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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重生之谁的皇后-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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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行,她当然情愿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是南平王世子。

    这数年来,宫里宫外,她和兄长终究是生疏了。兄长总当她小,取笑她“一个小娘子问这么多做什么”。是啊,她问这么多做什么,她不过想好好活着,她和兄长幼时吃过的苦,可以有所补偿。

    然而兄长并不领情。

    明月瞪着眼睛看帐顶,宫里说到那支直奔洛阳而来的军队,一时说是世子,一时又有说是兰陵公主,她也分辨不出哪个话真,哪个话假。但总归是他们兄妹。当初洛阳城破,南平王府被围,她兄长就不该袖手旁观。

    或许是更早的时候,她兄长就对世子有了心结?譬如羽林卫最终落到世子手里,再譬如世子背后有南平王,所以羽林郎对世子与对她兄长终究不同,又或者——明月想得头疼,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无论如何,这人心涣散的当口,哥哥怎么都不该去给十九兄拼命……最后闪过脑中的念头。

    她堕入了梦乡。

    她梦见自己回到正光四年的那个初夏。那时候她和哥哥已经被从宗人寺里放出来大半年了。终于不必再看那些僧人的嘴脸,吃粗糙发臭的食物了。然而日子实在也说不上好过——家产和爵位都没了。

    首先房子就要不回来。

    她父亲是世宗的亲弟弟,也得宠过,京兆王的府邸自然是好的,当初周肇占了去赏给手下。如今人既然住了,他们兄妹又没有通天的本事,哪里肯让出来。爵位就更不用想了,她爹当初是造反,谋逆之罪。

    说起来可笑得很,王子皇孙,哪个靠自己双手吃饭?

    人被逼到这份上,无非是不要了脸面。京里宗室众多,似她家这等近支其实不多,有些家中豪富、门第不高的人家愿意请了去做宾客。宾客是好听的说法,其实就是帮闲,陪着富家子弟打猎,游冶,斗鸡走狗。

    这样的机会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介绍这个活的堂叔笑嘻嘻抽了大笔的成。时隔多年,明月已经想不起是哪位堂叔,只记得脸上有很大一颗黑痣。

    日子这么过下去,昔日京兆王的千金,也少不得亲手洗衣、烧饭,缝缝补补,满面乌黑,十指粗糙。

    而兄长觉得屈辱。洛阳就这么大,富贵人家游乐的场所就这么多,劈面碰见,躲也躲不开。同是高祖子孙,境遇上的云泥之别,有人嘴贱,有人只能忍气吞声。

    冬天比夏天难过。冬天没有厚的袄子,更别说裘衣,皮靴,脚趾冻得发肿,流脓。好在渐渐开了春,入了夏,兄长心疼她总也长不高。

    太后生辰,兄长原不想去自取其辱。她劝兄长还是去走一趟。横竖太后不会稀罕他们送礼。私心里想着总要露个面,让叔伯兄弟知道他们兄妹的存在,指不定谁发了善心,能拉他们一把。

    然而并没有——在梦里没有。

    借来的马车半路上就坏了,吃了好些嘲笑与白眼,还有被阻塞的谩骂。宫门都没进得去:去得迟了,宫人不肯通融。

    兄妹俩守着坏掉的车子,哭也哭不出来。

    后来境遇渐渐好了些,手上有了闲钱,拿去送礼,得了稀罕的小玩意儿,送给这个堂叔,那个堂姐。久而久之,总算有人记住了他们,封了邵县侯,入宫当值。开支用度渐渐就不愁了,正光九年,兄长娶亲,她出阁。

    兄长娶的是伏氏娘子。

    伏氏先祖号称青海王,后来归顺燕朝,曾得封西平公,族中女子嫁入皇室者甚多。她父亲是兖州刺史。人生得秀美,讷言,生性节俭,以他们兄妹的际遇,能娶到这样的娘子,已经是极大的运气。

    她丈夫姓侯,门第不是太显贵。族中也出过高祖的妃子,然而后来渐渐败落了。她在梦里看不清楚他的脸,大约是不太中意。虽然他待她也不是不好,像是很亲密,但是并没有多久,他就因病过世了。

    她是没有娘家的人,虽然兄嫂都好,但是已经出阁的小姑子,一个寡妇,怎么好长居兄嫂家中。但是这件事也由不得她,侯家欺她孤苦无依,上门来讨房产。他们都说,她没有孩子,总是要改嫁的,怎么能赖着不走。

