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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雁来红-第16章

小说: 雁来红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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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人类很重要的器官都有两个,像肾脏、肺都是。”

“可是心脏呢?”

“那是……”船津无法回答。

冬子忽然感到可笑了。

“反正,他说子宫并没什么大不了。”

“谢谢你安慰我。”冬子道谢。“可是我不行的。”

不管对方怎么说,冬子内心的丧失感却填不满!

船津叹息,喝着咖啡,似有些不赞同冬子坚决的态度。

“都已经十时了。”冬子微感疲倦。

船律又暖了一口咖啡,回头望向冬子。“那么,我该告辞了。”

“哦……”

“对不起。我今天太没礼貌。”

“不,彼此彼此。”见到船律温驯的准备告辞,冬子心中感到过蒙不去了。”有时间请再约我。”

“可以吗?”

“只要没有刚刚那种情形。”冬子轻轻院了船津一眼。

船津垂着头。“元月五日之前你在家?”

“应该是的。”

“那么,我会再给你电话。”说着,船津再度深深望了冬子一眼离去了。只剩自己一个人,冬子回沙发坐下,从矮柜里拿出白兰地。

此刻,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克服了一项难题!

冬子茫然回想方才的情景。船津向自己需索时,一瞬,她也有着答应对方也无所谓的念头。如果贵志和家人享受团圆之乐,自己也可以随兴陪男人玩。

即使这样,她还是逃避了,原因并非意志坚定,而是考虑到献出自己身体后的惨状。如果船津失望,那是何等可怕之事!

冬子不顾自己被认为是冷感无趣的女人!如果她像以前那样是个正常女人,也许会答应……

船津虽比自己年青,却是自己喜欢的那一型男人,就算未考虑到什么结婚之类,仍是排遣暂时寂寞的最合适对象。

何况,船津在贵志手下做事,就“向贵志报复”的意义而言,也是最佳对象!

但,冬子终究没有接纳的勇气。一方面心中虽憎棍,却仍深爱贵志,另一方面则是失去子宫之事在她内心留下无法磨灭的阴影。

船津若与贵志相比,对女性的经验可能少多了,或许只是莽撞的进行爱的动作,只要自己不说,很可能不会察觉什么不对劲,问题是,假如对方露出元趣的反应,届时自己一定很难堪。

如果要勉强松驰没有自信的身体,倒不如最初就拒绝!这样自己也能避免受伤害的活下去。

即使这样,船津会那样大胆的需索自己实在出乎冬子意料之外,尽管以前就知道他对自己抱持好感,但……到底船津认为贵志和冬子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从住院时的送钱,以及庆祝冬于康复时的情形,船津该明白两人的关系很亲密,但仍表现出那样的行为,难道是向自己的上司挑战?

——船律会有那样的勇气吗……

从平常船津对贵志的崇拜态度来看,冬子实在无法理解。

或许,船律以为两人只是普通朋友吧?所以才会随口说出贵志陪家人出国旅游,但,若真的这样,未免就太迟钝了。不,也许男人多半都如此……

想着之间,冬子忽然觉得那殷猴急向自己求爱的船津很可爱。也许,不该让他就这样离去……

边喝着白兰地,冬子忽然陷入错觉,认定自己在失去子宫后竞变成坏女人。

翌日也是非常晴朗。

可能到了元月三日,回乡的人们也开始陆续归来吧!公寓中庭传来喧闹的声音。从窗户往下看,有孩子们在玩踢石头游戏。冬子一早起来打扫后,吃完火腿蛋和咖啡的早餐,开始继续昨天的帽子制作。

中午过后,正在休息着看电视节目时,船津打电话来了。

“好吗?”明明昨天才见面,船律仍问。“昨天太失礼了,生气吗?”

“没有。”

“坦白说,昨夜我后来去见老同学,也问过他了。”

“问什么?”

“手术的事。”

“啊……”冬子有点忧郁的蹙眉。

“结果,他也认为摘除子宫有问题。”

“为什么?”

“他说子宫肿瘤不应该连子宫也摘除。”

“可是有多个肿瘤,很严重哩!”

“话是这样没错,但,若是年轻女性,应该只摘除肿瘤,连子宫摘除是太过分了。”

“既然医学上有疑问,最好是问清楚一些。”

突然被这么一说,冬子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就算是“太过份了”,毕竟也已接受过手术。

“那么,该怎么做才好呢?”

