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监录-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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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天他就抽风了，随意篡改条约，凭心情断人生死，而你却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他宰割。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你之所以为了反驳而反驳，不过是你始终在误解我。”莫心物悲愤欲绝。
他抬眼望着雍玉姗：“师姐，你说，在剑兄成为天监之前，我与他关系如何？”
“人是会变的。”雍玉姗轻叹一声。
“是，人是会变的，可是在这之前，我和剑兄认识了足足十纪，我们是最好的兄弟，没有之一，这是什么概念！除非剑兄眼瞎了，足足十纪都看不清我的本面目！”
“那是因为，诱惑还没有达到足够破坏你们友谊的地步。那可是天监啊！”雍玉姗作为存在了无数岁月的真神，岂有看不透之理。
莫心物表情痛苦：“师姐，你有想过，剑兄成为天监，我不就是最大获益者之一嘛！我本来就是自由自在，不拘小节的性格，说一句胸无大志并不为过，作为天监的兄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雍玉姗气得笑了：“你自己信你的说法不？你当然有不满足的理由，比如，为什么不是阿剑作为你这个天监的兄弟，而是反之？不要为自己的野心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莫心物，你不要忘了，整个真神界，只有你和阿剑直到最后一刻还在争夺，你也不要忘了，整整三十四纪，也是你在千方百计要置阿剑于死地。”
“抱歉，我提到那个人渣就淡定不了。”莫心物深吸一口气，抹了抹自己的脸，“所以我要跟你们解释，不然什么交易都是百搭。”
“三十六纪前，上代天监失踪，天道降旨，遴选新一代天监，众神趋之若鹜，你我实力不俗，也算处于真神界的顶端，但是比起如我师尊那种巅峰，却还差了那么一点。所以我俩虽然动心，却有自知之明，并未参与其中。”
“天道并没有给出要采用何种方式，才可以达到他的标准，天意难测，却总还有迹可循，无非才德二字，硬要再算一项，便是运道了。只是运道无常，原本无心争夺的你我，居然成了天道最终确定的两个人。”
“当天意昭告天下时，别人都在羡慕你我二人好运，却不知道，天道就是个变态，他完全可以指定一人，无人敢忤逆他的旨意，然而他却非要指定两人，还在界核设定擂台，我们两个，必须死一个！”
“现在你能感受到，作为傀儡，是什么感觉了吧？你无法拒绝，甚至无法抵抗，就算你根本不想厮杀都做不到，因为我们生在那里，我们的一切都是他赐予的，他要我们决斗，我们哪怕内心极其抗拒，也做不到不出手。”
“我们就像两个布偶，被他操纵着完成了宿命之战，这种战斗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因为这是纯粹的实力对比，完全忽略了环境、心理、个人状态、运气等等因素，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其实很小，可以说在伯仲之间，可是他这么一搞，哪怕我只差了你一丝法力，却毫无意外地被你斩杀！那一刻我永生不忘，你用穆神簪刺入我的神海，你却并没有因为成为天监感到庆幸，而是血泪洒天，发誓终此一生，要斩了这天……”
“穆神簪！我的？我……”元天剑似乎和莫心物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他关注的重点突兀到让人无语。听得此言，他大脑一种眩晕，那个缺了一条腿的木偶，居然是自己的神器！
“我送你的，阿剑，穆神是我的封号。”雍玉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忙不迭地解释道。
“它是一个木偶吗？”
