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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巫门传人-怨灵-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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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粗大的树干轰然一震,被腐蚀的小洞开始迅速扩大,就跟火焰一样,分作上下两头,飞快蔓延。
  嗤嗤声练成了一片,一方空间内尽数充斥着白烟,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我赶紧拉着铜锤后退,大约倒退了十来米,总算离开了白烟的范围,就看见这颗十来米高的梧桐树,在白烟包裹下,一分一分的沉下去。
  当彻底淹没在烟雾中后,就听轰隆一声闷响,一股磅礴的气浪,四下扩散,白烟跌宕,分崩离析。
  定睛一瞧,偌大一棵树,已经踪迹不见,只剩下满地的枝桠。
  铜锤倒吸了一口凉气,说俺的亲娘啊,你的鲜血也太牛逼了。
  我也被震撼了,但是心里别扭的要死,因为不是我的鲜血厉害,而是五煞元水太过凶猛。俗话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指不定什么时候,我也会化作一滩烂泥。
  想到这些,我从里到外都凉透了,心说东家你赶紧回来吧,我真的要顶不住了。
  这时候我发现老马始终站在原地,哪怕烟雾浓重,也没有动弹一分,并且双手还插在袖子中,一般正常人的反应,都是用手挡住眼睛,省的被烟雾呛着,可他根本不受影响,我心说老马也太神了。
  铜锤比划着藏刀,要冲过去,因为梧桐树没了,两只小鬼就要出现了,接下来便是一场凶杀恶斗。
  我生怕他吃亏,赶紧拦了下来,说你别莽撞,一切看老马的,该出手时再出手。
  就在白雾即将散尽的时候,五号墓坑显出了一些轮廓,具体的看不清,好像有什么东西矗立着。
  再看老马的神色,激动中带着一丝狂热,好像即将面对的不是鬼,而是一件日思夜想的宝贝。
  不对,老马绝对有问题。他来这里,恐怕不是抓鬼的。
  我正想着呢,就听漆黑的空中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叫声。
  抬头一看,一道黑旋风由远而近。
  呱!呱!呱!呱!呱!
  那是漫天的黑色乌鸦,油量的羽毛,在灯塔的反射下,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芒。当时我就诧异了,心说这些乌鸦怎么又来了?
  更令人惊骇的还在后面。
  这些乌鸦盘旋在半空,看见梧桐树没了,全都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好像在失声哭泣。
  这等凄惨的音波,互相交织,回荡在整个玉龙山中,别说人了,就是鬼听见了也得吓死。
  铜锤突然大叫一声:“这些乌鸦不对付,他们身上怎么也冒烟了?!”
  我仔细一看,可不咋的,密密麻麻的乌鸦,都冒着白烟,煽动的羽毛间,还时不时窜出一缕火苗。
  我心说灭了梧桐树,这些乌鸦也会死吗?
  下一秒,乌鸦身上的白烟更浓,隐藏的火苗,变成了惨烈的火团,将每一只乌鸦都包裹在其中。原本漆黑的天空,火焰闪烁,照如白昼。
  我被震撼的愣在原地,可是我清晰的发现,着了火的乌鸦,身子一颤,油亮的黑羽毛,以及活力四射的身躯,全都单薄起来,再一眨眼,竟变成了纸糊的。
  是的,它们全都变成了纸乌鸦。
  纸乌鸦根本不禁烧,几秒钟之后,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半空呈现出火雨连珠,热浪扑杀翻滚!
  看到这一幕,我心沉入了谷底,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那两句话:黑夜里发着光,飞鸟死在天上!!!
  
  
  第十八章 蛇鳞
  
  当时我就不淡定了,因为纸团上的语句应验了,也就是说,当这种情况出现后,我和铜锤将面临生死磨难,除非是长出一双翅膀。
  可这也不是神话故事,人怎么可能长翅膀呢?
  铜锤也傻了,说这是咋回事?乌鸦咋变成纸糊的了?
  我恨铁不成钢的说:“刚才你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死活拦不住。现在没咒念了吧?“铜锤诧异的看着我,有些不明所以。那意思,你好像早知道会出事,你学过算卦怎么滴?
  我可算抓住机会了,就把纸条的事儿说了,铜锤一瞪眼,说这么大个事儿,你怎么刚才不言语?我说当着老马的面,你叫我说毛。这老小子越看越神秘,我信不过他。
  铜锤龇牙咧嘴的,也没脾气了,说现在咋办?
