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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细叔[第二部.荒灯] by 逐渐冰冷-第15章

小说: 细叔[第二部.荒灯] by 逐渐冰冷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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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到银锁床上,双臂撑在铺上,对于最近发生在校园的命案连生的感受很复杂,他能理解自己的同学,可他的经验告诉他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好多事情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手臂向下滑,在枕头下碰到硬硬的东西,连声一愣,抽出——
这是什么!
女人……干涸的……
连生张张嘴,胃里一阵翻拥,一扬手立刻将那东西甩掉。还嫌不够,他奔向屋外,拧开水龙头,拼命搓洗手指,凉凉的液体溅到脸上
“呕……”
肮脏,龌龊,一想到那干涸的斑斑点点,下流的喷溅在女人的私处上,又一阵恶心感涌上喉头
那些脏东西是谁的?身为男人,连生从来没有觉得精液这么肮脏过,不,肮脏还不足以形容……
撩起湿淋淋的前发,目不转睛的看着哗哗的流水冲走呕吐物,连生怔住了……
这个时候,工地上乱成一团,天上飘起了小雨,周达开带着人,斯文的脸上充满煞气,他已经豁出去了,包玉蛟痛心他的机器被砸烂,拦住这个,拦不住那个,急得直跳脚
“你是包工头?”
“打,给我狠狠的打!”
“报警!快报警!”
“为什么要污蔑她?梅梅是好女孩,是你们该死!你们都去死吧!”
工地上的汉子有的拣起了砖头,不管怎么样,谁都不愿意吃亏
雨势大起来,拉成一条直线往下砸,污水混着血水在地上趟,衣服贴在身上,周达开被雨冲得睁不开眼,瞥见一个大个子的民工坐到水凹里,腿上受伤的样子,他抄起铁管走过去——
砰——后面被袭击
周达开转过身,血水混着雨水从额角流下
对方也没有丢开砖头,雨帘中,如同一尊雕塑
虽然被砸破了头,周达开却并不怎么痛,他忘记了自己,嘴角奇怪的向上挑
“兄弟,哪个系的?”
“95化学,王连生,有种的就来!”
周达开目无表情,连生笑得腥气十足,他要找人发泄,处在失控的边缘,不是毁灭别人就是毁灭自己,周达开冲上来,连生抬起一脚踢中他肚子
“连生,莫打了!”银锁想从水凹里起身,周达开已经被揍得滚到地上,他只凭着一身疯狂,却缺乏打架的实战经验
连生置若罔闻,毫不留情,一拳一角都是沉重狠辣直重要害,这种打法恐怕要出人命
“连生,你莫打他了,莫打了,叔求你了……”风雨中飘来的哀音似乎离得很远,只是熟悉感却掠起更多的暴虐
不知何时,周达开的兄弟们都停了手,一个个呆呆的望着两个自己人以命相搏
有人喊了句:“快救周达开!”
男生们这才如梦中醒,纷纷冲上去扯开两个人,谁也没看见,被揍得半死的周达开鼻青面肿,血流满面,脸上却始终挂着一种奇怪的笑意
那边的人放开了周打开,这边的人还压着连生的手脚
周达开凑近,脸上的表情似鄙夷又似悲悯,连生脸色一变,只见他在连生耳边以只有两个人听低语了句:
“我还以为她是纯洁的女神,没想到是肮脏的妓女,哈哈……”
周达开起身,有人惊叫起来,一根长长的铁钉末入连生的肩口,到底插进有多深,谁也不知道。连生微眯着眼,濡湿的脸颊如纸苍白
周达开走了,他那群兄弟能走的也走了,剩下的,呻吟的,能砸的都被砸了,满目创痍,不忍卒睹
“连生,连生……”
连生一动不动,银锁心里担心,他被一根凶狠的铁管重重的敲到膝盖,不能走,只好蹭着泥泞的地面一寸寸爬过去
他摸索连生的腿,想看看有没有受伤。银锁呆住了,看到连生衬衣上的殷红不断晕染开来
“连生!”
银锁慌了,他努力想站起来,用砖头垫起来支撑,又跌下去,忘记了残缺的右手,那里蜷缩成一个肉团的摸样,他想用自己的双臂架起连生
“走开!”
银锁抬起头
“我叫你滚!”
银锁晃了晃,脸上有些迷惑,他望见自己右手那坨丑陋的肉,连生厌恶的缩着身体,不愿意接触,他忙把右臂缩回来,抬起左手拉连生
“滚开!”
