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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将军与娇养妻-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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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吗?”
  “真的。”
  云瓷从她怀里出来,倒退两步,认真道:“那我从今天开始好好保护自己,阿兄也要为我顾全己身。我与阿兄,生死患难,荣辱与共!”
  不容辩驳,掷地有声。
  女孩子也可以坚韧不拔,威武不屈。
  姜槐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开心:“阿瓷,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嗯?”云瓷睫毛轻眨,因着方才慷慨激昂这会儿小脸还余着淡淡红晕:“阿兄要说什么?”
  姜槐拉着她的小手,温言软语。
  “……”
  云瓷红着脸快步从阿兄房间退出去。
  念儿战战兢兢候在小姐闺房门口,待看到她从公子屋里出来的刹那,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姐衣服皱巴巴的,面色羞红,念儿脑子里万马奔腾哒哒地踩踏着她发达的神经,磕磕巴巴道:“小姐,你和公子,你们……”
  云瓷推开窗子,风吹走脸上的燥热。
  ——我的命,早在遇见你的那刻,就拴在你身上了。
  回想阿兄说话时的口吻,一颗心砰砰乱跳。阿兄不懂情,可这样的话,不该是情话吗?
  简直要命。
  心海搅扰翻腾,面上一派平静,云瓷淡淡道:“念儿,你想多了。”
  自打从念儿那里翻出不少图册,云瓷对贴身婢女的认知不断被刷新,此时见她吞吞吐吐,便知她在胡思乱想,嘱咐道:“不准乱传,省得坏了阿兄清名。”
  “咦?小姐就不担心自己的清誉?”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念儿惊了:“小姐不打算嫁人,要让公子一直养着吗?”
  云瓷轻笑,迎着晚风,温温婉婉的眉眼桀骜而张扬:“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谁要他养着了,就不准我养着阿兄么?”
  “养着公子?公子可不好养啊!”
  “不好养也得养啊。”
  云瓷顾自笑了起来:“我养阿兄,总比阿兄养别人来得好。”
  “……”还可以这样吗?
  挂在眉梢的笑掩也掩不住,云瓷脚步轻快径自去了浴室。
  流水划过寸寸肌肤,浴中美人有张清冷出尘的脸,那张脸笑时温柔甜美,不笑时优雅端庄。
  曾几何时,她以为阿兄无所不能,今夜,阿兄蜷缩在地的无助惊醒了她的心。
  阿兄并非无所不能,她只是在扛。把所有都扛在肩上,扛着云瓷一生荣辱,扛着大禹国边关一半太平。
  生而为人都会脆弱,都需要成长。
  阿兄在成长,想要不被甩下,云瓷只得奋力直追。想要给阿兄依靠的肩膀,更要加倍努力。
  在阿兄动情之前,云瓷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忍。


第023章 
  三日后; 圣旨降临姜家,整座禹州城的百姓都知道姜小将军军功赫赫得了盛宠。
  从四品忠武将军破格晋升二品延西大将军,掌兵十万,兼兵部侍郎一职,御赐将军府,风光无限; 成为朝堂炙手可热的新贵。
  朝堂风起云涌; 姜槐以当仁不让的姿态闯进上位者眼帘。
  世家迭起的时代,皇权远没世人想象中的稳固; 当今欣赏姜槐; 给兵给权; 给钱给势,借此收拢年轻将军,蓄势待发,欲以她做刃悍勇破局!
  朝堂上的事跟云瓷没多大关系; 这会云瓷忙着搬家。兵将们粗手粗脚; 她担心把一应物什弄坏了,只能自个出力,叫上念儿,不嫌费事的来回倒腾。
  阿兄屋子里的所有家具摆设都要搬到将军府; 至于她的那些旧物; 搁置不动,卿临巷的小院按她的意思要封锁保存起来。这是她和阿兄生活了十几年的家,是阿兄为她构建的温馨乐园。
  她和阿兄相处; 从始至终都是阿兄在照料她。如今长大了,自要有长大的样子,阿兄主外,她主内,再好不过。
  且说姜槐近日忙着应酬,各方递来的橄榄枝照接全收谁的脸面都给,礼节周全,使人猜不准她到底想什么。
  偏偏她做的这些事,东宫、皇子党、帝党,三不得罪。太子对她满意,十二皇子觉得她为人靠谱,皇帝看她忠诚。
  觥筹交错,阴谋阳谋,一轮走下来,来自各方势力的第一波试探,姜槐接得稳稳的,出色地令人胆寒。
  越如此,越能显得她矜贵。
  乱世用重典,□□思良臣,姜槐此人能屈能伸,能上马杀敌击退敌军三十里,也能一根笔杆心思巧妙地搅动风云。初入朝堂,见了谁也不露怯,偏人生得风流俊俏,性情开朗,逢人三分笑,打她主意的自然不少。
  经由阿瓷点醒,姜槐打消与簌簌假成亲的念头,本就是女子,娶妻也是耽误旁人一生,既已知晓,何必再将双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如何拒婚,回城路上她早已想好,过两日往深宫走一趟,最好,令今上打消赐婚念头。拉拢人心的法子有很多,姜槐愿意被皇帝拉拢,做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刃,在她看来,没什么不好。
  眼下不动声色看着那些人上窜下跳,丑态百出。是个人都想给她塞美人,塞过来的美人最好能做将军夫人,夫人只一个,算上平妻,满打满算就两个。
  争不过姜小将军,就先争后院。
  一时之间,三方混斗,看得姜槐暗呼过瘾。看腻了,甩甩袖子找她家阿瓷,‘兄妹’两开开心心搬进恢宏大气的将军府。
  九月初八,满朝文武贺大将军乔迁之喜,将军府门槛三度被踏破!