  我看着半空中,不断坠落的火乌鸦,心中百感交集,有些恼头。
  因为我也不知道咋办,更看不到危险来源于何处。
  反观不远处的老马,仰头观望半空,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既兴奋,又期待,并且还隐隐忌惮着什么。
  这个表情我非常熟悉,好像在谁的脸上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这时候,空中火团减少,夜色重新笼罩四方,铜锤跟我嘀咕,说那个纸条可能是故弄玄虚的,根本没那么八宗事儿,这纸乌鸦,必定是两只小鬼搞出来的,现在快烧光了,下一步,两只小鬼就出来了。
  他随后冷哼了一声,说小鬼有啥可怕的,哥一刀一个,全给解决了,九成你就把心放胃里吧。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心说我感觉没那么简单呀。
  刚想到这里,就听老马忽然大笑了一声:“终于破掉了这层屏障。”
  他把纸乌鸦当成了守护小鬼的屏障,下一步,就能真刀真枪的干了。
  此刻,黑黢黢的空中,星月皆无,可我却越发不安,正愣神的当口,只听‘呱’的一声,一道黑影从夜空中窜下来,直接扎在我的怀里。
  没把我吓死,低头一看,是一只乌鸦,并且是活的!
  我擦,原来不都是纸糊的,也有真的。
  这乌鸦霜打的茄子一样,没精打采,并且浑身都在颤抖,那棕色的瞳孔里,写不尽的慌乱和恐惧,并且还拟人化的请求我保护。
  是的,我在一只乌鸦的眼睛里,读出了保护。它像极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是那么脆弱。
  也不知怎么的,我一个大老爷们儿顿时心软了,手臂紧了紧,将它拥在怀中。
  可我脑子没闲着,因为这么多纸糊的乌鸦都烧死了,唯独跑出一只真的,并且还扑向了我。也就是说,这只乌鸦,在用无数假货进行掩护。现在假的都没了,它才显出原形。
  我心说两只小鬼真有意思,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冷不丁的,乌鸦哀鸣了一声,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口痰,翅膀颤抖着,显得颓然无力,可我却灵机一动,因为纸条上的后半句话是:活着离开死地,需要一双翅膀。
  这不就是一双翅膀吗……
  我急速的转动脑筋,不断的进行联想,难道想要活着离开,就得保护这只乌鸦的周全?这才是我的救命稻草?
  我正琢磨着呢,老马飞一般冲到我的近前,说好孽障,我看你还能扑腾几下。
  这就要抢那只乌鸦,缩在袖子里的手都快伸出来了。
  老马的脸上本来就有道疤,现在更为狰狞,并且两只眼睛迸射出绿油油的光芒。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他眼冒绿光,怎么跟狼一样?!
  我下意识的向后倒退,说老马你干什么?!
  老马恶狠狠的说,我要弄死这只乌鸦,它死了,才能更顺利的捉鬼。
  说话的同时,两只手刷一下,从袖子里拔了出来,黑灯瞎火我看不清手的模样,可是一股腥风就扑面而来。
  我心说你卖过海鲜吧,这手也太味儿了。
  老马不管这一套,简直出手如电,两只手好像大爪子,奔着乌鸦就掏了过来。
  我没想到他这么利索,按照对方的速度和力度,别说掏一只乌鸦了,恐怕我躲闪不及,都得被他开了膛。
  这身手太狠辣,哪像一个守墓人?
  眼看就要得手了,吓得那只乌鸦不断哀鸣,我现在退无可退,非常被动。
  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身旁的铜锤动了。
  他大叫一声不对付,从怀中扯出了藏刀,只见一道银光乍现,正好劈在了老马手上。
  老马痛叫了一声,赶紧缩了回去。
  我一看,铜锤已经挡在了我的面前,单手垂刀,可刀刃上,竟挂着一些亮晶晶的东西,好像是蛇鳞……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老马这双手上竟然长着鳞蛇鳞,他不是人!
  铜锤并没有看刀口,反而盯着老马说道:“原来你才是最邪性的东西,难怪一直藏着双手,要不是刚才出击,俺还被蒙在鼓里呢,你手背上绿油油的蛇鳞是怎么回事?“难怪这犊子能出刀如电呢,敢情已经看明白了,他真是中国好眼神。
  老马的眼角一个劲儿的蹦,像是有满腔怒火。
  我现在全明白了,老马编排几个梧桐树的传说,就是想利用我体内的五煞元水,去破解某些屏障。
  也就是说,梧桐树下根本不是两只小鬼,金鸡玉犬术也不是小鬼下的,黄队长应该也是他害死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阴谋。
  可还是那句话,他破解了这道屏障,到底想干什么呢?
