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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锦宫欢-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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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无关,你们要杀杀我,我死一万次也愿意。”
  他的声音几近颤抖,庄少昕的双手双脚已经被跳断,现在挂在若豆的马后,在地拖行着,仅剩半口气,几近断气。
  刚才混乱时,庄泓赦命一队人务必要保住庄少昕的性命出城,可惜被若豆拦截回来,折磨一番,现在已经半死不活。
  若豆轻笑一声道:“你以什么身份命令我庄少昕杀了我姐姐,大滇的公主,可是诛九族的罪,我为什么要放了他,你已经没有与我谈判的资格,还敢口出狂言,真是不知所谓!”
  说罢,他一个眼神示意,随在庄少昕身旁的人,挥舞起长鞭左右开打,一鞭一鞭下去,庄少昕皮开肉绽,已经咽气。
  而若豆并没有让人住手的意思。
  姜妘己始终冷眼旁观。
  庄泓赦拼死爬过去,护在庄少昕的身,痛喊道:“儿啊,父亲决不能让你受此鞭尸大辱,为父随你一道去黄泉,你也不会孤单了。”
  姜妘己见此情景,摆手道:“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三十年前,你庄氏一族谎称平乱杀尽我皇室血脉数千人,实际不过是你们想篡权夺位布下的陷阱,一面造反,一面平乱,指使万人杀光我皇室一族,今日我不过是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杀光你庄氏一族,很公平。至于你想死,我偏不如你所愿。”
  庄泓赦双目圆睁,不可思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不可能,当年知晓这件事的人都死光了,你不可能知道的!”
  姜妘己冷笑两声高声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非,我筹算这一日,等了三年,为了引出你庄氏隐藏在军中的内应,我才想出这么一个一石二鸟的法子永绝后患,还之彼身。现在是该清算的时候了!将他们带来!”
  她又是一声大喊,瞬时,四门同开,庄氏的老老少少数百人都捆着绳索由兵士羁押依次走过来。
  庄泓赦睁眼一瞧,这些人都是前两日先行北去投奔庄少阳的人,现在竟都出现在宫里,这一切让他有些难以置信,姜妘己究竟是如何找到他们的,又是如何这么快的将他们抓回来?

  ☆、453 灭门之祸

  难道这又是另一个陷阱?
  姜妘己扭头依次打量这些男女老幼,不仅没有一丝同情,反倒越看越憎恶,要不是这些人,姜氏也不会只剩她她这么一个血脉,更不会让尝羌一个外姓人坐上王位,她的母亲也不会惨死。
  大滇现在的这一切都拜这些该死的人所赐,他们得了大滇的一半江山城池还不肯收手,还要不断的算计王位,他们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她想起姜白凤对她说的三十年前那场宫变,庄氏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竟活生生的摔死在地。
  婴儿何辜?妇孺何罪?
  庄氏是臣子,竟敢谋反叛乱,血洗王宫,他们已经多活了三十余年,现在是时候偿命了!
  姜妘己正要命人将庄氏一族满门斩杀灭族,却不料姜白凤竟出现了。
  她始料未及,之前她因姜妘己擅自行动,十分生气,为了防止她扰乱自己的计划,更是将她软禁起来。
  姜白凤现在满面疲惫之色,身子虽弱,走过来却是硬气十足,尤其是她身后的数百护卫,个个龙筋虎跃,面上肃杀,让人不觉而寒。
  她渐渐走近,紧紧盯住姜妘己道:“哀家可以不管你做旁的事,但是庄氏一族是我姜氏的灭族大敌,我不可不出面。哀家等这一日等了三十多年,可谓忍辱负重,终于将他们一网打尽,现在他们该有哀家来处置,你虽是哀家的嫡亲血脉,总归没有经过过那一场骇人的宫变。把他们交给哀家,哀家定要让他们后悔为人!”
  姜妘己刚刚有一瞬间的防备,生怕姜白凤一气之下,将她杀了,置她一个颠覆朝堂祸乱宫廷的大罪,没想到姜白凤却只是提了一下,并未怪罪她。
  她也就卸下防备,歉疚温言道:“太后,事出从急,妘己一时情急,尚未禀告,还未太后恕罪。庄氏一族的人已经全数在这里,除了庄少阳逃匿,全都在这里,听凭太后处置,妘己不敢有微言。”
  姜白凤冷哼一声道:“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软禁哀家,策划朝变,挑拨太子造反,引狼入室,哪一件都是杀头的大罪,哪一桩不是你做的?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哀家当真是小瞧了你,日防夜防,没想到你竟抽丝剥茧,来个措手不及。当真是让哀家大开眼界呐!”
