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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镇国公主-第146章

小说: 镇国公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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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军不能赢,若是知道朝廷一定胜利,便不会有人要投降了,于是召集城中百姓,向他们说‘叛军人心不齐,数目虽多,却是一盘散沙,要将之击败实在是轻而易举,此时若不安心守城,到时难免有灭门之祸’,有城中大户不服,说独孤将军诈他们,独孤将军就与那人约定,一日之内,必令叛军吃个大亏,如若不然,听凭那人开城投降,倘若那人输了,则要捐出家中全部粮食,以资军用。”
  我悄悄偏了头向阿欢道:“阿绍这是没有粮草,又打听清楚了这大户有投敌之意,故意激他罢。”阿欢对我点点头,见我发髻松了,便伸手替我理了一理,又道:“她倒是临危不乱,有这分本事,敢孤身出京,还不算莽撞。”
  我嗔道:“你还不知她是不是莽撞,就这么诓她出去了?”
  她用手在我腰上一掐,道:“她既镇日做着将军梦,总不见得在锦绣堆里做将军罢?”
  我方不言,再回神听仙仙说:“…独孤将军便将县廨中一切财宝,专选那些贵重闪耀的,全都拿出来,搬做一堆,然后选了一队精干的壮士,命他们押送财宝出城,又放出风去,说那位京中来的独孤将军,因为害怕落败,带着城中的财物计有五六万贯悄悄地跑了——她其实早打探得城中有奸细,所以传出这样的话,那叛军果然中计,几队人马都要去抢那些财物,那押送的人奉独孤将军之命,见了叛军便一路边扔珠宝边向一处选定的山谷逃散,叛军们心本就不齐,见了财宝,在路上就哄抢起来,只有一半跟着进了山谷,山谷两侧,宋五百引了一百名弓手埋伏着,正值深秋,草木凋枯,宋五百带人射下火箭,谷中顷刻便燃起大火,叛军有上千人,却也只能哭爹喊娘,一路溃败。独孤将军又亲自带着一百名骑兵,马尾上绑着树前去追击,前面哄抢财宝的叛军全无战意,自相踩踏,死伤无数。又因那财宝中多用绢缎,宋五百带人追来,继续放火,又烧死许多——此战光斩首便有二百级,烧死、被马踩死、被自己人杀了的不计其数,围城叛军元气大伤,退军数十里。独孤将军又将城中老者、妇人、小儿聚集在一处,命他们围着头巾、执树枝和木棍在城墙上来回走动,且传出话去,说独孤大将军派了爱女亲领援兵到了长清,埋伏在城中,专等叛军上门。那些叛军不敢近前,不知城中虚实,又听这些传言,从此便不敢再大举兵围进,只敢派出小股人马攻城,都被独孤将军率人打了回去,再之后,独孤大将军调集兵马、大举增援,长清之围便这样解啦。”
  她一口气说完,忙忙地就去端水喝,殿中久久无人发声,我们都沉浸在她的话中,遥想独孤绍的风采,最后还是崔明德轻咳一声,淡淡道:“独孤…将军,她这样勇武,立了这样大功,却又怎么被打了?而今…伤势如何?”
  仙仙说起独孤绍被打之事,却依旧是一脸钦佩,活脱脱一个追星的小迷妹:“独孤将军这样了得,全是因独孤大将军这严父所教,独孤将军与援军汇合,攻下历城等数县,奋勇杀敌,立功极多,独孤大将军却不因她是自己爱女、又立有功勋而稍加关照,反而升中军帐,历数独孤将军之功过,按军法要将她斩首……”
  我“呀”了一声,几乎当场站起,幸而被阿欢扯住:“独孤元康是这样公正不阿的人么?不过作戏罢了,必有人苦劝保全,不必担心。”
  果然仙仙又道:“幸得部将苦劝,所以只判打了一百杖,当众行刑——不然怎么说独孤将军了得呢?打了一百杖,她连一声都未吭。”
  阿欢笑了笑,对我看了一眼,意思是:你看罢,一百杖都不出声,必是作戏。我看一眼崔明德脸色,却微觉不安,催问仙仙道:“所以之后便将她送回来了?你当时听着,她的伤到底怎样?”
