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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

重生之谁的皇后-第4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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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那些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她阿姐闹出那么大的事,阖族都给她背黑锅,莫说是她的亲事,就是族里姐妹也有被退亲的。因多有怨言,说原以为家里飞出了金凤凰,谁想是只黑老鸹——只碍着她拳头厉害,并不敢当面说。

    后来……是有过一些如漆似胶的好日子,只是他不得志。人是需要得志的——那并不分男女。她永远记得她阿姐进宫前夕,在镜子前看自己的样子,她脸上的光,就连清晨的晦暗都被照亮了。

    然后一去不回。

    转眼到她及笄,却没有好人家来提亲。那时候族中长辈、姐妹,甚至家中下人看她的眼神,都让她很不得时时刻刻挺直了背脊,而最终他上门——虽未见得十分得意,也足以让她扬眉吐气。人就是这样,总需要点什么支撑自己的骄傲。

    所以任九上门时候她拦住了他——她害怕;后来元明修召见,她就没有再加以阻拦。那时候元明修登基年余,她像她的兄长一样,像洛阳城里大部分权贵一样,认为这个皇位,他该是坐稳了。

    然而并没有。

    有时候你没有办法判断以后会发生什么,无论是元明修的西奔,还是他的死,还是她兄长的猝亡,以及他的登基。几乎每一件,都在她意料之外。她既无法预料,也无从判断,她被命运推着走了一步,又一步。

    那个让她阿姐奋不顾身如飞蛾扑火的位置轮到她头上的时候,她心里只有害怕,然而害怕有什么用,命运推她到这里,不容她后悔,亦不容她拒绝。她在门槛上站了许久,终于向他走过去。

    元明炬惊地抬头来,目色里茫然:“五娘!”

    “郎君没有话要与我说吗?”

    元明炬凝视她,他该说什么,说国事为重,他不得不请她避位让贤?说即便如此,他仍然需要她的支持?还是说等形势好转,他会废掉柔然公主,仍以她为尊——如同当初汉光武帝对阴丽华?

    道理他都懂,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她的眼睛这样明亮。让他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午后,她躲在屏风后头,以为他不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虽然他向她提亲,多少是出于“年纪不小了该成家了”,以及明月的建议;虽然他初见她的时候失望过,她没有他想的那么美,她肤色微黑,眉目虽然清秀,却并不似时下流行的美人那样袅娜,大约是将门出身的缘故,她看起来实在……太矫健了。

    但是后来他们很好。他想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便是如此,不是人人都像他的父母、或者南平王世子兄妹那样能折腾、耐折腾。他们遇见了,彼此都觉得好,日子便能甜甜蜜蜜地过下去,无论他赋闲在家,还是后来守司州。

    唯一的冷战发生在陆扬死后,她指责他见死不救,她说:“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他能杀了我哥哥,就能杀了你!”

    他那时候想,可是陆扬的身上,背负了弑君之罪啊。

    那时候怎么想得到今日——但或者是他该想到,而没有想到。他执陆五娘的手,再喊了一声:“五娘!”

    陆五娘轻抚他的面容。他生得俊秀。她见他第一面是有些自惭形秽。她想他也许会觉得她不够好看,但是他没有。他性情里的温吞她是知道的,她甚至怨过。然而想到他从前吃过的苦,也就恨不起来。

    “郎君不说,那我说?”她说道。

    元明炬不作声。

    “郎君是要迎娶柔然的公主吗?”她问。

    元明炬低声道:“柔然可汗是这个意思——洛阳那位,让他家三郎娶了他的孙女。”势不如人,他和昭诩一样清楚。

    “我只问郎君,郎君想娶吗?”

    “我不想!”但是他不想有什么用。难道元昭询就乐意放着洛阳大把高门仕女不娶,娶个蛮夷女子?他不信。

    “那为什么……不拒绝呢?”陆五娘问。

    元明炬诧异地看着她,寻常女子问这个话也就罢了,她是将门出身,她最知道能打不能打。去年那场大仗,虽然三国各有损失,但是战争发生在他的地盘上,他的损失才是最大的。他如今哪里打得起倾国之战?

