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监录-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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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兽神与我等一样，除了修为高绝，并未能超脱真神界。天道虽然可以杀死她，却已经不能彻底控制她了。人类的诞生，似乎并不是天道的意愿，灵魂这个东西，到了你我这种程度，天道已经不能操控了，更何况是兽神。但是，他却不能随意杀死兽神，强大如马雨忞那种真神，犹如天道的手足，杀死他，天道自己也会受到伤害，所以天道才千方百计想要寻回马雨忞，每一个寂，都是天道和他们交易的结果，你们以为杀死了寂，其实没有，他们和我们一样，死后会被宇宙规则强行挤出这个空间，而回到真神界，对神而言，本身就是永生。天道与他们之间，只会交易，不会控制。”
元天剑点了点头：“明白，想必天道给他们的条件优厚无比，哪怕他们受我师父等人劝诫，觉醒后也不愿意留下来，哪怕他们愿意留下来，估计也做不到，除了他们的约定，还有宇宙规则的认同问题，但是阿寂为什么能够留下来！”
莫心物道：“他是成功了，可是他承受的代价你也看到了。”
元天剑默然，既然代价如此沉重，为什么阿寂还是选择留了下来，值得吗？
“天道毕竟是最高存在，如兽神这种挑战他权威的人物，必然会被他干掉，之所以他迟迟不动手，无非是她还有利用的价值，兽神肯定也想到了，必然也有应对的手段，至于最后鹿死谁手，天道曾说，他没把握！”
“显然，你是他们争斗的关键，天道无法控制你的灵魂，却可以通过神格嶂来完成，它就像一张契约，当你滴血认主那一瞬间起，你便彻底失去了自我，天监的代价，就在于此，你有宠兽吧？对，你就是天道的宠兽，而且，你根本没意识到你是宠兽，你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包括你和师姐的往来，你说，他是不是人渣？”
这次不仅元天剑，包括雍玉姗都气得发抖，这个天道，岂止是人渣，简直就是变态！
“为了防止意外，从你成为天监那一刻起，你的修为，就再也没有提升，你的能力，主要来自于神格嶂。天道之所以要选派你前往宇宙，其实不仅是压制不了宇宙灵智的诞生，还因为他在宇宙壁垒的破阵努力已经接近成功，两个大界之间的规则已经开始交错。你有他的影子，他需要你来进行过渡，然后一步步适应宇宙规则，最终亲身降临。”
“但是这得有个前提，神格嶂是真神界诞生的胎衣，是天道存在的根本，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神格嶂离开真神界的，然而不知为何，你就能带着它跑了，既然你能带走它，惩戒尺能打入你的体内，自然就顺理成章了，很简单，无所不能的天道，居然没发现你醒了，还联合兽神把天道算计了。”
“天道不敢亲身过来，他害怕宇宙已经产生了灵智，就等着他过来，在宇宙的地盘，哪怕宇宙的灵智还很低下，仅凭本能，估计都不是他能承受的。”
莫心物顿了顿，脸上泛起莫名的笑意：“剑兄，我和你说的这些，大部分是天道自己告诉我的，剩下的，是天道让我故意这么猜的！”
元天剑点了点头：“明白，虽然你表达上有点颠三倒四，不过不妨碍我理解，其间不合理的地方，并不少。”
莫心物赞了一声：“对，其他不说，你带着神格嶂跑路，真要如天道所言，兽神可以说是断了他的命根子，于情于理，哪怕代价再大，换了是我，也得先宰了她再说才是啊。”
元天剑毫不犹豫地道：“换了是我，也会宰了她。”
莫心物叹道：“天道并非毫无作为，事实上，他确实出过手。在真神界，大家都听说兽神受到了严厉的惩罚，至于到底有多严厉，不知道，总之都说惨不忍睹，事实上谁特么见过到？恰好我却见过，兽神根本没有被惩罚，反而被天道引进天窗——别问我，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反正很牛逼就是，能参悟无上大道。因为他俩之前合计过，你去了宇宙，天道本来就无法感知你，哪怕有神格嶂也不行，惩戒尺的作用，是要封印你觉醒自我意识。神格嶂跟过来，只不过是为了如他融合宇宙一样，融合此间可能诞生的新界域而已。”
