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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重生之谁的皇后-第3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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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城抬了抬眼睛,示意他继续。

    “……死于任上。”封陇语气平平地说,甚至唇边还有一抹微笑。

    九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他年纪尚小,隐约知道叔伯长辈拿了好处。他是孝子,一家一家磕头过去。待回了家,脱了孝衣,照常要饮酒食肉。仆从不敢拿给他,上报主母,母亲拿了鞭子过来抽他,抽了一道一道的血。

    他当着过来看热闹的亲族的面大声嚷嚷,说待我出了孝,定然将你这个老虔婆嫁得远远的。

    亲族轰然骇笑,有以为他是说孩子话的,也有大声斥责他不孝的,激动的老人甚至亲自持杖下场,以杖痛击他的背。

    然而三年之后,他年满十六,迫不及待及了冠,果然挑了个异乡人,竟然把生母给嫁了。

    周城挑了挑眉。

    他在中州住得虽然不算久,主要又是陪周宏这个上蹿下跳没个消停的皮猴子读书,但是这件骇人听闻的事他还真听说过。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把那个顽劣的封小郎与眼前这个言笑晏晏的年轻人挂钩。

    时过境迁,他重提父亲之死是在暗示什么?如果封父之死果然有蹊跷,如今封家又如何放心让他来信都——让他一个人来信都见他?

    他看封陇,封陇也看他。对于周城这个人,他自认下的功夫不比中州任何人少。自听说他带军往中州这边来开始,或者更早,葛荣领云朔乱军席卷七州,他就开始开了这个问题。他需要这样一个机会。

    一个……翻天的机会。

    他至今犹记得,母亲再嫁前夕,母子俩的抱头痛哭。转天出门,又能笑嘻嘻与兄弟挑剔异乡人送来的彩礼。

    这些年他从来没有提起过,没有碰触过,就好像这些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他遵从长辈的意思迎娶了婶婶的侄女为妻,恩爱非常。数年如一日的姿态让所有人放松了警惕,也赢得了族亲长辈的信任。

    生存永远是最重要的。

    之前没有想过周城这样年轻。想能够镇得住三军,特别云朔叛军的人,即便年纪上看不出来,长相也该是周四一类,好吧他们原本就是远亲。但是——却原来是这样英俊的一个人,年已及冠,却还带了几分少年意气。

    眼睛过于明亮了,明亮得近乎咄咄逼人。昨日在城墙上,隔这么远,他甚至能感受到他举目远眺时候眼睛里的笑意。需要严阵以待的一场战役,被这笑意融成了一场久别重逢——真是超乎寻常的亲和力。

    而这时候,他挑了挑眉,说道:“我知道了——我们走吧。”

    “将军爽快!”封陇忍不住说。

    周城道:“既然各位已经允我进信都,就该精诚合作,不疑彼此。”话到这里,一顿,又低声笑道:“封郎可是第一个来见我的。”

    这个“第一”的分量,彼此心知肚明,相视一笑,并骑而出。

    连封陇在内,周城只带了七八人。信都县令姓陈,单名一个贤字,昨日开门迎兵,陈贤也在,身为县令,坐席却不是主位,可知性情柔顺——若非如此,也容不得周四在信都耀武扬威近两年而相安无事。

    周城下马,劈头一句:“周某来拜见陈明府!”就要下拜。

    陈贤哪里敢受,慌忙下阶来,双手扶起,说道:“将军客气、将军客气——陈某哪里能受将军的礼!”

    双方推辞寒暄了一阵,由陈贤迎了进门。

    周城来此,自然是为了物资与驻地,闲谈起了头,扯扯就说到正事,拐弯抹角问信都人口,近年收成。

    陈贤虽然性情柔顺,也知道周城带兵进驻,有些权力是要让渡出去,但是到底一方父母官,周四地头蛇也就罢了,对周城这种外人,他哪里舍得轻易撒手。既然周城是拐弯抹角地问,就休怪他柔中带刚给他推回去。

    偏旁边还杵了个土生土长的封陇。陈贤从前看不上这等纨绔子弟,只是碍着周城在,不能堵住他那张插科打诨的嘴,不知怎的,三下两下,竟让周城把话给套了去,还顺手塞了七八个人进他的县衙。

    到两人扬长而去,陈贤在门口晒了半天的太阳,最后一跺脚:这俩小子忒不是东西!

