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娘娘-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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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苏早已收回视线，正低头看自己鞋尖，耳边喧嚣，她心也跟着烦躁。
杜心怜一路领晏苏到聚远楼，从门口抬头就能看到金光闪闪的三个字。
聚远楼在碧柳山庄附近，因比武会友的缘故人较平日多，晏苏携杜心怜进门上了二楼雅座，透过微遮的帘子看向下面，多数为江湖人士。
人人佩刀佩剑，态度粗鲁，正三五一聚把酒言欢。
晏苏坐在桌子前，杜心怜站在她身后，店小二正站在晏苏对面弯腰道：“客官需要点些什么？”
杜心怜瞧眼晏苏神色，晏苏轻点头，杜心怜立马会意，点了几道平日里晏苏爱吃的菜肴。
店小二点头哈腰，听完杜心怜的话刚掀开帘子准备出去便有人向他迎面走来，顾采笑的眉眼弯弯，看到晏苏后喜上眉梢：“晏将军，好巧。”
晏苏抬头看眼帘子处，顾采正站在那里，身后跟着欢儿。
她垂下眼睑，看向站在身后的杜心怜，倏尔一笑：“顾小姐，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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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现行
晏苏怎么也没想到在聚远楼见到的会是顾采； 她瞥眼杜心怜的神色； 也是有些呆愣； 似是没料到这样。
顾采打发走店小二便走进晏苏的雅间里； 晏苏临窗而坐，举手投足皆是从容； 欢儿见自家小姐看呆了眼不由得伸手轻扯衣袖。
顾采立马回神，俏颜微红。
晏苏见她还站在那里开口道：“顾小姐若是不介意； 可一同坐下。”
顾采的赧色蔓延到白皙的脖颈处； 她今日精心打扮过； 穿的鹅黄色半身长裙，窄袖衫披肩； 腰间用丝带束住； 腰身不盈一握。
微风从窗口吹进来，她身后的珠帘叮铃响，顾采略微抬头对上晏苏的神色； 见之神色淡然才垂眸坐在一侧。
晏苏似是对她会出现在这里十分好奇，替她斟茶时问道：“顾小姐怎么会在此？”
顾采见杜心怜和采儿都在； 她也不方便说实话； 只得道：“见一故人； 没想到会碰到晏将军。”
欢儿小声附和：“说明小姐与晏将军有缘分。”
晏苏听闻这话脸色微微沉了几分，她从窗子口看下去，赵林还站在聚远楼不远处，正在朝她看过来。
赵林仰头见晏苏示意按兵不动，应该是计划出了变故。
他吩咐身边的侍卫暂待原处等将军消息。
顾采自欢儿那句话后便头埋得更低； 她见晏苏没出口反驳不由大着胆子道：“那日承蒙将军搭救，顾采还未来得及表达谢意。”
谈话间店小二拨帘进来上菜，顾采沉默下，刚刚鼓起的勇气瞬间被戳破了，消失的一丝不剩。
晏苏瞧眼顾采，给她递上银筷：“顾小姐太客气了，我与宰相同朝为官，乃应相互帮助，况且那日只是举手之劳，顾小姐无需放在心上。”
顾采接过银筷迅速看眼晏苏，她一身长衫落拓，仪静体闲，用银筷夹起鱼肚放进瓷碗里，舒眉浅笑：“都是晏某喜爱的菜色，也不知顾小姐喜欢不。”
顾采视线往下，瞥过晏苏胸前微小的起伏，呐呐道：“自是欢喜的。”
随后她紧抿唇，似是说错了话，一言不发的开始吃菜。
晏苏闻言点头：“顾小姐喜欢就好。”
雅间里只有微风吹过玉帘发出的响声，和楼下的嘈杂显然不同。
顾采先前打探过晏苏的消息，只知性子冷淡，话少，是以晏苏的沉默不语在她看来都是再寻常不过。
她也没了在人前的喋喋不休，偶尔和晏苏对视一眼就够惊心好久。
欢儿见小姐这样心里着急，晏将军明显是个木讷性子，小姐又这般羞涩，这次能借无明公子见到面，下次不知道该是何种缘由相见。
