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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锦宫欢-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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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壮男子用左手在男犯脖颈上随手一量,然后扬了扬手中的宽面双刃剑,喷了一口酒,一刀往犯人脖颈上砍去,瞬时,血呼啦一下喷出来,溅了他一脸一身。
  他们眼见那男子又挥刀连砍两下,直到切断了男犯头颅。
  底下围观的人群叫喊声,吼叫声,混杂成一片,惊恐不定。
  粗壮男子随手一甩,将手中的头颅甩进高台上的一个筐子中,然后朝台下招招手。兵丁们又推了一辆囚车上前,从囚车中拖出一个已经浑身瘫软的男犯,然后又架上高台。
  重复的挥剑,喷血,割颅,扔头。
  稍远处,传来一阵马车车辕声,姜妘己与旻天坐在车内。
  “你为何不让我好好折磨他们?让他们这么痛快死去?”姜妘己掀帘望着刑台已经被割头的庄泓赦问道。
  “原因有二,其一,庄氏犯的是诛九族的罪,你在宫里烧死庄氏族人,城中已经传的人尽皆知,最重要的是这是你的个人行为,未经刑部,若是你再擅自折磨他们致死对你影响不好。其二,现在若豆初登大位,江山不稳,若是有人借机挑事,造成新的矛盾,对新朝不利。”
  “你说的极是,我的确是莽撞了。”
  “唉说实话,现在大滇无人,若豆尚在年幼,又没学过治世布政之道,我真怕他挑不起这个担子。”
  “那我就让人教他啊,反正现在朝中无人再敢说什么。他虽初登大位,但我一定会让人好好辅佐他,我相信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君王。”
  “你总不能守他几年罢,有一件事,我不知你听没听说,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知你,省得你后悔莫及。”
  “什么事?”
  “关于若豆的身世。”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很详细,若豆确实是竹子柳的儿子,只是他”旻天叹了一口气止住。
  “这件事我知道,可是朝中无人,总不能让姜殊晏那奶娃子当王上罢?”她并不在意旻天后面说的只是。
  “暂时也只能这样,只是你我必须尽早大婚。”旻天抿嘴道。
  “为何?”
  “因为我等不及了。”旻天说着贴近她的唇。

  ☆、455 宫中惊变

  七日前,若豆与姜殊晏纷纷被人毒杀。
  凶手竟是爨龙颜,且他已经举家逃往南越,他背后的人想也知道是赵夜白无疑。
  姜妘己连着哭了两日,没想到爨龙颜竟是赵夜白的人。
  她恨自己看错人,信错人
  可是这朝中已经无人可立王储,她急得憔悴了不少。
  姜白凤整个人也沧桑了大半,但却拖着半副残躯主持祭典。
  “臣子叩首”
  姜妘己尚在睡梦中,忽而听到高亢肃穆的喊声,伴杂着丝乐齐悲鸣,哭泣声哀哀,缓缓张开了双目。
  她忙起身,春穗走过来搀扶道:“公主,你您都昏倒了,太后让您好好歇息,王上的丧事有太后在呢。”
  姜妘己恼得不轻,大骂道:“你简直糊涂,这么重要的事,我怎能不出席,我就是死我也要去!”
  “公主你昏睡了几日,太医说公主急火攻心,一时半会好不了,需要静养,您不能垮啊,要不然这朝中可就没人支撑了。”
  “我要去,替我更衣!今日就算是和若豆一道去了,我也要去,他是我弟弟啊!”姜妘己大吼两声。
  “公主,你身子还这么虚弱,连站都站不稳,还是别去了朝上还有君上料理呢。”春穗忙道。
  “怎么?本公主使唤不动你了是不是?来人!来人!替本公主更衣!人都去哪了!”姜妘己怒喊。
  “公主别喊了,她们都去帮忙料理王上的后事了,奴婢替您更衣。”春穗嗫嚅擦泪道。
  她是真的心疼姜妘己,所以才会这般拦她,知道她见到那种场景,一定会忍不住伤心,她一伤心,再加重病情,只怕会一命呜呼。
