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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ABO]槛中之雀-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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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所经受的一切,他要殷千秋寸寸品尝,分毫不差。
  银雀深知自己的父亲不会无的放矢,更别说出事前父亲已经感觉到了大概,甚至提前遣散了老宅的下人,支开成奂和千秋,特意告知他西部的事。成不韪的谨慎相当可怕,哪怕已经和自己的亲生儿子关在密闭安全的空间里,他想说的重点仍然用动作代替,连偷听的机会都不给千秋。
  银雀感激他做到这份上。
  西部有他母亲的故人,做了神职,替他母亲守着一大笔财产,直到某一天他需要。
  起初他的机会很简陋,无非是伺机逃走,只要到了西部找到那个人,他就能拿到遗产构想如何爬起来击败殷家。但这计划失败了,男人看他看得很死,不给任何机会逃脱。他假意顺服,不断地博取男人的信任;可仍然在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里被抓住,甚至被打穿了脚踝骨。
  就在银雀自己都觉得,已经没有机会了的时候,丹龙来了。
  丹龙说要带他逃走,让他远离殷家。那些理由、动机、做法,简直天衣无缝,找不出任何破绽——但成银雀已经无法相信任何人了。
  这是天在帮他。那些曾经让他噩梦连连,难以释怀的创伤,终于在某天以意想不到的形式产生了作用。
  也是丹龙的催眠,解开了银雀一直以来的疑惑——为什么千秋在他身边待了那么久,却没露出任何马脚;他那样羞辱试探,甚至把千秋下放到了马场里,调离自己身边,男人也没有任何的可疑举动。他不相信千秋能预测到他的想法,知道自己会再把他调回来;他也不明白在东部有人刺杀他时,千秋有何必要拼命保护他,明明只要他死了,成家迟早也会陷入窘境……有了催眠,这一切便成立了。
  那时的千秋确实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在做,带着某种诡异的执念,尽其所能地对银雀好。
  那是在数不清的谋划与勾心斗角中,在谎言与欺骗中,他给他的真心。
  有时银雀在想,是不是千秋太不走运。如果没有父亲和哥哥对他的漠视,没有那个Alpha的背叛,千秋的所作所为也许并没有那么值得他穷尽手段去恨。
  千秋的背叛是给满目疮痍的将死之人,补上最后一刀。他没有能力去原谅。
  是你来晚了,是你不幸运。银雀想。
  ——
  今夜的殷家西院,格外安宁。
  见到银雀从夜深才归,站在院里值夜的下属一个个都重新抖擞了精神。
  “太太……”
  “二少爷在家吗。”
  “二少爷已经休息了。”
  Omega面带倦色,听见问好时脚步放缓,微微颔首道:“辛苦了,也快天亮了,你们去休息吧。”
  两个下属相互看了一眼,试探道:“太太,我们要值夜到早上换班。”
  “我知道,”银雀低声说,“但我现在想你们去休息,不止你们,其他人都撤了吧,西院有止玉一个人伺候就行。……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么,那你们就守着好了。”
  “不是不是,”下属赶忙道,“谢谢太太体恤!”
  银雀没再多说什么,径直走进了建筑物里。随时等候吩咐、现在正躲在角落里打瞌睡的女佣也被他遣走,很快这偌大的房子里便只剩下他和千秋。
  也许根本就是他多虑了,千秋既然还在家,西院既然还一如往常,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刚才突然的难捱兴许是他自己的错觉——又或者是他的身体,在替他寻个借口回来看一眼。
  他踏上阶梯,不紧不慢地上楼,脚步放得极轻,像是怕吵醒男人。
  只看一眼。
  只看一眼算道别。
  再相遇时会如何银雀难以预测,只是现在,冥冥中有人在不停地劝诱他,走之前再看男人一眼。
  银雀轻轻握住卧室门的把手,下意识地屏息敛声,缓缓下压着打开一条缝隙——里面虽然没有开灯,男人坐在床上垂着头的剪影却被窗外的月光完全勾勒了出来。
  “回来了?”男人在他之前开了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我嗅到你的味道了。”
  银雀一愣,接着便索性佯装无事,和往常一样进屋关门,走至床沿侧身坐下:“怎么还没睡。”
  话语出口的瞬间,就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他好温柔,他演得好完美,像深爱着千秋的Omega那样气息中都带着关切。
  “……做了个不太好的梦,醒了怎么也睡不着。”男人很自然地伸手搂过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颈窝,“又在想你怎么还没回来……港口的事还顺利吗。”
  “嗯,顺利。”劣质的谎言从他嘴里吐露,男人并不往下问,仿佛刻意给他机会骗下去。
  嗅到千秋身上的气息,他瞬间便感觉像是醉了,不想分开,不想远离。
  信息素与本能在这里面起到了多大的作用银雀并不知晓,他有些放任自我地深深呼吸,隔了几秒才开口:“做了什么梦?”
