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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重生之谁的皇后-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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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可远不止这个数。

    无论如何,时间都不是太多。马车跑不过轻骑,特别这马拉着车已经跑了一天一夜,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一旦让于谨发现他们杀了于樱雪——不,不对,于家之所以有今日,实在与他们俩脱不掉干系,于樱雪人在宫中所知有限也就罢了,于谨如何不知道,只要让于谨看见他们,后果可想而知。

    就休说他们俩如今一个残一个半残了。

    嘉敏咬住下唇,半晌,眉目微动,说道:“我倒有个法子,不知道用得用不得。”

第84章请医

    于谨赶到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远远山间传来狼嘷,长一声短一声,暗绿色的眼睛在草木间闪烁。

    空地上就只剩下马车,车夫扑倒在地上。

    环视四周,尘埃里的鲜血,被压倒的草木,染血的石头,都显示这里发生过一场打斗……也许还不止一场。

    于谨下马,抽刀,走到车夫身畔,紧紧盯住马车,慢慢蹲身,用刀尖把车夫翻了个身,再伸手探其鼻息——果然已经没气了。于谨稍稍松了口气,顺手一捻车夫的衣料,以他的眼光,自然能够一眼就看出,眼前这车与车夫,都出自禁中。

    宫里的人,于谨寻思着,如果是来抓他,轻骑也就足够了,这马车……算怎么回事?

    坐马车出行,如果不是贵人,多半就是妇人,没准两者兼具,贵妇人?于谨唇边一抹轻笑,他可是洛阳城里的贵公子,贵妇出行,会带多少辎重,人手,他心里是有数的,就这么孤零零一辆车,还死了车夫……于谨放开车夫,忽的疾行几步,到马车前,飞起一脚——“哐当!”两扇车门大开,里间空无一人,倒是叠着几件衣物,是上好的蜀锦。

    应该是被自己的箭惊走了……走也走不远,于谨一番盘算,翻身上马,就追了出去。

    草丛里有人长长出了一口气:可总算走了。安置萧南,处理于樱雪,摆置斗殴现场,她尽力了,于谨是肯定追不上马的,他的马上驮了人,她放走的骏马马臀上插了一刀,吃痛疾奔的马,天知道会将于谨引向哪里。

    但是回头看看几近昏迷的萧南,嘉敏又犯了愁,没了马,他们要回洛阳去,可不容易,她是见过伤患的,萧南伤这么重,要不发热也就罢了,万一发起热来……也不知道朝廷的人什么时候才找得到他们。

    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眼下所在,朝廷的人又怎么找得到?那些出来找他们的,心思恐怕也和她之前一样,以为于樱雪会往南走罢……嘉敏左思右想,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夜色渐深,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自然比马车中睡得安稳,到天大亮了才醒来,日光刺目。嘉敏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环境,转头去寻萧南,却见他双目紧闭,面如桃花。探手去,额头滚烫——果然还是发热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嘉敏不通医术,对于发热的全部经验仅止于热敷,倒是听说过军中有用酒散热的法子,只是这荒郊野外,又哪里来的酒。

    “……水。”忽然萧南有了动静,低低的,像是在恳求,“水……”

    嘉敏抓起水囊,摇一摇,水剩得不多了。

    又去摇萧南:“醒醒……你醒醒!”

    萧南惺忪张眼,眼睛里水光潋滟。神智虽然还不十分清楚,却十分乖顺,就着嘉敏的手,喝了几口水,倦极,又昏睡过去。这样虚弱的萧南,嘉敏也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果她丢下他不管,他大概是真的会死在这里吧。

    一闪而过的念头,连嘉敏自己也怔住——如果他死了,如果萧南死了,那么燕朝是不是可以不分裂?她是不是可以一劳永逸解决国破家亡的危机?父兄可以不死,国可以不亡,所有她身边的人,可以不必流离失所?

    那也许是真的。

    这个念头的诱惑力这样大,以至于嘉敏不由自主伸手向匕首。匕首冰凉。他就在这里,导致她家破人亡的元凶,就在这里,只要她动手,只要她手指一动……这个曾经君临天下的男子,就再没有机会。

    秋天清晨的风,秋天清晨的阳光,冷冷落在指尖。

    “……水。”萧南忽又出声,他像是想要翻个身,但是气力不继,没有如愿,他将脸埋在手肘里,低低呻吟道,“……嘉敏。”

    两个字如是之轻,以至于嘉敏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他一直唤她三娘子,元三娘子,前世今生。他是几时,知道了她的名字?

