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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将军与娇养妻-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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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不好。”姜槐语气温柔,招招手,云瓷顺从的在她身旁坐下。
  “阿瓷这样想无可厚非。需知道,世上每一个人的悲欢都不是能随意插手,一旦插手,便要负责。那些人哭得可怜,可谁知他们心里存了好心还是歹意,女孩子可以心软,但不能处处心软。等他们嗓子哭哑了,眼泪哭干了,再理会不迟。”
  姜槐扯了扯唇角,眼里存着笑意:“那些人哭得太假了。”
  云瓷见他笑,自个也忍不住笑,要说沿街乞讨装模作样以假乱真,谁比得过他们兄妹二人?阿兄六岁就能靠乞讨养活己身,什么人是装的,什么人是真可怜,一听便知。
  院外那些人昨日还没有,今儿个就来了一群,用脚趾想想也该知道事有蹊跷,她甜甜一笑:“阿兄,我不会再让十年前的事重新上演。”
  十年前,她因一时心软将断腿的老伯放进门,哪知老伯不是老伯,而是手段肮脏的人贩子。
  要不是阿兄及时将她抢回,要不是那些人放松了警惕,如今的云瓷,大概生不如死。
  而她的一时心软,害得阿兄受伤,半死不活在榻上将养半月,那副惨相,这辈子她都不想看到了。
  先知锋芒,再学温善。这八个字,从姜槐口里吐出,入了云瓷的耳,年复一年,愈识人心肮脏。
  这对搀扶着长大的兄妹,并没有她们表面看起来那般仁善。
  院外哀嚎声仍在继续,云瓷抬眼望了望,问:“苏姐姐呢?”
  姜槐摸着她的头发漫不经心道:“你苏姐姐带人抬银子去了。”
  “抬银子?抬银子做什么?”
  姜槐道:“我要给簌簌赎身,没银子四景楼不会放人。”
  管家小姑娘眉毛一皱,垂眸低语:“那是不是要用许多银子?为苏姐姐赎身是一笔开销,阿兄娶妻又是一笔开销……”
  云瓷从衣袖里掏出账本和一柄袖珍金算盘,“阿兄且不急,我算算私房钱还有多少。苏姐姐嫁给阿兄,她的银子和阿兄的银子没什么区别,我听说娶妻太美,男人养家难,就不要动苏姐姐或者阿兄的银子了吧,我这里大概……”
  手指翻飞,盲打算珠,噼里啪啦好一顿脆响。
  过了一盏茶时间,云瓷喘口气,掀唇浅笑:“十几年攒了共有十一万四千八百八十八两,我随身还带着些银票,算成十二万,够不够为苏姐姐赎身?”
  十二万……姜槐微惊,夺过她手里的账本,气得喉咙一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咬着一口银牙问道:“你把我这些年送你的东西都卖了?”
  云瓷好一阵心虚,不敢开口。
  看她这样子,姜槐脸色微白,又问:“我给你攒的嫁妆你也卖了?”
  “唔……”
  “云瓷,你是要气死我?你把我送你的东西卖了,还敢把嫁妆卖了?胆儿肥了啊,是不是哪天你还敢把你自个卖了?”
  姜小将军肺快气炸了,扔了账本,横眉冷指:“跪到外面去,想不明白,别来见我。”
  “啊?”云瓷委屈道:“想不明白不能见阿兄的话,那我现在就想明白了,成吗?”
  姜槐不吃她这套,素来温和的眸光染了火气,嗤了一声:“忽悠谁呢?跪着去。”
  云瓷提了裙角老老实实在院中央跪好,上半身跪得笔直,比使臣觐见皇帝还郑重。
  光照在她身上落下淡淡的影。
  这些年阿兄疼她是一回事,该有的教导丝毫不差,十几年来,这还是她第二次罚跪。
  第一次便因她瞎好心害得自身落入贼窝,阿兄急得眼珠子通红,提刀而去,一身煞气抱着她回了家。
  ……昏死前勒令她跪在院落。
  云瓷担心的要死,深知阿兄说一不二的脾性,不敢违逆他,更不敢火上浇油擅自出门找大夫。
  起初她老实跪在院里,后来放心不下就跪到阿兄床前,眼睁睁看着他伤口淌血,流出的每滴血,都似一把刀从她心头割下,疼得她毕生难忘。
  后来她想,阿兄狠起来怪要命的。
  不仅要他自个的命,还能要了她的命。
  跪着算不得什么,无非皮肉疼点,但眼睁睁看着阿兄受伤而不能做什么,那才是真疼。
  有时候她便在想,若阿兄那次没能扛过去该怎么办?
