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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情毒入心-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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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真正在忙前忙后地准备着晚膳,辛沐站在院中看梅花,他也不知道容华今日说要来是不是真的会来,其实都没怎么抱希望,便在院中看着花。容华一进院,便瞧见了在梅花树下的辛沐。
  美人的脸比花还要明艳,容华看得心中一动,有些不解,自己是怎么能忍住那么多天不来看他的?
  容华悄无声息地走上前,从背后抱住辛沐,辛沐几乎从他一碰到自己便感觉到了他是谁,因此并没有什么反抗,反倒是身体往后仰,靠在容华的胸前。
  容华把人紧紧地裹紧大氅里,问:“怎么在这里站着?不是很怕冷吗?”
  辛沐没回头,说:“方才喝了热汤,此刻还好。”
  “手都凉了。”容华直接就把辛沐给抱了起来,快步进屋,招呼下人赶紧把地龙给烧得旺些。
  至真听到吩咐就来了,烧了地龙,又把桌上的菜准备好,而后便把下人都给摒退,拉上了门。
  接着至真便跑到了弘毅院的院门口,在这儿守着,谨防对面那人又作妖。
  屋内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容华和辛沐互相看着。
  容华想了想,有点不自然地解释那天的事情:“我走的那天,映玉只是给我送了个平安符,我并未与他太过亲近,你别想太多。”
  “嗯。”辛沐应了,便不再多说此事。
  这些日子辛沐的脾气真是被磨灭了许多,如今越来越乖顺了。容华喜欢他这样乖顺,因此也就不说此事,而是拿起了银筷,让辛沐用膳。
  与此同时,守在门口的至真果然发现了凤仪院的异动,住在对面那人果然是又打算作妖,里面闹腾了一阵,而后跑出来一个家兵,朝着弘毅院的门就冲了过来,嘴里叫嚷着:“国公爷,公子出事了,出事了啊!”
  至真顿时绷紧了身体,面色肃然地看着那家兵,厉声喝道:“你吼什么吼!国公爷正忙着,没空管你家那位的闲事。”
  那家兵凶神恶煞地等着至真,吼道:“我家公子病得严重,已经晕过去了,快让国公爷来看看!”
  至真这些年没少受映玉的气,他不能动映玉,还动不了这么一个奴才吗?至真一把就把他给摁在地上,怒道:“病了你去找大夫,你找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人见至真动手,没多想也动起手来,谁知道至真的武功那么厉害,他那么一个五大三粗的人,被至真给摁在地上居然就完全动不得。可这家兵也不傻,动不了没关系,他还有嗓子。
  于是那家兵立即便大吼了起来:“国公爷,您快来看啊,公子出事了……唔!”
  至真想去捂他的嘴,但已经来不及了,那声音穿透了层层阻挡,已经到了正厅之中,容华听到了,而且很快出来了。
  辛沐跟在容华的身后,一出院门就看到了被至真给摁在地上的那个家兵。
  家兵一瞧见容华,便赶紧吼道:“国公爷,出事了,公子晕了过去,你赶紧去看看他啊!”
  容华听到这话,脸色突然就变了。
  他怕映玉是血毒发作,下意识地就回头看了一眼辛沐,辛沐也想到这里,点点头示意容华自己愿意去救他。
  容华心中一团乱,什么话都没有说,拉着辛沐就进了凤仪院。
  “辛沐!”至真大喊了一声,但没有什么作用,容华和辛沐都没有理他。他一肚子气只能撒在了那个家兵身上,抬手就把他给劈晕了,站起来朝着辛沐和容华的方向跑过去。
  凤仪院中此刻一团乱,但好在映玉并不是血毒发作,没有出现神志不清等等症状,应当就只是身体虚弱。容华一进到内室,他便两眼含泪地看着容华,容华立即便丢开了辛沐的手,上前握住了映玉的手。
  映玉脸色惨白,眼眶红得像是有血一样,他看着容华,有气无力地说:“华哥……”
  “你别说话,一会儿大夫就来了。”容华小心地给映玉盖好了被子,而后皱眉,转头看着辛沐。
  辛沐站着没动,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容华放了心,又转头去看着映玉。
  可映玉顺着容华的目光看到了站在后面的辛沐。
  在看到映玉的那一刻,映玉的突然便有些喘不上气,他惨白的脸被憋得通红,突然拔高了音调,说:“他为什么在这里!”
