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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巴黎圣母院-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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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止于路易十一②

时代。总而言之,巴黎圣母院既不属于第

一类纯罗曼血统,也不属于第二类纯阿拉伯血统。

巴黎圣母院是一种过渡性的建筑物。当萨克逊建筑师快

竖完中殿最初的大柱时,十字军带回来的尖拱式样,已经以

征服者的姿态盘踞在原来只用于支撑圆拱的那些罗曼式的宽

大斗拱之上。尖拱从此后来居上,构成这座主教堂的其余部

分。然而,初出茅庐,总有点胆怯,所以显得有时放大,有

时加宽,有时收敛,还不敢像以后在许许多多奇妙主教堂所

展现出来的那样如箭似矛地直刺天空。这大概是因为它感觉

到近旁就是罗曼式的粗笨柱子。

再说,从罗曼风格到峨特风格的这类过渡建筑物也值得

好好研究,绝不亚于那种纯一的建筑类型。这种过渡建筑艺

术所表现出来的微妙之处,倘若没有这些建筑物,那就会荡

然无存。这是尖拱式样嫁接于开阔穹窿的一种风格。





1巴黎圣母院



②路易十一(1423—1483),法国国王(1461—1483)。

征服者吉约姆,即吉约姆一世(1027或1028—1087),诺曼底大公

(1035—1087)和英国国王(1066—1087)。

巴黎圣母院特别是这种新品种的奇特样品,这座令人敬

仰的丰碑,无论是每个侧面或是每块石头,不仅是我国历史

的一页,而且是科学史和艺术史的一页。因此,不妨这里略

举主要的细节,以资证明:那小红门几乎达到了十五世纪峨

特艺术精美的顶峰,而中殿的柱子,由于粗大和凝重,却可

以回溯到加洛林时代的圣日耳曼—德—普瑞教堂。小红门和

中殿那些柱子之间,大概相距六百年。甚至连炼金术士,也

无一不认为从那大拱门的种种象征中,发现了一本满意的炼

金术概要,认为屠宰场圣雅各教堂是炼金术最完整的象形符

号。这样,罗曼教堂,炼金术教堂,峨特艺术,萨克逊艺术,

使人回想起格列高利七世①

时代的那种笨重柱子,尼古拉·

弗拉梅尔创先于路德的那种炼金术象征,教皇帝国的统一,教

派分裂,圣日耳曼—德—普瑞教堂,屠宰场圣雅各教堂,所

有这一切巴黎圣母院兼收并蓄,统统将其熔铸、组合、揉和

在它的建筑中。这座中心、始祖教堂,在巴黎所有古老教堂

中,可说是神话中一种怪兽,头部是这一教堂的,四肢又是

那一教堂的,臀部又是另一座的;总之,每座教堂都吸取点

什么东西。

我们再说一遍,艺术家、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对这种

混合建筑物仍不无兴趣。人们可以从中体会到建筑艺术是何

等原始的东西,并从这种混合建筑物所表明的事实中,也如

同蛮石建筑②

遗迹、埃及金字塔、印度巨塔所显示的事实中,







巴黎圣母院



②蛮石建筑指古希腊迈锡尼时代的庞大建筑式样,如近代发掘的迈锡尼王

宫遗址的周长达九百公尺,墙宽五公尺。

格列高利七世,一○七三至一○八五年为教皇。

体会到建筑艺术最伟大的成果并非纯属个人的创造,而是社

会创造的结晶;与其说是天才人物妙笔生花之作,不如说是

劳动人民孕育的宁馨儿;它是一个民族留下的沉淀物,是历

史长河所形成的堆积物,是人类社会不断升华的结晶,总之,

是多种多样的生成层。时间的每一波涛都将其冲积土堆放起

来,每一种族都将其沉淀层安放在文物上面,每个人都添上

一块石头。海狸是这样做的,蜜蜂是这样做的,人也是这样

做的。被誉为建筑艺术伟大象征的巴比塔,就是一座蜂房。