  “……”男人短暂地语塞,不知是在回忆,还是因难以启齿,“梦到你飞走了。”
  “我不会飞……”
  “谁知道呢,也许你会。”
  他们呢喃着无意义地话,良久才分开。银雀垂着眼扶男人躺下,动作温柔极了:“……你睡吧,我守着你睡。”
  “你还不休息?”
  “我想去洗个澡,”银雀说,“等你睡了我去洗个澡。”
  ——
  我一直想看千秋惊愕的眼。
  想看他知道我背叛了他,我谋划了一切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他会和我一样痛吗。
  我们同样的卑劣,同样的不择手段,同样的记仇,同样的以别人的痛苦来填满自己胸口的巨大空洞。
  可当我真的要离开,我忽然间不想看了。
  ——
  黑暗中他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他依稀能感觉到对方炙热的眼神。
  银雀小心又仔细地替他掖好被褥,嘴里翻来覆去都是温柔的话,在安慰被噩梦惊醒的男人。
  “……闭上眼,我等你睡着。”他说,“我不会飞,所以那只是个梦。”
  他们之间短暂地沉默了片刻,男人忽地冒出一句没有由来的话:“……对不起。”
  “什么?”
  “……没什么。”男人说,“你不用守着我,很晚了,该睡了。”
  银雀伸手抚上男人的脸颊,小声说着“闭上眼”,再欺身靠近。男人意外地听话,果真合上了眼;他轻柔地吻上男人的嘴,转而甜腻地蹭着往上,亲吻过男人的鼻尖,眉头,像是在用嘴唇记住男人的轮廓。
  “银雀……”男人沙哑地叫出他的名字。
  最后这个绵长的吻印在男人的额头,比先前的都更用力:“……快睡。”
  千秋闭着眼,手从掖好的被褥中钻出来,突然地抓住了银雀的手腕:“我腰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从明天开始你不必再这么忙。”
  “不放心我?”
  “是不想看你忙到这时候。”说是抓住他,倒不如说是握住他,保留着足够他随时抽走的余裕,“你觉得家里无趣,就和我一起忙。”
  ——为什么,为什么要说得这么温柔。
  “我都带着你。”
  男人着实和温柔不太相配,即便这话说得极其动情,他的声音依旧低沉而平静,和平时没有情绪地和下人安排工作时相差无几。银雀反手扣住他宽大粗糙的掌心,手指微微发力,扣紧了一瞬又松开。
  一句“你爱我吗”又开始在脑子里翻腾,催促着他发问。
  明明这话翻来覆去已然问过许多次,明明人类编撰谎言根本不要技巧,明明问了也不能当做凭证。可他就是想问,在每一次他心慌意乱时,每一次男人对他温柔时,每一次他想真如丹龙的催眠忘记那些事时。
  银雀无声无息地咬住了下唇,强迫自己压抑住开口的冲动。
  男人毫无察觉,继续说:“有时间,再去一次马场,我想看你骑马。”
  “……”
  “你骑马的样子很好看。”
  “……我什么时候不好看?”
  “什么都时候都好看,这点我不得不承认。”男人浅浅地勾起嘴角,又叹气般地舒出一大口气,“……好了,你快去洗澡,我等你一起睡。”
  “……都说了你先睡。”
  “总感觉你不在,有点睡不着。”
  “第一次看你撒娇……”
  “实话实说而已。”
  银雀轻声发笑,自然地拨开男人的手,起身道:“那我去洗澡了。”
  ——其实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再不走就不想走了。
  “我等你。”男人又道。
  就在这一刻,卧室门“咔”地响了声。男人相当敏锐,在银雀回头看的瞬间已然从床上翻身起来,动作利落得丝毫不像有伤在身。他拔出枕下藏着的枪,在门被人推开的瞬间,子弹上膛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明显。
  男人完全是无意识的,将他护在了身后。
  开门的人同样警惕,在听见声响后迅速地藏到了门板之后,并不露面:“……我就知道会出问题。”
  是殷柯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双 更 大 失 败!