“怎么会是木偶，就是一个普通的簪子，嗯，也不算普通，因为你把他炼成了本名法宝……珍宝阁倒是有个穆神在飞天宗，是我指定的。我建立飞天城，就是因为那里人员流动大，便于打探到你的消息。”雍玉姗看元天剑的眼神怪怪的，甚至隐隐有些怒意。
“咳咳，师姐，剑兄可是连尚可……呃，不是现在，我是指以前好不！他喜欢去那种地方，可不是存了那些龌龊心思的，我可以作证……”
雍玉姗突然爆发：“都是你把他带坏的，你还有脸说！”
元天剑措手不及，我去，我怎么就喜欢去烟花之地呢，没道理啊！
元天剑知道那个穆神簪并非自己的本命神器，不过这种插曲倒是冲淡了刚才那种压抑，只是这种奇怪的硬插情节，怎么都无法将自己代入到莫心物所述的悲壮桥段中，显得极不协调。
莫心物心里也不舒服，就跟吃了只苍蝇一般，他好不容易缓了过来，为掩饰尴尬，继续说道：“真神不死，是有条件的，至少如你我这种决斗，在天道主持下，是必死的。我没想到，他居然将我复活了。我实在理解不了他的逻辑，既然你要我们生死相博，临到最后却又将原本已经死去的我复活，何必多此一举，他这是要闹哪样？”
第一四零章 人渣
元天剑听到这里，也觉得这个形成生命的天，就算不是人渣，也是个神经病，果然于真神界而言，是祸非福。
莫心物道：“我决定不再问他要玩什么，反正我玩不过他，我想解脱，也就是自杀。神，其实有一个最好的湮灭方式，就是自杀，天道的生命成长过程，其缓慢程度无法想象，他想完全控制真神界，随意篡改真神界的规则，还很漫长，因此也挡不住我自尽。”
“只是要杀死自己，真的好难，外力无法介入，就算想介入也不可能过得了天道这一关，天道显然不想我死去，他千方百计激发我活下去的意志，为此他告诉了我很多关于我们这些所谓的神根本连想都不敢想的秘密，比如真神界的来历，比如真神界的走向，比如神不过是井蛙，甚至他也不过是小弟。”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以这种方式来劝慰我，要知道，我获悉的未知越多，就越绝望，绝对的绝望，让我发现杀死自己的秘密，那就是任其蔓延，引发灵魂枯萎。”
元天剑又打断他：“你先不说你怎么弄死自己的，刚才那几个秘密说来听听。”
“宇宙来历？我已经跟你说了，宇宙走向？很简单，迟早有一天它会和真神界一样，它的天道也会形成生命，成为真神界天道的队友或敌人，而且宇宙也会诞生出新的平行界域，如今雏形已成，就是阴灵匣咯……”
“我靠，我靠！”元天剑怎么都没想到，这个阴灵匣，竟然就是如宇宙一样的空间存在！在特么是什么道理！
莫心物理解地耸了耸肩：“前面我说过，真神界，极可能是有寿命的依据，就在于此。就像宇宙和真神界一样，真神界其实也有母亲，可是我从未听说过关于他母亲以及他母亲所在平行空间的任何消息，直到宇宙从神格嶂中形成，我才明白，他，要么杀死了他母亲，要么本身就是他母亲本人。”
说到这里，莫心物突然问：“剑兄，你没发现，我和师姐计年时，也是用到了纪这个单位么？”
元天剑又懵了，对啊，关于纪的概念，不就他的小圈子里面那几人知道嘛！来自真神界的他们，为什么也会用到这个单位？
莫心物道：“你若知之甚详，就会发现，一纪，按你们物源星的时间观念来换算，就是五百亿年，分秒不差！是不是不可思议？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个纪年单位，任何真神界修者，都说不出它的来源依据，直到最近几纪才传开，宇宙生灭，刚好是五百亿年！”
元天剑瞪大眼睛：“宇宙生灭，难道不是自然规律，而是真神界天道故意施为？”
“是啊，真神界天道的目的，就是占有宇宙。他为了防止宇宙诞生如他一样的生命，从一开始，就会在其间注入暮气，加速宇宙的成长，并提前湮灭，而他自己，则不停地与宇宙进行融合，不过他的融合遇到了大麻烦，按他的说法，这个宇宙特殊，他竟然有压制不住宇宙生气的趋势，于是他在注入暮气、破解宇宙壁垒奥秘的同时，开始往宇宙里面派遣破坏者，三管齐下。”
“破坏者叫寂？”
“墨衣前身的记忆把他们叫着寂，其实不准确。”莫心物道，“他们都有名字，不过听命于天道，隐了真名而已，而且，他们无一不是真神界响当当的人物，比如那个永远留在宇宙的阿寂，刚好与真神界失踪的一个人符合，他的名字就是马雨忞，封博神。”
“原来是他！”雍玉姗惊骇地捂着自己嘴巴，不敢相信，“博神可是和我师父齐名的人物，失踪多年，原来到了这里！”