  整整三天,升级为大将军的姜小将军,生平快被人查烂。
  查来查去,无非两句——
  姜槐,字无愧,禹州城人,性顽劣,聪敏异于常人。父母亡故,余一妹,甚娇养,待之,重逾性命。
  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九月初八,众臣来贺乔迁之喜,本以为能见到传说中备受娇养重逾性命的将军妹妹,谁能想到姜槐压根没打算让妹妹示于人前。
  于是有人便起了疑惑,将军到底是不是在金屋藏娇。
  这是在养妹妹?
  难道不是在供奉小祖宗???
  天光明媚,小祖宗云瓷窝在将军府忙得昏天暗地。
  将军府规格不错,皇帝有心施恩,诺大府邸送出去,眉头都不皱。大好的房子送出去,接手掌家的云小姐却不满意。
  她想让阿兄在家住得更舒坦,亲力亲为才觉踏实。
  殊不知外面已经有好几波人在打听她。
  姜槐滑不溜手油盐不进,她的婚事各方势力争得头破血流,谁都想挖墙脚,谁也挖不倒。
  昨儿东宫准备了异域美人,没送到姜槐跟前,被十二皇子截胡。太子气得在东宫私底下骂娘,骂得可难听了,骂够了,咬牙狠宰了十二皇子一笔。
  帝党有皇帝坐镇,行事比较矜持,不过也没少给双方添乱。就后院塞个把子人这事,三方矛盾激化地厉害。不过这也没什么,古往今来,史书上父子相争、手足相残相斗的事还少吗?
  一计不成再来一计。
  将军娶妻他们管,将军妹妹嫁人他们也管——你姜槐不是待之重逾性命吗,那就把你妹妹骗过来!
  媒人争先恐后往将军府跑,做梦都想做成这笔大买卖。姜槐没拦着,若有合适的人选,阿瓷喜欢,嫁人,也可,左右有她为阿瓷撑腰,翻不了天。
  书房内,将军一身云纹白袍,腰束金带,发丝别了根木簪,简洁大气,儒雅风流,肤白貌美,笑起来分外动人:“全禹州城相貌家世品性好的都在这,阿瓷,你来看看?”
  云瓷光看着她,就不想看其他人,她眼睛洋溢着笑:“不如阿兄给我挑?阿兄看得上的,我定不嫌弃。”
  “是吗?”姜槐朝她招手,“过来坐,咱们一起看。”她今日休沐,有的是时间陪阿瓷。
  书房静悄悄。一张张画像被翻开,姜槐眉头渐渐皱起。
  云瓷心道:那些世家子长相不俗,然而阿兄眼光太高了。世家血脉,没几个丑的,可要说长成阿兄这样,世间又有几人?
  “阿兄慢慢看,不着急。”
  她相信阿兄的眼光,别看阿兄这会对她的婚事热衷,等真得挑不出来,心思也就歇了。
  嫁人有什么好?她还要赚钱养活阿兄呢。
  天底下难道还有比阿兄更好的儿郎?跟在阿兄身边,她一辈子都不会受委屈,她尽力不让阿兄嫌弃,不给阿兄添乱。
  姜槐看得很仔细,恨不能把人从画像揪出来盯着毛孔打量。看这个觉得眼睛长得不够精神,看那个身材又不够挺拔,看来看去,开始对世家血统产生质疑——怎么就没个顺眼的呢!
  姜槐不满道:“那群老家伙就拿这些来糊弄我?他们哪来的底气求娶阿瓷?”
  云瓷笑出了声:“阿兄,怎么还恼了?”
