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娘娘-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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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儿见自聚远楼回来便一扫愁眉的小姐，她也跟着开心道：“好，那欢儿就先出去了。”
顾采坐在圆凳上，双手托着下巴处，桌子上的桂花糕摆放整齐透着香气。
无明迟迟没有回屋。
顾采这一等便是到了二更天，欢儿进屋唤了她好几次，她有些置气非要等到无明回来，欢儿是知晓她脾气的，任性起来谁都劝不服，是以她悄悄退下。
月牙上树梢，无明房内有微弱火烛跳动，顾采趴在圆桌上闭目假寐，耳尖的听到门响动声，立刻站起身转头道：“无明哥哥，你终于……”
话未说完便看到眼前出现一人，肤白，脸色阴郁，见她看来便五指直接扣住她脖颈，顾采惊觉疼痛，手指立刻蜷缩起！
“楚烨！”
无明进门便见到如此场景，他大惊立刻叫道：“放开她！”
楚烨仍旧右手扣住顾采的脖颈，只要稍稍用力便可以掐断她纤细脖子，顾采身体止不住颤抖，梨花带雨状：“无明哥哥……”
无明见楚烨的神色不善，他沉下脸冷声道：“楚公子，放了她。”
楚烨手指用力几分，顾采顿觉呼吸困难，她张张口没法出声，楚烨几乎咬着牙道：“无明公子，这人放不得。”
无明见楚烨不为所动，他抬手就将佩剑的剑柄往楚烨踢去，顿时有剑气袭来，楚烨往右闪躲，松开了扣着顾采的手指。
顾采脱离魔抓身体立刻瘫软在地，无明适时将她揽在怀里，面对楚烨的冷眼他只道：“得罪了。”
无明抱着顾采便出了门。
身后楚烨眸色深沉，双手握紧背在身后，一脸的寒意。
欢儿见到无明抱着顾采还未觉发生什么事，只以为自家小姐在无明公子房间里等太久睡着了，她往前两步道：“小姐，奴婢和您说了您铁定会睡觉您还不信。”
顾采没说话，无明抱着她直往前走，采儿跟在后面道：“公子，小姐为了送您桂花糕一直在您房里等到现在，您可要好好尝尝。”
无明的身体顿时愣住，抱着顾采的手指用力许多，顾采因着刚刚那事没回神，面色苍白，无明低头看眼，满脸愧疚。
欢儿见无明停下脚步有些疑惑道：“公子怎么了？”
无明狠狠闭上眼复又睁开：“无事。”
他将顾采送回房间里，顾采始终拉住他袖子口，一直到房间后她才小声说一句：“无明哥哥，我怕。”
无明笑的温和，眉目尽是柔意：“采儿别怕，无明哥哥在这，你好好休息。”
顾采听到他这句话才慢慢松开紧握的手指，欢儿这才发现自家小姐情绪不对，但是公子在这里她也只得忍下想问的话。
无明见顾采闭目休息，他眼神瞄到她的纤细脖颈上，刺目的红色。
楚烨——下手还真重！
他将顾采安顿好便起身和欢儿道：“夜里守在这里，采儿受了惊吓，你陪陪她。”
欢儿立刻福身：“是。”
无明最后又瞥眼顾采的苍白脸色和微微颤抖身体，一言不发离开了房间。
他走出顾采的庭院，提步往后花园走去。
浑然不知身后跟了只白狐。
青寒一路尾随无明到后花园里，见到无明站在墙壁前伸出右手轻转动，好似在拨弄机关，她凑上前一点，爪尖点在青草上有细微声响。
无明立刻转头，凌厉的眼神扫过后方，除了寒风掠过，树影晃动，无一人气息。
他低头看着前方，原本平坦的白壁变成一扇红木门，他大步跨进去，青寒飞奔至附近，站在门口时红木门又变成白壁。
她到底没能进得去。
无明穿过竹轩往里走，他房内的烛火依旧亮着，凳子上正坐着一人。
楚烨脸发黑看着他：“顾采，顾宰相的千金，无明公子好大的福气。”
无明长身玉立站在一侧：“楚公子关心的太多了。”
楚烨冷哼一声：“多不多不是你说了算，顾小姐既已见过本王，自是留不得！”
“还望无明公子切莫因为儿女情长坏了大事。”
