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江湖-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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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着一条黑色的，大大的，长长的类似围裙的工作服，衬衫白很刺眼，袖口翻到肘部以上，领口没围蝴蝶结，但是显得很精神，如果忽略他脸上的一条伤疤的话，他是个非常帅的人，不是那种相貌上的帅，而是从气质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帅气，此刻他正在表情夸张的看着我，白白的牙齿闪啊闪的．
　　＂你别闹了，小风会生气的．＂一个非常温婉的声音传了过来，一个清丽的女子推开酒吧的厚重木门，俏生生的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块抹布和一个水桶，眼神非常温柔的注视着大叔，慢慢的才把眼光调向我，冲我微笑的点点头．
　　大叔皱着眉＂不是要你不要拿重的东西吗？＂紧张兮兮的接过那只桶．
　　＂桶里的水连一半都不到，你当我是玻璃做的不成？＂温婉的声音仍然不疾不徐，眼神有些娇嗔地看着大叔紧张的样子．
　　＂不用你干活，你去歇着．＂大叔的态度也很坚持．
　　这大概就是平常人眼中的幸福吧．初次见到他们，他们的外表和气质就给我相当的震撼．
　　两个人象是来自两个不同的阶级，不同的社会的单独个体，绝对的美女与野兽的组合．可是皮囊就是皮囊啊，也许相互吸引彼此的就是他们的灵魂，不去理会世俗的眼光，也不在乎别人的蜚短流长，只是幸福就好，也因此才有个现在的＂灵魂＂酒吧．
　　＂那个，可不可以不要忽略我的存在，我的心很受伤哦＂我停下烂铁，走到两个人的身边．
　　＂帅气的bar　tender，大叔兼老板，漂亮的小阿姨兼幕后老板，可否请你们都进去，请允许我这个打工王为你们效劳，如何？＂
　　两个人都一脸笑意的望向我，无奈又有点宠溺的表情．
　　我把他们往屋子里面推，手里拿着抹布和水桶朝露天的卡座走了过去．
　　１分钟后，小阿姨又出现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个围裙，帮我从背后系好，然后绕到我面前，选择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就那样看着我．
　　＂我脸上的试验田终于栽出花了？＂挑着眉问她．
　　她只是笑，很温暖的那种，然后慢慢的吐出几个字＂我们要走了．＂
　　我手里的抹布一顿＂走？去哪里？＂
　　＂美国的黑帮打听出我们的下落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不想连累你，不过我们会把酒吧留给你，这样你就不用辛苦的四处打工了。＂
　　我撇撇唇＂我如果想要钱和安稳的生活，何必去打工，只要勾勾手，随便找个项目去做，就可保我衣食无忧．我喜欢乱混的，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你不喜欢被束缚，不过我们会离开是真的，我想你可以不用管酒吧，就把它交给你认为合适的人，如何？＂
　　我点点头＂什么时候走？＂
　　＂最近，从前还可以亡命天涯，但是现在～＂随即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叹了口气．
　　我看了一眼她的肚皮，很平坦，皱皱眉开口问＂需不需要我帮忙？如果是美国，也许我可以，虽然我实在不想搅任何浑水，但是我喜欢小孩子．＂
　　＂我知道，可是他说我们只要逃就好，他也说过，在江湖金盆洗手不容易，这些都是必经的过程．＂
　　我点点头．不再继续追问．
　　突然一阵吵耳的噪音从巷子口传了过来，我的经验判断是重型机车．
　　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噪音的方向，一个全身漆黑的骑手正才巷子口拐进来，朝这里突然加速，左手还往怀里掏去．
　　我的判断很准确，我的反射神经也很灵敏，我就知道今天没好事，我不想惹麻烦，绝对不惹麻烦，尤其是那些江湖人，沾不得的．我这么劝着自己，这么麻痹着自己，可是我该死的身体却做出与我的脑子判断完全相反的动作．我冲向小阿姨的瞬间就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给贯穿了，不疼，很麻．