  说完这话,映玉便激烈地咳嗽起来,整个人都在颤抖,那模样看着实在是非常可怜,容华赶忙安抚地握紧他的手,说:“映玉,你别着急,辛沐只是过来瞧瞧,若是你血毒发作了……”
  映玉立刻又打断了容华的话,声音嘶哑得可怕:“不……让他走!我不要他的血,我不要他……不要他救我……他们都是叛徒……都是……我才应当是昭月的王,他们背叛……背叛我……”
  容华仍旧在安抚,可映玉听不进去,他死死抓着容华的手,哭着说:“他为什么……为什么会在弘毅院,他……不能……”
  “你别说了。”容华的声调沉了沉,转头低声对辛沐说:“你先回去吧。”


第38章 
  怕是容华不说这话; 辛沐也待不下去,他再看了一眼虚弱的映玉,没多说便离开了凤仪院。
  回到弘毅院之后,辛沐呆坐了一会儿,脸依然是和往日一样冷冷的; 但至真却还是察觉了今日辛沐的情绪相当低落。
  至真见他这样,有些不敢同他说话。
  呆坐了很久之后; 辛沐站起来; 开始收拾东西; 至真这才终于大着胆子上前,拉着辛沐的手说:“你这是在干什么?”
  辛沐没停下手里的动作,说:“我们可能要搬回夕颜小筑了,早些做准备也好。”
  至真定定地站住; 眼眶一下就红了。
  辛沐没空去管他,自己忙忙碌碌地继续收拾东西。其实他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找点事情做,分散一些注意力,心里便不会那么闷。
  对面一直非常闹腾,一会儿辛沐就听到了应神医的声音; 他来之后情况要好些,但动静还是持续到了大半夜,那边才终于消停了下来。
  接着; 对面来了个侍女; 先是非常恭敬地给辛沐和至真请安; 而后才吞吞吐吐地开口说:“辛沐公子,国公爷说……”
  辛沐淡淡地看着那名侍女,声音倒是很温柔:“他说什么?你直说就是。”
  那侍女紧张地看了辛沐一眼,这才说:“国公爷说,映玉公子病得厉害,顺着他些,您大人有大量,别同他计较。嗯……您……您还是……先回夕颜小筑,国公爷稍后就来看您……”
  至真听完顿时火冒三丈,他猛地跳起来,怒道:“你说什么?!”
  那侍女吓了一跳,顿时就不敢开口说话了。
  辛沐急忙拉住至真,说:“别闹。”
  至真仍旧有些无法相信。方才听辛沐说要搬回去,他还以为是辛沐想多了。至真一直以来都觉得容华对辛沐是有情的,他当真没有想到容华真的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越想越气,甩开辛沐的手就往凤仪殿去,辛沐急忙又狠狠地拉住他。
  至真走不了勒,于是红着眼看着辛沐说:“这算什么事?这太糟践人了,他不能这样!”
  辛沐摇头说:“别让他为难。”
  至真一下呆住,无言地看着辛沐。他不明白,辛沐究竟是中了什么毒,怎么可能对那样一个无情的人如此死心塌地?他就不会失望吗?如今至真早已经对容华失望透顶了!
  至真气得声音直颤,道:“辛沐,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辛沐仍然只是维持着那样矜持的表情,说:“没什么咽不下去的。别……别再让人看笑话了,走吧。”
  至真自己叫嚷了好一会儿,已无话可说,这便含着眼泪跟在辛沐身后。
  二人没什么东西好拿,几乎是孤身离开了弘毅院,离开的时候他们都很干脆,都没有回头去看一眼。毕竟当初那样大张旗鼓地搬进来,如今这样灰溜溜地走了,怎么想都是个笑话。为了不让人看更久的笑话,便只好这样走得干脆些。
  当时心中有多少喜悦,此刻心中就有多少苦楚。
  再次回到夕颜小筑,感觉这里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精致美丽的一方小院,但辛沐和至真的心境都变化了许多,仿佛这里再美也没有心情去观赏。辛沐回来之后便一句话都没有说,径直回了寝殿休息,至真知道他现在可能想要一个人待着,因此没有打扰他。
  就这样过了十来日。
  从承志殿传来消息,映玉的病一直时好时坏,他整日卧床,脾气也因此变得喜怒无常,容华每日除了忙政务上的事,便守在凤仪院,哄着映玉用膳吃药。
  相比之下,夕颜小筑便冷清得多了。容征向来不是个奢靡的人,因此在承志殿以外的几殿都没有地龙,夕颜小筑美则美矣,却实在是冷。即便是烧了暖炉,辛沐仍然是受不住这样的冬日,回来几日之后便受了风寒。辛沐不想吃药,最开始的几日没有告诉至真,直到至真自己发现辛沐的不对劲,才慌慌张张地请来了应心远。
  应心远来的时候,辛沐正被至真给摁在床上,用三床锦被把辛沐给盖得严严实实的,没有透一点风进去。
  辛沐嗓子都哑了,勉力对至真笑了笑,轻声说:“我没什么大碍,不过是风寒而已。不用给我盖这么多锦被,实在是太重了。”
  至真佯装怒意地瞪着他说:“你不许说话!”
