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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锦夜-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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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路波波也好像中了邪,一看她过来,就双手捂脸,大叫道:“你不要这样!真的!你不要这样!”弄得她觉得自己好像正准备走过去侵犯他一样。
  被一个神经男郁闷是郁闷,被两个神经男郁闷是爆发。
  喻颜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她把白雨堵在了学生会办公室。
  “白会长,你是因为程月光而对我有偏见吗?所以不分配工作给我?”喻颜摆出爱琳娜教的茶壶姿势,逼近白雨。
  她又不傻,仔细的分析再三,她觉得转折似乎出现在那天接到程月光的电话以后。
  果然一听到程月光的名字,白雨瞬间连脖子都红了。
  “喻颜同学,你和程公子的关系我管不着,可是艺术节很重要,所有的工作都需要大胆细心,很多不适合女孩子……”
  “你是怕给我分配工作程月光会怪你吗?”喻颜打断白雨,茶壶式再次逼近。
  “什么?程……他怪我?!”白雨的眼珠子差点弹出来,喻颜注意到他连手指也捏紧了。
  “没错!你就是怕他对不对?要不你为什么不分配工作给我?!就是因为我是他的朋友!”喻颜提高声调。
  “你不要激我!我正准备让你去所有宿舍发传单!”白雨把一叠传单呼的一下砸在桌上:“一共一千份!每个宿舍都要发到!你不要叫苦!”
  喻颜欣喜的收回茶壶式造型,扑过去抱起一叠传单脸上乐开了花:“没问题!我能发的!我很强壮的!”
  正走进门来的路波波听到“强壮”这个词,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深秋天气,白雨也已经穿上了银灰的高领毛衣,看上去更加儒雅清秀,而路波波还是短袖上阵。
  喻颜成功接到了任务,心情大好,她抱着一叠传单笑嘻嘻的走过路波波的身边,顺手拍打了一下他的胳膊,说了句:“一起加油哦。”
  然后她就听到身后传来路波波诡异的细小呻吟:“真的,你不要这样……”
  她懒得理他,径直进了电梯。
  白雨看着喻颜兴高采烈离开的身影,心情似乎慢慢平静了下来,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个女孩子,貌不惊人,体内却似乎蕴藏着一股固执而火热的力量呢。
  她真的是程月光那个花花公子的新女朋友吗?
  除了长得不够美,她似乎与程月光以往的其他女朋友,还有一点其他的不一样。
  喻颜爬到男生宿舍3号楼第3层的时候,已经是接到传单任务后的第二天晚上了,因为白天有课,她只能用晚上的时间一间间发,而且白雨还规定,发到了的宿舍必须有人签个名,这无形中提高了很大的难度。
  开始的时候爱琳娜还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帮她一起发了一栋楼,但是发完以后她就捶着她的长腿问候了白雨的族谱,然后坚定的对喻颜表示她已经证明了自己是个当叛徒的材料,所以无法陪她到底了。
  于是第二天就只剩下了喻颜一个人还在孤苦伶仃的证明着自己的“强壮”。
  她现在才知道白雨说的“你不要叫苦”是什么意思。
  她不想叫苦,现在只想喊冤。
  等她敲开不知道是第几扇宿舍门,看到那只冲入眼里的巨大金耳环时,她的眼泪都一下子涌到了鼻梁上。
  路波波那句“你不要这样”还没有出口,就被喻颜那一脸“向日葵带雨”的表情给震撼了。
  他愣了半晌,二话没说抢过喻颜手上的传单袋子,就开始闷不做声的一间间敲门、签字。
  在路波波的帮助下,喻颜比预期提前一天完成了传单任务。
  当她和路波波一起气喘吁吁的坐在最后一栋宿舍楼的一楼花坛边,乘着清凉的月光,她傻呵呵的笑了。
  路波波也傻呵呵的笑了,他摸着自己长出了寸许头发的脑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喻颜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安静的坐着的路波波,她突然发现路波波其实长得挺帅的,如果不是每次都被那只巨大的金耳环和强大的肌肉抢了镜,他应该还是很招女孩子喜欢的。
  她真诚的对路波波说:“谢谢你。”
  路波波的脸色看上去更深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脸红了。
  他说:“唉,真的,你真的不要这样……人生若只如初见……除掉那个什么山,它也不是云。”
  喻颜大笑:“除却巫山不是云?你很喜欢文学啊。可是,你最近为什么老对我说不要这样啊?到底不要哪样?”