　　过程很快，那个骑手放了几枪就飙着离开了．我暗自点点头，时速２４０，这个臭小子还有发展空间，如果他混黑道不丧命的话．我昏昏的回头找小阿姨，发现自己正躺在她的怀里，大叔也从酒吧里冲了出来，迅速查看我的伤口，又拨着手里的电话，手竟然在抖．
　　我有点想笑．大叔，你可是混出来的，我真想嘲笑你，更想嘲笑我自己，我比大叔还苯，明明不想趟浑水，明明怕麻烦，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小阿姨，你没事吧！＂
　　她带着哭腔，双眼通红，努力想甩掉眼里的泪好看清我，可是大片的泪水滑落下来滴在我的脸上，身上．
　　我把手盖在她的肚子上＂等出生了，让他（她）叫我姐姐，要做个平凡人，最好能成为新的打工王，告诉他（她），不要惹麻烦，因为太麻烦了．嘿嘿＂
　　我自己都没料到，我还笑的出来．
　　＂大叔，要幸福哦，还有我那堆烂铁就拜托你照顾了，虽然它对我积怨颇深，可我还是有点舍不得扔下它，原来，时间久了，就会产生这种感情啊，我从来都不知道，我也可以呢＂
　　顿了顿，积蓄力气，然后对大叔接着说＂对影和茉茉说我很抱歉，房租就先欠着吧＂
　　大叔的表情好象要吃我，我嘿嘿笑着做个小乌龟，缩回小阿姨怀里．
　　费力的从手腕上摘下一个手环，递给小阿姨＂把这个给美国的焰，手环里有联络装置，他，他～～会帮你们～～彻底漂白～～还有，告诉他～～我很开心，谢谢他～～＂
　　浑身突然很痛，最后的记忆是我仿佛咳了一口血，喷向天空，兰色的天空配上点点猩红，竟然有点美．我终于还是惹了麻烦．

　　俗套与不俗套

　　有人晃动着我的身体，有声音从远处飘过来．很遥远，我想去抓住．＂喂，喂！醒醒！你没事吧？醒醒啊！＂摇晃的动作更大了．我想呕吐，我一定要睁开眼睛，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突然我舒了口气，大力的把浊气喷向那个摇晃我身体的人，以泄恨．＂呼！有呼吸了！没死！太好了！＂那人不为所动，倒是长出一口气．我困难的睁开眼睛，看向那个人，突然，我有点想笑，眼前的这个人穿着奇怪的衣服，款式我好象在电视里看见过，这么老的衣服，他在拍电视剧？还是从疯人院跑出来了？
　　感谢西方的死神，东方的阎罗，你们的设计真是一点创意也没有，死就死呗，死后把我扔给一个精神病？
　　＂你的衣服很奇怪＂我尽量不带任何感□彩的陈述，声音很沙哑，期望他能听懂我的意思，加以解释，如果他敢说这是阎罗死神派给他的任务，我绝对要他好看．＂你才奇怪，大家都这么穿啊！＂＂是吗？为什么？＂以期套出更多信息．迂回是最好的获取信息的办法－－怕麻烦，兼保命守则第一条，切记，切记！
　　＂还用问，因为这里的风俗习惯就是这样啊！我们天朝人都这么穿衣服，你不也是天朝人？你不也这样穿吗？＂这个人没负我望，噼里啪啦说出一大堆，总结起来的信息是这样的．一，这里的风俗习惯是这样，说明眼前的人不是疯子．二，天朝，是个我搜遍我脑子里所有信息而不存在的地方．虽然我有严重的偏科倾向，可是历史还是知道一二的，显然，这是个另类的朝代．三，我也这样穿，说明目前我的状况不至于太尴尬－－尤其是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慢慢的坐起身，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样的怪异，可是当我注意到自己的手脚时，我快疯了，暗骂那些修罗死神和阎王爷，拜托你们，现在是怎样，把我扔到了巨人国里？为什么我的手脚，我的身体会这么小？
　　我抬头再次确认眼前这个人的比例，再看看我自己～～问题严重了！
　　我睁大了眼睛怪异的看着他，轻轻的问＂为什么我看起来这么小？＂试探性的希望他给我答案．＂你当然小啊，现在这个世道啊，可是很混乱呢，流离失所的人到处都是，还有的父母为了怕自己吃自己的孩子，而抛弃小孩的大有人在．你是小孩子，想快点长大的心情我很理解．＂说完还赞赏的点点头．我是小孩子？而且由于饥荒或者其他问题被父母丢弃？和现代的我还真象啊！
　　＂你还有力气走吗？我这里有一张饼，想你是饿昏了，其实你只要再坚持半天时间，就可以到青州城了，那里没有饥荒，喝点水，把饼吃了，再努力一下就可以衣食无忧了．我还有急事，必须马上走＂我点点头，接过水和饼，感激的看了看他＂我可以问你的名字吗？我想日后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不必，路遇不平还要拔刀相助呢，何况是救一个小孩子，快走吧，否则日头落山之后就进不得城了．＂说完就快速消失在我视线里－－－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轻功＂？
