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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gl]重生之佞臣-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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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家毕竟是赵寂的母族,她不想最终要同万家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只是苦了赵寂了。
  想到自己的迟到,她也头疼,不知该如何哄好赵寂。
  “原是这样……抱歉,我唐突了。”
  从卫初宴的表现中明白她对她那“未过门的妻子”的爱不是作伪,心中虽然又一次地失望了,但十三娘再未多做纠缠,而等十三娘走后,一个人影才从那边的草丛后晃过去,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铺上。
  卫初宴摇摇头,她知道那是白日里对她表现过恶意的男人,不过,一个干着辛苦的力气活,却会随时随地在兜里装一把糖果给小孩的人,其实也坏不到哪里去的。
  十三娘总在陌生人中寻寻觅觅,但也许,真正适合她的人,一直在她身边也说不定呢?
  就如刚才,那男子跟过来,想来也是不放心十三娘与她独处,等到十三娘离开她,那人也再未跟上十三娘窥探什么,足以见这人并不是□□熏心才跟过来的。
  在没有站到分明的敌对两边时,卫初宴向来不愿意以太险恶的用心去揣度人,她这辈子算不上一个好人,手上沾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她不是喜欢主动去向人加诸恶意的人,对于这些陌生人,她更希望自己不要与之有太多牵扯。
  她并未想太多,很快也睡了,睡前好像有个模糊的念头划过脑海,令她有些不舒服,但她也搞不清那是什么,于是还是将之抛到了脑后。
  第二日下午,卫初宴却想收回昨夜对那男子的评价了。
  “你这瞎子!方才这儿可没其他人,只有小吉说见到你走过去了,你说,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银钱?”
  正是午饭过后,众人收好东西准备赶路了,薛虎子却拦住了卫初宴,言辞凿凿的,要搜她的包袱。
  他当然没丢什么东西,只是午间休憩的时候瞧见了卫初宴包袱中有道金色一闪而过,就像是金子一样,联想到昨夜的猜测,他笃定这人是个小偷!看看她穿的连色都未染的麻衣,便知她不是个阔错人,这样一个人身上竟出现了金子,难道不反常吗?
  说着,薛虎子想要拉开卫初宴的包袱一瞧究竟,他认定了这是个坏心肠的人,又想到昨天夜晚她还“勾引”三年,就更是想要揭穿她的“真”面目,卫初宴哪里能给他抢去?两人眼看便要打起来,卫初宴正要给他点教训,却被闻讯赶来的十三娘给阻止了。
  十三娘还以为阻止的是自家长工对客人的殴打呢,她将卫初宴护在身后,狠狠将薛虎子骂了一顿,将个高高壮壮的大男人给骂的红了眼眶才作罢。那薛虎子却还是不服气,梗着脖子顶了一句:“我就是觉得她不像好人!她一个瞎子,身上有金子却连马车都不雇,偏要一个人赶路,这不是见不得光的赃物是什么?”
  十三娘严厉的注视下,薛虎子的声音越来越弱,但他还是坚持着说完了:“这人也不像个有本事的人,扒着咱商队吃软饭,若说她能挣钱,我反正是不信!”
  薛虎子在这商队中人缘不错,他在这边大声嚷嚷了几句,四周便有人陆陆续续地看了过来。卫初宴终究是昨日才来的外人,与卫初宴相比,大多数人还是愿意相信与他们相处了好几年的薛虎子的,他们看着这边,窃窃私语,大多数人也开始好奇卫初宴那包袱里有些什么东西,只有少数几人,看样子是极喜爱卫初宴的歌声,无条件的信任她,听到众人对她的议论,于是梗着脖子为她辩解了几句,反倒招来了更大声的质疑。
  卫初宴“瞎”了之后,其他的感官更加的灵敏,昨夜那薛虎子踩草的声音都瞒不过她,何况是这些人的议论声呢?
  但这包袱是不能打开的。
  “无论你们信是不信,包袱中都是我自己的东西。这些都是私密物什,岂是你们上下嘴唇一碰,我就得打开给你们看的?”
  众人渐渐围了过来,数十双怀疑的眼神落在卫初宴身上,令她不舒服地抓紧了包袱,摸索着去找她的竹杖。
  她打算离开这支队伍了。
  十三娘忍着对薛虎子的怒气,将众人呵斥住了,她想要向卫初宴道歉,卫初宴却已摸到了竹杖,温文尔雅地同她道别:“多谢主家昨日的捎带,此地距离我要去的地方已是不远,我自行过去便好。”
  她的行为却令众人对她更怀疑了,原本他们就担心这是个小偷,如今她不愿意给他们看包袱,又好像赶着要离开,岂不正应了他们的怀疑吗?