  阿兄狠起来比平素温和浅笑的模样判若两人,她并不想惹阿兄生气。确切的说,卖嫁妆之前她预想过阿兄会恼,却没想过,阿兄会气成这样。
  云瓷皱了皱鼻子,她不想要嫁妆,她想给阿兄攒钱娶媳妇。
  自她懂男婚女嫁时就存了这主意。哪怕如今想起心里会酸会涩,说到底,云瓷就想对姜槐好。以前姜槐拿她当命护着,这会儿长大了,她想护着姜槐。
  若有一日赚了大钱,能养着姜槐那就更好。
  可惜阿兄不懂,不懂她这犯上作乱的小心思。
  见她还委屈上了,姜槐想着十几年来风里来雨里去兢兢业业的打拼,气得直想呕出一口老血!
  余光瞥见金光闪闪的小算盘,想着她家姑娘天天不学好一心往钱眼里钻,气得劈手抓起算盘往地上狠狠一砸!
  金算盘质量贼好,每颗算珠都是纯金打造,被她这么一摔,除了声响闹得大,周身完好无损,连道痕都没留下。
  姜小将军更气了。
  蓦然想起她家姑娘连嫁妆都舍得卖,最后却留下这么个沾染铜臭味的金算盘,气得心窝子疼,想拆房。
  接二连三传来的动静,听得云瓷面无血色。
  完了完了,她把阿兄惹恼了,阿兄生她气了!眼泪在眼眶打转,想着阿兄不喜欢看她哭,拼命把泪收回去,红了眼眶。
  花瓶碎裂的声音刺耳热烈,仿佛一瞬间撕裂谁的心,云瓷低着头,唇色发白。
  其实她是知道的,阿兄动辄不会恼怒,阿兄气性极温,软绵绵的,笑眯眯的,如今这般失控,大抵被她刺激狠了。
  云瓷周身弥漫着一股惶恐,突然间,悲哀窜上心头。
  她生性敏感,隐约觉察到阿兄滔天的怒火里藏着教她畏惧不敢面对的真相,她想摸摸阿兄的头,再抱抱他,亲亲他,好生哄他。
  但下一刻,云瓷又清楚的知道,待肆虐的怒火在骨子里烧尽,阿兄怕是不想被她摸,被她抱,被她亲。
  阿兄生起气来,远没她好哄。
  云瓷唇角抿成一条线,柔情痴缠,回首,竟无处可说……


第015章 
  姜槐火气烧得正旺,偏偏院外连绵不绝地哭丧令她烦躁地手痒,大步迈出门,越过跪得笔直的小姑娘,径直来到门外。
  门口,一溜儿乞丐睁着泪眼望向她。
  “官爷,赏几个大子容我们吃顿饭吧!三天没吃饭了,快要饿死了……”女山贼谎话连篇,嘴里一串字眼吐泡泡似的往外冒。
  凤城小霸王见了来人,心里一乐:这叫啥,踏破铁鞋无觅处啊!遂紧随其后,嗷的一嗓子开始哭爹喊娘,本就是纨绔里的白面书生,学啥都快。
  不要钱的眼泪,满嘴虚谎,姜槐本就不悦的眼慢慢凝了阴郁。
  尤其想到被她娇养长大的姑娘成了钻进钱眼的小财迷,心疼得要命……也气得要命。
  她都惨成这样了,这群装模作样跑来打秋风的假乞丐还敢朝她要银子?
  知道死字有几笔吗?
  姜槐一声冷笑,冷意入骨,迫得门外那群人噤若寒蝉:“你们喜欢跪,那就跪着吧,安静点,哭得我头疼。”
  她是真的头疼,转身回屋继续生闷气。
  云瓷只来得及触碰她衣角,阿兄走得好决绝,连一道眼神都没给她。精气神恍惚被抽走,颓靡地像烈日下被晒蔫的花儿。
  日头西移,苏簌簌带人抬着五口铁皮大箱子回来时,先被巷口麻溜跪着的乞丐唬了一跳,进了正门,看到跪姿端正的那道熟悉背影,惊得眼珠子快瞪出来。
  “云瓷?”
  “怎么跪着?快起来!”
  云瓷叹息着摇头:“我惹恼了阿兄,他气不消,我不敢起来。”
  “……”
  天降红雨了吗?老天终于丧心病狂地要对娇养长大的小姑娘下手了吗?
  闹哪样啊?她出门抬银子的功夫,怎么里里外外都跪下了!
  外面那些乞丐还好,大禹国疆域广阔,林子大了什么杂毛没有,随随便便碰上打秋风卖惨的,纯属正常。
  可云瓷怎么也跪下了?
  她做了什么?
  阿槐温柔宽厚的性子竟然会发脾气?还是对她最爱的小姑娘?
  苏簌簌深呼一口气,稳住心神,出门一趟感觉天都变了。她欲言又止,神色着实复杂,一呼一吸间找回往日镇定,问:“你怎么她了?”