　　我愣了一下，随即觉得肚子饿的难受，索性坐直身子，开始添我的五脏庙，饼很硬，也不好吃，但是因为我太饿了，所以很快的解决了眼前的水和食物．坐在大青石上整理思绪，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很破旧，估计也不值钱，而且长长的裙子，行动非常不方面，索性把裙子扯掉，露出里面的长裤，但是那长裤也相当破旧而且很肥，象是有大衣服改小的，不过可以当成８分裤穿，手在头发上摸了摸，摸到一个木簪，随即拔下来．头发真长！
　　听到不远处有水声，带着木簪和褥裙走了过去，天气很热，可是林子里很凉爽，寻着水声找到一条小溪，水非常清澈，也很浅，我走进去，太凉爽了！一股凉凉的感觉从脚底一直蔓延到整个身体．舒服！
　　低下头把沾着草屑的头发好好的清理了一番，又小心翼翼的把裙子洗了洗，之所以小心翼翼，是害怕那破旧的粗布衣服会被立刻扯破．最后用木簪把头发梳顺，从粗布衣服角扯下一块布，再把裙绳扯掉一条，按照刚才看到的那个人的样式把头发简单卷起来，用粗布和绳子绑好．低下头仔细分辨小溪里的容貌，这个身体的主人和自己小的时候非常象，大概7，8岁的模样，很平凡，满意的点点头，把晒在石头上的半干衣服整理一下，转身朝那个救命恩人指点的方向走去．到达青州城的时候，已接近傍晚时分，户户有炊烟，在青州城外都看得见．有炊烟就是好事，这里大概人人过的不错，不用担心饥荒，暗暗盘算了一下，就快步往青州城里走．门前有士兵，但大抵上是不管的，尤其是见到象我这样的小孩子，不过为首的士兵还是上下打量了一番＂从哪来，什么名字，为什么来青州？＂想是问的烦了，语气很是漫不经心，也觉得一个小孩子没什么好盘问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家里闹饥荒，和父母出来逃难，但是半路上和父母失散了，到青州来想找个工作混口饭吃，让我进去吧＂我可怜兮兮的哀求．我知道他只是例行公事，根本没打算为难我．果然，他只是更烦的上下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想看我身上有没有油水，但是当他看到我这身破旧的短褂和８分裤后，就泄气了，一扬手，不耐烦的赶我＂快走，快走，真碍眼！＂顺利进了青州城．

　　青州城里第一夜

　　进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好好的仔细研究一下地理环境，然后决定自己怎么生活，我可没指望自己有多好的运气，何况我现在还只是个7，8岁的小孩子？！一身短褂和８分裤的打扮，让人很容易认为我是个小男孩，而且我发现这个身体虽然和我的小时侯非常像，但是声音却非常沙哑，容貌上出奇的平凡，不会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要做平凡人就不能有出色的容貌，这一点我很满意．城里是一派平和的景象，如果说那个救命恩人说四处是流民是事实的话，那么这个青州城就真的做得太成功了，保命的很成功．这里不乏大户人家，看的出来，商业很发达，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商铺，到处是迎来送往的繁荣景象，现在可是快到吃晚饭的时间呢，街上的男男女女还是不少．但是三五不时还是能够看到许多流民，想是逃荒过来的．城不小，但我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了主要街路，这里的道路设计有点像棋盘，纵横的痕迹很明显，一共有６条主路，３条南北走向，３条东西走向，其余的小路都从这６条路延伸而来．官宦商贾人家和平民百姓人家中间就是商业区．待我转的差不多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低头默默往前走，心里盘算着要在哪里蹲一夜．这个时候突然有一队官兵从西边过来，想来是巡逻的夜哨．街上已经空无一人，我这才知道，这里晚上是要宵禁的．于是躲进暗巷，这里是平民百姓生活的区域，巡街也只是例行公事，不会象保护有钱人那样谨慎的，果然，来的一队岗哨快速的通过了．我正要从暗巷里出来，突然感觉头上有个影子蹿了过去．飞檐走壁？这是我第一个反应．暗暗伏下身，把自己藏在墙的阴影里．不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