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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斗天-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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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得驱邪;一会儿说王某某今岁逢着凶年,必得破解;一会儿说李某某下月白虎拦路,必得请神。诸如此类,确实也吓唬了一些人,有些胆小的便请其到家,驱鬼请神。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人,大多对此一笑置之。

就在上个月也就是二月十四那天,巫婆还在村里的那棵古树下,指天指地的预言,今年又是一个凶年,村里人会遭遇前所未有的大劫难。有好事者问她到底是什么灾难,巫婆口里念了一通谁也听不懂的“天文”,手脚抽风似的抖了一回,匆匆走了。

当时谁也没在意,哪知就在第二天,一阵雷响,天空就下起了瓢泼大雨,一下就是一个月。也是因为有这件事的发生,更因为邹阳遇上的骇人听闻的怪蟒事件,在心里积起了无数的疑团,才会无形中想到那个巫婆。

当晚,邹阳借着月光偷偷地来到巫婆家。

巫婆的家矮矮的,黑黑的,象只夜伏着的大蛤蟆。

巫婆家的门半开半闭的,里面亮着一粒豆大的油灯,透着荧火虫样的光。

邹阳伸颈一看,巫婆全身穿着空大的黑黑的衣服,闭着眼,缩着脚,双手圈在身上,口中念念有词,不知正在忙活什么。

直到她念完这一段,把麻黄的眼睛睁开了,邹阳才轻轻地敲了敲门。

巫婆一看是邹阳,脸上立刻露出干巴巴的笑,张开干瘪的嘴唇问道,“你家酒妹,生了?”想必她也是蛮关心村里人生老病死的,一看从不登门的邹阳黑夜前来,立刻煞有介事的掐指算了算,说,“刚生的吧,男的女的?”空洞洞的声音象来自天际。

一边把手向着邹阳招了招,示意他进屋。

邹阳进了屋,巫婆用长长的手指指了指旁边的小凳子,示意他坐下。

邹阳又就着小凳子坐下了。

巫婆伸出竹节般的手指,十根指头向天上哆哆嗦嗦地伸去,全身抽风似的打了几个抖,双手忽的僵在了空中,口中唧唧地吐了几个天文词,低头向着邹阳一吹,邹阳骤然紧张起来,感觉到后背荫凉地一麻,不由直直地挺起了身子。

只见巫婆闭着眼,嘴巴极为夸张地张大了,象一个洞,里面又吐出了那种空洞洞不着边际的声音,“你家的娃……是……个……天……”

邹阳立刻把耳朵都竖起来了,但巫婆越说越轻,轻到后面便没有任何声音。

邹阳忍不住想问到底是什么,巫婆合了口,摊开双手。

邹阳知道巫婆是什么意思,连忙把早就准备好的一个红包拿出,恭恭敬敬地放到她那双不见筋脉的树皮般的手掌中,巫婆浑身一颤,断断续续地道,“你家娃是个天童转世。”说过话后,又合了口,死人一样的坐着,再也不出任何声音了。

邹阳知道,这是巫婆要辞客了。

邹阳本来并非为了自己的孩子之事而来,而是想通过巫婆弄明白昨天发生的诡异事件,但他也清楚,这个巫婆有个怪脾气,辞了客就不再开口,必须下次重整红包恭敬请教。

没办法,只得撑起身来,刚要走,觉得不甘心,便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昨天河面出现怪蟒,你知道么?”一边静静地看着巫婆,生怕听漏了字。

这样天大的事情,邹阳猜想不论巫婆知道不知道,听过没听过,至少也应该有所反应的,谁知巫婆仍然阴在那里,纹风未动。

邹阳失望了,赶紧出了门。村里有条不成文的规定,甚至不仅是这个村,整个这地方都是如此出门拜请师公巫婆,请到屋的,一路上不准说话,没请到屋的,辞了对方也应急急往回赶,且一路上不准回头,更不能跟别人说话。就是遇到熟人招呼,也不能答话,否则就有不测之祸来临。

邹阳虽说并不跟别人一样迷信,回家路上还是绕了条村外的路,插到自家后园子,一声不响地进了屋。

晚上,到外面镇子赶集的人都回来了,村里热闹了许多,夜里,吃了晚餐,也有三三两两坐到村里那棵古树下谈天说地的,小孩子吵吵闹闹的。

奇怪的是,除了邹阳,这个晚上,全村所有人家里,均没有任何人谈及昨天河面出现过怪蟒这件事,就象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第7集:缠人恶梦(上)

