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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重生之谁的皇后-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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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礼。”嘉敏喃喃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嘉敏有这样的胆气,在萧南,是三分诧异,三分欣喜,更多……也许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样不明不白,荒郊野外,孤男寡女,就算没有肌肤之亲,也说不清了,嘉敏大约是还没想到这一节,如她想到了,会不会怨恨于他?

    也许不会罢,她终究……终究还是心仪于他,就算一时恼怒,时长日久,只要他待她好,她总能原谅他。

    嘉敏用匕首割断萧南的衣带,少年劲瘦的身体裸露在暮色里。纵然嘉敏先前早有准备,这时候也免不了双颊滚烫。到底惦念萧南的伤势,方才勉强没有扭过头去,待看清楚,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大大小小的伤口,足足有十余处,也亏得萧南能忍那么久,到如今,伤处混着血,和着泥,根本无从下手。

    嘉敏踌躇片刻,站起身来,四下里一看,这地方荒凉,四面环山,就只有一条道,哪里看得到半点水的影子。

    一时皱了眉头,视线犹犹豫豫,落在水囊上。

    萧南知意,摇头道:“没了水,咱们可撑不到回去——我这些伤都是皮肉伤,没什么要紧的。”

    嘉敏不与他争,横竖眼下萧南也没有力气阻止。当然嘉敏也承认萧南的顾虑有道理,多少总要留一点,虽然一天一夜不可能从洛阳走到沙漠里去,但是也须得以防万一——天知道他们如今所在是个什么鬼地方。

    ——她是走过一回洛阳到长江没有错,但是这时候回想起来,那一路除了苦寒,还是苦寒,哪里记得这么多。

    嘉敏从水囊里倒出水,润湿布条,上下比划了好一会儿才能够决定从哪里开始。

    有伤口极深,深到几乎见骨。嘉敏极力放轻手脚,也还觉得触目惊心。萧南却只微微皱眉,从头至尾,一声不吭。嘉敏前世也帮周城处理过伤口,周城可没这么好性子,痛起来满嘴胡话,让人好笑又好气。

    嘉敏道:“你……你要是疼,就喊出来罢,我……我不会笑话你的。”

    萧南冲她笑一笑,眉目扭曲,还是不难看。一滴汗,从鼻尖滚下来,砸在嘉敏脚尖。

    嘉敏的手有些抖。

    萧南安慰她说:“……也不是很疼。”难为声音里没有颤音,只是眉目扭曲得厉害。嘉敏怔了好一会儿,方才低声道:“其实你不必这样……宋王殿下。”

    他们方才经过一番生死,嘉敏这时候忽又恢复尊称,呼他“宋王殿下”,萧南愣了愣,才问:“什么?”

    嘉敏却又不再言语,默默然一路包扎下去。

    下手却轻,轻得简直不像她从前横冲直撞的性子。也不像是头次给人包扎——只是南平王府的三娘子,难道还有别的机会练习不成。萧南暗笑自己异想天开,却又忍不住疑惑,嘉敏方才说的“不必这样”,到底……是不必怎样呢?心里一动,眸光微抬,嘉敏的侧容浸在暮色里,素白,发丝从面上擦过去,眉心一点鲜红,想是血渍,已经凝固了。萧南想要替她擦掉,半晌,终于还是抬不起手臂来。

    像用朱砂点了一颗痣,他想。

    从前倒没有这样认真看过她。从前……大约是很久以前了吧,人的记忆这样奇怪,什么时候想起,从前都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已经记不起最初见到的元三娘子是什么样子了,女儿家和男人不一样,男人活在自己的言行里,女儿家活在三姑六婆的舌头上。你很难亲自去接近一个深闺中的姑娘,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是什么性子,你只能反复从别人口中听说,听说谁家姑娘美艳无双,谁家姑娘早慧,谁家姑娘见识不凡,或者性情乖戾——元三娘子当然是归入性情乖戾这一类里。

    和继母不和,和妹妹不和,就是嫡亲的兄长,也没有为她分辩过——大约是无从分辩。

    当然他是见过她的,早就见过,只是那么多鲜花嫩柳一样的小娘子,他怎么看得到她呢?

