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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作妖记-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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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先生一步一步来到她面前,假发套歪了,但粘合力还在,歪歪扭扭挂在头顶,眼镜腿有一条也离开耳朵,跟假发套一个方向斜挂。
  池渔越看越滑稽,便忍不住笑出声,“我是不是忘了问你,为什么进监狱?”
  她突然想起来漏了什么。蒲昌海镇是本世纪初设立的,沙先生蹲了二十七年大狱。那么在他之前,根本就没有蒲场镇一说,又何来蒲场镇油站?
  她笑,沙先生也笑,“是啊,你忘了。”
  他扶正眼镜,摆正戴好假发套,“呼哧呼哧”喘起粗气,“小丫头,没见过世面吧,判无期的能有几种?”
  池渔掰指头数:“故意杀人、强|奸、绑架、抢劫……”
  沙先生将刀尖对准她,又往前进了两步,“你闭嘴!”
  再不复之前唯诺畏缩的劳改犯模样。
  姓刘的和小蔡,对上这位,估计是半斤对八两,搞不好沙先生还胜他们一筹。
  真是……
  人不可貌相。
  但也是她太过狂妄,恃神兽逞能。
  “你知道为什么我知道不是那司机吗?”沙先生口角喷出白沫,“因为我杀了他。那司机叫金隆,金子的金,兴隆的隆。我问他借一百块给我买定亲的三大件。金隆有钱,跑长途,又跑那种单位的,能没钱吗?可是他不肯……他不肯!”
  池渔面无表情地看着刀子一公分一公分靠近。
  沙先生也盯着刀尖,生生盯成斗鸡眼,“你有钱,你们都有钱,钱是什么,钱是王八蛋。我不要,我哪怕回牢里……”
  后颈一阵风动,像是沙漠里狂躁的热风,掀起了发丝,却在伤口附近小心盘旋。
  “你该听我把话说完的,池渔渔。”声音仿佛贴着耳朵轻轻扫进来,轻而柔,扫得浑身筋骨松软,“闭眼睛。”
  池渔闭上眼睛,靠着墙壁滑坐在地,颈肩那道伤一瞬间疼得钻心。
  真奇怪,以前不管怎么瞎折腾都不觉得疼的。
  作者有话要说:  说点题外话,不想看的可以右上角屏蔽“作者有话说”。
  这篇文写到现在十六万了,净网关站之后毒榜三周,轮空两周,就没上过APP榜单。所以基本上没有新收藏。
  有时候想到底是我题材的原因,还是讲故事的技巧不够,反正就……感觉付出了很多,却没太多收获。
  我喜欢写小说,喜欢写故事,写的时候还挺开心。
  但是收藏量就是一直上不去,收藏量没有,收益不高,没榜单→没榜单,没收藏——这种循环从隔壁《指日》开始就是了,甚至再早之前,我另一个笔名也是。
  有两年了,最近大概负能量太多了,自己也越来越容易被客观因素影响。
  不夸张地说,基本上从八月初开始,每次开文档写文之前先做好久的心理建设,排除干扰。最严重的时候,写之前还要哭两场,把负能量排干净,认认真真写。
  已经尽我最大努力了,真的。
  当然选择写,是因为我很喜欢写小说,写的时候还是很开心。也想把更多自己觉得好玩的东西呈现出来。
  所以希望大家能多支持。三鞠躬。


第十五章 
  池渔咬了半宿后槽牙。
  对自己莽撞大意的失望是肯定的,但更多的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陶吾送她回枣庄别院; 自己又去了右后方四点钟方向; 跟不知死活的姓沙的一道。
  神兽干什么事,她一介凡人哪里知道。
  院子里一丛丛红皮沙拐枣摇摆不定; 被惨白的月色照出鬼影憧憧。
  看久了,眼前恍惚重影
  池渔暗骂鬼地方,打电话给钱多; 让他先在蒲昌海镇订好住处。
  沙洲——尤其解脱山庄——跟她八字不合; 她不想再待下去。
  钱多那头噼里啪啦键盘响; 跟着道:“噢哟; 这镇子好大喔小池总!这个村到那个村最短的也三十多里地; 您要靠哪边的?”