伟大的建筑物,如同巍峨的山峦,是需要多少世纪的功

夫才形成的。艺术变化了,建筑物犹存,这是常有的事:停

顿招致中断①

;建筑物根据变化了的艺术而平平静静地延续

下去。新艺术一旦找到了建筑物,便牢牢揪住,紧紧依附,将

其同化,随心所欲加以发展,一有可能就把它了结。受某种

平静的自然法则的支配,这个过程不会引起混乱,无须付出

努力,没有任何反作用。这是一种突如其来的移植,是一种

循环不已的元气,是一种周而复始的再生。诚然,多种不同

的艺术以多种不同的高度先后焊接在同一建筑物上面,其中

必有许多材料可供写出一部部巨著,甚至往往可供写出人类

的通史。人类,艺术家,个人,在这一座座没有作者姓名的

庞然大物上都消失了,唯有人类的智慧却概括在其中,总结

在其中。时间是建筑师,人民是泥水匠。

这里只要考察一下欧洲基督教建筑艺术—东方伟大营造

艺术的妹妹,那便一目了然,它像一个广大的生成层,分成





1巴黎圣母院

①原文为拉丁文。

三个既分明又重叠的晶带:罗曼带



,峨特带,文艺复兴





——我们宁可称之为希腊—罗马带。罗曼带最古老、最深层,

为半圆穹窿所占据,而这种半圆穹窿通过希腊式圆柱,又重

新出现在最上面的现代层即文艺复兴带中。尖形穹窿介于两

者之间。分别各属于这三带之任何一带的建筑物,都各自是

界限清楚的,统一的,完整的。朱米埃日寺院是一例,兰斯

大教堂是一例,奥尔良圣十字教堂也是一例。然而,这三带

的各自边缘又相互混合,相互渗透,就像太阳光谱的各种颜

色那样。由此产生了复合式建筑物,产生了过渡性的、细微

差别的建筑物。其中有一座,脚是罗曼式的,身是峨特式的,

首是希腊——罗马式的。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用了六百年时

间才建成。这种变化是罕见的。埃唐普城堡的主塔便是一个

样品。但是更常见的是两种生成带结合的建筑物。那就是巴

黎圣母院,尖拱建筑物,但从其早期那些柱子来说,深深根

植于罗曼带,圣德尼教堂的正门和圣日耳曼—德—普瑞教堂

的中殿也都如此。属于这种情况的还有博舍维尔那半峨特式

的迷人的教士会议厅,罗曼层一直到它的半腰上;还有卢昂

主教堂,如果其中央尖塔③

的顶端不沉浸在文艺复兴带的话,

那会是完完全全峨特式的。







巴黎圣母院





③“这一木架结构的尖塔部分,便是一八二三年大火烧掉的那一部

分。”——雨果原注

文艺复兴建筑大胆突破峨特式建筑风格,采用罗马柱式、拱圈、穹窿,力

求把表现宗教的建筑用于表现人世的现实。

“依地域、风土和种族的不同,亦可称伦巴第带、萨克逊带或拜占庭带。

这是四种并行的姐妹艺术,各有其特点,但源自同一原则,即半圆拱。”——雨果

原注

话说回来,所有这一切微妙变化,所有这一切差别迥异,

都只不过涉及建筑物的表面,是艺术蜕了皮而已。基督教教

堂的结构本身并没有因此而受到损坏。内部的骨架总是一样

的,各部分逻辑布局也总是一样的。一座主教堂的外貌不论

如何雕琢、如何点缀,在外貌的下面总是罗曼式长方形中堂,

起码处于萌芽和雏型状态。这种形式的中堂始终遵循同一规

则在地面上蔓延扩展。中堂永远一成不变地分成两个殿,交

叉成十字形,上顶端圆弧形后殿是训练唱诗班的地方;下端

两侧总是供教堂内举行观瞻仪式,设置偏祭台,好似两侧可

供散步的某种场所,主殿由柱廊与两侧这种散步场所相通。这

样假定后,小祭台、门拱、钟楼、尖塔的数目多少,那是根

据世代、民族、艺术的奇思异想而变化无穷。只要崇拜仪式

所需的一切得到了保证,建筑艺术便可自行其事。塑像、彩

色玻璃窗、花瓣格子窗、蔓藤花饰、齿形装饰、斗拱、浮雕

之类,建筑艺术可依照它认为合适的对数,尽情发挥其想象

力,并加以排列组合。因而这些建筑物的外表变化无穷,其

内部却井然有序,浑然一体。树干始终不变,枝叶却变化多

端。

二巴黎鸟瞰

巴黎圣母院这座令人叹为观止的教堂,我们在前面曾试





1巴黎圣母院

图为