    后来,是不断遇见,不断遇见她笨拙、冒失、鲁莽……如今想来,倒觉得娇憨。从前大约是厌憎过的,像大多数聪明人一样,厌憎不够聪明的人,和聪明人打交道多省心、省力,而不够聪明的人……如今倒恨不得她再蠢钝一点。

第83章事实

    蠢钝是件绝好的武器,能够抵御这世间大多数的冷眼与厄运,知道得少,感受得少,就算痛,也会痛得轻一些,去得快一些。

    那也许是因为、那也许是因为……他注定是会伤到她的,就算他愿意待她好,他愿意尽他所能,给她所有他能给的,但他还是会伤到她,萧南忽然意识到这一点,忽然之间,剧痛从肩上传来。

    “很痛么?”他听见嘉敏问,声音里的歉意。下意识摇了摇头。

    大约就是这样的痛吧,也许还更痛一些,萧南意识开始涣散,涣散的意识里断断续续想起外祖家事。皇帝无道,他的曾外祖被皇帝赐死,外祖父自幼失怙,及长,韶年英秀,皇帝爱惜他人才好,将阳羡公主许配给他……是前朝的事了。

    他听母亲说过外祖父与外祖母夫妻恩爱,时人称羡,都说是琴瑟和鸣。想来大约是有过许多好日子,他的母亲、他的舅舅、姨母都是外祖母所出,外祖父终身不二色……那也都是前朝的事了。

    到外祖父襄助祖父谋反,外祖母就离开了他,独居终老。一直……一直到外祖父过世,外祖母也没有回来见他最后一面。

    那该是有多痛……多怨,多恨?他不知道。

    恍惚像是有人在唤他的名,那声音极远,慢慢就近了,近在咫尺,嘉敏的眼睛:“……你说什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还望殿下答我。”嘉敏说。

    “你……问罢。”萧南微微一笑,在风里。即便是痛,即便是死,他也总还能撑出个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气度。

    嘉敏道:“昨儿晚上,殿下……为什么会站出来?”

    这个问题,萧南自然是想过的,答案,也早就准备好,这时候不假思索,只是反问:“为什么不?”

    嘉敏一时语塞。

    是,她大可以继续追问,为什么,为什么呢。一直以来,他与她都没有太多瓜葛,是她一心恋慕他,但是那和他有什么关系,通洛阳城的人都知道,神女有心,襄王无意。就算是文渊阁里……就算是画舫上……就算是永巷门事件中合作过,那又算得了什么呢,她有哪里值得他置自己于险地?然而这些话,无论如何,都不合适质问这样一个因为她身受重伤,而且将要相依为命的人。

    嘉敏只能把所有的话,所有疑惑,默默又都咽回去。

    “我只是……只是适逢其会。”萧南却又开了口,缓缓说道,“刚好路过,刚好撞见,我总不能……见死不救。”他并不是不会说甜言蜜语,如果他愿意,他大概也能妙语如珠,哄得她笑逐颜开——如果是以前那个元三娘子,萧南是有这个信心的,但是眼前这个,却让他没了把握。

    对她没有把握,对自己也没有——谁知道那些话说出来,有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不说出来,也许还能够骗过自己,一场虚情假意。

    这个答案,如果是前世的嘉敏听到,该是满心欢喜又满心惆怅吧,嘉敏失神地想,到如今,山高路远,沧海桑田。大多数的人,大多数的事,都要到过后才能看得清楚,要到国破家亡之后,才知道宋王萧南这一生当中,未尝落过闲子,每一步,都预算好无数后着——她算是哪一角棋呢。

    所以,又何必问呢——明知道他不会说实话,嘉敏苦笑,言不由衷说道:“殿下高义。”

    四个字出口,心里反而松了口气,嘉敏又道:“于家姐姐……”

    萧南听她说了三个字就戛然而止,不由追问道:“怎么了?”

    “我、我在想……”嘉敏原本想说于樱雪怎么会暴起杀人,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在想,于家姐姐在掖庭,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突然……偏生昨儿晚上事多,我听说乾安殿也走水了……”

    萧南闻言,微叹了口气。

    嘉敏听出他这口气叹得不寻常,一时住手,转眸看住他。

    萧南像是微微皱了眉,措辞许久,方才艰难地说道:“当时母亲也被惊动了,是陛下和陆家姑娘……”

    “陆家姐姐!”嘉敏几乎是失声喊了出来。她想过乾安殿走水不简单,也反复琢磨过太后含怒骂的那句“孽畜”,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被牵扯进去的竟然是陆静华。以陆静华的身份,在那个时辰被堵在乾安殿里,事情就不可能善了,多半,陆静华是会被立为皇后了。但是如果皇后是陆静华、如果皇后是陆静华……嘉敏脑子里急转如轮,老半晌方才能够出声道:“……怎么会是陆家姐姐!”