  春穗知道姜妘己对若豆的感情是十分要好的,突遭此打击,她自然身体一下就垮了。
  那日,姜妘己忽见若豆七窍流血的模样,一下就昏倒在地,撞倒桌角,头也破了,伤得不轻,加上她急火攻心,与若豆感情深厚,真怕她再次见到若豆的样子,受不了一病不起,那这大滇的江山可是要崩了。
  太后吩咐,现在尤其要保护公主不受打击,她是大滇唯一的希望。
  但倔强如姜妘己,又怎会听春穗的劝,她纵使头疼欲裂,就算死也要去送若豆最后一程。
  那可是在这宫里第一个护她信她的若豆,是她这辈子真心相待的弟弟,就算他是竹子柳的儿子,她也甘愿把王位亲自交给他。
  她辛苦替他谋划多年,好不容易他才登上王位,没想到不过十来日
  春穗替姜妘己穿好衣裙,稍微收拾一番妆容,便扶着尚还虚弱的她去了若豆的祭礼大典。
  姜妘己走近姜白凤时,见她身旁坐着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贵妇,从未见过。
  她只拿眼扫了那贵妇一眼,便坐在姜白凤身旁的空位上道:“太后”
  “妘己?你怎么来了,你身子弱,还是回去好好休息罢。”姜白凤诧异道。
  说罢抬眼瞟了一眼她身旁的贵妇。
  姜妘己摇头道:“无事,身子已经好些了,这位是”她眼睛瞅着姜白凤身旁的妇人问道。
  “哦,妘己快快与哀牢国王后见礼,你们初次见面,都不认得,看我一伤心竟忘了介绍。”姜白凤忙摇头道。
  “妘己见过哀牢王后。”
  “公主身子弱,不必多礼,快快起身。”王后伸手扶姜妘己,目光落在她面上,身上,细细打量。
  姜妘己也扫了她一眼,只见她眼眶周围红肿一片,面上也未多加修饰,似伤心过度,脸色也极差。
  见完礼,三人各自坐定。
  哀牢王后刚要开口说什么,姜白凤一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对她轻轻摇头。
  她万般忍耐,终是垂下头,丝帕轻拭,又轻声哭起来。
  姜妘己有些疑惑,怎么这哀牢王后倒是一个真性情人,想来她应没见过若豆。
  她堂堂一国王后,亲自前来奔丧已属罕见,没想到还哭得这般伤心瞧她也不是惺惺作态,究竟为哪般?
  若豆的葬礼由谢怀沥全权主持,倒也有条不紊。
  大典过后,谢怀沥亲自带人送若豆的棺椁入皇陵。
  姜妘己又是一通撕心裂肺的哭,那哀牢国王后见若豆的棺椁远去,竟昏死过去
  姜白凤也几近昏倒,姜妘己忙命香兰安排抬回春秋殿请太医来瞧。
  她本想安排哀牢国王后入千秋殿请太医去瞧,但姜白凤硬是死活不让,让那哀牢王后一并去春秋殿,说是在一处太医好瞧。
  姜妘己不好再勉强,只得遵命,随着一道去了春秋殿。
  太医看过哀牢王后之后,姜妘己忙问道:“太医,哀牢王后如何了?”
  “王后哀伤过度,所以才会昏厥,只怕要好好静养几日,微臣再开些滋补的药,调理过来应该问题不大。”太医不好多嘴,只把病情说了出来。
  心底却在嘀咕,真是奇怪,我们大滇的君王薨逝,她一个哀牢王后为何会这般伤心?
  姜妘己听太医这般说,也是满腹疑惑,只是也未多言。
  她在哀牢王后身边守了一会,忽听她喃喃喊道:“若豆若豆”
  这两声喊,让姜妘己一惊,她不由得怀疑起若豆与哀牢王后之间的关系来。
  可是,若豆不是竹子柳与百里姬的孩子吗?
  这哀牢王后难不成是百里姬的什么人?否则她为何这般伤心?还昏厥过去实在说不过去。
  令她更加意外的是,高芷斓听闻太后身体虚弱,哀牢王后也昏睡不醒,竟亲自过来要照顾太后和哀牢王后。
  姜妘己道:“母妃,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太后和哀牢王后身体都不大好,过来帮忙,你身体又弱,还是回去歇着,这些事都交给母妃,母妃一定会好好照顾太后和王后的。”高芷斓忙道。
  “也好,我身子确实虚弱,母妃既然已经过来,那也好,劳烦母妃多些心思,尤其这哀牢王后,千万不能有事。否则,我们如何向哀牢国交代。”姜妘己蹙眉道。
  “你放心,交给我。”高芷斓扶着姜妘己出了春秋殿。
  过了半个多时辰,哀牢王后醒来,睁眼瞧见高芷斓,竟又流下泪来,两人抱头哭了起来。

  ☆、457 置于死地

  姜妘己这几日撑着身子来往春秋殿与千秋殿。
  今日,竟在春秋殿偶遇旻天!