    也许是她告诉过他?那么他是几时,记下了她的名字?

    是了,昨儿晚上,于樱雪搬起石头要砸死她的时候,也像是有人惊叫了一声,喊的嘉敏。那人还说:“……我来罢。别、别脏了手。”

    嘉敏握住匕首,手慢慢垂了下去。

    这一切还没有发生——无论他将会做什么,无论她来不来得及阻止,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国没有破,家没有亡,父兄都还好好活着,她还有机会与他毫无瓜葛。终究是他救了她,如果不是她,他不会在这里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便纵使他他日十恶不赦,人人尽可得而诛之,那也不是她元嘉敏今日能杀的。

    她不是君子,也知道人之在世,该求个无愧于心。

    嘉敏长叹了口气,把干粮和水放在萧南手边,给他盖好衣物,用匕首在地上划写:“我去找大夫。”想想,匕首也留在萧南袖中。方才起身束发,幸而阿朱备下的衣物里有男装,方便她装扮。

    她昨夜睡得安稳,这时候精神已经恢复大半,唯有肩上伤势未愈,使不上力,眼下却顾不得那么多。

    举目四望,周遭甚是荒凉,目之所及,不见人烟。嘉敏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好,只拣了与于谨相反的方向,一路走,一路找,足足走了有两三个时辰,方才看到人影,却是个极小的村子。

    ——前世从洛阳去永平镇,是嘉敏这一生中唯一一次没有骑马坐车。当时也曾路过荒郊野村,有次渴得厉害,央求护送的将士去讨口水喝,被将士拒绝……那大约是她距离村民最近的时候。

    这村落地方偏僻,素日少有人来,更别说嘉敏这样光鲜俊俏的人物,村里老老少少都还头一次看到,惊叹有之,好奇有之,小孩子和妇人站得远远的,指指点点,个别胆大拾起石子掷过来,嘉敏被吓了一跳,后退几步。

    “都散了散了散!小兔崽子,也不怕惊到贵人!”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年轻男子,满面油光,三言两语驱散了围观的孩子和妇人,一步三摇到嘉敏面前,像模像样作了个揖:“这位小郎……”

    嘉敏再退了一步。

    她虽然没有遭遇过,也听说过,后来天下大乱,多少王孙公子,世家子弟流落。恍惚还记得是谁说过,百年前永嘉之乱,晋室南渡,清河公主为人所掳,辗转变卖为奴。眼下这等荒僻村落里,要是一棒子敲昏了她……终究防人之心不可无。

    一念及此,嘉敏沉下面孔,并不还礼,反是微抬起下巴,冷冷喝问:“里长呢,叫你们里长来见我!”

    ——燕朝实行三长制,五家为邻,设一邻长,五邻为里,设一里长,五里为党,设一党长。三长直属州郡,征收租调,征发兵役徭役,对于地面情况,最为熟稔——这些嘉敏也是后来听周城说的。

    嘉敏毕竟做过多年公主,气势摆出来还是很能唬到人。那男子一时被震住,小心翼翼问:“小、小郎……找我们里长有事?”

    嘉敏斜睨他:“自然有事。”

    “可、可……”男子咽了一口唾沫,“可是小人该怎么去和里长说?”

    嘉敏道:“我家主人是南平王的公子,你就和你们里长说,南平王的公子有请。”

    也就是个跑腿的,摆什么臭架子,男子在心里狠呸了几声。他见识少,也不知道南平王什么人物,不过既然称王,那多半是他惹不起。不过惹不起的人远在天边,这丫头却是不知好歹撞到了他眼前……一时眼睛只管滴溜溜打量嘉敏,口中道:“这农忙时节,怕是里长也不得空见我。”

    嘉敏哪里知道这些龌龊心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气定神闲,冷笑道:“你不去,自有其他人去。”

    ——话这么说,真要她找个其他人出来,却也为难。

    那年轻男子却笑嘻嘻道:“我去、我这就去!”