  姜妘己听姜白凤这般数落自己的罪状,虽是实情,但也不敢全部担了,这些都是杀头的罪,她没有那么傻,她立即跪下哀求道:“太后,妘己是万般无奈啊!今日本不是妘己谋划,而是庄氏一族早就计划好的,妘己只是出策应对,何错之有。太后指责的一桩桩一件件,妘己不敢认,这都是他们预谋在先,妘己周旋在后,至于句町兵士突然而至,虽是遇见事先请求,但也是为了保大滇基业,实在是不得不为啊,还请太后宽恕。”
  姜白凤冷笑一声:“你的罪稍微再与你清算,现在哀家要先处置这些人。是你们先后血洗王宫上千条性命,今日这帐哀家就一并与你们算了!”
  说罢,她抬手下令,四面的宫殿房檐上竟出现上百个弓箭手,已经将这处宫殿团团围住,手上的弓箭上都搭了火箭。
  而后,她挥手后退,姜妘己与她一道退出宫殿。
  姜妘己小声道:“太后,庄鸿赦可否交给妘己,妘己还有话问他,问完再处置他可好?”
  “你要问他什么话?”姜白凤不耐道。
  “妘己想问问他孟氏遗留下来的那几个人的线索,妘己收到消息,说他与孟氏的那几个有所勾结,若是被他们钻了空子,抖落出父王的身世,那大滇危也。”
  “当真?你不会耍什么花招吧?”姜白凤冷声道。
  “当真!妘己再愚钝也不会再太后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况且妘己所为,都是为大滇着想啊,姜兮越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妘己只想矫正父王的一个错误罢了。现在,朝堂一片清明,该死的都死了,太后大可无忧,好好培养新的继承人,大滇稳也。”
  姜白凤转脸挥手命身旁的几个护卫道:“去把庄鸿赦拖出来,他现在还不能死。稍后放箭,不留活口,让他们被大火活活烧死在这里替哀家的族人陪葬。”
  那几人领命,把庄鸿赦拖了出来,一时间火箭齐发。那座宫殿一时间成了火海,火舌急窜到半空中,火光滔天。
  宫殿里的人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惨叫…
  庄氏一族三百余人全都丧生火海,无一幸免。
  姜妘己和姜白凤一直看着那宫殿燃尽一点碎屑,看着那些焦黑成炭的尸首,闻着阵阵刺鼻的烤肉味…
  庄鸿赦则哭得肝肠寸断,直到昏死过去。
  那些炭黑的尸体是他的妻妾,妻女,侄儿,弟媳,兄嫂,他怎会无动于衷。
  而姜白凤的本意就是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庄氏这数百口人在他面前化为灰烬,无能为力。
  姜妘己道:“太后大仇已报,他们的骨灰怎么处置?”
  “自然不可能让他们入土为安,你想想有什么法子,让他们以后再难投胎为人,祸害四方。”姜白凤凝神道。
  “那就将他们的骨灰撒入湖海,四散漂移,再也不能投胎祸害人。”
  “这个主意不错。听到公主的话没,等会你们就去办这件事,而后将这里改造成一处花园,专门种上菩提树,将他们的魂魄永生永世镇在树底下,再无超生之日!”
  “是!”众护卫领命齐声道。
  “太后累了半日,暂且回宫歇着吧,剩下的残局让妘己来收拾残局,只需三日,便可还太后一个焕然一新的新朝。”姜妘己自信道。
  “哀家老了,由你去吧,但你要答应哀家,不可再胡来,让大滇覆灭。还有,你尽快让句町的兵士退出大滇,否则会招惹麻烦。若是需要帮忙就开口,哀家不出声,不是赞成你的做法,只是怕打乱你的计划,往后有什么主意,还是与哀家通个气,哀家也好准备。”
  “妘己不敢也不会。妘己知道轻重,太后放心。太后身子不好,回宫修养着,妘己会安排好剩下的事的。如有需要,妘己自然会张口。”
  待姜白凤走远,姜妘己有些怅然,姜白凤为何不追究她的罪责,竟是放纵她,她越发看不透姜白凤了。
  更不知她心底究竟在盘算什么。
  但她一想起姜白凤将她卖给竹子柳,心底始终不是滋味,她不是任人操纵的傀儡,更不是可以随意戏弄的愚蠢之人。
  她虽不知姜白凤的心思,但心底对她还是有些隔阂疏离。
  她扭头看着地上的庄鸿赦,面上有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454 秋后问斩

  春穗一直静静站在姜妘己的身后,见她露出少见的古怪笑容,忍不住浑身一惊。
  庄泓赦此时痛哭流涕,睚眦目裂,仿若发狂的野兽怒视姜妘己。
  姜妘己只轻笑道:“心痛了?亲眼见自己的亲人被活活烧死,心底不是滋味罢?是不是想立即陪他们一起去?”