  “不能叫她就这么走了!她定是做贼心虚了!”
  有人便这样喊了出来。
  十三娘的脸色立刻变了。众人被她阴沉的眼神一扫,也想起来这是自己的主家,上脑的热血冲回身体,他们顿时闭上了嘴。
  卫初宴缓缓地吸了口气,又徐徐吐出来,表情平静地对那个方才出声的人道:“你说我是做贼心虚,可你有证据证明吗?”
  那人被她对着,虽然她脸上蒙了黑布,但众人的目光也因此落到了他身上,令他十分不舒服,嗫嚅着说道:“方才虎子哥也说了,他丢了银钱,而这里只有你,你还想抵赖吗?”
  卫初宴一笑:“我一个瞎子,如何能知道他的银钱放在哪里?又要如何悄无声息地把那银钱翻出来呢?”她方才摸索着寻找竹杖的举动,众人都看在眼里,那时还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呢,找一竹杖尚且这样艰难,何况是又小、又总被人小心存放的银钱呢?
  众人沉默下来。
  “况我包袱里有什么,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此刻怀疑我,便要翻我的东西,那么我我先前还忽然丢失了一支发簪呢,此刻怀疑你们所有人,你们是否也应该一个个排着队,将行李拿过来一一打开呢?”
  “这。。。。。。”
  “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一个个给你查,耽误了主家的事情怎么办?况且你说丢了发簪便丢了?谁知道你是不是说谎了”
  卫初宴拉长声音噢了一声,准确地指向了人群中的薛虎子:“方才他说他丢了银钱,你们便查也不查便信了,如今我这瞎子说我丢了东西,便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卫初宴讽刺的笑容下,那些人一个个脸色涨红,鹧鸪一般说不出话来,十三娘在一旁听着,都为他们觉得臊的慌。她能撑起一个商人家,手腕也不是简单的,趁机责骂了众人一番,又敲打了几下,让他们一个个地给卫初宴道过歉,又想挽留卫初宴,卫初宴仍是摇头,显出去意已决。
  十三娘没法子,也知若是继续留下卫初宴,恐怕还会有摩擦,便硬是给她留了一辆骡车,派了人送她,她推辞不了,想到走个十里路把人连车打发去寻十三娘便好,便应下了。
  商队便先走了。
  走了小半个时辰,卫初宴才启程,几里地之后,她正要将那小厮打发走,后边却跑来数十骑,听马蹄的声音,这些都是膘肥体壮的高头马,这种马在军中都是宝贝,卫初宴好奇听了会,想知道是谁这么大手笔,却忽然听到“商队”、“截杀”之类的字眼,她的脸色立刻便变了。
  她想起前世的一件事情。
  好像是说,唐将军有一年的寿礼被劫了,不仅仅是寿礼没了,整个押送寿礼的队伍都被悍匪杀了,因此后来几年,唐家一直致力于打击山匪,但好像一直也没有找到罪魁祸首。
  她终于明白昨夜所感觉到的那种不对劲是怎么来的了,十三娘的这支队伍,不会就是前世遇劫的那支队伍吧?
  可是,寻常山匪能有这手笔吗?况且这里离长安城只有四百多里地了,哪家山匪敢这么猖狂?
  看来这其中大有猫腻。
  来不及多想,卫初宴让小厮加快了骡车的速度,小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催的急,小厮便把骡子抽的皮开肉绽的,一时间,竟比后头远远缀着的那两人的马还要快。
  但是即便如此,等到追上去,商队的人也已被悍匪围了起来,空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路上横了几具尸体,那赶车的小厮看到了,吓的从车辙上摔下来,连滚带爬地往后边跑了。悍匪只当这是个过路的,没有追上来。
  从前世的消息来看,这些人来去如风,不在意消息的走漏。
  “那,那不是咱们主家送给宴姑娘的车吗?”