    那时候她兄长还很得天子信任,带了宫里侍卫来给她解围。侯家也没敢太过分。但是那年秋天,她兄长与天子密谋,要诛杀郑侍中与徐舍人,以清君侧。事泄免官。侯家因此越发肆无忌惮。

    兄长让她搬回家中,然而她不想连累兄嫂。

    侯家扰得四邻不安,渐渐地流言也出来了,处境越发不好。她坐在屋里,听到外头不断有石子丢进来,她那时候想,她出世的时候父亲已经没了,母亲被问罪,何苦还挣扎着生下她这么个厌物累人累己。

    她在这时候听到了敲门声。

    那个问她需不需要帮忙的年轻人说他姓封,单名一个陇字,是中州人,来洛阳游历,新租赁在她家隔壁。

    这个人,她便是在梦里也看得清清楚楚。

    封陇赶走了侯家人。他不在乎什么流言蜚语,甚至还大大咧咧放出话去:“我是新丧了娘子,我就是歆慕元娘子贤惠,想要求娶,你待怎样?”明月笑出眼泪来:哪里来这么混不吝的人。

    转头却与她道歉:“……此权宜之计,娘子莫要生恼。侯氏无赖,娘子居于此处,终不能长久,不如我帮娘子把这处宅院卖了,另置新宅?”明月自负容色,这人却是纯粹的打抱不平,她反而生了心思。只是不好出口。又担忧侯氏无赖,远近闻名,哪里还有人肯买她的宅院。

    封陇虽是外乡人,效率却是极高,过得三五七日,果然找到了买家,是个粗髯大汉,江湖豪客,一看就不好惹。明月这才放了心,也还将先前纠葛与他细说了,那大汉说:“娘子心善,我都知道了。”

    她搬了家,封陇又挨着她新家租赁了院子,住了半年,侯家再没有来闹事,方才放心离去。后来明月总记得那半年,一墙之隔,春天里花树抽芽,那人在院子里练剑,从墙头看过去,剑光如雪。

    婢子在下面急得直喊:“娘子,这不合规矩!”

    是不合规矩,那又怎样。兄长府里头新摘了果子给她送过来,她也给他送一份。他进山中打猎,得了好皮子送与她,她给他做了围脖。她问他怎地过新年也不回中州。他笑嘻嘻地说,家里已经没人了。

    世人总有伤心事,不得细问。

    渐渐天气热了,葡萄藤垂满了院子,月亮也清朗起来,她得了一坛好酒,壮着胆子与他送去。夏日里都穿得轻薄,虫子在草丛里唧唧地叫。月光照着酒水。他喝了不少,看她的眼神越来越热。

    她知道自己生得美,从来没有人能够拒绝她。然而这个话,也还是需要仗着醉意方才能够出口,她问他:“我记得从前郎君说娘子没了,是不是真的?”

    他当时僵了一下:“不是。”

    她原以为他说笑,后来才知道真的不是,他在家里是有娘子的,他娘子并未早逝。她是京兆王的女儿,总不能与人作妾。

    这年初夏,隔壁宅院忽然就空了,新搬进来的一家人,吵吵嚷嚷的热闹。

    后来帝后之争有了结果,她兄长重又起复,封了南阳王,宾客盈门,连带她的境遇也好了不少。她守完夫孝,便有人上门求娶,她都拒了。她想他有妻子,是她没有福气,但是他怎么可以走得连说都不说一声。

    因兄长得意,她虽然是寡居,日子却比从前好过。冗从仆射孙源不知怎的听说了她的美貌,两次三番地纠缠不休,他是南平王手下爱将,她兄长也不敢过于得罪。只是她不松口,兄长却也不舍得为难她。

    但或者是——那时候兄长已经在为天子谋划刺杀南平王的事,自然不能把她推进火坑里。

    这年冬天,天子手刃南平王父子,京中乱了,孙源逃离京城,她也就此躲过一劫。然而次年他又回来了,他投靠了新的主子,如今在大将军手下,升了官,比从前更得意。

    而她的兄长,已经不能再庇护她了。

第545章 兄妹

    那是件十分可笑的事:她兄长一向是帝党。

    当初帝后相争,她兄长替天子出谋划策,后来天子与南平王反目,她兄长仍替天子出谋划策,只是这次学了乖,做了反间,没到台前来。

    大将军进京,当初被南平王妃进谗清算过一轮的帝党遭遇了第二轮清算,据说是因为大将军独宠兰陵公主的缘故。

    她兄长侥幸躲过,却不知怎的,被孙源抓住了把柄。孙源开诚布公与她说:“我如今是三媒六聘想要求娶娘子,娘子要是不肯,他日娘子求上门来,我就是要娘子为姬为妾,恐怕娘子也没有别的选择。”

