢掀开纱幔,就看到安阳坐在那里,下巴抵着手背,眉眼不豫,怏怏不悦,她趋步走过去,在一旁坐下,从身后揽住她,温声道:“小殿下在想什么,可曾想朕?”
  蓦地被人抱住,没有一丝兴奋,安阳反添几分忧愁,她扭动了身子,脱离了陛下的怀抱,眸中不自觉带着一丝委屈,她站起身,想要回府去了。
  她要理理自己混乱的思绪,今日丞相试探她,明日、后日,定然还会有其他人的,无休止的试探,除非她自己表态,否则,就不会停手。
  她若承认自己的身份,陛下名节上定然有损,遭人构陷,这也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快步想走,奕清欢不让她如愿,伸手捞住,摸摸微红的脸颊,气息相近,鼻尖蹭过她的侧脸,哄道:“以前小殿下行事极为霸道,旁人一句说不得,现在长大了,反而畏缩了,这样不好。”
  奕清欢这话,似是在教训幼子,嗓音和煦,安阳清亮的眼眸里透着淡淡依恋,并未排斥,回身看着她,“你刚刚都听到了?”
  外面夜风顺着纱幔缝隙里钻入,呼啸声犹在耳旁,安阳酒醉,有些畏寒,便不自觉地往陛下怀里挤去。奕清欢便抱着她,坐回原处。
  安阳心思犹定不下来,方才酒醒惊出一身冷汗,眼下又觉得冷,她不愿与奕清欢靠得太近,一时间,咬了咬下唇,也不知道说什么。
  奕清欢她不安的模样恍若未见,神色温婉,淡淡道:“过几日,便去秋猎,你想去亦可,不过你要乖乖跟在我的身边,不能如其他人那般随意入林。”
  安阳性情天真,但朝堂之事,多少明白些许,听了这话,方才的不安被淡去,扭头道:“陛下要行事?”
  非她过于敏感,而是脑子里的思路走过去了,她活着,总归是安氏人,亦是安氏遗臣的希望,她宁愿自己非姓安,这样才可心安理得。
  “算你聪明,不能与你细说的。”女帝若有所思,摸摸她的脑袋,如幼时那般逗弄她,安阳有优点,便是如何逗弄,都不会与她生气。最多红了眼眶,回头哄几句,就可。
  紧张的神经松缓,安阳便觉头昏沉沉的,歪头看着奕清欢,方才的担忧都抛到九霄云外,转头就钻到陛下怀中,觉得冷,便攥紧她的衣袖取暖。
  奕清欢还在想着如何去化解她心中的忧愁,不料她就睡了,指尖抚过她紧蹙的眉心,方才在犹豫要不要告知她,上官彧才是她的父亲。
  只是依着安阳之前抵触的心思,定会让她不安。眼下,安墨城之意,尚未可知,贸然行事,也会再生波澜。
  不如等此事完毕后,寻一机会与她细说,之前万不可走漏风声,上官彧为人清和,素来受人尊敬,倘若安阳身世昭告天下,上官彧的声名就保不住了。
  连带着陵寝里的懿德皇后,死后都不得安宁。
  此事,着实让人难以抉择。
  外间有些风,安阳睡着后,也不放开奕清欢,揪着她的袖口,让她走不得。今日宴请百官,筵席尚未结束,她借机出来更衣,再不回去,就易使人怀疑了。
  她将安阳手掰开,如同幼时那般,不过那时的小手变大了,修长如玉,仿若天生的根骨。掰开后,她替安阳套上披风,亲自送去寝殿。
  看着她睡得安稳,奕清欢才急于回殿。彼时,殿内依旧灯火通明,朝臣成堆地聚集,她看了几眼,瀛绰身旁多了几名攀谈的臣子。
  夜深后,筵席便散了,女帝折返云殿,与苏合等人细细探讨了秋猎事宜。
  秋猎并非首次,旧楚时文帝也曾带兵入林,只是后期身子病重,不愿来回折腾,就将此免去。奕清华方入宫时,也曾去过,那时为护着安阳,便不曾随之入林狩猎。
  距离凌州城两百里地,高山之下,便是行宫。苏合带人在那里搜寻过玉玺,对于地形很熟悉,她善于领兵,与女帝商讨后,便秘密定下计策。
  在苏合即将离去的时候,女帝蓦地吩咐:“届时,让世子跟着安阳,他随行护卫都是琼州精锐,也不会让人起疑,朕怕李佑狗急跳墙,会利用安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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