    周城办妥了事,心情愉悦,琢磨着还要去趟军营,有一搭没一搭与封陇说话,猛地听封陇问:“……待此间事了,兰陵公主是要南下吗?”

    “南下?”周城猛地抬头,怫然不悦,“公主是我燕朝公主,怎么会南下?”

    封陇只管笑道:“毕竟宋王南下,恐怕不会再回来。”

    周城冷着脸道:“那和公主什么关系!”

    封陇:……

    兰陵公主与宋王的婚事虽然不能说人尽皆知,但是天下人说到南平王之死,都免不了添一句“那人是他的女婿”——既是兰陵公主的驸马,怎么能说“什么关系”!封陇虽然早有盘算,闻言也不由忍俊不禁。

    周城勒马缓行,心里未尝不乱。

    却听封陇道:“将军说得在理,如今是吴朝多了建安王,我燕朝没了宋王,既然没有宋王,也就无所谓宋王妃。”

    周城“嗯”了一声,好像有什么不对?

    略略转过脸去,就看见封陇含笑道:“之前在李老寿宴上,我和公主殿下就有过一面之缘。公主为世子奔走,将军为谁奔走?”

    周城老神在在,顺口应道:“自然是为先南平王知遇之恩。”

    “封某斗胆问一句——”

    周城道:“但问。”

    “昨日见将军军容整齐,恕封某直言,先行的这两万人,恐怕已经是精锐尽出了。”封陇道。他世家子弟,又悉心于此,眼力还是有的。

    周城犹豫了一下,说道:“世子所领,是先南平王旧部……”南平王旧部,自然不会是乌合之众。

    “封某不敢问世子所部,人马多少。”封陇道。

    周城:……

    这小子油滑。分明是猜到了如果真有“南平王世子”在军中,人马实力也远不如他的事实,却不肯直说,来一句“不敢问”。

    “信都能容得下将军,恐怕容不下二十万大军。”封陇又道。

    周城皱眉道:“中州不止信都。”

    “军中也不止将军。”封陇接口道,“封某虽然不曾领军,也知道令出多门,是军中大忌,将军与世子都是老于行伍之人,自然比我清楚。”

    周城微微一笑。

    他自然清楚,他更清楚军中并没有一个凌驾于他之上的南平王世子,三娘不通军事,军中自然是他一言而决,只是不足为外人道,正要打个马虎眼过去,忽听封陇又道:“……除非将军与世子能合为一家。”

    “什么?”周城怔了一下。

    “将军没有想过么,”封陇道,“如今论实力,自然是将军势大,南平王世子势弱,但是论名,恐怕将军不如世子。如此名不副实,便南平王世子心中不疑,两位身边人、底下人,安得不疑?”

    周城:……

    “我听闻南平王世子已经娶亲,幼子尚小,但是南平王膝下除了兰陵公主尚有幼女,已经长成,原本是再合适不过,然而兰陵公主如今为其兄奔走,时长日久,身边自然会形成一股势力——这样一来,倒是比其妹更为合适。”他没说合适什么,然而似周城这种位置的人,自然心领神会。

    封陇并不觉得周城在中州娶哪个世家的女儿就合适了,周城原本就是汝南周家人,虽然是旁系,但是亲缘关系无疑,再娶了哪家的女儿,免不了有所偏颇,中州豪强之间也可能因此节外生枝。

    反而周城与南平王世子之间的内耗才是最要命的——自古攘外需先安内。

    周城是没料到他还能把他和嘉言拉郎配了,不由啼笑皆非,待他再绕回到三娘身上,方才忍不住莞尔,却板着脸道:“封郎慎言,兰陵公主尚有孝在身。”

    封陇听他说“有孝在身”,却不是“罗敷有夫”,便知道有门,当时一笑道:“何不先订亲,以正名分?”

第488章 轻薄

    许佳人通禀说周将军求见的时候,嘉敏迟疑了一下,天时虽然不是太晚,但是她已经卸了妆,于是说道:“就说我已经歇下了,让他明儿再来。”

    半夏道:“万一将军有急事呢?”

    嘉敏似笑非笑瞪了她一眼:“才服侍了一顿饭,回来就帮着人家说话了。”

    半夏:……

    她们姑娘是越来越别扭了,她又哪里帮谁说话了——等等,小周将军又算什么人家了!