“何不直接去接受手术的医院调查?如果真的是不必要摘除却摘除了,就有问题。”

“这……”冬子实在没有深入追查的勇气。

“昨天跟你谈过我才想起,我高校时代好友目前任职K大医院外科部门,虽非妇产科,却也认为连子宫都摘除是很奇怪。”

“如何?不想调查清楚吗?”

“但,该怎么做才好呢……”

“这件事请交给我处理。”

“你要调查?”

“我先和朋友商量后再采取行动。”

“且慢!这样对帮我动手术的医师不太好吧?”

“所以,只要不让对方知道就行。”

“可是……”

医师不可能会做没有必要的手术吧!

“你真奇怪!”

“奇怪的人是你哩!”

船津是因为昨夜被冬子以没有子宫为借口拒绝,才会讲这种话吗?或者只是单纯出于正义感?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多管闲事。

“事到如今,调查也没有用的。”

“我知道,被摘除的已经无法挽回,可是,总应该调查清楚的,不是吗?”

“我拒绝。”冬子肯定的说。

“会让你感到难堪?”

“是的。”

“若是这样,我道歉。只不过,听你这么说,我觉得最好调查清楚……”

“我要挂电话了,对不起。”冬子逃避似的搁回话筒。

就算现在知道手术有疏忽,也挽不回失去的子宫了。船津似乎是基于好意,但,冬子却不希望再想起这件事。

回到座位,冬子继续开始帽子的绘图。以布料这种平面材质制作立体的帽子,出乎意料的困难,必须将布料裁剪成好几个面再予以组合。剪裁硬纸板时,也必须画上各平面的缝合线,如此剪出的布块格可能完美组合。

虽然回到工作上,船津的话仍留在冬子脑海中未曾消失。

——真的没必要连子宫也摘除吗……

冬子想起贵志也讲过同样的话。贵志并没有像船津那样怀疑,只是谈话时忽然摇头,说“为何必须摘除呢”,似乎因本来听说只要摘除肿瘤即可,现在却连子宫也摘除面惊讶不已。

但,船律好像一开始就怀疑手术本身有问题。他似乎认为:年轻女性应该只摘除肿瘤,但是却连应该保留的也一并摘除了。

冬子不知道谁才是正确。问题是,船津问过他的医师朋友。

想着之间,冬子不知不觉的停止绘图的手了。

如果真的是被摘除原本不必摘除的子宫,那……

冬子眼前浮现声音温柔的院长和圆脸的护士。他们会做出这种事吗?就算做了,绝对也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的。

——也许船律的朋友太多心了……

冬子自言自语。

可能昨夜听说“没有子宫“的冲击使船津的脑筋混乱,导致他的医师朋友本来没有这样的意思,他却误会了。

冬子站起身,望向窗外,想要转换心情。

阳光西倾,树叶掉光的枝丫在明亮柏油路面投下长长的阴影。

看着之间,冬子忽然想见中山夫人。

她急忙收拾桌上的工具,打电话给中山夫人。

中山夫人似乎也很无聊。

“你在干什么呢?如果不介意到我家来玩。”

“可是,有客人吧?”

“昨天来了一群外子的大学里的同事,但是今天没有人来,小犬出去玩了,外子也到朋友家,说是很晚才会回来。”

冬子曾送帽子至中山夫人家两次,位于从涩谷步行可过的代官山的僻静住宅区。房子很大,夫妻两人和就读高校的独子居住,实在太大了些。

“你马上过来,我们一起吃饭。”

冬子心想,像这样待在家里只是令心情更糟而已,于是决定出门。

新年期间出门,她觉得应该穿和服,但,想到昨夜胸口被勒紧般的难受,还是决定穿得自在些。换上高领套头衫,香奈儿套装,搭配褐色长统马靴,由于并不很冷,没有穿大衣,只在脖子围上韶皮披肩——是去年秋天,贵志从欧洲买回来送她的。

出了公寓,拦了计程车,途中,在涩谷买了乳酪蛋糕。抵达中山家时,阳光已西斜了。

“你来啦?我一直以为你回横滨家中呢!”夫人出来迎接,身穿和她年龄不搭称的白色圆领衫,深蓝色长裙。

“元旦当天我回去过……后来就一直待在东京。”

“是吗?我觉得有问题。”夫人瞄了冬子一眼,从冰箱拿出葡萄酒。“这是六九年份的夏特·玛歉,由外国直接带回来的,你喝喝看。”

“不会被先生骂吗?”