  宫殿的火光已经不见了,只剩一堆乌黑的灰烬飘着浓烟。
  庄泓赦双手双脚被捆绑的很紧,嘴上倒是空无一物。
  “姜妘己,你不得好死!”
  “看谁不得好死!”
  十月初秋,秋风阴雨,遍地枯黄。
  五辆粗木双辕木槛囚车在兵丁的押送下穿街过巷,缓缓前行。
  这些囚犯都是身穿灰布囚衣,铁索捆身,嘴绑布条。
  囚车辚辚辘辘一路前行,直至城北的中阜门,看热闹的老百姓呼啦啦围了一大片,胆大的几个闲汉,拚命凑近想看个究竟。
  一个手持长枪押解的兵丁,用枪杆拨开那些靠近的闲汉,嘴里大声吆喝:“滚开,滚开,再挨近老子捅死你。”
  其中一个闲汉往旁一闪,朝兵丁回头一笑。
  兵丁被他笑得大怒,追上两步,转过枪柄往闲汉脸上戳去。
  闲汉矮身往地上一蹲,手足并用爬进人群,兵丁枪柄没有戳中闲汉,却戳在旁边卖鸡蛋的摊棚上。
  “噗拉拉”一声响,摊棚倒塌,摊棚上摆放的鸡蛋洒了黄黄白白的一地。
  衣衫僻旧的摊贩正欲上前理论,被身旁的人一把抓住道:“胡老八你不要脑袋了,这都往前去凑?”
  胡老八怒道:“他打翻我摊子,我要找他赔钱。”
  抓人的汉子笑道:“今日是刑部重犯开刀问斩之日,你要是上前,他便是当街捅死你,也会给你扣个劫掠重犯的罪名,你死了也白死。”
  “作甚也不能碰翻我的摊子,家里光景不好,指望着卖了这些蛋……唉,回去又要被女人数落……”老胡手脚不停,将地上尚未砸烂的鸡蛋拣进摊旁的烂筐中问道:“赵初五赵掌柜今日不在柜上照顾生意,跑来这里瞧热闹?”
  赵初五哼笑道:“胡老八,你没听说?今日听说杀的可是三十年前发动政变,害死王室数千人的庄氏一族的余孽,我放下生意不做也要瞧这个热闹。”
  胡老八叹息道:“当真?”
  赵初五卖弄悄声道:“当真,这么大的事你竟不知?”
  胡老八“嘿!”的一声道:“我素日又不关注这些大事,怎会知晓?”
  赵初五一把按住他手,贼兮兮悄声道:“声音这般大,你想陪他们一起去?听说三十年前这庄氏一族策划宫变,再假意平叛,真是演了一出大戏,当时宫里血流的遍地成河,只剩当今太后一个侥幸躲过,唉”
  胡老八摇头道:“这……庄氏竟胆大到这种地步?”
  “可不是怎地,我族中兄弟在宫中当差,约莫知道点内情。谁知道军功卓著的庄氏一族,占据大滇半壁江山,他们竟会这般贪婪无度,也是罪有应得,听说庄氏满门已经被烧死在宫里,剩下这几个是要公开行刑。”
  胡老八啧啧连声道:“谁又能想得到呢,庄氏竟是将王室灭族的凶手!”
  赵初五撇撇嘴道:“听说这次宫变,是南宫公主与那句町君上一手谋划的,这一出手,就将庄氏的势力和族人一网打尽,一个不留,真是好手段啊!”
  “句町君上?这句町国怎会插手大滇的国事?”
  赵初五摇摇头,手按裂唇,摇晃脑袋露出“不可说”的神色。
  “照你这么说,这么大的一盘棋,难道都是那南宫公主与句町君上谋划不成?”
  “这些国家大事,我又怎么知晓清楚,宫里不是还有太后吗?我也只是猜测,千万别声张出去!”
  胡老八连声点头称是。
  说着话,两人也跟了一路,看到一群身穿灰布长衫的粗壮男子,手持一把把半米长短的宽面双刃剑走上高台。
  粗壮男子用左手在男犯脖颈上随手一量,然后扬了扬手中的宽面双刃剑,喷了一口酒,一刀往犯人脖颈上砍去,瞬时,血呼啦一下喷出来,溅了他一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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