第二天,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天气转晴后,大人小孩们都出来活动了。

人们拿着捞鱼的器具到各处的积水塘中去捞鱼。

经过邹阳门前时,也都象往常那样打招呼。

孩子们到处奔跑着、叫喊着,追打戏闹。

开春不久,有的人下了地,有的人在河边洗衣,有的人忙着赶晒家中的被子,人们三三两两地从家里出来,道口相见,打招呼的,问候的,站在一边聊天的,整个村庄来来往往,热热闹闹,一派春忙的景象。

太阳暖烘烘地照着,公鸡欢快的伸颈打鸣,鸭子嘎嘎的在积水塘中游来游去。

河上村虽然田地不多,但总还是有的,村外一片片亮晃晃的水田便成了蛙们的天下,呱呱地一齐叫起来。

邹阳一大早起来,心里还是惦记着去寻找那条隐藏的怪蟒,见到这幅情景,怀疑自己看错了眼。

可是仔细去看,人们仍象以前一样很正常的玩耍着忙碌着,没有任何改变。

怪蟒事件不仅没有影响到这个村里人的生活,人们甚至跟本不知道有怪蟒事件的存在。

邹阳带着莫名的诧异,到村里兜了一圈,人们见了他,而或邹叔邹叔地称呼,而或阳哥阳哥地叫。

这个道,“酒妹快了吧?”

那个道,“嫂子快生了,不在家守着啊。”

也有的道,“恭喜啊,酒妹生了请我们喝酒啊。”

村人都知道酒妹的酒酿得好,对他家的酒巴望得紧。

邹阳表面上憨憨的笑着,心里则全然不是那么回事。遇上的熟人,跟他打招呼,他一边回着话,两只眼睛却只是紧紧地盯着别人看,想要看出点破绽和蹊跷来。

看来看去,他还是失望了。

这些人,从头发眉毛到一身上下的衣裳,到最下面的双脚,再到走路说话的姿势声调,一往如前,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喊他阳哥的,仍然喊他阳哥;叫他邹叔的,还是叫他邹叔。村里养了狗的人家,以前冲他吠叫的,现在仍冲他吠叫;以前熟悉了的,现在见到他还是跑上来围着欢天喜地的转圈子。

这个村的人,全被蒙了心,连畜生都不例外,只有邹阳一个人知道真相。

可是现在,不论他说什么,也没有人会相信的了,甚至还会被人当作笑柄。

他感到村里压上了一朵阴森森的乌云,搞得到处都是荫凉荫凉。

大白天的,太阳亮晃晃的,他一路上走着,却只是感到冷,总担心路边那些草篷藤绊子中冷不丁会蹿出什么东西来,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把人吞了。脑海中总是闪过一幅画面,怪蟒又出现了,盘桓在村的上空,张牙舞爪,吞云吐雾,接着向村里直冲下来,下边的人惊叫着四下逃散,但快不过怪蟒,于是最血腥的一幕发生了,怪蟒到处疯狂地追着吞人,那条尾巴把全村打成了一团碎烂,打死的大人小孩无数,血水把地面都染红了。

邹阳只感到眼前一阵死黑,呼吸困难,双脚无力地软了下来,全身缩瑟着,抖作一团。

过了许久,他才想要回到家里,连忙尽力的站起身来,使劲睁大眼睛,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已回到自家门外了。

酒妹正好从屋里出来,看着他惊道,“你怎么了,脸色变成这样?”想必他这时的脸色十分难看。

但邹阳一点也没有听到她的话,气喘喘的,一步一步地往家里走去。

酒妹见事情不对头,连忙挺着大肚子过来扶着。把他扶进屋,扶到床上去。

邹阳爬上床,全身照例抖缩着,蒙头就睡,下午就发起高烧来,满口胡言乱语。

一会儿叫道,“血!血!血!”

一会儿叫道,“怪蟒!怪蟒!怪蟒!”

一会儿又叫道,“河里……河里……河……”

跟本不知道他说的什么。

酒妹吓坏了,正逢着七姑过来,忙把这事告诉了她。

两个人围在床边,掐脉、摸额头、观眼色、听他呓语……弄了一阵子,完了七姑坚定地说,“邹阳中邪了!”

酒妹大吃一惊,“那该怎么办?”虽说她平时也是和邹阳一样不怎么相信那些歪门邪道的,可是看见自家的相公突然变得这样,心里早没了定准,眼睛直巴巴的望着七姑。

七姑定了定神,说,“这个好办,你怀着孩子,不宜出门,阿姑去帮你请巫婆!”

酒妹道,“要请巫婆?”

