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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锦夜-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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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应她的,是电话里一片刺耳的人声与欢叫。 

Chapter。7

  欧锦走进程星索的病房,她把手中的一大束小白菊插在窗台前的大口玻璃瓶里,早晨的阳光照在蓝格的窗帘与洁白的小花上,纯美得令人心醉。
  她抱着那一大瓶花,走进洗手间,将瓶里装满清水,然后又抱出来,在窗台上放好。
  沾了水珠的小花晶莹闪烁,如同碎钻,欧锦把鼻尖凑上去稍稍闻了一闻,然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转过身来,走到星索的床前,慢慢坐下。
  她端详着星索沉睡中的面容,每个人都说,星索长得更像妈妈,也因了这个原因,她对星索实在是疼到心尖的。
  如果可以用她的命换来他的醒,她一定愿意。
  但是上帝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她轻轻的抓住星索的手,和他说话。
  她说:“小星,今天是一个太阳天,小时候每到这样的天气,我们就会在院子里放风筝,或者你跟着妈妈一起晒被子,你记得吗?”
  她微笑起来,眯起的眼睛里疑似有光亮在闪动:“小星躺在这里不闷吗?以后妈叫哥哥多来陪小星说说话,你哥哥总是玩心太重,以后小星好了要多帮妈劝劝他。”
  她一直絮絮的和星索说着话,一会起身去削个苹果放在他的床头,一会给他读当天的报纸。
  她做得那样的自然,仿佛星索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安静的躺在那里看着她微笑,享受着母亲的疼爱。
  太阳渐渐的升高了,照亮了房间的所有角落;
  太阳渐渐的落下了,阴影一点点吞噬了灵魂。
  欧锦不再说话,她伏在星索的床前,仿佛睡着了。
  她在星索的病房呆了一整天,除了医生护士的例行查房以外,她没有走出这房间一步,也没有吃过一点东西。
  夜晚来临了,她终究还是要离去。
  她瘦弱的肩膀轻微的抖动着,她伤心的哭了。
  努力保持了一整天的微笑终于如同阳光一样从她的脸上退去,在夜晚,人总是特别容易显示出脆弱。
  她的眼泪濡湿了星索洁白的床单,连窗台上的小白菊也似乎受到了感染,在夜风里沙沙的摇动。
  她断续地说:“小星,妈妈这阵子不能经常来陪你了,你在这里要乖,要努力的醒过来。等妈忙完了这阵子,就带你去另外的地方,妈永远陪着你,好吗?”
  她终于忍不住大声悲声,从哽咽变成了号啕。
  那样一个优雅成熟的女人,是怎样的伤心令她失态至此呢?
  她哭到几乎昏倒,抓着床单的手渐渐下滑,跌坐在地上。
  但她的头仍然紧紧抵着星索的病床,仿佛那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力量。
  床上的少年手指轻轻的动了动,他睁开了眼睛,犹豫着似乎想把手放到欧锦的头发上。
  但是只是片刻间,他终于还是放弃了那种冲动。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病房里没有开大灯,桔色的小灯朦胧,看不清那一刻少年眼里的内容。
  他仿佛就是森林里夜巡的妖,等待着属于他的时刻来到。
  一切都会有答案。
  程月光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父母都不在家,星索还躺在医院,连平时住在这里的司机钱永强也不在。
  空荡荡的别墅里安静得有些吓人,偶尔从窗外传来一两声车笛,竟然能吓人一跳。
  太安静了,这是多少人追求的富贵生活,原来就是安静至死。
  他明亮的眼睛里,有着汹涌的情绪,手上抓着的一个信封沉甸甸的,被他抛起又接住,接住又抛起。
  仿佛有什么难以抉择的事困扰着他,让他异常烦躁。
  他突然把那个大信封狠狠的摔在床上,一大叠照片掉了出来,散落在床上和地上,张张发出刺目的光。
  那是因为照片上的人儿,都裸露着大片的美丽肌肤,莹白胜雪,几乎晃花了人的眼。
  程月光呆呆的看着那些照片,他的心和眼一样生疼。
  美丽的女子,美丽的裸体,美丽的姿势。
  多数是她一个人,因为拍照者是他,也有少数有他的笑脸,他在她的身上印下一个个清楚的吻痕。