第71章 
  “殷柯?”千秋显然认出了这声音,一面说着一面将枪口对准了漆黑的门缝,无声无息地向那边靠近。
  看得出男人确实在这方面下过苦功夫,即便银雀就站在他身后,也丝毫没听见脚步声。男人高大的背影让他很有安全感,仿佛门外不是殷柯,而是许许多多要置他于死地的人——有殷千岁,有二皇子,有他已经离世的父亲和哥哥,还有那些剜掉他眼睛的暴徒,在丛林里对他施暴的男人,月夜中狙击他的敌人……还有太多他知道的、他不知道的敌人。
  黑暗中他们举着枪,纷纷对准了自己。
  而千秋站在他身前,用他的身躯将自己护住。
  “……啊——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门外的殷柯道,“现在是要怎么样,你不会在玩我吧?”
  “你在说什么。”男人问道。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门外,警惕得如同正在伏击猎物的野兽;但在他身后,银雀皱着眉,重重地闭上眼再睁开,将手伸进了风衣的开襟里,摸上殷柯替他早早准备好的手枪。他原本不打算在这里用的,只不过是想要把趁手的用于防身。
  “我说……”外面继续道,“给个准信。”
  从外面的动静、信息素的气味来判断,应该只有殷柯一个人。即便腰伤还没好全,自己也有把握在对方耍出什么花招前制服他……男人的思绪没能往下继续,后腰上有什么冰冷的东西隔着睡衣抵上了他的皮肤。
  他僵在原地,只听见Omega轻佻的话语:“别动哦。”
  千秋下意识地向后看,余光将将能看见被黑暗吞噬掉大半的银雀。有些微的月光映照着他的轮廓,却难以让千秋分辨出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银雀的枪口像撩拨似的慢慢挪动至他的侧腰,松开些距离后挪到了他的腹部,枪口对准了他的伤。
  “别动哦,”银雀已走至他的面前,“我再朝你腰上开一枪,你就算是不死,也能痛不欲生吧。”
  他这才看看清楚银雀上勾着的嘴角。
  几分钟之前,这张嘴还亲吻过他的嘴唇;现在这张嘴吐露的字句却戏谑至极,仿佛这是场好玩的游戏:“把枪放下,放下。”
  “……什么意思?”男人问。
  “我说,”银雀忽地动手,坚硬的枪管顿时戳在他的伤口上,引起剧烈的疼痛,“把枪放下。”
  千秋倒抽一口气,在疼痛下无力地放下左手。
  几乎是同一时间Omega毫不留情地从他手里夺过枪,维持着瞄准他的动作,后退了两步道:“……喂,殷柯,你可以进来了。”
  银雀的声音有些发颤。
  ……说起来也是,他已经标记了银雀,自己经受这些痛楚时,Omega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即便如此,千秋仍能从他的态度中读出坚定,像是为了要做的事不惜任何代价,更别说只是这点痛。
  他的目光牢牢锁定着银雀,一眨不眨。
  另一个男人听见这话,大摇大摆地推开了房门,和往常一样懒散又无赖地走至银雀身边:“我都说别回来了……”“拿着。”银雀直接无视了他的埋怨,将夺下的枪塞进他手里,转而道,“你是不是很惊讶。”
  “他肯定会惊讶啊。”殷柯说着,玩似的扣下保险,抬起手同样瞄准了千秋的要害。
  “我没有问你。”Omega冷冷地斜了他一眼,这才撤下枪,继续朝男人道,“我在问你,你惊不惊讶。”
  “……”
  他耐心等着千秋的回答,索性趁着沉默的空档拿过床头柜上的烟,替自己点上一支:“呼——不说话吗?不怕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说话吗?”
  “……”
  “好,你不回答,那我说。”银雀眨眨眼,接着嗤笑一声,笑意便在这一刻抑制不住。他夹着烟的手捂住额头,腰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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