第一四一章 原来
“你的意思，兽神也不是什么好鸟，她和天道勾结演戏，他们演给谁看？”元天剑道。
“就在刚才以前，我确实认为他们在演戏，很简单，他们演给我看的，不过经你提醒，我才发现天道把自己给玩脱了，哈哈哈，果然是报应啊！”莫心物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却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元天剑不干了：“我怎么看都觉得我才是主角，如何会是演戏给你看而不是我看？你得瑟个什么劲儿啊！哎呀呀，轻点行不！”却是雍玉姗听得此言，在他身后拿指头掐他软肋，笑骂了句“就你贫”。
“剑兄啊，你成了傀儡，我死过不知多少次好不？怎么看也是我的主角光芒多一些吧！……好吧，你岁数大些，你说是就是了！”莫心物心里泛起久违的温暖感觉，“我灵魂枯萎，直至最终灵魂消散，醒来却便发现我并没有死掉，而是来到一个奇怪的空间。这里住着好多灵魂，我再也没有感知到天道对我的约束，我想我来到了一个真神界以外的世界，生的欲念油然而生，我发现了吞噬其他灵魂可以生存下去的秘密，于是一步步强大起来，直到最后，我成了那个空间的王。”
“那里就是鬼魂空间，你也知道，当那种空间的王，其实很无聊，我终日游荡，突然有一天，我就发现了那些出入口，它们是单向的，有的通向我所在空间，有点则从我所在之地通向未知，但是我能明显感觉到那些未知之地的恐怖，自然不会轻易进去，直到有一天，我找到了一个让我觉得温馨熟悉的出口，没有犹豫，我自然而然地从那个出口遁了出去。”
“然后我发现，明明我死去不止亿万年，可是真神界天道眼中的那份因为我死亡瞬间而懊恼的神情，竟然都还没有消失，我就像是眨了一下眼间而已！天道显然也是愕然不已，想来关于灵魂，他也是懵的，我那瞬间的死亡，不过也是一种假象。”
“为了避免他生疑，也为了继续探寻那个空间，我继续让自己表现出求死的状态。过了一万年，我又成功地死去，奇怪的是，原本已经成为王者的我，又不得不从一个弱小的灵魂开始起步，再次经历了亿万年成长，回到巅峰，最后又从那个出口遁回。”
“这一次，我发现我突然具备了一个奇怪的能力，我的灵魂，竟然可以随意离体，而且，天道似乎并没有发现我有离体的征兆！经过多次试探，我发现，他是真的没有感知到我有这种能力！”
“只是这种能力太弱，离体不超过一米，我想若是多进入那个空间，我的这种能力是不是就会越来越强大？我开始了旷日持久的探索，随着我对灵魂枯萎的熟练程度加深，一百亿年后，我已经可以做到瞬间沟通那个空间，此时的我，不仅灵魂已经可以彻底脱离肉身而存在，而且我也知晓了那个空间的秘密。有一天，一个稚嫩的声音传入我的灵魂，它说，它就是宇宙孕育的孩子，阴灵匣，为了躲避真神界天道对它的吞噬，它选择了与宇宙合一！因为它只是孕育初期，时空规则并未形成，所以才会出现一瞬万亿年的这种情况。”
“我兴奋不已，这是怎样的一种机缘啊，阴灵匣才开始萌芽，我是不是也可以参与到它的成长中去，比如，我是不是可以赋予它规则！然而这种想法是美好的，事实却残酷之极，天道规则，自有其理，我的干预，不仅没有得到它的认同，反而被它排挤出来，再也不能进入。”
“当我发现自己再也不能进入阴灵匣后，我才醒悟，并意识到规则的可怕，它为什么是阴灵匣，而不是神格嶂！你难以想象我意识到这个问题时的恐惧，宇宙才刚刚诞生啊，刚刚诞生的宇宙，就已经开始孕育阴灵匣，而且，它竟然已经预判到天道会阻止宇宙灵智的诞生，还比我想象中诞生灵智的时间提前了不知多少年！”
“虽然我不能再进入阴灵匣，不过，真神界天道对我的束缚，却失去了效应，我打算完成最后一件事，便逃离界核。我要问清楚，当年，为什么天道要你我二人决斗，决斗之后，又为什么要将我复活。”
“天道以为我经过如此漫长的岁月，却依然死不了，只能妥协，便告之我，他说，你是异端，他早就想干掉你了，可是却杀不死你，既然杀不死，就得控制你，而控制你也没那么容易，需要你自愿！他的方案有很多个，我们决斗不过是其中之一，若未成功，下一个方案，就是针对师姐的，若还不成功，他还有后继手段！”