    到底不服气,顶了回去:“不是姑娘叫我去的吗,如今又来怨我!”

    嘉敏看着镜中她气鼓鼓不明所以的脸,倒生了三分歉意:原本答应让她自个儿择婿的是她,后来情急想要把她许人的也是她,再回心转意把她叫回来的还是她。这丫头跟了她一路,可算是尽心尽力了。

    嘴上只道:“好了好了,偏你话多——去帮我寻了那件藕色衫子来,我去见他就是。”

    “那可是姑娘自个儿说的。”半夏嘟囔着走开去。

    许佳人靠在门上歪着头笑:从前看这位公主着实冷面冷心,如今瞧她对半夏,却是个软性子,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

    嘉敏没看她,换过衣裳,随便拢住头发,也没有梳髻,踩了木屐,踢踢踏踏就出了房门。

    周城在侧厅等了片刻,听到声音抬头,就看见嘉敏素着一张脸,散着发,也没有戴那些金的玉的,看起来有些匆忙,也不知道是怕他等久了呢,还是懒得重新妆扮。灯白色冷,人色反而是暖的。

    “喝了酒?”嘉敏问,一面吩咐许佳人,“去取醒酒汤来。”

    周城道:“有话要与你说。”

    嘉敏觉察到他面上颜色有异,倒不像是喝多了。他喝多了的样子,她也不是没有见过。坐下道:“你说。”隔得不算太近,还是伸手够得着的距离。周城想起昨儿下午佯醉装疯,然而她还是信他。一时眉梢眼角都转了柔。

    定了定神,方才说道:“如今中州人都担心我与世子内耗。”

    嘉敏:……

    嗯,她那没影儿的哥哥,还有人惦记上了——当然那并不是没有道理。

    “……有人建议我与公主订亲。”他一向直呼“三娘”。尽管喝了酒壮胆,真要出口,也不知怎的,忽然就变成了“公主”。糟糕透了。那听起来就像是纯粹的利益交换,将军对公主,而不是他与她。

    嘉敏怔了怔。她听到有人担心他与昭诩内耗,就有了这个念头。当然她从跟他离开青州,就知道这件事迟早会到眼前来。

    他想娶她,至少这时候还是想的。

    周城见她垂着眼帘不说话,鲜见得沉住了气,把诸如“是有人建议,并非我着急”、“形势所迫”之类的话死死压在了舌底。像是过了一个时辰那么久,方才听她说道:“……那就订亲吧。”

    周城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忽然觉得,方才等得不是太久,而是太短。这么短的时间,她真想清楚了吗,他说的是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虽然他一向都知道她是个讲理的人,情不可以打动的时候,利益往往能够说服她。

    然而——

    然而婚姻就是纯粹的利益么,对于她来说,对于与他成亲这个事情来说?她是因为父仇而跟着他离开萧南,也因为父仇而愿意委身于他吗?他这算是乘人之危呢,还是落井下石?她会觉得委屈吧,日后想起来。

    如果她不是心甘情愿——她当然是情愿的,四年前她就答应过他,但是中间隔了这么多年,发生了这么多事,如果她如今不情愿了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个瞬间突然涌上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

    到底心虚,他和她之间,隔了这么远,远得有时候想起来,就如同银河。他有一万个理由说服自己,就有一万个理由推翻它。他们从前并不是夫妻,他的妻子是二娘,她的夫君是萧南。她说过他有很多姬妾。他猜大约是她后来落难,被他收进后宅,贺兰氏说他从前很宠爱她,也许是真的。

    怎么会不是真的。不过就是相遇得太迟。总是太迟——他总是比萧南来得迟,这个念头让他沮丧,无能为力的沮丧。

    “……我父亲已经过世,”又听得她一个一个数过来,“母亲和哥哥如今下落不明,宗亲多半都在平城与洛阳,中州恐怕难寻。不过初嫁从父,再嫁从身,也说得过去。好在将军族亲就在宛城——

    “如果你不情愿——”

    “什么?”

    嘉敏的目光看过来,夏夜的星光,萤火虫浮在草木里,月光在窗纸上,葳蕤的影子。周城一时气短,垂头道:“如果你不情愿……就当我没说。”

    嘉敏再迟疑了一下:“将军这是——后悔了?”不容他说话,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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