七姑道,“可不是,你看他发高烧又胡言乱语的,就是中邪的特征,村里的巫婆虽然有时不怎么灵的,但是好歹要试一试,万一不灵了,阿姑再给你叫人到外村去请啊,你顾着自己的身子,别担心,邹阳的事,交给你七姑了!”

酒妹千恩万谢地,差点要给她叩头。

七姑见事情有些紧急,嘱咐两句,赶紧去了。

她去后,酒妹记着她的嘱咐,到厨房去熬了些稀粥,端进房来。候着粥冷后,便把神智不清的邹阳扶起,端起粥去喂他,哄婴儿一般地哄着。

邹阳渐渐有了些些感觉,灵魂归位,听见酒妹柔细地声音在旁边轻轻地唤着,“相公,张嘴,张嘴啊。相公乖,来,喝粥粥,喝完粥粥接着睡,乖啊。”

他无气无力地睁大眼睛,见到酒妹端着竟是一碗血水,惊叫一声,把碗打翻,人又昏了过去。

事实上那哪里是什么血水,分明就是一碗大米粥。

酒妹大惊失色,连忙又去唤他。这一回,却再唤不醒了。

酒妹又惊又怕,守着床边,一刻也不也离开,只巴望着七姑早些把巫婆请来。

时过不久,门外来了一些人,共有七八个,叫着邹阳的名字。

酒妹在屋里应承着,那帮人便前前后后地进了屋。

原来,七姑是个嘴巴把不住风的人,路上遇到些人,便把邹阳中邪的事相告。

这件事很快在村里传开,大伙儿感到奇怪,多有挺他担心的,一齐来看。

这个也问,“邹阳没事吧?”

那个也问,“好好的,邹阳这是怎么了?”

来了一批,走了;走了一批又来一批,邹阳家里倒热闹起来了。

第8集:缠人恶梦(下)

傍晚时分,村里人全收了工,回到家后,那些跟斗阳家熟的,又来了几批,三四个的,七八个的。

邹阳在村里人缘极好,这事倒成了个大新闻,一时间传到人尽皆知,小孩子都知道邹叔叔中邪了。

几个邹阳的亲戚留了下来,帮着酒妹照看邹阳。

天黑透了,七姑才回,不等酒妹问自己先发了话,“酒妹,不巧得很,巫婆不在家,我等得天黑了,没见回,只好先回来了。”

酒妹作急道,“那怎么办?”

七姑道,“没有别的法子了,只有叫人连夜到外村去请。”

这时在房中的,除了酒妹七姑,还有十余人,算来都是邹阳的亲朋。

七姑跟酒妹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让邹阳的两个同族侄子邹欢邹笑到外村去请人。

事情紧急,为防路上蛇虫突袭,两人各操一根棍子在手中作为武器,借着月光忙不迭地去了。

七姑又叫人扎火把,人多办事快,一会儿几根通长的火把扎起。

随后,七姑又叫了两三人,打起火把到村外的水沟田埂边寻找“水蜈蚣”、“水杨柳”之类的退烧草药。

该去的人去了,大家又都守在床边,议论着邹阳的病因。

当然,议论来议论去,他们也是弄不清其中原因的。

真正的原因只有邹阳自己清楚,他在脑海里全是阴森的河水和凶恶的大蟒,数度惊醒,数度昏迷。

这样闹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被强行灌下两碗退烧草药汤后,才算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人们也被他折腾了一整夜,有几个受不住的,天亮后便回自家休息了。

上午,又有更多的人来看邹阳。屋里屋外都是人,比昨天还热闹了。

邹欢邹笑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说是外村的巫婆和师公都不在家,没请到。

酒妹担心得不得了,顾不得昨夜瘦了一圈,仍守着邹阳。

七姑看不过眼,又叫了两个刚来的,帮着守看,好说歹说劝着酒妹也去休息,酒妹不敢走开,便伏在屋里的桌子上打盹。

幸好,喝了那两碗退烧汤之后,邹阳没有再闹,一直安安静静地睡着。

村里的人,多半有活要忙,陆续的散了。

七姑快要困得不行了,赶紧回家把自已的女儿小铃子叫了来,帮着守看,自己也伏在酒妹那张桌子上打盹。

中午,酒妹先醒了,去看邹阳,发现邹阳总算有了些人色。

呼吸平稳,也不再做恶梦说胡话了。

酒妹问小铃子,“你叔叔醒过没?”

铃子乖巧地答道,“没醒过,一直在睡呢。”

酒妹爱怜地摸摸小铃子的头,“饿不饿,婶去给你做饭吃啊。”

铃子说,“不饿。婶婶要是饿了,小铃子去做饭啊,小铃子也会做饭的。”说着,自己去了。酒妹便仍然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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