  路波波有些怔怔的看了她一眼,又把头低下了,他答非所问:“你不知道,你们在读书的时候,我都在练武,从小我妈就告诉我,我一定要当一个李小龙那样的武打巨星……练武很苦的。”
  喻颜点头:“我知道,这是你的梦想,我们每个人都有梦想,我觉得你能实现它。你的武术很好,你的肌肉也很好。”
  她又调皮的笑起来,提前完成了任务,证明给白雨看她可不是那些娇花弱草,她心情实在好极了。
  路波波却一脸严肃:“唉,你不知道……我妈说,不能谈恋爱,一谈恋爱,就要分心,就要破功,就做不了武打巨星。”
  喻颜说:“啊,你妈管你还管得挺严的。”
  路波波抓抓自己的短发,看起来很纠结:“但是……但是我……唉,爱情与梦想哪个更重要……”
  他突然呼的站起身来,把喻颜吓了一跳。
  “我会仔细想想的!我会做出选择的!”他冲她丢下一句,然后风风火火的跑了。
  只留下喻颜张口结舌的坐在花坛边,看着路波波一溜远去的身影,还是没有弄明白他在说什么。
  深秋的雨天总是特别的少,但今天恰恰漫天飘着细雨。
  一辆红色的的士在中心医院门口停下,车上走下来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因为戴着巨大的墨镜,还用一把花伞遮住了上半身,因此看不清模样。
  女人轻盈而熟练的绕过门诊大厅,直奔住院大楼。
  进入住院大楼后,她转身收伞,那是一把木柄的小花伞,透明的雨滴顺着伞尖流到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让本来就潮湿的地面更增几分湿滑。
  女人轻轻掠了一下额前的几缕湿发,并没有取下巨大的墨镜,她仿佛在找什么人。
  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子飞快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走到女人面前,贴着她的耳朵说了几句话。
  女人点点头,和他一起走进了医生专用电梯。
  电梯缓缓上升,最后停在了九楼VIP特护区。
  灰西装男人似乎和前台的护士及办公室的医生都很熟,没有人阻拦他,他径直带着墨镜女人走到了走廊尽头的910室,然后伸手推门。
  门应声而开。
  今天的病房里光线有些昏暗,窗外的雨声敲打着玻璃,也稍许濡湿了一点蓝格的窗帘,美丽的小白菊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大大的玻璃瓶盛着清水,看上去有些寂寞。
  在这略显昏暗的病房里,只有床上躺着的少年,依然静美如花。
  他的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如栖息的蝶翅,似乎在极轻的颤动,淡红的唇色并没有因为病弱而失色,在白色的世界里,那是唯一的暖。
  持伞女子默默的站在程星索的病床前,片刻,她伸手摘下了墨镜。
  一张俏丽明艳的面孔出现了,竟然是胡蓝蓝。
  灰西装男人没有再开口,他退了出去,把病房的门关上,只留下胡蓝蓝和程星索两个人。
  他靠在病房外的墙壁上,掏出一枝烟点燃。
  这里是高级病区,严格禁烟,但值班医生却似乎对这个男人有些忌惮,看到他反而陪了一个笑脸。
  灰西装男人也回笑了一下,他的脸暴露在医院走廊的白色灯光下,不笑的时候他还算是五官端正,笑起来的时候却有种说不出的狰狞意味,仿佛哪里不对劲。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右眼似乎有些呆滞,那黑白分明的眼仁,仿佛一颗玻璃弹子,毫无生气,却分外刺眼。
  那似乎是一只假眼。
  他吸了几口烟后,听到病房里传来了很低的语声,他随即走进了值班医生的办公室。
  那里有一扇窗,可以看到医院停车场的全貌,最近几个月他一直在这里替胡蓝蓝望风,如果程家的车子开进医院,他就会及时通知她离开。
  他并不关心胡蓝蓝老是偷偷去探望程星索做什么,一个沉睡不醒的半死人,还能起什么风浪。
  难道是良心不安?呸,女人就是麻烦,良心算什么东西。
  他只希望那件事情赶快办成,