    “郎君想都没想过,是不是?”陆五娘微叹了口气。

    “我——”

    “郎君要娶新妇,那是要我下堂呢还是——”

    “不!”元明炬急切地道,“我只是、只是打算降了五娘的位份。”

    “贵妃,还是贵嫔,或者美人?”陆五娘冷静得让元明炬觉得可怕,连他握在手里的手都仿佛凉了起来。他没有见过这么冰冷的五娘,他怔了一会儿,方才垂头道:“自然是——”

    “贵妃”两个字没有出口,陆五娘已经打断了他,“如果我不肯呢?”

    “五娘!”

    “郎君娶我的时候,说过不纳妾。”陆五娘道。

    “是,那是——”那是因为他父亲与母亲的悲剧,他不想重蹈覆辙,他想后宅安宁,清清净净的,就他与他的娘子——无论是谁。何况他又不缺子嗣。

    “可我没有想到,有一日,郎君会希望我做郎君的妾室。”陆五娘慢慢地说。

    元明炬看到她眼睛里的失望,他更紧地抓住她:“我、我们必须忍一忍,忍过这一时——五娘,你想想阿宁和阿摩……”

    “我就是想过了,才过来与郎君说,我不肯。”陆五娘淡淡地说,“我知道郎君的难处,不可能为我们母子打这一仗;然而郎君今日不肯为我争取的,来日也不会为阿宁争取。柔然可汗为什么把女儿嫁给郎君,总不会是因为公主爱慕郎君,他们要的也不会只是皇后的位置,郎君应该比我清楚。”

    他们要的当然是储君的位置。

    一旦柔然公主生下子嗣,她的阿宁就死定了。没有父兄撑腰的小女儿又能有什么作为。

    元明炬呆呆地看着她:“五娘你要做什么?”

    “阿宁与阿摩,我已经送出宫去了,我来见郎君,以全我们夫妻之义。”素昧平生的两个人能结为夫妻,多少是有缘分的。哪怕最后没了感情,从前总耳鬓厮磨、朝夕相处过。人是该讲点义气的,至少陆五娘这么认为。

    “你要走?”

    陆五娘退后两步,拜伏下去:“愿郎君与新妇琴瑟和鸣,花好月圆。”

    “不——五娘你听我说!”

    “我听着。”陆五娘看着他。

    元明炬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其实无话可说。陆家自有族人,陆家有自己的部曲。她能够带走他的孩儿,就算是在乱世里,没了富贵,总还能自保。她说得对,他今日保不住她,来日便保不住阿宁、阿摩。

    他跌坐在地上,深深地埋首下去。

    他想起有一年夏天,他去找母亲,一抬头,看见她的鞋子。蚊蝇嗡嗡嗡地绕着她,才出世的明月睡得香甜。

    陆五娘这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面目模糊的女子,她住在她的宫殿里,与元明炬说笑,亲热非常。

    “难道是柔然公主?”她心里想,恍惚便觉得公主已经嫁了过来。

    但是很快她就知道不是了:她看到了元明炬迎娶新妇,新妇年纪甚小,面上甚至还有残留的稚气,不知怎的看到了那名女子,发怒道:“陛下还留着她,是想着有朝一日废了我,再立她吗?”她说的柔然话,并非华语。

    “原来那是我吗?”陆五娘诧异地想,人在梦里看不清楚自己的脸也是常有。但是那名女子身形纤细,举止娴静,却并不太像自己。

    然后她就看见那名女子坐在佛前,有人给她梳发,她的发极多,又极盛,梳下来就光亮如镜子。“真好看。”陆五娘心里想。她这时候知道那不是她自己了,虽然她也不知道她是谁,为什么与她的夫君这样亲热。但是下一个瞬间,她几乎惊叫出声——竟有人持了剪子来,开始绞她的发。

    那女子像是听到了动静,往陆五娘的方向看了一眼。陆五娘看得清楚,她生了十分清澈的一双眼睛:“有人?”