  云瓷咬唇:“我…我……”
  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姜槐从房门迈出来,目光沉着淬着冰凉:“云瓷,闭嘴!”
  天啊,是真的,阿槐真得生气了!!!苏簌簌惊得樱唇微张,愣了好一会儿才主动迎上去,捉了她的手,柔柔宽慰道:“哪来那么大火气?阿瓷年幼,便是做错了,怎能体罚呢?娇养的姑娘哪受得住这些?快让她起来吧。”
  姜槐眸光暗涌,怒火渐平,以温柔的口吻道:“簌簌,我这有事要忙,你先进屋吧。”
  苏簌簌被她语气里的温柔迷了心窍,喃喃道:“那…那我等你。”
  姜槐含笑:“好。”
  苏簌簌头也不回迈进屋,回想阿兄方才语气里的柔软温存,云瓷酸得心里直冒泡泡。
  姜小将军教妹,谁敢插手?更别说有云小姐在的地方,那些住在偏院的亲兵都不敢擅自踏进院门一步。谁不知道将军爱妹成痴,可这世上,估计能把将军气得半死的,也只有跪在院里的云小姐了吧?
  日光明媚,姜槐视线慢慢聚敛,眸光深处凝出一点暗火。
  院落里的风终是停了。
  姜槐冷着眉眼搬来凳子,四条腿的梨木椅子稳稳落在小姑娘七步开外。姜槐坐着,小姑娘跪着,两人看谁腰杆挺得直,一个比一个倔。
  不愧是她亲手养出来的。
  姜槐唇色微白,心底蔓延的郁气整整持续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云瓷额头汗如雨下。
  被娇养长大的姑娘哪遭过这种罪?平时磕着碰着姜槐都心疼的和谁挖了她心头肉似的,这回能忍着不妥协,可见真恼了。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任由疼惜和汹涌的怒火纠缠,话到嗓子眼又是一阵说不出的难受。
  姜槐眸光低垂,叹息也跟着从喉咙溢出,她的左手抚在右手,双手渐渐交叠,仿佛在找一个依靠,举止透着股怔然:“我这辈子,最无法承受的就是委屈你,云瓷,我都不敢委屈你,你怎么能呢?”
  听清她语气里的复杂冷漠,云瓷身子颤了颤。
  “你爱喝茶,我连夜快马加鞭往东域寻到茶圣,茶圣陆桩是个坏脾气的老头,我花重金买他一小撮极品茶苗,他不干,愣和我打了架,打输了才肯送我茶苗。”
  “我生怕你过的不好,旁人笑话我心比天高,可心比天高又如何?难道我没做到吗?”姜槐眸光晦暗幽深,眼角眉梢透着股子傲然的倔强:“我乐意养个神仙妹妹碍别人什么事?”
  她怅然道:“云瓷,我养你不是为了让你对我好,我想看你成为天底下活得最好的女孩子。”
  “我样样待你精细,事事顺你心意,我在边关拼死杀敌给你最优渥的条件,给你最坚实的仰仗,我要让妹妹享受最好的,让她无论在哪儿都能过逍遥自在的神仙日子……可你呢?”
  “你把嫁妆卖了,把我这些年送你的东西都舍了,我三年多没回咱家,你是不是把家里的物什也都换了?”
  姜槐眼圈微红,眉眼渗出淡淡的锋利,一字一句似乎敲打在云瓷心上:“我缺你这点银子吗?我用得着你对我好吗?云瓷,我告诉你,我根本不需要!”
  她周身情绪越来越浓,干脆起身,眼睁睁看着小姑娘落泪。
  泪珠挂在睫毛,不堪重负。云瓷娇躯颤抖,似在隐忍,她咬着浑无血色的唇,轻声问道:““阿兄,不需要我对你好吗?”
  姜槐顾自沉默,陌生地犹如高高在上冷眼俯瞰世间的无情仙尊。
  “为什么?为什么阿兄不需要我对你好,是我不配吗?”从云端跌落的小姑娘想不明白事情为何会成为这样?早知如此……她怎么,怎会……
  姜槐握拳,神色冷硬如石,语出如刀:“你太让我失望了。”
  云瓷痛心断肠,哭腔再也压不住,“我改好不好?我回禹州城想办法把那些东西赎回来,姜槐……你不要生我气,不要对我失望好不好?”
  “你起来。”姜槐气息不稳,到底没忍住朝她伸出手,指腹尚未触及她那温润的下颌,便被滚烫热泪重重地砸在手背。
  心好似被热泪灼伤,姜槐身子微颤,眼底幽深猛地被晃动,失声道:“阿瓷……”
  “阿兄,原谅我了吗?”云瓷仰头看她,“阿兄不原谅,我宁愿跪死在这儿。”
  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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