  池渔对照地图,选了靠近蒲昌海古国遗址的那个,正要回钱多; 脑海里响起陶吾的声音,“等一下。”
  她便也跟钱多说了等等; 挂了电话继续咬着牙根等人。
  几分钟后; 陶吾从窗台一跃而入; 莽得像奥运会跨栏选手。
  池渔冷眼瞧着她; 想说贵神兽什么习惯; 有门不走非要爬窗; 却张不开嘴。
  ——后槽牙咬太狠,腮帮麻了。
  于是她托着腮看陶吾从沙先生的单肩包拿出老式笔记本,一面念念有词一面埋头找键位; 一指禅输入开机密码,又五分钟过去。
  陶吾把笔记本转向池渔,“喏。”
  老电脑装的操作系统也像上世纪出品,跟当前主流操作系统差了六个版本。
  池渔摸索了会儿,发现她找不到文件夹是因为电脑内存太小,反应太慢。
  她做了几次深呼吸,自觉透支了后两个月的耐心,才忍住拆掉这破电脑的主板重新组装的冲动。
  万一零件坏了,就老爷机的稀有程度,短时间内她找不到替换的。
  “密文在叉叉小点in文件夹。”陶吾打出“X”手势,“联系人是jinminqin井井8922圆中A热邮。”
  说完,她往洗手间去。
  陶吾对网络符号不是很熟,但池渔马上反应过来,用手机记下她说的一切。
  记完却有点懵。
  神兽能看到生物临死前的记忆。
  所以,她这是……
  把沙先生生吞活剥了?
  “哎……”池渔张张嘴,颈肩那道长长的刀伤喷过气雾剂,不太能动,只好梗着脖子扭腰对向洗手间。
  “你别动。”陶吾瞬间挪移出来,像是知道她想什么,摊开湿漉漉的手,掌心手背都给她细细检查了遍,“我很好。”
  顿了顿,“沙先生也很好。”
  但她别有深意地眨了下左眼。
  池渔一时没领会意思,冲她干瞪眼。
  陶吾改为灵感传音:“这里不行,摄像头拍到你,我约了他瓜州见。他明天早上八点退房,坐火车去瓜州。”
  池渔蹙眉,“你终于从普度众生派圣光牧师堕化成心灵控制系暗黑术士了吗?”
  陶吾没听懂游戏名词,但不妨碍抓取关键字词,思索了下,笑眯眯地说:“不对,我是进化。”
  池渔一噎,觉得伤口疼,腰也扭得难受,沉默地拖着半身不遂的身体往卧室走。
  随后脚下突地一空,被什么东西凭空托举,不消两步,人到了床边。
  陶吾问:“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池渔:“……?”
  她对进化的理解是不是有点儿歪?
  这根本是妖怪上天不用法术改用火箭——人设全都崩!了!啊!
  陶吾却当她的疑问是默许,手指一弹,外套首先一键换装……哦不,一指没。
  眨眼间,衬衫也没了。
  快得令池渔来不及反应。
  等她想起来说“不要”,身上留着背心好半天没动,陶吾也没再弹过手指,一步步走到她身后,看来并不打算脱干净。
  池渔吁了口气,随后感觉到一股鼻息洒在肩上,凉的。
  “我有好多事不能做。”陶吾低声说,“不能公开抛头露面,因为人类喜欢刨根问底,追本溯源。人类要是拿显微镜看其他存在,什么都瞒不过他们。我也不能主动干扰人类的命数,人各有命,命由天定。”
  池渔迟钝地察觉出陶吾情绪不太对。
  “我不能因为自己高兴,或者不高兴,就做一些会把情绪扩散给人类,或者影响人类命数的事。唔……不只是我,我们都是。”
  陶吾提到的“我们”应该指的是她自己和其他神兽及非人群体,池渔心想,随口问:“为什么?”
  “因为这是道理呀,池渔渔。”陶吾幽幽地说,“天道法理。”
  这种听起来就很玄妙的说法显然超出她的知识体系,池渔一声不响,等陶吾进一步解释。
  陶吾却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池渔在心里默数,从一数到十,从十倒数回一,后颈一阵湿润温热的触感。
  意识到陶吾在做什么,池渔耳旁“嗡”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冲出天灵盖,飞向树影婆娑的窗外。
  池渔刚想扭头,被陶吾虚虚地扶着耳朵,“不要动。”
  缠绕她半宿的疼痛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泡入温水的惬意,她几乎能想象出细胞快速分裂融合,皮肉重生,绽开的伤口徐徐合拢的画面。
  好似春季生气勃发,草叶破土而出,细雨春风滋润大地,继而催发万物生长。
  画面十分真切,似乎在看超高清视频,树木枝干、草叶纹路乃至土壤颗粒巨细无遗,清楚呈现。
  神奇。
  但池渔只沉溺了一秒钟——感官上的一秒——便立刻强迫自己回神,继续尝试摆脱力大无穷的陶吾。
  “你……不是不能碰……血……?”
