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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无纠-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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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子清还不敢哭出声来,一个人低着头偷偷抹眼泪,咬着嘴唇哽咽。
  吴纠听见他的哽咽声,笑着说:“怎么了?子清……”
  子清连忙摇头,蹭了蹭自己的眼泪,众人就这样扶着吴纠坐了一会儿,吴纠也累了,就躺下来准备休息一会儿。
  因着到了中午,召忽和东郭牙先出去用饭,等一会儿用了饭再回来伺候着吴纠,吴纠本让他们别来伺候了,反正自己也什么都不能干,这么多人围着怪紧张的,好像要生离死别似的。
  不过那两个人只是答应了,很快就匆匆出去,答应的也没有什么诚意。
  吴纠等他们出去了,趴在榻上眯着眼睛,又听到旁边有哽咽的声音,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子清又在偷偷抹眼泪。
  吴纠不由得叹口气,子清正在偷偷抹眼泪,听到吴纠叹气,还以为他伤口疼,连忙跑过来说:“公子,怎么了?伤口疼么?”
  吴纠轻轻摇了摇手,伸手过去,招了招,示意子清过来,子清走到榻边跪下来,与趴在榻上的吴纠平视,吴纠轻笑了一声,伸手轻轻摸了摸子清的脸颊和眼皮,全是红的,眼睛肿的像小桃子。
  吴纠声音还有些沙哑,笑着说:“怎么了?哭的像桃子……”
  子清被他这样一说,竟然“呜”一声就哭出来了,那叫一个涕泪横流,吴纠连忙搂着他的脖颈,将子清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子清也不敢使劲靠,只是哽咽的哭。
  吴纠连连拍着子清纤细的后背,说:“乖……乖孩子,别哭了。”
  子清哽咽的说:“公子,你险些吓死子清了。”
  吴纠见他哭的凶,赶紧安慰说:“别哭,别哭……真是,我最见不得旁人哭,眼睛都红了。”
  子清不敢碰吴纠,怕他伤口疼,听着吴纠的安慰声,哭的反而更凶了,就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房门推开了,一个黑衣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子清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更是吓了一跳,连忙从吴纠怀中退出来,赶紧跪下来作礼。
  原来走进来的人正是齐侯,齐侯背着手,长身而立在门边,身后还跟着一个寺人,寺人手中捧着一碗饭,应该是吴纠的午饭。
  吴纠见到了齐侯,但是因为身体的缘故,根本不能作礼,齐侯挥了挥手,说:“你先下去。”
  子清连忙应了一声,赶紧走出房间,寺人将碗放在旁边的案上,就低头退了出去。
  很快房门还给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吴纠和齐侯两个人。
  吴纠趴在榻上,脸色还有些惨白,一副失血过多的样子,说:“纠有伤在身,不能行礼,实在失态。”
  齐侯走过来,在榻边上坐下来,说:“二哥是孤的救命恩人,就算真有失态之举,也是无妨的事情,更别说二哥本无失态了。”
  吴纠有些虚弱的说:“谢君上。”
  齐侯摆了摆手,说:“你有伤在身,就别跟我顽这个虚的了。”
  吴纠笑了一下,笑容有些惨白无力。
  齐侯回身将案上的碗端过来,端的近了,吴纠一看,原来是一碗肉粥,肉糜非常烂,放在粥中,又好像是个大杂烩,里面什么东西都有,还有些菜叶子,实在……
  卖相实在可怖。
  吴纠他们随行带着膳夫,虽然数量很有限,但是也的确带着,就算不是膳夫做的,农舍里的村民也一直是自给自足的煮饭,自然不会做出这么可怕的饭食来。
  吴纠有些奇怪,但是齐侯都端过来了,吴纠又不能说不吃,齐侯将碗放在榻边上,然后轻轻扶起吴纠,他的臂力非常好,一手托着吴纠的腰,一手将他慢慢扶起来,让吴纠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倒是小心翼翼。
  吴纠靠好之后,齐侯就把碗再端起来,手臂端着碗,环着吴纠,让他靠在自己怀中,用小匕盛了一些肉粥,轻轻吹凉,这才侧着头,递到吴纠嘴边。
  吴纠看着齐侯这一连串的动作,顿时有些瞠目结舌,愣是瞪大了眼睛,忘了张嘴吃粥。
  齐侯侧头看他,说:“怎么?不饿么?”