“外子不太喝葡萄酒哩!”夫人在葡萄酒杯内注人血红的液体,递给冬子。

冬子似曾经听贵志说过,六九年份的葡萄酒最为香醇。冬子虽不常喝葡萄酒,也觉得确实不错。

“今天我们两人好好欢度只有女人的新年吧!”夫人拿出乳酪、火腿蛋,以及剩下的年节料理,两入开始喝酒。“到了像我这样的年龄,新年乐事也只剩吃喝了。”

“我也一样。”

“你还年轻,才刚开始人生呢!最近有和贵志碰面吗?”

“他好像出国了。”

“又出国?”

“听说带着家人去夏威夷……?”

“想不到那个人也这么俗气。”夫人谈说着。“那我们好好畅饮一番。”

夫人的脸孔已红了。

“真是的,当家庭主妇真无聊,今年,我也该找个工作了。”

听说夫人比贵志小一岁,是四十一岁,不过看起来只有三十五岁摸样,脸孔很滑嫩,气色极佳。

很早生下孩子,又没有任何烦恼,在家里待久了,或许都像她一样吧!

冬子正凝视中山夫人时,对方开口:“见到像你这样在外面工作的人,我很羡慕呢!”

“可是,我卸羡慕能住在这样静邀的房子里悠闲生活的夫人你哩!”

“没有你想像得这么好的!每天都做着同样的事,一想到就这样变成老太婆,就毛骨惊然。”夫人夸张的双眉紧锁,接着:“来,尽量喝。”

夫人一喝醉,好像话也跟着多了,眼眶微红,说话舌头有点打结。

“对了,你没打算相亲吗?”

“我?”

“对方是医师,T大毕业,目前仍任职大学附设医院,身材高大,非常英俊蔚洒。”

一听说医师,冬子不由自主采取防御姿态了。自从接受手术后,只要听到医院或医师之类的名词,她就头皮发麻。

“三十岁,父尽住在静冈,同样是医师。”夫人放下端着的酒杯。“本来应该向他拿照片的,可是,我也是见了面才知道……很不错的男人呢!你才二十八岁,对吧?你长得漂亮,看起来又比实际年纪年轻,我想,对方一定会中意的。”

“反正,只要见一次面就好,没什么关系的。愿意见对方吗?”

“我实在没办法。”

“还忘不了贵志?”

“也不是……”

“啊,你是在乎曾动过手术了?但是,身为医师可能因为常替病患者动手术吧?对于疤痕之类的并不太放在心上呢!”

“我没有嫁人的资格。”

“是指过去吗?别太在意,所谓结婚,只要目前彼此相爱就行。”

“不是的。”

“对方讲过欣赏瘦削的知性女性,你最适合了。”似乎随着年龄增加,女性都会爱管闲事。有时候,那当然求之不得,但,有时候也会造成困扰,现在的中山夫人就属于后者。

“而且,也并非马上就要你结婚,只是见个面而已,对你也没有损失吧!”

冬子并不是因为有没有损失才逃避,而是以相亲的方式和男人见面,就已经是痛苦的事了。但,夫人好像不了解这点。

“这个星期六,如何?”

“关于这件事,真的请你原谅,我不能答应。”

“是吗?”夫人显得没趣。“你果然是喜欢贵志。”

“错了,不是这样。”

“这么说,你另外有心上人?”

“不。”

“那就令人不懂了,有什么别的理由吗?”

“必须说出来吗?”

“别拖拖拉拉的,说吧!”

“我没有……”

“那不说啊!是我们的交情不够?”

“我没有子宫。”

“子宫?”

“上次手术时和肿瘤一并摘除了。”

一瞬,夫人像难以置信般盯视冬子,不久,颔首。“原来如此。”

“对不起。”夫人弹落烟灰。“因为我只听说是单纯的子宫肿瘤住院。”

“最初本来是这样的。”

“切开后才发现很严重吗?”

“嗯……”

“我不知道。”夫人把玩着端在手上、盛有葡萄酒的酒杯,不久,挤出笑容,说:“我和你一样。”

“什么!”

“我也没有子宫呢!五年前,也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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