  仙仙道:“独孤将军有伤在身,不能再出战,就一直待在中军营帐养伤,等战事了清,才被护送回京。随行都是她家的部曲、客女,还有自愿追随她的亲卫,我观他们言行,照料得应该甚是妥当,在门口问候时,独孤将军虽未能起身相见,但听声音还甚清朗,应当没什么大碍。妾还问了府中侍女,将药方、脉案都讨来了,公主若不放心,可以请太医们看看。”
  我尚未答话,崔明德已先道:“我略通医方,拿来给我看看罢。”
  仙仙便征得我同意,将医方交在崔明德手中,她将那一叠医札反复看了几遍,长出一口气道:“若是精心修养,两三月间便能起身走动了。”
  我看她脸色,还以为伤得很轻,听了这话,只觉眉心一跳,转头去瞪阿欢,她对我吐吐舌头道:“这是为她好——不打这么狠,她再溜出去怎么办?万一跑去了扬州…咳,再说,洛南公多半也是真恼了。”
  我不好说她,只能扭头回去,低低啐了一句:“老兵汉!”声音略大,婉儿与崔明德都听见,皆露出深以为然的颜色,又马上低头收敛,各各装出端庄模样,仿佛从未关心过此事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啊放弃了抢购来码字和更新的我感觉对太平是真爱啊,放弃抢购第一时间来看文的也一定是我的真爱…
  总之祝大家双十一快乐~晚安~


第232章 心魔(十四)
  十月天气,才过申时,天便已微微地黑了。宫中渐次地点起了灯。婉儿看了一眼昏沉的天色,丢了笔,慢慢起身,走到宫门外,看见换防的仪卫们一队队地进来,将原本伫立廊下的大汉替走。
  自独孤绍免官之后,木兰骑便又归在了殿中属下,与斛律多宝所领女兵合在一处,名为内仗,其实因骑卫中多是毫无根基又五大三粗的女人,韦团儿以为不堪为太后近属,根本不得承奉御前。每日到贞观殿当值的,便又只剩下那些鄙陋粗俗的男子了——内廷宿卫,原本是左右卫、左右千牛、左右金吾及内府三卫的事,自先帝设羽林军,始有内仗,彼时尚只在贞观殿外守候护卫,至驰道则夹道扈从,到今年因齐王与徐敬业之事,太后下令扩羽林军为羽林卫,定员六千,日夜在殿外值宿,须臾不得有离,这羽林军中,有不少选自京中少年,号为良家子,其实不乏游手好闲、斗鸡走狗之辈。
  婉儿对这些而少年本没什么好恶之情,他们在外面再是胆大,也不敢动宫中宫人——哪怕是洗衣奴——的一个指头,可近来当番的人中,有一个实在是太过打眼,令她远远见了,便不自觉地要心生厌恶,连带着对宿卫的羽林卫也生出恶感来。
  而今日,她所厌恶的那个人又穿着甲胄,带着御刀弓箭,笑眯眯地混在人丛中进了贞观殿,以长上的身份坐到了左侧廊阁中。
  婉儿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烦躁,这烦躁萦绕心头、挥之不去,再步入正殿时只好将头垂得低低的,唯恐被人发现。
  武后自正午时便召了人议事,至今未完,婉儿在内殿门口立了好久,方见崔峤、刘祎之、武承嗣、房遗则四个依次出来,稍后又有宫人出来,见了她便笑:“太后召才人,我说才人必已在门外守候了,果不其然。”
  婉儿扯出一抹淡笑,对她点了点头,入内时武后已站起身,立在窗边向外看。婉儿走过去对她一礼,轻声道:“天时寒凉,窗边有风,恐不宜久站。”
  武后头也不回地便笑:“不过夜里咳嗽两声,你倒记得牢。”
  这话说来无意,婉儿却莫名地生出些心虚来,低头道:“太后一身干系社稷,众望所系,妾既侍奉左右,自然不敢轻忽。”
  武后笑着摇摇头,转过身来,走了几步,忽然促狭地道:“原来你是因着社稷,不是因对我的忠心,才这样在意我之安危?”
  近来她越发喜欢说这些话逗人,婉儿反倒不如从前那么怕她,依旧是矮身一礼,轻轻道:“对太后的忠心,便是对社稷的忠心,对社稷之忠心,亦是对太后之忠心,太后与社稷,并无差别。”
  武后轻轻一笑,自正门出去,不向后走,反倒沿着庭院慢悠悠走了几步,几个羽林长上本已冷得在那跺脚,见太后出来,具站直身子,手按御刀而立,都是千挑万选的勇武之士,个个高在八尺之上,膀大腰圆,如山而立,武后似心情大好,慢慢立住脚,将宿卫们一一叫到近前,问几句闲话,忽地像是想起什么,看着中间一人道:“你曾入宫觐见过?”