  吴纠这才醒过梦来,咳嗽了一声,说:“没什么,是饿的。”
  吴纠的确饿的,一连昏了这么多天,现在的医学技术可没有吊瓶输液这一说,吴纠已经饿到极限了。
  肉粥有一股很难以说明的味道,有点土腥味,明明是肉糜,入口之后竟然是柴的,又柴又硬,几乎要刮嗓子,里面的菜叶子是苦涩的。
  吴纠这一口下肚,感觉幸亏自己是饿的要死,不然真的吃不下这东西,不过吴纠并不是什么讲究人,也就张口吃了。
  吴纠吃了,什么也没说,感觉是饿极了,齐侯一看,顿时嘴角有些笑意,连眉眼都笑起来了,齐侯经常笑,但不是假笑就是讥讽的冷笑,如此真切的笑意真是难见。
  不过吴纠背对着他靠在怀中,也看不见齐侯的笑容。
  吴纠吃着饭,一连吃了一大碗,这才觉得饱了,还有些撑,齐侯把碗放下来的时候,吴纠突然一瞥,发现齐侯的食指烫了一个大水泡,还红的,中指上有个切口,无名指上也不知受了什么伤……
  吴纠一愣,说:“君上这手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齐侯连忙将粥碗放在一边,然后将自己的手缩回黑色的袖袍中,坐在床榻旁边,双手放在膝盖上,脊背挺拔笔直,笑眯眯的说:“二哥吃完了,那便跟你说件正经事儿。”
  吴纠以为他要说死士的事情,毕竟那些死士都是早有预谋的,不知是谁派来的。
  齐侯却没有提这个事儿,而是淡淡的说:“不知二哥记不记得,之前二哥说过,不喜欢欠别人,其实孤亦是如此。”
  他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放在吴纠的榻上,淡淡的说:“这玉敦中有孤的一滴血,算是与二哥歃血为盟了,不管日后如何,这玉敦能救二哥一命,孤说到做到。”
  吴纠有些吃惊的看着榻上的玉敦。
  敦其实是一种食器,就好像豆一样,在这个时代,食器其实就是礼器,毕竟这个时代把吃饭看作是一种神圣的事情,进贡神明和祖先,就是用这些精美的食器。
  玉敦整体是圆形的,只有大拇指大小,算是个迷你的小玉敦,可以拧开,中间是个扣,做工非常精巧,玉敦上穿着线,可以佩戴在腰间。
  古时候歃血为盟所用的礼器,就是这种敦,将血滴在敦中,然后敬告天下,也算是一种誓言。
  齐侯说完,看着吴纠诧异的目光,似乎有些享受,颇为得意的笑了一声,说:“二哥好生养病,孤先走了。”
  他说着站起来,很快迈开大长腿,已经走出了房间,他一出去,久侯在门外的召忽和子清连忙就进来了。
  吴纠仍然久久盯着榻上的玉敦不能言语,自己救了齐侯一命,而齐侯给了自己一个“免死金牌”,说实话还是赚了的,只不过有些疼……
  吴纠在榻上躺了几天,他身子本身弱,但是万幸没有伤到内脏,只是需要将养就可。
  躺了几天之后,吴纠体力恢复了不少,也能下榻行走了,就有些躺不住了,看到来探病的召忽,连忙抓住,召忽被他拉住手腕,顿时脸上就红了,跟被火撩了一样,说:“公子,有什么吩咐么?”