  姜槐丢开笔,将画像拍在那,眼里闪过疑惑,“阿瓷,那些人长得根本配不上你,我若是个糊涂兄长,只看家世地位,你一辈子就得被别人攥在手里,你不担心吗?”
  “那阿兄是糊涂兄长吗?”云瓷捏了捏她脸,恍然大悟:“阿兄原来也有小脾气呀,我以为阿兄不食人间烟火,不会如此呢。”
  姜槐默默的把她手从脸上扯下来,嗔道:“没大没小,敢捏本将军的脸,谁给你的胆子?”
  云瓷扬眉,笑容明媚:“我的胆子全是阿兄给的。”
  姜槐看她两眼,很满意她的答复,“不看了,大好光阴看这些还不如陪我家阿瓷。走,阿兄带你去城郊骑马!”
  禹州城,郊外。
  秋高气爽,正是少男少女撒欢的好时节。
  来来往往的人不约而同看向不远处悠然慢行的年轻男女,郎才女貌,置身花海,人比花娇。
  细碎的光落在长发,映照着青春明媚的脸庞。那少女眼生,很多人一时竟想不起,禹州城何处多了如此新鲜妙人。
  云瓷聪明,很多东西一学就会,偏在骑马这事上栽了跟头。“阿兄,这马儿欺软怕硬,故意的吧?”
  她骑在马背上撒娇,姜槐哼了一声:“到底谁是故意的?教一遍学不会,教两遍学不会,说,是不是存心折腾我?”
  “阿兄很聪明嘛。”云瓷眼睛亮晶晶的,欢喜劲儿从眸子里溢出来:“不是我存心折腾,许是今天阳光太好,阿兄太美,我一见你就走神,心思放不到马上,马儿在嫌我不够专心吧。”
  她手指轻挑姜槐下颌:“阿兄,笑一个嘛。”
  “你呀!”姜槐笑着将人从马背抱下来。
  十里花海开辟出四通八达的小径,延伸到云崖桥,从桥上走过去便是洞庭山庄——禹州城男男女女都爱去的游玩圣地。
  “阿兄,咱们也去庄子瞧瞧?”
  “好。”姜槐一口答应。
  过了云崖桥,将马交给守在庄外的侍从,支付三两定金。侍从负责精心看守马儿,饿了给粮草,渴了给水喝,直等到雇主从庄子出来,再支付另一半尾金。
  洞庭山庄有很多规矩,不给钱的话,马根本牵不进去。庄子赚的是有钱人兜里的银子,所以敢来这的,都是豪客。
  云瓷尽情享受和阿兄闲庭漫步的感觉,眼里笑意始终没落下。
  洞庭湖面波光粼粼,一望无垠。有在岸边结社吟诗作对的,也有闲来赏景垂钓的。
  更远处水面停泊着几艘大船,有的船花里胡哨,有的船格调高雅,姜槐看她举目观望,唇角一勾,道:“那是花船,阿瓷也有兴趣吗?”
  “花船?”云瓷似想到什么,小脸微红,连忙摆手:“没兴趣。”
  “我倒有兴趣。”
  “啊?阿兄要去逛花船?”云瓷慌了,怒瞪:“不准去!”
  姜槐唇角弯弯:“为何不准去?”
  “好一个天仙妹妹,禹州城何时有这般美人?”穆三公子先声夺人,挥着折扇一派悠闲的走来。
  起初瞧小美人和姜槐举止亲昵,以为两人是未婚夫妻,后听她喊阿兄,心下放松一时没忍住冒出声来。禹州城美人他见得不少,可这小美人生的,那叫一个惊艳,活脱脱从广寒宫下凡的仙子。
  见有外人,云瓷敛了笑。
  姜槐冷眼看他:“你是?”
  男子俯身一礼:“穆家三郎,穆渊。”
  穆家家主穆兰生有四子,长子博学,次子木讷,三子喜美人、好交友,乃今科探花,禹州城被他欠下情债的姑娘两只手数不过来。
  想到这么个狗东西敢抢她的话,姜槐眉梢微冷:“喊谁妹妹呢?”
  穆渊尚不知自己招了人厌,仗着一身好皮相,用同样的手段勾搭了不少名门闺秀,没被人在大街上拍砖头大概是穆家家大业大,正好有个官拜礼部尚书的亲爹。
  穆渊闻言倒也不惧,面上维持着谦谦君子作派:“孟浪了,在下……”
  “走远点。”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穆渊搭讪前想了一万种勾搭小美人的方式,独独没料到会在姜槐这里吃瘪。
  看在他是小美人阿兄份上,穆渊忍了忍,假笑道:“这位公子,我对令妹一见钟情,您何必……”
  “一见钟情?”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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