无明垂眸看桌上的桂花糕点，抿唇道：“无明做事自有分寸，采儿年纪尚小不懂事，今日只是意外，楚公子无需放在心上。”
楚烨见无明是要保顾采到底了，他脸色逐渐难看起来，有些僵硬道：“意外也是会致命的，无明公子也不想功亏一篑吧？”
无明闻言缄默不语，房内两人对视，眼里皆是寒意，分毫不让！
半响后，无明才道：“时辰不早了，楚公子也该早些回去歇息了。”
楚烨起身，手背后，声微沉：“既然顾小姐已经发现本王，还望无明公子可以尽快动手，若是被宰相知道……又生事端。”
无明侧颜似刀削般，眉目凌厉：“无明知道该怎么做。”
楚烨挥袖离开，无明有些无力坐在凳子上，单手从盘子里拿了块糕点，不知是不是夜太深寒意过浓，桂花糕捏在指腹里有些微凉。
无明放在唇边浅咬一口，慢慢咀嚼，不觉有甜意，反而有些苦涩。
他歪头从窗口看向窗外。
皓月当空。
并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狐妖现行
顾采因受了惊吓四更天时便发起高烧； 欢儿见她脸色潮红惊觉有异； 她唤了两声：“小姐； 小姐？”
顾采抓住她手； 用力握着，小声嘀咕：“别杀我； 别杀我！”
欢儿吃痛蹙眉道：“小姐您说什么？”
她俯下身体想要听得清楚点，顾采却不再说话； 只是呼吸声沉重； 握着她的手心烫的厉害。
欢儿手背放在顾采额头上； 和手心的温度如出一辙，她立刻叫来其他丫鬟去请大夫。
顾采的房内顿时忙碌成一团。
大夫很快请到了； 见顾采如此模样点头开了几服药； 吩咐丫鬟随他去拿药，欢儿被顾采抓着自是走不得，丫鬟们忙忙碌碌下去有的煎药； 有的打热水给顾采擦拭。
欢儿见顾采如此也有些心焦，她将顾采手放在被子里从丫鬟那里接过锦帕； 她担在顾采额头上； 细汗顺着两颊滑过； 欢儿忙擦拭掉。
不一会，熬的药送来了，欢儿轻声叫道：“小姐，吃药了。”
顾采依旧迷迷糊糊，只觉身体很冷； 她裹紧锦被和欢儿道：“欢儿，再去给我添些被子。”
欢儿见她全身发抖递上药：“小姐，喝下去就不冷了。”
顾采闻言有些懵的看着欢儿，接着看到房内站了一众丫鬟，她声音有些沙哑，说句话便咳嗽两声。
“我这是怎么了？”
欢儿有些不好受，料想定是昨夜里小姐冻坏了才会染风寒。
她暗暗有些自责，将药吹吹和顾采道：“小姐没事，就是染了风寒，您把药喝了驱驱寒气。”
顾采接过瓷碗，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她作呕两声，脸色越加苍白，欢儿见她如此只得让丫鬟再去拿些蜜饯来。
“小姐，喝了吃点甜的，再好好睡一觉，醒了便什么事都没了。”
顾采看欢儿手上拿着蜜饯，她闭眼喝下苦药，欢儿适宜递上蜜饯，顾采的神色终于没那么难看了。
吃了药后顾采好转许多，只是身体一直在冒汗，她觉得黏腻，难受的紧。
想着今日还要和晏苏去临湖她便让欢儿去准备沐浴事宜。
欢儿看她清明许多也就慢慢放下心，转身下去备热水。
鸡鸣叫时，顾采沐浴完毕，坐在铜镜前整理妆容，退了烧，她脸色苍白无比，欢儿用脂粉帮她上妆。
和昨日不同，顾采明显更羸弱些许。
欢儿见她这样有些难受道：“小姐，不如我们今日给晏将军传个消息，您好好休养。”
顾采猛地拉住欢儿的手：“使不得。”
她好不容易才与晏苏碰面，现不过染了一点风寒，怎可就此退缩。
欢儿知晓顾采对晏苏的情意，她只是不想看到小姐这么虚弱，只是顾采如此固执，欢儿也没辙。
早膳过后无明派人唤顾采过去，小厮匆匆出来又急急赶回去，站在无明身后低头道：“公子，顾小姐一早便出门了。”
无明剑眉蹙起：“去哪了？”
小厮立刻回道：“听说是去赴约。”
“和晏将军。”
无明一听猛地站起身，表情凝重无比：“和谁？”
小厮毕恭毕敬：“奴才听闻，是赴晏将军的约。”
想到昨夜的事情无明立刻提步就走，他身后小厮紧紧跟上，看他步履匆忙提醒道：“公子，奴才还听说，她们准备去临湖。”