    萧南看见她眼珠子乱转了半天,就冒出这么一句话,不由斜睨她,笑道:“那么三娘子以为,该是谁呢?”

    嘉敏张张嘴,到底没能说出一个名字来——皇帝自己心里想要的是谢云然,太后想要胡嘉子,其他穆家、李家、郑家的姑娘,论美貌、家世、手腕,都不输于陆静华……六宫之主这个位置,论理,是怎么都轮不到陆静华。

    却听萧南笑道:“我猜,三娘子想说的,莫非是令表姐?”

    嘉敏像是被当头打了一棍,整个人都僵住。萧南近在咫尺,能够真切地感受到,她全身的皮毛都竖了起来。

    这倒是个奇怪的事,萧南在心里想,从来都听说,元三娘子的这位表姐识大体,懂规矩,对这个表妹处处维护,都说要不是有她,元三娘子不知道会闯出多大的祸事。也听说元三娘子很服她,可是如今看来,恐怕……恐怕事有蹊跷。

    贺兰……姓贺兰罢,贺兰这个姓氏可不显贵。萧南漫不经心地想,沾了富贵气,又攀不上富贵的人,富贵心往往比常人更炽。她是元三嫡亲的表姐,寄人篱下,换了别人在这个位置,怕是以讨好为主,能赢得这样的口碑,殊为不易了。大约是有些心机,要没点什么,以元三的心性,也不至于提防她。

    提防她什么呢?

    萧南觑着嘉敏的神色,故意添一句:“不过令表姐身份,怕是有些不够……”

    嘉敏深吸了一口气,敷衍道:“殿下说得对。”

    心里却如炸裂一般,许多个念头纷纷地涌了出来:萧南说得对,贺兰初袖身份不够。身份够的人里面,陆静华最好摆布。她甚至不如胡嘉子,有太后撑腰。但是陆静华再天真,也该知道分寸,她、她必然是被陷害的……但是这种事,贺兰初袖必然不会自己出面,她一定会找一个人,她一定会找一个人来做替罪羊,还有谁,比于樱雪更合适呢?假传谕旨,或者圣旨,或者下药……一旦于樱雪发现自己上当,百口莫辩,除了鱼死网破,她还能有什么选择?

    如果是她……如果陷害于樱雪的人是她,嘉敏心里忽的闪过一个念头,正犹豫要不要和萧南说,忽然听到风声——萧南也听到了,他甚至还听到了弦动的声音。这时候半分迟疑的时间也没有,他几乎是耗尽了全部的气力,翻身,扑倒嘉敏,就势一滚,耳边嗡然作响,回头看时,一支箭插在地上,入木三分。

    嘉敏和萧南对望一眼,心里闪过同一个名字:于谨。

    必然是于谨在,于樱雪才引他们来这里,大约也因为于谨在,于樱雪才敢于肆无忌惮大开杀戒。

    再往前推,于樱雪多半是因为知道于谨还活着,才敢于挟持他们出宫。

    论理,于家满门抄斩,于谨这样的身份,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当时嘉敏听谢云然说起“于少将军被羽林卫射杀”,心里就觉得不对——就算于家大势已去,毕竟经营羽林卫多年,羽林卫中有多少党羽,也不是一时半刻清算得完,须得怎样的巧合,贺兰初袖才能在这件事里立功?

    这时候想来,处处都是破绽。

    于谨不傻,于樱雪也不,就算从前傻过,家破人亡之后也再傻不起来。贺兰初袖能够取信于她,多半、多半就是在擒拿于谨这件事上做过手脚。便是嘉敏,也没有想到,贺兰初袖的胆子大到敢放走钦犯——那简直不像是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能有的胆气。

    嘉敏制止自己再往下想,转头看住萧南:“你……能走么?”

    萧南苦笑。

    他几乎完全不能动弹。嘉敏是不可能背得动他的。她自己也带了伤不说,先天体力也多有不足。再扭头看地上的箭。于谨的箭术他是知道的,最多百五十步的距离,不过此地四面是山,山路又极陡,射程百五十步,路程可远不止这个数。

    无论如何,时间都不是太多。马车跑不过轻骑,特别这马拉着车已经跑了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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