  那是胡蓝蓝。
  那是他们最亲密的日子里,留下的所有证据。
  在分手后不久,她曾经来找他,请他把电脑里所有关于她的照片都删除。
  他也当着她的面照做了。
  但是她没有想到,原来他早已打印出来一部份,一心想偷偷当成纪念。
  她原该想到,她是在玩火,而她的四周,都已险情暗生。
  程月光跳了起来,他飞快的把散落在床上地上的照片都收入信封之中,然后抓着信封冲出了家门。
  他一边发动他的车,一边拨号。
  “你在哪里?我要马上和你见个面,有东西给你。”他冲着电话里的程王说。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样无聊幼稚的事情,拿以往女友的艳照去刺激程王,但是他的心里有着一团野火,母亲的悲伤,父亲的绝情,胡蓝蓝的嚣张,星索的病重——这一切都让他无法负荷,他要让他的父亲和他一样身处地狱。
  那种痛苦不会让人死去,但却会让人接近疯狂。
  但是他刚刚挂断电话,却突然感觉后脑一阵刺痛,然后双眼一黑。
  他昏了过去。
  一只手从车后座伸了过来,从程月光的手里拿走了那个大信封。
  钱永强那张永远缺少表情的脸暴露在不强的光线下,他抽出信封里的照片看了一眼,然后拿出手机。
  “和你想的一样……东西已经拿到了。我下手不重,他应该很快会醒。”
  程月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
  看到他醒过来,床边的欧锦松了一口气。
  “吓了妈一跳,怎么在车里睡着了呢,还睡得那么沉,幸好你强叔回来了,帮妈把你抱上楼,不然妈都要叫保安了。”她像对孩子一样摸了摸月光的额头,把盖在他身上的毯子又拉了一拉。
  “妈……”程月光张口结舌,他回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伸手一摸,那个大信封果然不见了。
  他从床上跳了起来,脑后又是一阵隐痛。
  是谁?是谁居然在自家车库里袭击了他还抢走了胡蓝蓝的裸照?!
  他的心里忽然一阵恶寒,有着津津的冷汗自他的后背沁了出来。
  他们家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他仿佛感觉置身在重重阴谋与黑暗里,如同在午夜行走,看不清前面的路,也看不清后面伸来的手。
  欧锦急急按住他,嗔怪道:“今晚在家里睡吧,看你累的,也不知道忙些啥,也没去看你弟弟……”
  母亲永远是温情而唠叨的,无论她多么美丽优雅。
  程月光看着欧锦的脸,自小到大,母亲都是他心里的女神,即使年华老去,她也是他心里最美丽的女人。
  他像孩子一样搂住欧锦的脖子,把脸埋在她的肩头,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清香。
  母亲的气息让他躁动的心瞬间安静下来,柔软下来,他低声问:“你又在医院呆了一天?小星怎样?”
  欧锦轻轻叹气,拍着他的背:“小星还是老样子,看着他躺在那里,我总觉得他只是像你一样调皮睡着了,一会儿就会醒来叫我妈……”
  她的声音又哽咽了。
  程月光紧紧的搂着她,安慰着她。
  欧锦把程月光的脸从自己肩头推开一点,仔细的看着他,她的手指一点点抚过月光的眉眼,仿佛充满了无限的眷恋。
  她像哄孩子一样对月光絮絮而语:“这些天妈比较忙,你要经常抽空去陪陪小星,不要老贪玩……小星毕竟是你亲弟弟,以后说不定哪天就见不着了……”
  程月光大惊:“妈你说什么啊,医生说小星的情况很稳定,只是暂时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不醒来,你不要瞎想。”
  欧锦勉强笑笑:“妈不是那个意思……唉,反正你多陪小星说说话,医生说经常陪他说话会好得快。”
  程月光点头,他总觉得今天的欧锦有些奇怪,让他心里有一种隐隐的不详预感,但他又说不上什么具体的原因。
  他转移话题:“强叔回来了?他今天居然没陪着爸爸去伤天害理?”
  一想到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钱永强居然帮着父亲照顾着胡蓝蓝,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欧锦有些忧心的看着他:“你不要这样说他,他毕竟是你爸……强叔也是没办法……”
  程月光愤怒地说:“爸爸?哪里有这样荒唐的爸爸?我恨不得他现在失去一切,变成那个穷教师,要他清醒一下,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只有妈你一个人爱着他!”