  我下意识的,看向了五号墓坑,现在白烟已经散尽,墓坑里的东西显现出来。
  原本影影绰绰矗立着一个东西,现在才瞧明白,那竟是一尊一米多高的石碑。
  尼玛,又是石碑,海天别苑的湖底也泡着这种玩意儿。
  我借着些许月光,发现石碑上浮雕着一些东西,由于离的远了,根本看不清。
  但梧桐树里藏石碑,一定大有文章,我心说石碑下面不会也有一个盒子吧?
  当初老太太骗我下水,一是用五鬼噬心术控制我,二是想炼制五煞元水,用来破解盒子的符咒。但是盒子里的东西已经被东家拿走了,这老东西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次的情况,跟上次大同小异,都是被骗过来,以五煞元水做事。不过脱险的方式不太一样。
  上次,东家在盒子里给我留了一句话,叫我吞名片,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名片是什么东西,反正挺好使。
  而这次呢,是尸体手里的一张纸条,通过推理,这尸体跟杜鹃关系更大,也就是说,字条是杜鹃留下的,当然,也不排出东家的可能性。虽然他说自己在外地,可东家太深邃,谁知道他到底在哪儿。
  反正绕老绕去,就是叫我们保护一只乌鸦。
  说句心里话,谜团太多了,根本解不开,闹不好老太太和老马是一伙的,杜鹃和东家也是一个人。
  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也不犯傻了,就按纸条交代的办,爱咋咋地!
  我跟铜锤说:“咱俩能不能活着离开,就看这只乌鸦了,就算断一条腿,也不能叫乌鸦掉一根毛。“铜锤扭头看了我一眼,说你疯了心了吧,这只乌鸦能帮咱们什么?现在要紧的,是制服了这个老东西,俺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变的。
  我现在没心思解释了,说这次必须听我的,我心里有数。
  话音刚落,我就变了脸色,因为老马怪突然发动了进攻,双手猛抓铜锤的侧脸。
  这回我看清了他的双手,心说这是怎样一双手啊。
  骨瘦如柴不说,手背上还布满了绿色鳞片,当中有一道白痕,是藏刀劈的。指甲一寸多长,纯黑,尖锐的像锥子,好像是成了气候的僵尸。
  这几天我也见惯了邪乎事儿,心里多少有些准备,可是那道白痕太渗人了。
  因为藏刀被密宗喇嘛开过光,锋利程度不用多说,一刀就砍断了老太太的胳膊。可这次怎么连对方的皮肉都没破?
  难道老马的双手,是铜浇铁铸的?
  不过铜锤也不是吃素的,闻到腥风扑面,赶紧一晃脑袋,擎着藏刀挥舞抵抗。
  当当当!
  刀刃砍在老马的双手上,竟然迸出火星子了。
  老马一开始很凶猛,可后来就顶不住了,痛叫着缩回双手,只见绿色的鳞片脱落很多,还嗤嗤冒着白烟。
  他眼睛更绿了,充满忌惮的大吼:“你这是什么刀?”
  铜锤浑身都出汗了,喘息着说:“你个傻狍子,俺这口刀落了密宗真言,你双手再硬,也是邪乎玩意儿,不信你再来几个回合,俺全给你剁下来。“老马更加忌惮了,可他明摆着要夺走乌鸦,不会退让一步。
  一时间,场面凝滞了,本来是危险的局面,得到了控制。
  不过我也看出来了,铜锤虽然硬气,但消耗的体力很大,现在也呼呼喘息着。
  我心说赶紧想个办法,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
  就在这个当口,山路上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人快速的走到近前,无比生冷的说:“我也来凑凑热闹!!!”
  
  第十九章 两个东家
  
  这句话好似一颗石头丢进了湖面,卷起了千层波浪。
  我赶紧回头观瞧,发现此人已经来到了切近。
  借着朦胧月色打量,他身材适中,不胖不瘦,双目入井,平静无波。
  身上穿着过时的中山装,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自然而然就散发出儒雅之气。
  我的天爷,他是东家!
  虽然八天不见了,但东家依旧那么严肃,站在那里,好像一颗宁折不弯的青松。
  他冲我点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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