  这些医生护士虽然都打点得足够,但人多嘴杂,时间久了难免怕出问题。
  有时间得劝她少冒点险。
  他阴冷的笑了笑,将手中的烟头弹出了窗外。
  外面的雨更大了,隐隐还有雷声从远处滚滚而来。
  气温越来越低。
  天地间灰茫茫阴沉沉的一片,如同天地倾倒,似有鬼魅横生。 

Chapter。8

  夜已经深了,天地间隐隐有数点灯火,昏暗而无力。刚刚下过雨的地面并没有透出清新的味道,反而有一些莫名的腐败气息在空气中游走。
  长久没有清理的垃圾堆像大大小小的尸山,无数的秘密与悲伤长年累月的在这里堆积、发酵、霉烂,仿佛永不能逃脱的地狱,一层一层,密密的压在这方土地上,也压在胡蓝蓝的心里。
  胡蓝蓝慢慢的走过那些大大小小的垃圾堆,她并没有因为这难闻的气味而加快脚步,这里没有树,没有花,甚至月亮也似乎比别处更加昏黄,脚下不知是哪年铺过的柏油路,到处是一个接一个的水洼,不熟路的人走过去,必会双腿沾满黑色的水,一滴一滴顺着裤管流下来,带着永远洗不干净的腥臭。
  胡蓝蓝却不会这样,她走得很慢,但是每一步都踏在实处,一滩一滩的积水似乎都自觉的绕开了她,一路走来,她脚下的小皮鞋依然锃亮,不沾污垢。
  自从十岁那年,她放学回来一跤摔到一个臭水坑里,把爸爸买给她的新衣服全部浸脏以后,她就告诉自己,她再也不要摔倒在这里,她连沾上这里的一丝污垢也不要。
  她要自己就算走在这样的城市角落,走在社会的最底层,也依然是自己的公主。
  她终于走过了那一片熟悉的垃圾堆,眼前出现了大片的低矮建筑,天空中密集的电线将月亮挡得无比窘迫,很多嗡嗡的电视声从两边的窗子里传出来,伴着孩子的哭声和大人的斥骂,还有偶尔响起的一声黄梅调。
  胡蓝蓝顿了一顿。
  她安静的站在巷口。
  这就是她长大的地方,这就是她蒙上眼也不会走错的家,这就是她的根所在的地方。
  她的心里有一种丝丝的凉气爬上来,绝望而无助。
  总有一天,她要把自己连根拔起。
  就算痛死,就算失去养份,就算成为一朵干花。
  也要离开这里,永不回来。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朝着巷口左边的一栋三层建筑走去。
  
  推开院子的门,屋里一如既往的黑着灯,妈妈必然在巷口麻将馆大战,而爸爸也许今天睡在工地不回来。
  胡蓝蓝拉下墙上的电灯开关。
  那开关是一根油绳,往下用力一扯,悬在屋子正中间的一个灯泡就亮了,不知道为什么,灯光所及之处却显得更加阴森。
  这样的开关,在这高速发展的城市里,或者有人以为早已绝迹了。
  比如程月光,他一定在梦里也无法梦见,有一盏灯是这样打开,手拉着那根常年累月浸在油烟里的绳,松手以后,手心就是一片污黑。
  胡蓝蓝悲哀的看着自己的手心。
  到底还是弄脏了。她想。
  她抬头看着墙上的照片。
  那是墙上唯一的照片,中年男人搂着两个小女孩,身后站着中年女人。
  那就是她的爸爸、妈妈、姐姐和她。
  爸爸和妈妈都来自偏远的乡村,那是她从来没有回去过的地方,但是爸爸是个有志向的人,他虽然一字不识,但是他却希望自己的两个女儿有出息。
  那时候的日子,其实是温暖的。
  爸爸没日没夜的在各个工地打工,他是优秀的泥瓦工,很多工地都抢着要他,他有着接不完的活,他不怕苦不怕累,只想多赚一点钱,存给自己的两个女儿。
  每当她和姐姐捧回一张漂亮的成绩单,或是爸爸给她俩买了一模一样的漂亮衣服,家里都会像过节一样高兴。
  那时候的妈妈也很温柔,她在巷口摆了个小的茶水摊,经常问来买东西的人要一点剩下的棉纱,给她们姐妹俩打纱衣,打出来颜色混成一团,不好看,但是穿在里面,冬天也觉得暖。
  那是家最初的模样,也是留在胡蓝蓝记忆里最清楚的片断。
  后来呢?
  后来她十岁,爸爸工地上做活摔断了腿。
  她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冷风呼啸的天,她放学回来,看到家门口围满了人,她钻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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