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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重生之谁的皇后-第3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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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平王在战场上大杀四方,很有凶名,对妻女却像个寻常男子。南平王妃这么个性子,竟有这等福气。

    昭诩说也就娶了云娘,家里方才热闹些。天冷的时候,嘉言、嘉敏带三郎过来,云娘蒸了雪白的糕点,三郎馋着要吃,嘉言搂着三郎,自己吃一半,剩下一半喂了他养的狸猫,三郎被气得大哭起来。

    “换我也哭。”郑三记得自己当时乐不可支。

    昭诩嘿然笑了一声:“我倒忘了,郑郎是三郎——我看三郎你也不是个当官的料,待我阿爷回来,我问他讨个好花好酒的闲职,让你种种花,听听戏,逗逗鹦哥儿,娶个好娘子,这日子也就过得有滋味了。”

    他也看得出他日子没滋味;娶个好娘子?他想娶的那个不能娶,他娶了的那个……他乜斜着眼睛看他:“二娘不好?”

    ——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嘉欣放火逼了三娘出府。

    昭诩当时摇头说:“也不是不好,我和二娘见得不多,就只听云娘说她心思细。似我这等粗人,娘子心细,刚好把日子过得细致些,三郎不妨找个心粗的,便是三郎恼了她,她也笑笑就过去了。”

    他想他说的其实不是心粗,而是心宽,没什么放在心上,人生于世,得过且过。那也不是不好,只是以这样的标准,岂不是念儿也不合适?“那还是不要了。”这句话到嘴边,却变成:“那二娘怎么办?”

    “三郎是没有听说过寡妇再嫁么?”昭诩嗤之以鼻,“三郎心里没有她,何必勉强呢。”

    他也知道他心里没有她。郑林忍不住觉得好笑,寡妇再嫁,他倒是为他长长久久打算起来,知道郑三这个身份不能再用,横竖他脸也毁了,有南平王府的庇护,改头换面,再从头来过算不得什么。

    只是——

    他不知道他是没有以后的人。

    那天晚上宋王府闹得这么热闹,灯火繁华,他独自走开,影子茕茕。他是想要寻死,兰陵公主和宋王大婚,是难得的好日子,他不想扰了他们的兴,虽然兰陵公主未必还记得他——她大约也会以为他早就死了。

    怕惊动人,没敢骑马,他信步走去,走得远远的,远到他一时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洛阳城破之后,城中多了许多废墟,无主的断壁颓垣里长出茂盛的草木,肥硕的兔子惊得跳起来,从他身边跃过去。

    他环视四周,忽然想起来,这是桐花巷。

    郑林踉跄走在黑暗的地道里,地道里两个人的脚步声。

    只有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他才能够从容去想这些旧事,他没有死成,纯粹是个意外,意外到他难于启齿——绳子断了。他听说上吊是痛苦最少的死亡,虽然会很难看。他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意外。

    然而到如今,他未尝不庆幸这个意外。也许是念儿不想见他,虽然他报了仇,但是他答应兰陵公主的事,还没有做完。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南平王会死在洛阳城外——天底下能想到这个的人实在不多。

    他循着羽林卫这条线索找到了郭金……的家人。郭金已经死了,连他手下的羽林郎,都是被毒死的。倒是死得痛快,他的妻子痛哭流涕,说早知道如此、早知道如此就不忙着逼他为新君效力了。

    世界上没有“早知道”这回事。

    他不想泄露自己的行踪,所以也没有容她活下去。他知道昭诩并没有落在元明修手里,不然他早就昭告天下了。

    他回烟花之地混过一阵子,一来混吃混喝,二来打探消息。要说消息,全天下也没有比这里更灵通的了。他没了从前俊俏的模样,自然不可能再得到姐儿们青睐,但是当初郑三郎在这里厮混的时候,如今平康坊最红的姐儿还在给他提鞋呢。

    天底下的风云变幻让他始料不及,他并没有怎么想过自己在这传奇中占了怎样的位置,如今平康坊也没有人再提从前的郑三郎,从前和他好过的姐儿们有的从了良,有的做了鸨,有的人老色衰。