连生一把推开男人,银锁跌倒在地,垫好的砖块呼啦啦全倾泻下来。
雨雾模糊了一切,恩、情、义、欢笑、叹息、眼泪、过往。
曾经幸福的,曾经烦恼的,曾经记忆的,曾经悔恨的,山村,狗子,月亮,过往。雨雾模糊了一切。
面目模糊的岁月鱼贯而过,散发芳香的角落荒草芜杂,到底是什么在改变?抓不住的,忘不了的,真心乞求过的,爱过的,痛过的,相信过的,放弃过的,人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一切?
做了这一切的人又想得到什么,带伤也要前行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连生捂住肩口,钉子已经拔出来了,那里残留着一个小小的血洞,很深
银锁的目光有些散乱,似乎有点迷茫,好象刚刚从梦中醒来,再闭上眼就能穿越那遥遥的岁月长河悠然往去。
倔强的背影渐行渐远,显出年轻人的单薄,也萧瑟,也执着,也是满身疲惫的样子。
银锁想起他愿望过的事,哥哥、庄稼、月荷、牛、钱……后来他最企盼的是侄儿连生懂事以后不要恨他。
可是这一辈子,好象每一个他愿望的事都实现不了。
这是命吧。
但是……银锁傻傻的笑了……
有一件事情他还是实现了,连生,他的小连生终于长大成人了。

22(终章)
bbs。englishvod/。。。327133733940。mp3 曾经最美…朱铭捷

K大对这次斗殴事件的处理是带头闹事的周达开被勒令退学,其余的人凡是参与打架的全部记大过一次。
可惜周达开还有几个月就能顺利毕业,他自己倒是看不出难过的样子,也许在那之前就已经有所考虑了吧。他的家人也没找来和校方交涉,毕业前,周达开就以这种方式消失在K大,留下一段伤痛的爱情,再无消息。
一个星期后,连生接到了一个电话。处分下来后,本来内定好的出国名额似乎变得微妙了起来。K大从来不缺人才,学校对是否继续推荐这个学生始终感到为难。出国手续迟迟压着没办。
不是没有预知这样的结果,在关键的时候功亏一篑连生的心中还是暗暗懊悔的,虽然在外人有点同情有点惊异最后都无一例外的化作惋惜的模样前他表现的若无其事。
反正,总归是难以挽回了,想也没用。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人意料,就在每个人都认为王连生没戏了时,连生却接到荣威集团董事长迟忆亲自打过来的电话。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个男人,从年龄上看,迟忆看起来很年轻,外貌不超过三十五岁。身板笔挺,留下军队里磨练过的痕迹。
这样的男人是英俊低调的,很少笑,但笑容温和。眼睛很深,身材结实,中等偏瘦,自然的让人不敢轻慢。
第一次见面就留下深刻印象,对这个荣威的老大连生也算有好感。两人的交情也就止于此了。
“喝茶,不用客气。”
连生默默的抿了一口茶,对方的口吻十分平易,语气上的迫力还是隐隐流露着
迟忆笑了笑,拉家常似说:
“王连生,我知道肯定觉得奇怪。事情就是这样,不过去,谁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经历一些挫折,对你有好处。”
连生放下茶杯:“有什么话您就直说。”
“好,我就直说。我觉得你很有前途,愿意帮助你出国学习,资助你在国外的一切生活费用。这不,想问问你本人的意思。”
“条件呢?”
“也不算什么条件。我希望你学成以后回国,进入荣威制药。当然了,你要是想留在国外我也不勉强。”
迟忆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从这里,可以俯瞰整天雷洲市。
“这个城市发展的这么快,几乎每一分钟,都有一座大楼拔地而起,或者,变成瓦砾。为了支援市里的建设,荣威每年都带头纳税。外面都认为荣威赚了很多钱,财大气粗。其实,荣威的钱都上缴给国家了。这里面的内幕,不是每一个人都理解的。”
迟忆转过头:“但我希望你能理解。”
在那一瞬间,连生感觉迟忆意有所指,这种感觉一闪,又抓不住了。
“迟先生……”
“叫我忆哥就行了。”
迟忆走到办公桌前,唰唰写下一行东西:CH3C6H4CH2CH2CONH2
“考考你,认不认得这个?”