  辛沐无奈,继而闭上了眼睛。他有些发热,脑子也晕晕乎乎的,见应心远来了,也只是客气地寒暄了两句,便继续闭着眼睛休息。
  应心远把辛沐的手从锦被里拿出来,握着那只细细的手腕诊脉,那双剑眉便皱了起来。
  至真眼看着他的表情,顿时吓得脸色煞白,他想问应心远情况,但又怕打扰,便一直安安静静地站着看着,等应心远诊脉完把辛沐的手放回锦被之后,至真才胆战心惊地问道:“辛沐如何了?”
  应心远依然皱着眉,说:“辛沐公子的脉象……有些奇怪,风寒的确是有,可又仿佛有些其他的什么……我还拿不准。昭月人与汉人始终是有些不同,我暂时还不能肯定辛沐公子的确切病症。”
  至真忙问:“可是严重?”
  应心远地回到:“以我的经验来看……应当是不严重。待我再去看看医书,找两位昭月的医师讨论一下才能做定夺。”
  应心远是个非常谨慎的人,既然他说了不严重,那应当就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至真总算放心了些,这才说:“那麻烦应神医了,您开药吧,我一定天天盯着他,让他吃药。”
  辛沐躺在被子里,虽然一直没有睁眼,但听着至真的话,还是觉得很安慰。他怎么想,都觉得认识至真是自己赚了。他放血给至真解毒不过是举手之劳,但从那之后,至真便把他当做最亲的人来看待,毫无保留地信任和保护他,辛沐曾经一度以为,除了二哥这世上再不会有人对自己这样好。
  辛沐有些可笑地想,如果自己能放下容华,一定和至真走,像他说的那样去游戏人间。
  可这只是想想,辛沐就是无法放下容华。容华成了一根细细的刺,扎进了他的心口,留着便疼痛难耐,□□便会血流如注。
  以后究竟会如何?
  辛沐不得而知,只是带着这样的愁绪,渐渐睡了过去。


第39章 
  应心远给辛沐瞧了之后; 风寒便很快好转,但因为应心远一直在研究辛沐的脉象,每日从瞧过映玉之后,还是会过来瞧瞧辛沐。
  为了避着风,辛沐已经在屋内待了好多天; 他实在是想出门走走,刚好这日没下雪; 日头很好; 应心远便许了辛沐出门; 只是他有些虚弱,应心远和至真都陪在他的身后。
  辛沐在莲花池中的小径走了走,突然来了兴致,想让应心远陪他在小亭中下会儿棋; 应心远还没出声阻止,至真便开口说:“那小亭的石桌石椅太凉了,你还病着,不许去。”
  至真这几句话实在是说得相当严肃,居然让辛沐觉得有些好笑,他回过头来; 难得笑了笑,说:“至真啊……如今真是什么都要管,实在是太啰嗦了。”
  那笑容不是平日里那种带着冷意的假笑; 而是真心实意的开心; 因此实在是明晃晃地耀眼; 应心远看得心脏陡然一紧,怔怔地盯着辛沐。他不禁想,辛沐这样的人,怎么会那样死心塌地地做容华的玩物呢?
  至真见辛沐笑,也很开心,因而说:“那你们就下盲棋吧,我曾听说过,下盲棋的,都是极厉害的人物呢。”
  辛沐继续笑着,转头去看应心远,问道:“应神医,您若是得空,我们试试如何?”
  应心远赶忙从愣神的状态中回过神,他点点头,依然是温文尔雅地说:“那便请辛沐公子先。”
  辛沐行了一礼,开口便念出了第一颗落子的位置。
  盲棋需要极为专注,况且二人都是高手,这一下起来便听不见周遭的人声,看不见周围的景物,全然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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