    他来下聘,足足十余辆车堵上门口。她当时想,她待不认,又还能有什么法子,她兄长失势时候,侯家不过高阳王门下走狗,也能欺到她头上来,何况大将军心腹;待要认了,孙源这人又实在不讨她喜欢。

    她初嫁已经是不甚如意,难道再嫁还要委曲求全?

    忽然婢子一路大呼小叫着进来,说:“封郎君、封郎君回来了!”

    明月:……

    他总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出现。

    这次回来,身份已经与从前不同。他因为协助大将军于广阿大破元钊而得封安德公,官拜侍中。京中传闻,大将军将以他为吏部尚书,只是圣旨还未下来。两队人马,在她家门口斗了个旗鼓相当。

    整个京师都轰动了,不少人闻风而来,想要看看这位先京兆王的女儿究竟有多美貌。

    明月对孙源还能以礼相待,对封陇却来了个闭门不见:他当初怎么就不告而别,如今再来,却是什么意思?他家中的娘子呢?

    ——人往往如此,对于不相干的人,乃至于仇人都还能虚与委蛇,反而对心上人多有苛责。

    她在屋里头生闷气,那人却翻墙进了院门,婢子在院子里大叫:“封郎君……哎,封郎君这不合规矩!”

    那人道:“从前你家娘子在墙头看我,难道是合规矩的?”

    明月:……

    所以你并不能知道,人什么时候就给自己挖了坑,被埋在里头了,还叫不出来。

    他隔着门低声下气与她解释,从前叔伯惦记他的家产,害了他父亲,要还逼死他母亲,他把他娘外嫁了,照着他们的安排娶了妻,孤身一人游历四方。她当时问他为什么不回家过节,他说家里没人了,那是真的。

    他家里有娘子,那也是真的。

    待后来大将军到中州,他得了机会清算从前的帐,与娘子和离。

    他说:“我总不能骗你。”

    她倒情愿他骗她,就像他当初买下她的旧宅,哄骗她说是卖给了江湖客一般。

    破镜重圆,那原本该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然而并不是。孙源不依不饶,说六礼走了一多半,怎么能反悔;封陇这里说的是:他与二十五娘原有旧约,只是战乱耽搁了提亲,孙仆射当有成人之美。

    一个说南阳王一女许两家,一个说孙仆射不能仗势欺人,官司打到大将军面前,大将军也头疼,最后闹到昭阳殿,元明修失笑,说让南阳王把妹子送进宫里来,待看看怎么个天仙美人儿,惹来君前重臣大打出手。

    自此被元明修留在宫里。

    封陇被构陷谋逆,人证物证俱全,大将军全力担保,方才只是免官;孙源亦被免官,外放出京;两家鸡飞蛋打,自此再无人敢问。

    次年开春,受封平原公主。

    她兄长这回是真救不了她了。世事荒唐,莫过于此——大将军与天子之间,她兄长第三次做了帝党。

    大将军纵权势滔天,也犯不上为了个宗室女的婚嫁与天子杠上。别说她了,兰陵公主如此受宠,她妹子不也在宫里。南平王的幼女,她幼时曾见过,那样骄傲的一个美人儿,身陷囹圄,无能为力。

    元明修留了三个堂妹在宫里,除了她和琅琊,还有清河王的女儿安德公主。理由也充足:皇后年幼,需人陪伴。

    元明修的皇后是大将军的长女,年方五岁。时燕朝有早婚之俗,虽然是成了亲,但并不行夫妻之礼。当初大将军进京,扶立天子,天子投桃报李向周家提亲,起初大将军不允,不知怎的后来又松了口。

    周皇后稚弱不晓事,并不曾薄待她们——大约也是不能。

    那还是大将军与天子精诚合作的时候,这个时期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像是所有的傀儡皇帝与权臣一样,迟早走到了分崩离析。

    当然那与后宫不相干,周皇后也还没有长到玩弄权术的年纪。

    如此过了年余,孙源和封陇先后被召回京师,先后另娶,听说是大将军亲自主婚,他娶的范阳卢氏的女儿。

    想来范阳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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