    最后得到昭诩的线索,落在一个洗衣婢的身上。

    济北王府张妈的侄儿和洗衣婢约好了私奔,落在他手里,他放了一把火,洗衣婢死了,张妈的侄儿被烧得面目全非,哑了。

    然后他进了济北王府。

    给昭诩送了半个月的饭菜得到机会,在他手心里写了一个“郑”字。他摸到昭诩的骨头,他就只剩了骨头,骨头上蒙着一层皮。他看不见昭诩,昭诩也看不见他,昭诩伸手摸他的脸,摸了许久,一滴泪落在他手背上。

    奇怪,他哭什么。

    堂堂南平王世子,半世英雄,也不怕人笑话。

    他当然知道他如今不好看。从前他听人说丑人多作怪,忍不住骇笑,其实美人才真真作怪,美人在乎自己的皮囊,远甚于丑人。不好看的人,索性镜子少照,免得烦恼,然而美人如何舍得不照镜子?

    不在乎容貌的其实只有一种人,死人。

    他就当自己是死了,如今苟延残喘,不过是有事情没有完成。他怕他到了地下,念儿问他:“你在人间,可还有什么因果未了?”

    他总不能说,有一个人说过会给他挑个好花好酒的闲职,让他种种花,听听戏,逗逗鹦哥儿,娶个好娘子,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后来他身陷囹圄,他却没有救他,只是因为——因为他着急来见她。

    念儿兴许会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你要娶谁?”

    “娶你。”他就这么回答她。

    她总在那里,他想,她总在那里等他,既然已经等了那么久了,那就再多等片刻罢,不会太久。

第520章 旧梦

    李十二娘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回到十四岁的时候,她父亲在并州当刺史,她随父上任,住在并州首府晋阳。

    父亲公务繁忙,母亲早逝,身边不过几名姬妾,又哪里管得住她。也不敢管。起初有过不识趣的,没准怀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约束过她,说一个小娘子,不在家里好好学些针黹女红,成天外头疯跑什么。

    她头一抬,扬长而去。

    那妾室气不过,成天使人盯她。过了阵子,就瞧见她带了个少年回来,把臂游园。那妾室倒也谨慎,再三使人看了,确是个少年,不是小娘子,这才兴冲冲去告了她父亲。她父亲大惊,过来看时,却是府吏家的女儿。

    她跪在父亲面前哭诉说:“要姨娘心里没鬼,干什么整日里疑神疑鬼?我跟父亲来晋阳多少时候了,难得有个知心人,都被姨娘惊走——我知道姨娘不过是想在我面前抖抖做娘的威风,我亲娘要在,也舍不得这样为难我……”

    她父亲原是个软和性子,哪里禁得住她这哭,又果真疑心起那妾室来,渐渐就冷落了,隔年换月,有客卿辞去,索性将那妾室送了他。

    后来她得了机会,让父亲发现那府吏膝下一双儿女原是双生。她父亲哪里舍得怪她,倒是笑她机灵,更悉心栽培。

    再无人敢管她,争先恐后地讨好,群星捧月似的奉承,日子过得着实惬意。进父亲书房看文书也好,假扮小厮跟父亲赴宴也罢,再得了空,有人作掩,去晋阳城外骑马打猎,住帐篷,逐水而居,几天几夜也是有的。

    晋阳不像洛阳,城外大片的草原,青青地一直覆到天边,像一张极大的绿毡毯。白的云一团一团,飘落下来变成石头、羊群,还有河流,河流里流着鲜花,鲜花底下藏着鱼儿,脱了鞋,成群结队亲吻她的脚底。

    有少年摘了大捧的花过来,往她脚下一丢,打马就跑远了,她甚至来不及看清楚他们长什么模样。

    长什么模样原也不重要,她是要回洛阳的,那个锦绣铺地,珍珠作帘的地方。她在青山顶上眺望不可能看见的洛阳,像将军遥望他的战场。阳光底下,她的笑容和阳光一样夺目——晋阳城的少年这么说。

    她十四岁的时候离开了晋阳,再没有回去过,她想她是没有机会再回去了。

    初回洛阳,她确实艳惊四座,不止是艳,琴棋书画,哪一样都拿得出手,骑射更是漂亮,就是她的骑装,也是所有姐妹中最别出心裁。若非如此,怎么叔母去瑶光寺,老祖宗就非嘱她带上她呢。

    但是梦里不是这样的,梦里从回到洛阳就开始不一样。她在闺房调制胭脂,父亲遣人进来说:“有贵客临门,请十二娘子出去奉一盏酪。”

    她心里想,那是怎样的人物,父亲竟然舍得他最心爱的女儿低声下气去端茶侍水?