  ——会过敏。
  毛茸茸的白尾巴将她囫囵圈在其中,奶白色的长毛无风自动,摸上去似水流,摸得着,抓不住。
  “不会。只有死得很痛苦的生物才会。放松。”
  享乐主义随即战胜脑海里万马奔腾的喧嚣,池渔放松了。
  唇舌挪作他用,声音持续不断传进脑海。
  “天道法理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谁都没教过我。陆伯也没有,他说到了一定时候我会自己领悟。可能时候到了吧,最近碰到一些事情,尽管我很想做,但有个声音会告诉我,不行,你不能。那声音约束我,甚至可以说禁锢我。
  “我看到那柄匕首,我想告诉你。我还想直接拿走它。我知道它会害人,它会的。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是这一秒,还是一刻钟后。也不知道它指向谁。沙先生心中有极深的怨气,这种怨气蒙蔽了我。我没看到他的杀意。我应该看到的。”
  冰火两重天。
  热的是发烫的耳根,被尾巴圈着,覆盖全身直达心底的暖意。
  冰的是陶吾话里话外迥异往常的消沉,很细微,在池渔听来却不啻于晴日阵阵惊雷。
  “陶吾,”池渔向后一抓,抓了一手空气,语调瞬间冷下来,“放开我。”
  再看到的陶吾仍是人形,面色苍白,只有抿紧的唇线隐约看得出细细的血色,额前的刘海已被汗水浸透。
  “你是进化了,很好。”池渔气极反笑。
  “你生气了,我也生气了。”陶吾眼睫低垂,“都是生我的气。”
  一滴汗水顺着额角流到眼角,汇成更大的水珠滚落腮边。池渔抬手,用指腹轻轻拭去了那滴成分不明的液体。
  “我生什么气?”她反问,“我为什么生你的气?”
  “我该保护好你,但我没做到。”
  陶吾鼻翼微微翕动,池渔的手就在下方,但丝毫感受不到气流,她放柔了声音,问:“为什么要保护我?”
  “因为……”陶吾茫然地看着她,“因为……”
  澄黄眼睛蒙着水雾,眉间攒出阴影。
  为什么?
  答案应该很简单,但她想不明白也说不出来。
  “你搞清楚,陶吾。”池渔板起脸,“河西是我绑架你来的。沙先生和刘教授他们的交易跟我没关系,跟你更没关系。是我从中作梗,半夜私闯他人居所,也是我威胁沙先生跟我交易。我自以为能用钱收买一无所有的劳改犯,实际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我自作聪明逼急了沙先生。”
  她缓口气,续道:“所以,就算没有天道法理,我也会告诉你这摊子烂事儿跟你无关,你不能插手。”
  天道法理——听陶吾大而空泛、小而琐碎讲了那么半天,她算是明白了,说穿了就是井水别犯河水,独木桥变不了阳关道。
  陶吾显然没搞清楚,一张脸拧巴得快成表情包。
  池渔捏着裤子口袋的手机,心说:得亏是底子好,瞧着还有点人样,不然现在立马给你拍下来,天天发给你。
  她恨铁不成钢地戳点陶吾舒展不开的眉峰,“你早就不是保镖了,陶吾吾。”
  “不是……保镖?”陶吾下意识地捉住眼前挥动的手,握在自己手心,又暴露出一副“你在说什么”的空茫表情,“那是什么?”
  是夹缝中求生存的少数群体的一员;
  是学习能力强但不知为何时不时智商掉线的小神兽;
  是……
  池渔心里翻了个比小毛球还大的白眼,甚至懒得用脑电波跟她交流。
  不该敏感的时候胡言乱语,闭着眼睛放电,该敏感的时候神经比自个儿尾巴还粗壮。
  “我还有事,没空跟你解释。”
  池渔臭着一张脸回书桌旁,先跟钱多打电话让他不忙订蒲昌海镇的住处,接着摆弄那台比她年纪还大的老爷机。
  陶吾如影随形跟过来,不死心地问:“是什么?”
  池渔拄着下巴转头看她,“想知道?”
  陶吾点头。
  “过来。”池渔招招手,示意她弯腰低头,在她额间飞快啄了一记,弯眼一笑,“就不告诉你。”
  自己猜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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