无明脚步顿住，转头看小厮，深思后道：“备衣！”
小厮惊诧看着他：“公子，您是要出去？”
无明双手握成拳，径直穿过小厮往庭院走，身后小厮立刻退下去备衣。
临湖在碧柳山庄附近，风景秀丽，不少文人墨客都喜爱在这里游湖，天蓝湖清，石道旁杨柳依依，晏苏正独身站在树下，杜心怜低头跟在一侧。
顾采穿一身素衣，头戴帷帽，黑纱遮住脸，小碎步走到晏苏身旁，沐浴之后她精神好了不少，只是烧了一夜，身子仍旧有些虚。
晏苏眼尖的发现她异常，只是未动声色，欢儿扶着顾采的手臂，让她可以靠在自己身上。
顾采见晏苏后星眸亮了些许，将帷帽两侧的黑纱拨至一边，露出略带苍白的容颜，晏苏见之问道：“顾小姐身体不适吗？”
欢儿口直心快道：“小姐昨儿烧了一夜，今日一直念着和晏将军见面早膳都没吃。”
顾采呵斥一句：“欢儿！”
欢儿瘪瘪嘴没再说话。
她就是舍不得看到小姐强撑的样子。
晏苏听完欢儿的话微微蹙眉，顾采注意到她的神色立刻道：“将军莫介意，欢儿是无心的，采儿的身体很好。”
她说完话一阵风吹来将她娇躯吹晃两下，晏苏伸手拉住她手臂防止她摔倒，欢儿见如此悄悄退至到身后。
顾采被抓住莫名羞涩，原本苍白的脸色顿时红艳艳的，就连白皙的脖颈都染上绯红。
晏苏想了会道：“顾小姐还是先行回去休息吧，游湖不急。”
顾采一听就猛摇头：“不用，采儿很好。”
她坚持要去游湖，晏苏见如此只得叹口气，她让杜心怜去备些糕点在船上，湖边风大，顾采只穿一身素衣显得有些单薄。
晏苏吩咐杜心怜再备件披风。
五月末，艳阳高照，待杜心怜备好吃食和衣物后晏苏才和顾采上船，顾采身后的欢儿上船后见到晏苏准备好的食物凑到顾采身边道：“小姐，将军心里还是有你的。”
顾采闻言瞥眼晏苏神色，满面羞涩，心里有汩汩暖意流过，钻进她的四肢五骸，欢儿扶她进船后坐下，晏苏迎风站在船头看天水一色，满目秀丽。
欢儿给两位斟茶，顾采小声唤道：“将军，进来歇息吧。”
晏苏转头，顾采已经卸下帷帽，蓝色披风映的她唇红齿白，不胜娇弱。
杜心怜站在晏苏身侧，见她掀开帘子进船舱，不一会欢儿也出来了，她和欢儿浅点头，欢儿笑道：“我叫欢儿。”
杜心怜微微垂眸，低头道：“杜心怜。”
船舱外两个丫鬟偶尔闲谈，里面晏苏和顾采坐的端直，顾采偶尔拿起糕点咬一口，晏苏不擅说话，时常沉默。
顾采见之拼命问话，从府中的事情再到战场军营的事迹，船舱内倒也算相谈甚欢。
船到湖中心时晏苏从窗口看眼外面秀丽风景，她抿口热茶道：“今日来游湖时晏某倒是听到一个传闻，是说顾小姐经常出没碧柳山庄。”
顾采听到晏苏的话清浅笑笑，以为她是因为这是有了芥蒂，她忙和晏苏解释道：“采儿自幼便和庄主一同长大，一直将庄主当成哥哥般对待，将军若是不喜欢，以后采儿不常来便是。”
晏苏薄唇轻启：“无需。”
正在外面摇船的船夫莫名抿直唇，脸上布满寒霜，双手紧握住船桨，稍一用力，船桨前方咔擦一声断裂开。
站在外面的杜心怜听到循声看去，见船夫将碎掉的船桨扔在水里，她眼眸轻抬，见到船夫的手背有道伤疤。
她好似想到什么猛地再看向船夫，船夫依旧缓慢摇动船桨，神色如常。
杜心怜往前走两步站在船夫身后道：“船家，这船要去哪？”
船夫见她走过来神色未变，只是将一身粗布衣穿出了华贵气质：“自然是去该去的地方。”
杜心怜紧追不舍道：“哪里才是该去的地方。”
船夫垂眸，在抬眼时眉目凌厉，寒意甚甚：“阴曹地府。”
杜心怜看着相距甚远的船舱处小声道：“公子。”
船夫侧颜紧绷，咬牙道：“昨日为何没告诉我晏苏今日游湖？”
杜心怜顿时有些惊慌，眨眼道：“对不起公子。”
船夫立在船头，将船桨摇的不紧不慢，他看着船下的波光粼粼慢慢道：“再有下次，就不要再回来了。”
杜心怜身子猛地颤抖下，唯唯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