“我问他，要让天哥屈服，只需摆出你这些没有下限的伎俩就够了，为什么还要让我们经受一番这种折磨，他说，事实永远比威胁更有说服力！果然，在我死后，天道刚提出他的想法，你就马上滴血神格嶂了。”
“我又问他，为什么要复活我，他笑了笑，说，因为我也是异端，不过我这个异端，和天哥你不同，他可以完全控制我，甚至杀死我，但是他就是不这样做，复活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折磨我。”
“他其实也很无奈，不知为何，无尽岁月以来，我不仅是天生的孤儿，连道侣都没有，曾经的恋人，也都反目成仇，曾经的师门，也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使得我师父欲杀我而后快！我是个天道弃儿，整个天下，都像与我格格不入，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亲人，这就是他选择我们决斗的目的。”
“我想杀死他，做梦都想，可惜我与他的差距太大，才一动念，我的肉身便直接崩灭，果然，他根本杀不死我的灵魂，我顺利地逃出了界核，从此开始寻找提升自己的道路。”
“可惜没有阴灵匣，我根本提升不了自己，因为整个真神界都是他的，我在他这里，什么都得不到。我想揭露天道的真实面目，可是，能揭示什么？天道是生命？大家早就知道了，习惯了，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天道折磨我们俩？那是因为我们冒犯了天威，活该如此！”
“我知道凭我自己，这一生都别想翻盘，搞不好这就是天道的本意，让我生活在无尽的绝望中，不就是他希望的么？我需要寻找帮手，这个帮手就是你，我要让你觉醒。”
“可是你早已迷失了自己，连那句震动天道的誓言都忘得一干二净，在你的意识中，我接近你的目的，变成了因为失去了天监资格，不甘于此，设计算计你，不仅是你，整个真神界，都是这么认为，我从一个无人在乎的野神，变成了人人唾弃的邪神。最后，我们只能大打出手。拥有神格嶂的你，实在是太强大了，我根本抗不过几招，不得不逃遁，再觅机会。”
“就这样，我们纠缠了足足四纪，突然有一天，我发现原本对我封闭的阴灵匣通道，突然打开了，我如获至宝，毫不犹豫地遁入其间，刚一进入，那个稚嫩的声音就回响耳畔，它比上一次明显虚弱了很多。原来，天道的攻势，比预想中猛烈得多，寂的加入，更是让阴灵匣左右支绌，它不得已邀请我与它一起抵抗，并同意我参与它的规则建立。”
“我欣喜若狂，不仅答应了它，而且发誓有一天，一定帮它反吞了真神界天道。就这样，我参与到阴灵匣的成长过程中，并在其间有意识地烙上自己的规则，不过我知道，若非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干涉阴灵匣的自然发展，规则的威力，需要我心存敬畏。无数年以来，我只布置了两道规则，一是那里的时空，于我自身，可调整。二是我在阴灵匣的塑身，可穿透空间壁垒。”
“我的实力越来越强大，阴灵匣也因为我的帮助，慢慢扳回了与真神界天道的劣势，虽然优势不明显，只要维系下去，最终成形是没有问题的。”
“天道显然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因为在历经三十多纪的成长后，我居然可以和你打个平手了，他不知道我从哪里获得的能量，不仅有了肉身，而且居然无法摧毁。”
“以天道的智慧，他显然也猜到我的力量，应该来自于宇宙，然而宇宙就在神格嶂里面，在他的攻击下，不可能在宇宙寂灭期间我还能获得力量，他自然想到了宇宙开始孕育新一代，我的力量就是来自那里，然而阴灵匣根本没有成形，他根本发现不了。”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寻我，而是放任我与你争斗，直到第三十四纪，我战胜了你，并擒拿了你，可是我根本没有办法让你清醒，无奈之下，我把你带进了阴灵匣。”
“这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失误，当我刚带你进入阴灵匣，它就瞬间虚弱，原本已可以凝成实体的它，活活被延迟了整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