她凑到顾采的耳边轻声道：“小姐，女婢见这附近的临湖风景秀丽，不如您约晏将军去游湖？”
若是在平时顾采早就呵斥她了。
想她一个宰相府千金，从小便是众人捧在手心里，何时主动约过旁人。
但是此时欢儿的这个建议却是说到了她心坎里，她是高高在上，但也只是在旁人眼里，晏苏——到底与旁人是不同的。
午膳后杜心怜适宜的站在晏苏身后道：“将军回去吗？”
顾采听到她这句话有些心慌，当即说道：“晏将军今日请采儿午宴，也要给采儿一个报答的机会 。”
“听闻临湖的风景一绝，不知晏将军可有时间与采儿一同去看看。”
她说话时双颊绯红，一双秋眸似水般看着晏苏，姿态明显。
杜心怜站在晏苏身后，见她唇角轻扯起，深思会后道：“明日吧。”
顾采听到晏苏的话神采奕奕，俏颜上是压抑不住的喜悦，双手使劲握在宽大的袖子里，心情好极。
欢儿受她感染也是神采飞扬。
唯有杜心怜有些蹙眉，似是不解的看着晏苏，她近身服侍一个多月从未从晏苏的口中听到顾小姐的名字，怎么突然就感兴趣了？
还有今日来的不应该是公子吗？
怎么会变成顾小姐？
杜心怜虽有些不解但是没显露半分端倪，仍旧低头站在晏苏身后，顾采见自己目的达到起身准备和晏苏告别。
晏苏也起身回礼，见到顾采的身影消失在聚远楼她才走出雅间，挥袂生风。
赵林在聚远楼外，晏苏出门后便看眼他，赵林点点头知晓她意思。
回景玉宫后晏苏支开杜心怜待在书房里，半刻钟后赵林敲门进去，见到晏苏就道：“将军。”
晏苏手抬起示意他不用多说了。
今日去聚远楼明显是杜心怜约她去的，但是来的却是顾采，若杜心怜是宰相的人那见到顾采的神色不会那么诧异。
可若不是宰相的人，那顾采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真的只是巧合？
晏苏坐在四方椅上，揉了揉有些微疼的头，赵林见之如此道：“将军，人已全部撤回，末将先行告退。”
“下去吧。”
晏苏敛眉挥手，赵林弯腰退出书房。
夕阳西下，晚霞都染成红色，晏苏的书房门被敲响，门外杜心怜毕恭毕敬的声音：“将军，沐浴时间到了。”
晏苏从小歇里回神，褪去疲惫之色。
门被打开，杜心怜见晏苏提步走出来，她在前面带路往净池走去，净池的水是从旁边引脉引进来的，池水常年温热，异常舒适。
到了净池后晏苏站在池边，杜心怜抱着干净衣服垂首在一旁，晏苏吩咐道；“衣服搁着吧，你先出去。”
杜心怜轻咬唇角，将衣服抱在怀里，五指握紧：“将军，让心怜服侍您沐浴吧。”
晏苏转头看眼她，语气不容拒绝：“出去。”
杜心怜与她站得近，能感觉到她眼神里的泠泠寒意，她低头有些委屈的将干净衣物放在一侧，转身离开了净池。
听到门合上的声音晏苏才伸手褪去长衫。
长衫褪下后是白色里衣，最里面不似别的姑娘是肚兜，胸口处用白布裹紧，她伸手扯下白布，胸口起伏不大。
常年待在军营里，皮肤也不白皙细嫩，后背处更是伤痕累累后的疤，上次赵贞用刀褪掉的肉现已长好，新长出来的皮肤偏粉红，和旁边的肌肤颜色各异。
晏苏慢步走进池子里，里面泡满艳红的玫瑰花，水雾弥漫，温度正合适，她伸出柔荑撩起一捧水从手臂处浇下，顿时香气四溢。
花香渐浓，窜进她鼻下，晏苏拿下一直束在头上的玉带，墨黑长发顿时披散而下至水中，紧紧贴在她后背，将那些伤痕都完全盖住。
净池里只她一人在闭目沐浴。
门口的杜心怜表情凝重，正在深思时只觉得眼前一晃，好似有抹白影一晃而过，她再定睛看，无一物。
只是门透出一个小缝隙。
晏苏的声音很快传来：“外面何事？”
杜心怜立刻道：“将军，无事。”
听到杜心怜的声音晏苏屏息静听，确实没有其他异音，她才重新闭目，水波粼粼在她的胸前轻荡。
青寒站在池子边见到的便是这样的晏苏，长发披在身后，背对她，只能依稀见到削肩细腰，骨骼凸出。
满是艳红的花瓣下，那人仙姿出尘，虽身处一片艳红处，但不染一丝情/欲。
她越是这样清心寡淡，青寒就越是想要逗弄她。
青寒翠绿眸色有了异光，探脚下去，顿时整个狐身都被水淹没，没留一个气泡。