看官尽量恢复其原貌,简要指出了这座教堂在十五世纪

时诸多美妙之处,而这些妙处恰好是今天所见不到的。不过

我们省略了最美不胜收的一点,那就是从圣母院钟楼顶上所

一览无余的巴黎景观。

钟楼的坚墙厚垣,垂直开凿着一道螺旋形楼梯,只要顺

着这阴暗的楼梯拾级而上,经过漫长摸索之后,突然终于来

到两个高平台当中的一个,只见阳光灿烂,清风习习,一片

向四面八方同时舒展开去的如画美景尽收眼底。这样的一种

景观意为自身生成①

,我们的看官若是有幸参观一座完整的、

全面的、清一色的峨特城池,诸如至今尚存的巴伐利亚的纽

伦堡、西班牙的维多利亚,或者甚至小一些、却只要保存完

好的样品,诸如布列塔尼的维特雷、普鲁士的诺豪森,便自

可想见一斑了。

三百五十年前的巴黎,十五世纪的巴黎,已是一座大都

市了。我们这般巴黎人,对于从那以后所取得的进展,普遍

抱有错误的想法。其实,打从路易十一以来,巴黎的扩展顶

多不超过三分之一,而且,其美观方面的损失远远超过了其

在范围扩大方面的收获。

众所周知,巴黎诞生于形似摇篮的老城那座古老的小岛。

这小岛的河滩就是巴黎最早的城廓,塞纳河就是它最早的沟

堑。以后若干世纪,巴黎依然是岛屿状态,有两道桥,一南

一北,有两个桥头堡,既是城门又是堡垒,右岸的称大堡,左







巴黎圣母院

①原文为拉丁文。

岸的叫小堡。后来,从第一代



诸王统治时期起,由于河洲

过于狭窄,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巴黎遂跨过了塞纳河。于

是,越过了大堡,越过了小堡,最早的一座城廓和塔楼便开

始侵入塞纳河两岸的田野了。这座古老的城廓直至上世纪还

有若干遗迹,今天只留下回忆而已,不过,这儿那儿,偶或

可以发现从前流传下来的东西,例如博代门,又称博杜瓦耶

门,即PortaBagauda。渐渐地,房屋如洪流一直从城市中

心向外扩展、泛溢、侵蚀、损坏和吞没这道城廓。为了抵挡

这股洪流,菲利浦——奥古斯都造了一道新堤坝,建起一圈

高大坚实的塔楼像锁链似地把巴黎囚禁起来。以后整整一个

多世纪,密密麻麻的房屋就在这盆子里互相挤压,堆积,像

水在水库里那样不断上涨,因而开始向高空发展,楼上加楼,

层层叠叠,宛如液流受压,不停向上喷射,争先恐后,看谁

有能耐把脑袋瓜伸得比别人高,好多呼吸点空气。街道越来

越深,愈来愈窄;任何空地都填满了,消失了。房屋终于跳

越了菲利浦——奥古斯都圈定的城垣,兴高彩烈地在平原上

四散开了,就像逃犯一样,混乱不堪,到处乱窜。它们就在

平原上安顿下来,在田野上开辟花园,开始过舒适的日子。打

从一三六七年起,城市就向郊区大力扩张,以致后来不得不

再建一堵围墙,尤其是在右岸。这堵墙是查理五世建造的。可

是,像巴黎这样一个都市总是持续不断的发展,只有这样的

城市方能成为京城。这种城市就像大漏斗,一个国家地理的、





1巴黎圣母院

①第一代诸王指墨洛温王朝的历代国王,从克洛韦斯一世(约466—511)至

矮子丕平(714—768)。

政治的、精神的、智力的所有川流,一个民族的所有自然川

流,统统流到这里汇集;可以说是文明之井,又是阴沟,凡

是商业,工业,文化,居民,一个民族的一切元气、一切生

命、一切灵魂,都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一滴又一滴,不断

在这里过滤,在这里沉积。因此查理五世的城廓也遭受菲利

浦——奥古斯都的城廓的命运。早在十五世纪末,那城廓就

被跨越,被超过了,关厢也跑得更远了。到了十六世纪,乍

一看城垣好象后退了,益发深入到旧城里面,因为城外一座

新城已经很可观了。因此,我们暂且就以十五世纪来说吧,那

时巴黎就已经冲破那三道同心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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