    “没有人,殿下。”服侍她的婢子回答说。

    发丝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像春天里的细雨,或者初冬的雪,落了一层,又一层,留下青青的头皮,女子换了僧衣。

    原来是这样……陆五娘想。如果她不走,她就会被柔然公主逼得出家。

    场景忽然又变了,大约是在晚上,有微的月光,陆五娘重又看到她的夫君,他拥住那个女子,在她耳畔低语道:“待头发留长了……”她没有听到下半句,她猜下半句是“我接你回宫”。他会再接她回宫吗?陆五娘也很想知道,她知道她的夫君是个长情的人。

    次年春——陆五娘看到梢头的绿芽,看到柔然兴兵的檄文,看到曹宠——那是元明炬的亲信,匆匆地过来,他过来颁圣旨,陆五娘听不清楚圣旨里说了什么,只看见那个女子的眼泪,看到左右都失声痛哭。最后她回屋,用了三尺白绫。

    这时候柔然公主已经有了身孕。

    原来是这样,陆五娘呆呆地想,如果她不走,这就是她的结局。就像她之前想的那样,他保不住她,多半也保不住他们的孩子。

    天光渐渐亮了起来,陆五娘从梦中惊醒,她并不知道自己梦见了什么,只知道这是新的一天。阿宁与阿摩进来与她问好,阿宁问:“母后要带我们去哪里?”

    “去……一个很远的地方。”陆五娘说,“不在宫里,就不要再喊母后了,喊我阿娘。”

    “是,阿娘。”阿宁又问,“那父亲呢?”

    这孩子很聪明,她让他别喊她母后,他便也不再叫“父皇”,陆五娘欣慰地想,她抚他的头顶:“你父亲随后便来。”

    兴和四年初,西燕国主元明炬迎娶柔然公主。

第653章 三月

    兴和四年三月。

    用过晚饭,周城在卧房看信。冬生蹒跚进来,仰着头要抱。周城看他如豆丁一般,实在可爱,便抱他在膝上。这小子也乖觉,素日嘉敏抱他他就扭来扭去,到他父亲这里,知道扭不动,便安静如鸡。

    又过片刻,嘉敏送了盘桃子进来,周城便与她笑道:“南阳王完了——你阿兄这一手玩得漂亮。”

    原本元明炬是只打算弄个宗室女封了公主嫁过去,谁想昭诩比他狠,嫁了公主不算,还把幼弟给卖了。元明炬手里可没这么个身份相当的人可以卖——他儿子年仅三岁,谈婚论嫁实在太小了一点。

    嘉敏却道:“陆五娘可怜。”

    可怜的也不止是陆五娘,和亲的公主,被迫休妻的元明炬,哪个都可怜。或有人说,公主自小锦衣玉食,得了国家的奉养,便有维护国家的责任;一国之君更是如此,既受天下供养,便须得让渡出自己部分权利——在天下需要的时候。

    嘉敏不懂这些天经地义,她只知道远嫁塞外,不乐意的不止是公主,寻常百姓家的女子也是不乐意的。

    相对之下,昭询算是幸运。他和邻和公主都小,就算订了卢氏娘子,离成亲也还早;邻和公主才八岁,养在太后跟前,言传身教,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只要不像当初元明钦和胡嘉子那样,还是能够求个和美。

    就不说人是他自个儿求回来的了。

    周城不知道嘉敏和陆五认识,只记得前头那位陆皇后的死和他娘子有些干系。随口道:“……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打不起仗就得认怂。

    嘉敏趴在他肩上逗弄冬生:“如果是周郎,也没有法子么?”

    既是她问起,周城也只好认真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换我也没有法子——除非南阳王妃不是陆娘子。”

    “不是陆娘子——”嘉敏却记不起元明炬从前娶了哪个。宗室里人太多了。

    “陆娘子出身将门,性情刚烈——恐怕当初陆皇后也是这样,才会被你表姐挑唆,闹成那样收场。”周城道,“如果换作性情柔顺的女子,或者是有野心,目光更长远的,南阳王便可渡过此次难关。”

    性情柔顺,便能接受废后,避居别宫;野心勃勃,则知道隐忍一时,以图将来:毕竟元明炬的长子仍是陆氏所出,柔然公主新嫁,从有孕开始,怀胎,分娩,孩子能不能长大,那是一步一个坎——有些事,是天不从人愿的,像昭诩与谢云然这样恩爱,然而玉郎之后,再无所出;又婴儿易夭;也可能有女无子。只要陆五娘的儿子仍然有望继承大统,陆氏族人与陆扬昔日部曲便不至于对他死心到这个地步。

    但是陆五娘干脆,直接声称“给新妇让位”,连儿子连女儿通通都带走了。

    嘉敏心里想能忍的大约是芈氏——一时冷笑道:“我可没这么贤惠,也没这么目光长远。”

    周城哈哈大笑,侧头亲了亲她的面颊:“娘子太谦虚了,娘子何止不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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