  欧锦的身体不自觉的一僵。
  良久,她才苦涩地笑笑:“月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的……很多因果,是自己种下的吧。等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妈你怎么还帮着他说话?”程月光不满。
  欧锦叹气:“我和他已经完了,但他还是关心你的,刚才我还看到你的手机上有他的未接来电,不知道他找你做什么,你回个电话吧。”
  程月光这才想起和程王有约的事情。
  他本来要拿胡蓝蓝的裸照去羞辱程王。
  但是现在……
  算他走运。
  程月光推开欧锦跳下床,对着镜子理了几下头发。
  “我不回。妈,我还是回学校睡去,喻颜还要我晚上给她们宿舍送酸奶去呢。”
  欧锦哭笑不得:“喻颜是哪个?你的新女朋友?”
  程月光连忙摆手:“不是,这回不是。是我一个朋友,就是你和爸上次打赌招进来的那个女同学啊,人挺好的,上次我在酒吧喝多了,老板拿我的手机拨到了她的电话上,让她接我回来,所以她们整个宿舍的女生罚我买酸奶赔罪。你不知道,她们宿舍那个爱琳娜可厉害了,那气势,给她一根定海神针估计她就能变成母的孙悟空!”
  欧锦被月光夸张的形容逗笑了,她凝神想了一下:“上次打赌……姓喻的女孩子……啊,是她……”
  她似乎都快忘记这件事了:“她人很好是吗?嗯,她应该……”
  她突然打住了,脸上呈现出一种异样的表情来,幸好程月光并没有注意到。
  “妈,我走了,你不要瞎想,事情总会有解决方法的。”他匆匆在母亲额上吻了一下。
  他下楼开门的时候,看到钱永强正坐在客厅里看着他。
  他冷哼了一声,没有打招呼,走出了门。
  而在他的房间里,呆坐了半晌后终于长叹一声欲起身离开的欧锦,突然看到床底下露出一点东西。
  她弯腰拾起来一看,是一张照片,照片上赤裸的男孩和女孩,正是她的儿子和她丈夫现在的小情人。
  她的脑袋剧烈的燃烧起来,全身抖动如同深秋的落叶。
  但她终究又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她一点一点的,撕碎了那张漏网的照片。
  深秋的脚步一点点走近了,法国梧桐的落叶铺满了整个校道,人走在上面沙沙作响,很有一番诗意味道。
  而巨大的香樟则显得更加浓墨重彩的绿,一直绿到人的灵魂深处,厚重而沉默的绿,令人看不清它的真相。
  喻颜周末回家,已经穿上了妈妈给她织的新鹅黄毛衣,长款的毛衣配上牛仔裤,再把头发扎成了一个小小的尾巴,看上去既干净又清爽。
  但是她的心情却恰好相反,像阴雨绵绵的四月天,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郁闷。
  随着明星艺术节越来越近,报名参加了艺术节义工的同学和学生会的诸位成员都异常忙碌了起来,尤其是路波波,这个阴差阳错当了义工的家伙,此刻却俨然成了主力,每天被呼来唤去忙得团团转,充份的享受了“我为人人”的乐趣。
  倒是她,这个最早跑去填表的积极份子,却莫名其妙的被冷落了,白雨很少有事情分配给她做,其他学生会领导要她做什么事,白雨也总是以各种理由阻拦,最可气的是,他只要见到喻颜,就摆出一副白眼朝天的架势,仿佛她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臭狗屎一样,一脸嫌弃加冷淡的表情,令她几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突然得了狐臭或是生了口臭,回去后关起卫生间抓起自己的衣服上下嗅个不停,有一次还忘记关门被秦纯白看到,把秦纯白吓得花容失色惊叫不已。
  真是人不倒霉枉少年。
  她想起在电梯里初见白雨时,他那文弱而冷静的外表给她留下了多么好的印象,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翻脸如翻书的人,果然心理的问题在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
  但她又不是那种愿意轻易放弃一件事的人,白雨这样冷落她,反而更激起了她的斗志,她看到路波波忙得热火朝天,就忍不住主动过去帮忙。
  谁知路波波也好像中了邪,一看她过来,就双手捂脸,大叫道:“你不要这样!真的!你不要这样!”弄得她觉得自己好像正准备走过去侵犯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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