    却束发扮了小厮,往酪里加三勺盐,托盘出去,就看见客座上两个少年,都穿了猎装,弓箭还放在手边。

    唔,她见过,她想,她见过左边那个少年,去岁秋她跟随堂兄出猎西山,他风一样从他们身边过去,就像是刀剑,或者烈酒,黑色大氅,笑声朗朗,回首时候,容颜如冰雪。堂兄说,是南平王世子。

    她把加了料的酪递给他。

    他才尝了一口,面孔不可思议地扭曲,他抬头向她看过来,她垂着脸,稍稍倾斜的托盘,托盘上的美人,美如皓月。

    那少年便笑了。

    后来他们成了亲,她做了南平王世子妃,出入宫廷,任谁见了他们,都须得赞一声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起初好得蜜里调油。

    她弹琴,他听她弹琴;她行猎,他陪她行猎;她要回娘家省亲,他送她回家;他骑马,她也要骑马,双骑并辔,车如流水马如龙;上元节,灯满洛阳,她一家一家猜过去,无有不中,出尽了风头。

    到最后一只灯楼,却被难住。她怏怏不乐,昭郎为讨她欢心,特特去找了灯楼主人。她记得她穿得简淡,妆也简淡,站在天底下最最繁华的洛阳城里,清雅得像五色缤纷中一抹墨痕,不知怎的就教她心惊。

    昭诩说,谢娘子真真雅人。

    因了这句话,她打马狂奔,负气而去。

    昭诩没有追上来。

    那有什么呢,李十二娘不解地想,她无法明白当时心情,那大约是,梦里女子没有进宫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她没有经历家破人亡。在梦里那个女子看来,大概全世界都是因为她而存在,花因为她而开,月因为她而圆,只要她想的,没有她得不到,她心里有的,眼睛里就不可以再有第二个人。

    哪怕只是多看一眼。

    绵绵不绝的梦,长得像是人生。

    她央父亲买了两个绝色的胡女,绿眼睛,水蛇腰,肌肤雪白,交给教坊调教,再过得三两月,辗转送进崔家。未几,就听到崔十一郎别有宠的传闻。她笑吟吟说给昭诩听,昭诩气得与她大闹了一场。

    那是他们生分的开始。

    原本他不必为一个外人与她动怒,她气了好些天,等昭诩与她赔不是,但是她没有等来昭诩赔礼,等来他出征的消息。

    一出征就是半年,回来不过几日,再出征又是半年。时光消磨,感情渐渐地就淡了下去。

    南平王府清净,王妃的心思更多放在她阿姐和外甥的掐架上,两个小姑子,三娘是早早出了阁,许的全洛阳最俊美的少年王,却难得回来,回来也并不与她说话,她从来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

    六娘子和她也不亲近,她在洛阳土生土长,很有一帮子手帕交。在宫里时候也多。

    偌大的南平王府,像是就孤零零就住了她一个人。

    温姨娘倒是时常过来与她说话,黏糊糊的市井妇人,素日里也就知道念念儿女经,催她快快生个孩子——一个妾室,给她充什么婆婆款?要不是她女儿是皇后,她恐怕也不能容她与她胡说八道。

    其实日子也不是不能过,就是没趣儿。三月三去洛水边,看见骑白马手持弹弓的少年,活泼泼跳胡旋的少女,越发觉得南平王府像个金打的笼子,恨不得有朝一日胁生双翼,能飞出去就好了。

    那些日子老往娘家跑,忽然有一日听说南平王回京了。

    昭诩也回京了,然而他们并没有再亲近起来,崔谢氏的那件事始终卡在他心里,像一根刺。

    她渐渐就有了和离的念头,她父亲不许。她明白父亲为什么不许,南平王正日比一日地权势熏天。从前南平王也是君前重臣,皇帝倚赖他,太后信任他,后来皇帝和太后分了胜负——这时候南平王人马已经进京。父亲给她打比方,说:“你想想看,如果你是进宫,还有可能全身而退么?”

    这个比方让她毛骨悚然。

    她嫁的不过是南平王世子,并非东宫,更不是天子。

    人人都说南平王想做天子……那已经是两三年之后了。那时候她愁眉苦脸地想,昭诩要真做了天子,也决然不会立她为皇后,她不得宠,却再出不得宫,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但是他终于没有做成天子。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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