  商队众人被围住,雇佣的镖师拦在最前边,双方还在僵持,但是商队这边可挡不住马队的冲锋,众人皆是惶惶然,有人忽然看到了这个骡车,犹疑着说了一声,十三娘被许多人护着,往这边看了一眼,看到那逃跑的熟脸小厮时,瞳孔猛地缩了起来。
  事已至此,她只希望骡车里那瞎子不要下车,即便下车了,也不要往这边来,否则,这里又要多一具尸体了。
  但是她的祈祷落空了,悍匪也好、商队的人也好,众人的注视下,那骡车中伸出来一个竹杖,轻轻点在了地上,而后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年轻“公子”自车上爬了下来,慢慢朝这边走来。
  “这人还真是不怕死!”
  悍匪堆中的首领说了句,有人便像是领到了命令,驱马朝这边过来,手中的刀在太阳下冒着寒光。
  十三娘的一颗心揪紧了,她正要喊卫初宴逃跑,却听旁边冒出了个粗犷男声:“她是个瞎子!”
  这声音使得那悍匪勒住了马。
  是薛虎子。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说:“那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不知道,碍不了你们的事的。”他的双腿直颤,显然也是很害怕的,他当然怕,他也只是个普通老百姓,忽然遇上这么一群要害人性命的杀神,他岂能不怕?但是这种境地下,正因为觉得自己活不了,所以死前能救一个,他就想,那就救一个吧。
  他说完这句话,看到十三娘怔然朝他望了过来,那眼神第一次带着钦佩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忽然觉得就这样死了也值得了。
  “好像真是个瞎子。”
  众人的注视下,卫初宴拿竹杖点在地上,慢慢地往前走着,期间碰到了地上的尸体,她绕了过去。
  “她知不知道那是死人啊?这么平静?”
  “知道的吧?不是都说瞎子嗅觉灵敏,这里血腥味这么重,她闻不出来?”
  “闻出来了还敢往这里走?真邪门!”
  她表现得太过平静,又只是因为竹杖点到了障碍而绕道,所以一时间,这边的悍匪也无法确定这人知不知道这里刚死过人,左右这支队伍都是他们的囊中物了,他们就停下来说了几句。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杀!
  十三娘见那人又迎上去了,顿时大声喊了一句:“那瞎子,这边的路不通,你往别处走!”饶是处在死亡的威胁下,她的头脑还是清醒的,知道不能暴露自己认识宴姑娘的事情。从这些悍匪方才放过小厮的行为来看,他们没兴趣对旁人下手,但是若是她们认识的,绝对逃脱不了。
  “自身难保了,还顾着旁人呢?”
  “真是高风亮节。一个商人妇!”
  这句话看似赞扬,但既是出自不将人命当一回事的悍匪之口,便只有讽刺了。
  卫初宴倒是没想到这种时候薛虎子和十三娘反而还想救她,她心中感慨,脚步却未停下,只是朝着发声处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看到她的笑容,商队中瑟瑟发抖的众人忽然安静了下来。
  “找死!”
  她的行为激怒了刀口舔血的悍匪,那人双腿一夹马肚,借着冲势挥刀砍了过来,商队中传来尖叫声,有人害怕地捂住了眼,十三娘也不自觉地眨了一下眼睛。
  下一刻,那马贼飞起来了。
  如同一只装满了棉花的轻麻袋,被那光滑的旧竹杖“轻轻”一挑,就飞在了空中,他的刀是挥出来了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刀锋没有落到那瞎子的身上,刀柄却忽然落在了瞎子的手中,被瞎子轻轻巧巧地举了起来,恰好划过了空中飞起的那个人。
  鲜血四溅,却没有一滴溅落在那瞎子的身上。
  “这把刀,有点轻。”
  掂量了一下刀身,一脸温和的瞎子做出了评价。十三娘看着那人平静而淡然的面容,心脏剧烈地跳动。
  这不是心动,这是被悍匪那一刀吓的,也是被宴姑娘后来的那一刀给激动的。
  “怎么会?”
  “好厉害。。。。。。”
  同样的场景落在其他人眼中,却带来了不同的感觉,商队众人是后怕中夹杂着忽然而来的希望,而悍匪则是被激怒了,他们喊着那被卫初宴杀掉的人的名字,怪叫着,骑马朝卫初宴冲了过来。
  从商队诸人的角度看去,便像是一股庞大的黑潮朝着那位柔弱的宴姑娘涌了过去,那些人,他们手上挥着刀,功夫也不弱,若是放在正面战场上,这样一支队伍卷过的地方,残肢碎肉应当遍野。
  而此刻,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人。
  仿佛已然预料到了碎肉鲜血的出现,商队中有人捂住嘴,难过地哭起来,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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