    嘉敏心不在焉地看着他的背影,盘算这一趟出来也有两三个时辰,不知道萧南醒来没有。干粮倒是尽有,水却不多了……这穷乡僻壤也没几个人,等里长过来,少不得还须得拜托他去找刺史。

    如果村里能找到马就更好了。

第85章遇险

    这思忖片刻功夫,那年轻男子果然请了个人来。是个中年男人,穿戴上倒比年轻人像样一点,也还是灰扑扑的,看见嘉敏,整整衣冠上前,毕恭毕敬作揖道:“小人正是此处里长,敢问小郎君,贵上如今人在哪里?”

    嘉敏瞥了他身后亦步亦趋的年轻人一眼,中年男子会意,挥挥手道:“你下去。”

    那年轻人多少有些不甘心,蝎蝎螫螫不肯走。中年男子回头,厉声喝道:“下去!”这才老老实实退开几步。

    嘉敏虽然聪明,终究未曾与乡里人物打过交道。见两人这情形,倒是信了有**分。

    招手叫中年男子过来,低声交代道:“我家公子路遇盗匪,折了人手,自己也受了伤,命我前来,一是找个大夫,二是想请里长上报刺史,就说南平王的公子在此,请他派人手护送回京。”

    那中年男子见嘉敏衣裳虽然光鲜,脸色却不好看。再细看时,肩上还隐隐渗出血丝来,果然是个受了伤的光景。

    他到底比年轻男子多吃几年饭,见此情形,不喜反忧:这姑娘的气度,不像是寻常人家养得出来的,莫非说的是真话?阿呆这个蠢货,光看见是个落单的小娘子,就说有肥羊可宰……只怕是会踢到铁板了。

    他心里打起了退堂鼓,眼睛却舍不得——这十里八村的,还真没见过这么水灵的小娘子。尝听阿爹说大家婢胜过小家女,不想竟是真的。也罢,不过就是个下人,那个什么王什么公子的能有多上心,何况这丫头也说了,他受了伤,多半是顾不上这么个小丫头的。先诓回去玩上几天,等玩腻了,转手一卖……那个什么公子就是个神仙,也找不上门来。

    他原是这村里的土霸王,说一不二,倒不怕村人嚼舌根走漏风声。

    一时打定主意。

    嘉敏见他迟迟不语,奇道:“怎么了?”

    中年男子装出为难的形容,说道:“大夫……倒是有的,只不过,小郎君让小人去找刺史,也没个信物,刺史如何肯信?”

    嘉敏犹豫了一下,她手头实在也没有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只得说道:“我家公子讳名昭诩。”

    中年男子默默记下,又道:“大夫就住垄上,不如小郎君随小人走一趟,也好说明情况,让他准备药材。”

    嘉敏听他说得有理,自然不会反对。

    一行人往东。中年男子领路,然后是嘉敏,后头跟着那个年轻人。

    这村落甚是贫苦,一路过去,都是矮矮的土房,阴暗潮湿,灰扑扑的。到过了盏茶功夫,忽见一处宅子,虽然远远比不得洛阳城里高门大户,在这一众土屋中,却是鹤立鸡群,令人眼前一亮。

    中年男子瞧见嘉敏眼睛里的诧异,半是矜持,半是得意地说:“……到了。”

    “了”字方才落音,嘉敏身后的年轻人就觉得腰部重重受了一击,不由自主后退几步,然后那个看起来什么都不懂的小娘子,就像箭一样冲了出去。再之后,脑后又重重挨了一下:“愣着做什么,还不追!”

    登时醒悟过来,也知道事情不妙,与那中年男子一前一后,赶忙追了上去。

    风响得很厉害,心跳得很厉害,人喘得像风车,嘉敏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身手敏捷过。如果说对上于烈父子,还有她巧舌如簧的余地,对上这样胆大包天的乡野村夫,除了跑,她实在也想不出第二个法子:他们都当她什么都不懂,那或者是真的,但是当她看到那处宅子的时候,就已经醒悟过来——穷乡僻壤的大夫,能住得上这村里最好的房子?她是见识少,可不蠢。

    然而身后的脚步声,还是越来越近了。

    惶惶汗如浆出。

    转一个弯,眼前矮矮一间土屋。和之前那些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它的门半开着。嘉敏这时候已经来不及多想什么,一头就扎了进去。她筋疲力尽地想不起要回头把门关上,一张破毡已经兜头兜脸盖了下来。

    嘉敏才要一把掀开,就听得脚步声匆匆的,已经到了门外。

    登时心绷得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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