元天剑不知道该敬畏命运奇妙，还是该诅咒造化弄人，他已经隐隐知道自己来到此地的目的。
“只是天道低估了宇宙生的力量，越到后来，他越压制不住，于是前往此间的真神，越来越多，直到上一纪，他发觉自己控制不住形势，于是派遣了你来到这里。”
“他做梦都没想到，原本已经失去自我的你，带走了神格嶂，大怒之下便要轰杀于你，可是他却怎么都感应不到你去了哪里，原来，你消失的瞬间，被尚可的师父打入了可以封印一切的惩戒尺，她给天监的解释是，你辜负了尚可，她要惩罚你，只不过没想到你有任务在身，临了还跟天道说，下次要做这事，记得提前打个招呼……天道愤怒之极，却无可奈何，因为界域之间的铁律，导致他在融合宇宙前，根本不可能亲身降临宇宙，连意志都不行。于是他便临时指定了我代为天监，又放出你的消息，所以这天下便多了这么多的真神和意志。”
元天剑很困惑：“你这话信息量太大，下次记得一项一项来。惩戒尺有这么牛？另外我不明白，我会失去了自我？还有就是，尚可的师父，不也是真神界的生灵，既然天道能随意操控你我决斗，他们如何不受真神界控制，还敢对我这种天监下手，如果天监连他的攻击都无法抗拒，当这玩意儿有个屁用？”
莫心物久久地望着元天剑，最后还是一声叹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惩戒尺这么厉害，说实话，此时的我，堪比天道，但是我却根本看不到惩戒尺藏在你身体的哪个地方，也许彻底毁掉你的神魂之力，才可以看见吧，可惜我就算想，也做不到，因为我连靠近你的神魂都做不到，我不明白，如此强大的神魂，是从哪里获得的。”
“你说得有道理，应该就在神魂里面，我的神魂，从不消散，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元天剑觉得除了神魂，估计也没地方能藏得住，他不认为是真神界天道的手笔，按莫心物的说法，就算天道想，也做不到，毕竟连元未显都不能保留神魂，只是为什么我神魂里面有东西，我自己却看不到——等等！元天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尚可的师父是谁？她是不是也当过寂？”
“你想多了，剑兄，寂是不会与你师父勾结的，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而且尚可的师父叫艾丽蒙，封兽神，她从未来过宇宙……我靠，这帮牛人，玩儿的这是什么，兽神大陆艾家！妈的，我能避开天道偷入此间，她未尝就做不到，也肯定来过这里……呃，不好意思剑兄。”莫心物激动地吐槽了半天，才发现元天剑冷冷地盯着他，好尴尬！
“孙子，就你这信用，看来以前的我真的是瞎了。”元天剑讥讽道。
“刚才我激动了才不由自主探查……”
“行了！不用解释，我都嫌累，你不觉得嘛？如果你觉得交易的条件还不成熟，那你继续捭阖，我就当听故事。”元天剑失去了打听消息的兴趣，莫心物的人品，让他觉得，所谓的秘密，听和不听，没什么区别。
“抱歉，剑兄，我并非知道所有事情，奈何你不信任我……我以命运之神的名义起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要骗你的意思，而且在中天大陆，我不会再探查你的思想。”
“呵呵，在中天大陆，你可是天道啊，起誓？逗我吧！就算你的誓言是真，你的意思，无意间骗我也是可以原谅的，比如刚才探查我的思想，我说，有意思吗？”元天剑讥诮道。
“阿剑，命运之神的誓言，无人敢违的，天道都不行，刚才莫心物说的天道与寂的约定，多半也是以命运之神起誓的。”雍玉姗突然插嘴。
“怎么又冒出什么命运之神来，特么……”元天剑正要破口大骂，却被莫心物给禁锢了。
“剑兄，慎言！”莫心物明显紧张得要命，他赶忙岔开话题，接着道，“惩戒尺功效绝伦，无可比拟，却几乎就是个废物，它的材料来自未知之地，反正不属于真神界，也不属于宇宙。以前我也奇怪，兽神为什么会把这种神材炼成如此废物的惩戒尺，现在看来，多半是她专门给你准备的了。”
“其实兽神与我等一样，除了修为高绝，并未能超脱真神界。天道虽然可以杀死她，却已经不能彻底控制她了。人类的诞生，似乎并不是天道的意愿，灵魂这个东西，到了你我这种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