“甲基苯丙胺。这是结构式?”(作者注:甲基苯丙胺,俗称冰毒。)
迟忆笑着撕掉纸片,仍进纸篓
“没错。是结构简式。看来你不仅有才华,而且很细心,能注意到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这倒是个有意思的题目。”
连生淡淡的说:“有意思,也许不太合适。”
迟忆一愣,反应过来,马上歉意地说:
“别介意,我只是开个玩笑”
旋及,他朝连生伸出手:“现在,你愿意叫我一声忆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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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夏天,长江流域爆发了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也就是这一年夏天,连生,向海涛,秦丰,迟念还有千千万万95级K大学子即将离开校园。
青春如梦,须臾中已滑过。还没有来得及参加毕业酒会,连生就匆匆踏上回乡的路,银锁一个月前就离开雷周,因为连生奶奶的病势已经到了离不开人的地步。
洪水来了,原则上是先保住城市,再保农村。为了分洪,石溪村与别村相连的河堤被掘开了。不止石溪村一个村,整个长江中下游流域的村村县县都陷在一片汪洋中。
就是县城里的街道上的积水也漫到人的膝盖,浊黄的水面上漂浮着拖鞋,脸盆,还有死掉的牲口。
(小冷语:那年偶上初中,偶们是城市,N多同学的暑假作业被冲跑…… —__—农村不敢想,据说有市长给农民下跪要分洪。)
石溪村地处大山沟里,闭塞的地理反而帮了忙,情况与别的村相比还不算严重。为了掘不掘河堤的问题和临近几个村发生了几乎村斗的矛盾。最后,县长出面找上金三才,为了大局,把河堤刨开了。
田淹了,庄稼烂了,一个月前,银锁把连生奶奶从医院接回来,老人家已经进入弥留状态,拖不了几天,说什么也不肯死在医院。银锁把床脚垫高,连生奶奶躺在床上,睁着浑浊的眼看着媳妇趟着水进进出出。
不见孙子,她不肯闭眼。
三岁的银花坐在木脚盆里啼哭,嘴里含着银锁从外面给回来的水果糖,鼻涕淌满脸。她已经会喊爹妈了。
向海涛和连生一起搭上火车,他在县城的家也遭了灾。火车上,连生问起向海涛以后的打算。他摇摇头,涩然的笑容一闪而过。他不想再回雷州,准备这次回家后上省城找工作。
很多年后,迟念始终是向海涛不愿意提起的人,成为记忆里的隐伤。
我所热爱的少女
河流的少女
你既然不能做我的妻子
你一定要成为我的王冠
“你的叔还好吗?”向海涛问,“我觉得你应该带他上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连生垂下眼睛,掩住了复杂的思绪
“海涛,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吧?”
“啊,那是自然的。只要你舍得从老美那儿回来。”
“海涛,”连生掰着自己的手指,沉默了片刻
“我走了以后,你要是有空,能不能常上我家看看……”
“好,放心吧。”向海涛一口答应下来。
洪水堵塞了交通,从省城到县城的汽车暂时停开,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才开出一班。连生心里着急,他不知道奶奶病得多重。银锁在电话里跟他说的是,让他立即回去见最后一面。接到电话连生不敢耽搁,当天就去买了第二天的火车票。尽管连生对奶奶的感情不是太深,连生还是晓得老人家对自己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同时也是很疼他的。
县城的情况更难,水淹到小腿,车子没法上街,只能趟着水走回家。晚上八九点,连生走到村口,望见一个人,银锁喊着连生呐,看着样子屋里大概也被淹了,连生在电话里说昨天到家,估计银锁一连两天都到村口坡上来望他。
连生没吱声,如果不是非常必要,他不太想搭理银锁。他觉得银锁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如果是生活让男人变得卑琐、窝囊、为钱卖命连生还是会尊重银锁,孝敬银锁。两人第一次见面那天的半夜,银锁大异于往常的求欢举动已经让连生产生动摇,在自己一心一意的眷恋他时抛下自己的也是这个男人。如果不是在玩弄自己,又怎么会主动诱惑,如果男人本性忠实又怎么会背着人藏着那种淫秽的东西。
别说在连生的心里他的细叔是善良忠厚的,就算银锁很坏很卑鄙,就凭他对连生好,这一番养育的恩情,连生也会用一辈子回报。
偏偏,银锁亵渎的是两个人最真的过往,那已超出连生能原谅的底线。背叛,虽然伤心,但感情毕竟不是生命的全部,连生也慢慢接受了。
如果银锁是这样淫乱的人,也怪不得会和自己年少的侄儿滚到床上去。虽然开始是自己主动的,可男人不是没拒绝吗,不是还很享受吗?那乱伦的罪曾经那么痛苦,还认真的筹划过未来,最初的梦想就是一栋大房子,王连生,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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