  这也算是奇事。
  她脚步声近,大步上前道:“君上怎么会在这里?是太后召见?她找你作甚么”
  旻天抬眸嬉笑道:“不外乎就是几句感谢我的话罢了。说这段时日辛苦之类的。”
  姜妘己悄声问道:“不会吧?太后竟会感激你,她不是一向不喜欢你,何况你是句町君上,她对你只怕是忌惮罢,怕你趁此机会夺我大滇江山才是。”
  旻天依旧笑道:“太后虽然不喜欢我,但也不糊涂,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她都看在眼里,人总是会变的。”
  他说着话,竟凑在姜妘己的耳旁笑了起来,此时姜妘己的宫女已经自动背转身。
  旻天已经将她揽进怀中。
  “放肆!君上当我这春秋殿是什么地方,竟敢与妘己这般拉拉扯扯,亲亲我我,王上刚刚薨逝,你们这般成何体统?”
  姜妘己慌忙推开旻天,转身一瞧竟是姜白凤站在身后,忙跪下道:“还请太后宽恕。”
  旻天面上不卑不亢,依旧笑道:“太后,我奉命前来见您,只不过凑巧碰见公主,与她说了几句话,也算不得放肆罢。”
  姜妘己面上一白,她忙解释道:“太后,是我们疏忽,请太后宽宥。”
  姜白凤蔑笑道:“天下谁人不知君上风流成性,流连花丛,没成想竟挑在春秋殿欺负哀家的孙女,你这是欺负我大滇无男子!你眼里可还有哀家,可有礼义廉耻?”突然他话锋一转,指着姜妘己大骂道:“哀家早该想到你也是装模作样,到底王上怎么死地,你心底清楚!现在还这般水性杨花!真是丢尽大滇的脸面!丢尽本宫的门面!”
  姜妘己越听越不对劲,心底很不是滋味,回嘴道:“太后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杀了王上不成?我人品如何,不要太后提醒,我心底自然清楚。今日还望太后说清楚王上被害一事究竟与我有没有关系!”
  旻天暗自握拳严肃了几分道:“太后,妘己是您的孙女,是先王的姐姐,别人不知,太后难道不知妘己与先王的关系,妘己为了让先王登上王位,做了些什么?难不成你老态龙钟,脑子昏聩,怎可以这般诋毁侮辱自己的孙女?”
  “哼那爨龙颜是她的人,不是她指使的,爨龙颜怎敢去做这灭九族的事眼下朝中尚在存活的子嗣只有她一个,她什么心思哀家清楚得很,只是你趁早死了心,哀家在一日,你就休想打王位的主意!你母亲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奴隶,休要痴心妄想!你们两个竟在光天化日之下,王上尸骨未寒时,做出此等败坏体统的龌龊事,要是哀家让人一审,审出个子丑寅卯来,要治你的罪也是轻而易举!”姜白凤面上冷哼道。
  姜妘己脸色越发苍白,张口道:“没想到我在太后眼中竟是这般野心勃勃,为人不堪,身份卑微,不堪入目之人。我与君上已经缔结婚约,难道不可亲近一二,你说我做出龌龊事,可有证据?总不能这么栽赃一气,断定我与他有不耻之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这是要置我于死地,打击报复!”
  “哀家是不是栽赃陷害你,本宫让慎刑司过来审问便知,要不是本宫一直护着你,你本就早该死了,现在你毒害哀家的孙儿,与这句町君上狼狈为奸,本宫恨不能诛杀你!”姜白凤冷眼斜视一眼,不屑叱骂道。
  旻天握紧袖口,沉声道:“既然太后觉得我与妘己已有私情,怀疑妘己毒害先王,就依太后所言,请慎刑司过来审问,但是,若是拿不出证据,就查证我与妘己真的有私情,我与她一道毒害先王,我的兵士可是不依的,随时可能踏平王宫!还请太后三思!”
  姜白凤没料到旻天竟有如此胆量,她适才不过一气之下,见他们这般亲密,又听得宫中传言,想斥责他们一番,压他一头,不过是权宜之言,听他这般猖狂,心底没了把握,便转口对姜妘己高声呵斥道:“嗬,现在想来,哀家总算相信你杀了若豆,为的是替这小子抢夺大滇的江山罢?一定是若豆无意间撞破你与这野男人的计谋,所以你才杀了他灭口!”
  她说这话时,声音极大,唯恐这春秋殿里的人听不真切。
  果然如她所愿,哀牢王后听到这般大声的吵嚷声,竟撑着身子出了殿门。
  姜白凤见她出来,冷面缓缓而至,走近道:“你身子还未大好,怎么起来了,快回去歇着。”
  哀牢王后道:“太后,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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