晏苏只觉脚踝处有细毛刷过，她迅速往后倒退，青寒的尾巴直接缠住她脚踝，晏苏拨开浓密的花瓣，和水下的青寒对视。
白狐在水底，尾巴缠住她脚踝，让她不得动弹。
青寒和晏苏对视一眼，她伸出粉色舌尖轻扫晏苏的脚踝，水下的触感并不是那么强烈，但是晏苏还是觉得燥意从脚踝处一路到心口。
连带原本温热舒适的池水都变的有些灼人。
晏苏声音有些沙哑：“青寒。”
青寒听到她的叫声，松开了她的脚踝，从狐形幻化成人形，整个人遇水而出！
她的一身白裙全湿，紧紧贴在娇躯上，玲珑有致。
晏苏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青寒宛如出水芙蓉，肌肤白似雪嫩如水，烛火绰绰，将她身影映在池壁上，婀娜多姿。
青寒往前两步直接站在晏苏身旁，她缓慢脱下白裙，晏苏的纤细手指瞬间握在她手上！
两人身侧的花瓣渐多，晏苏定定看着青寒的白净容颜，她倏地提脚踏出水面，放在池边的干净衣服被扬起，她伸手套进去，再转身，已经穿好了里衣。
青寒收敛眸子里的兴味，也跟在晏苏身后飞至池边，晏苏抿抿唇将干净的外衫盖在青寒的身上。
☆、狐妖现行
晏苏只着里衣从净池里出来着实让杜心怜一愣； 半响没回过神； 呐呐道：“将军； 你的衣物……”
“湿了。”
晏苏神色自若； 只略略在杜心怜面前顿下便径直往自己庭院走去。
身后净池的门刚合上又被打开，青寒正穿一身墨绿长衫站在门口； 她没晏苏那么高，宽大的袖子口卷了好几道； 下摆走路也极不方便。
若不是晏苏扔了这么件衣物； 她是怎么也不会穿的。
到房中后； 晏苏见到便是青寒穿着不合身的长衫坐在圆凳上等她，褪去白色青寒少了几分孤傲。
她朝青寒伸手：“过来。”
房内早已上了暖炉； 两人长发湿漉漉披散在身后； 晏苏唤青寒坐在暖炉旁，添了几分暖意。
青寒神态慵懒，挑起一抹长发在指间摩擦； 晏苏见状将她手上的长发放下，用梳篦将其理顺。
仿若未觉自己脑后的长发已经打湿里衣。
房内气氛涟漪； 晏苏的口气却是清冷的：“下次不许再去净池了。”
青寒闻言只略微挑眉； 声音微低：“记得以前也有一人帮青寒顺发。”
晏苏接过话茬：“那人呢。”
青寒沉默不语。
晏苏随之想到什么也沉默下来。
青寒是只狐狸； 恐有上千年，那人，只怕早就仙逝了。
想到此，晏苏抓着梳篦的手略微顿住，问道：“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从铜镇第一次遇见开始； 青寒便待她与别人不同，帮她脱困，又追随到京城，现在又为了她涉险去碧柳山庄。
晏苏想不通其中缘由。
青寒从她手上拿过梳篦，面对铜镜一点一点梳顺长发，额间的朱砂隐隐做红：“将军认为是什么？”
晏苏轻摇头。
青寒若是想走，别说是景玉宫，就是她在将军府设下层层机关恐怕也难抓住，她留在自己身边。
是心甘情愿的。
晏苏遇见过很多人，他们有各种目的，为名为利为权为势，偏偏青寒游离在这之外。
是以她不明白。
青寒见晏苏困惑样子有些好笑，铜镜里的女子翩然身姿，扬眉浅笑：“将军就当青寒也有目的。”
晏苏星眸看着她：“是何目的？”
“你！”
青寒看着晏苏慢慢吐出一个字，晏苏抿紧唇往后倒退一步，青寒往她跨进，直到将晏苏逼到里屋。
晏苏看她凤眼里笑意盈盈，额间朱砂比平日更为红艳，烧灼她心。
青寒歪头看眼，天边擦黑，时辰不早了，她作势往晏苏跟前再进一步，晏苏往后退一个踉跄靠在圆桌边角。
空气中只听得青寒轻笑声音，泠泠悦耳。
纸窗半开，一道白影闪出去，转瞬消失不见。
晏苏慢慢直起身体，慢步往窗口走去，外面只有风呜咽声，暗黑，什么都看不见。
青寒更是早就没了踪迹。
碧柳山庄内，无明公子的房间里顾采正小声和欢儿道：“无明哥哥素来喜爱吃桂花糕，欢儿你先下去，我想给无明哥哥一个惊喜。”
欢儿见自聚远楼回来便一扫愁眉的小姐，她也跟着开心道：“好，那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