  那人跪地一拜,朗声道:“臣是京兆冯小宝,年初曾蒙恩召见,后入了羽林卫,现为羽林长上。”
  婉儿心中一紧,将头垂下去,听武后带着笑道:“想起来了,当时叫你随武懿宗去苑中打猎——如何,当日可有斩获?”
  冯小宝将头磕得极响:“回太后,当日曾猎一野彘、二鹿,武将军喜臣勇猛,故将臣选进了羽林卫。”
  婉儿看武后颇有长谈之势,到底是抿了抿嘴,轻咳一声,道:“太后尚未用饭罢?是否叫他们传膳。”
  武后笑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传令,凡本月、十二月及正月当上之三卫、左右羽林、百骑、飞骑,各赐物五段。”
  自有内侍书记、通传,须臾便听羽林、三卫宿卫在前者各在内外跪拜山呼,廊阁中长上们亦是谢恩不止,婉儿心中颇不是滋味,随着武后走入内殿,布上晚饭便已是该退值时候,早有女官在门外候立,静等婉儿出来,武后一眼瞥见,放下手中之箸,闲闲问了一句:“今日你不值夜?”
  婉儿心中莫名跳了一下,向门外望了一眼,低声道:“禀太后,妾…想与人换一值上。”
  武后惊异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换值?”
  婉儿抿了抿嘴,伏身道:“妾…癸期将至,恐侍奉不能周全,所以想与李娘子换一日,今日由妾值夜,后日再由李娘子侍奉太后,乞太后恩准。”
  武后笑了:“恩不恩准,却要问过李宓。”招手命门口的人进来:“婉儿想与你换一值上,你愿意么?”
  既是太后开口相问,李宓自然无有不应,婉儿眼看她退出门外,专心跪坐在侧,奉武后用了饭,跟她进了里面,替她换过衣裳,梳洗擦拭。武后睡前不肯闲着,还拿了几封书札在看,婉儿见封漆早已不在,知是已看过的表状,此时又拿出来看,不是极欢喜,便是极愁人,观武后颜色,倒又像是欢喜多些,近来朝中牵挂之最,莫过于两处叛乱,能令武后这样大喜的,多半是打了胜仗——却不知是哪处?
  武后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看完一封,将书札放在案上,笑着问她:“你与独孤绍相熟么?”
  婉儿略怔了一怔,心中有了底,慢慢道:“妾于外臣不甚来往,宫中所熟识者,唯崔明德、尼释净二人。”
  武后笑道:“她打了一场好仗…”像是要说什么,却又忍住,笑着对婉儿与身周几个宫人道:“个中详细,我也不知,等过些时候,你们再去向她自己打听罢。”丢开书札,悠悠起身,问:“什么时候了?”
  婉儿道:“亥末了。”已过了往常就寝的时候,武后却久不入睡,等人解衣裳时侧了头,随意地道:“羽林一班,几时轮换?”
  婉儿解衣带的手一顿,低声道:“妾不知。”停了一停,到底是道:“妾叫人去问问?”
  武后摇了摇头:“算了。”坐到床沿,似想起什么,又笑道:“前些时候还和兕子说起女人于兵事上有所不及,未曾想而今就出了个独孤绍,可见世上之事,总也未有绝对,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并不差。”
  她面上露出些许自矜之色,显然说的并不止是独孤绍一人,婉儿深知她心中所想,附和着笑道:“不但不差,如太后这样,直是远胜世上男子。”武后并未叫她侍奉,她却大着胆子,自顾自地便伸手去揭武后的小衣:“妾事太后,如奉天子。”
  武后讶异地看她,婉儿心中忐忑,跪伏在地,两手贴在武后的小衣上,将头深深地埋下去:“男人们总说,女人有这样、那样的不及,可如今独孤绍、崔明德、贺娄尚宫、李尚服、青娘子、韦团儿…这些人,比起那些男人来,哪一点差了?可见女人并非不及,不过是因被男子压制,不得出头罢了。妾虽不才,蒙太后不弃,拔擢于奴婢之间,愿为太后效犬马之力,如臣奉君,如子奉父,如…妾侍之奉夫主。”
  她清楚地觉察了自己手心中的汗。今日实在是莽撞,不合她一贯以来的隐忍,可真将这话说出来,她却也不后悔——在武后身边久了,见到一个又一个的家宅妇人,依凭武后而施展所学,如男人般决事断请、参朝与政、光耀门楣,若说她不心动,那一定是假的。她前所疑者,一是祖、父之仇怨,二是武后对她的猜疑。然而如今她见得愈多,知道祖、父之死并非私仇,不过是因恰好撞在刀口、做了先帝的替罪羊,且这仇无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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