  吴纠不知他为何脸红,还以为是天气太热,他受伤之后身体太弱,感觉不到天气热,有的时候还会发冷,所以也没在意召忽的表情。
  吴纠说:“那曹刿怎么样了?”
  召忽一听他说曹刿,顿时脸上就杀气腾腾的,也不在意吴纠拉着他手腕了,说:“那该死的曹贼子!”
  东郭牙瞥了一眼吴纠和召忽,说:“曹刿被虎贲军拿下了,这些天关在柴房。”
  吴纠一听,顿时下了一跳,说:“谁关的?”
  召忽说:“还能是谁,君上啊。”
  吴纠脸上有些惋惜之色,说:“咱们这般千里迢迢的,好不容易通过了曹刿的三番测试,现在把曹刿关在柴房中,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召忽不在意的说:“什么篑不篑的?要我说,爷爷一剑斩了他的脑瓜子!”
  召忽说完,就见吴纠、东郭牙,还有一旁正在倒水的子清都看着自己,连忙咳嗽了一声,感觉有些丢人,一不小心连粗口都蹦出来了。
  召忽尴尬的掩饰说:“说不定他和那些死士是一拨的。”
  吴纠摇头说:“若是他和死士是一波的,那是谁叫你们上山的?”
  那日吴纠和齐侯在山上遇到了死士,就在危难关头,却看到召忽公孙隰朋他们带着大队人马冲上来了,其中还有曹刿本人。
  他这一说,召忽不甘心的抿起嘴唇,东郭牙似乎拆台一样,说:“确是曹刿通知我们。”
  那日吴纠和齐侯上山之后,曹刿立刻就下山去了,找到了召忽和公孙隰朋,说是山上有危险,要他们速速率兵前去支援。
  东郭牙眯眼说:“曹刿还说……那些死士是莒子的人。”
  吴纠一听,也眯了眯眼睛,说:“莒子?”
  东郭牙点点头,召忽说:“谁知是不是那曹刿两面三刀?还要一推四五六推给旁人?”
  吴纠皱着眉头,说:“这曹刿……当真有些深不可测,我想见见曹刿。”
  他这一说,不但召忽不同意,子清也不同意,说:“公子,你身子没好,千万别瞎操心。”
  召忽这回同意子清的说法,不过吴纠心意已决,还有东郭牙“拖后腿”,召忽气的想咬东郭牙。
  曹刿被关在柴房,这些日子都在柴房,吴纠收拾了一下,换了一件衣裳,简单的洗漱了一番,让子清帮自己梳头,整理好了之后,就被扶着去柴房了。
  齐侯还在房中,突然听人说吴纠跑到柴房去了,顿时脸色阴霾的不行,立刻站起身来,大步走出房门,也朝着柴房去了。
  柴房门外还有锁链子,吴纠让人打开锁链,召忽推开大门,里面黑洞洞的一片,透露着一股潮气湿气,还有柴火的味道。
  曹刿就在里面,他半躺在地上,枕着手臂,翘着腿,看起来还挺悠闲的,见到有人进来,目光就锁定在吴纠身上,连忙从地上一跃而起。
  召忽戒备的“咔!”一声拔出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将佩剑架在曹刿脖颈上,曹刿的动作顿时就顿住了,笑了一声,侧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宝剑。
  吴纠连忙说:“召师傅。”
  召忽看着曹刿,冷笑一声,不过没有拿开宝剑。
  曹刿也不甚在意的样子,只是笑了笑,然后看向吴纠,说:“公子身体好些了?”
  吴纠拱了拱手,说:“多谢曹师傅关心,已然好多了。”
  他们正说话,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快速逼近,随即一个黑衣人一下出现在柴房门口,脸色非常阴霾的扫了一眼众人。
  齐侯冷冷的开口说:“大行人身体还没好,你们就把大行人带出来了?”
  子清吓了一跳,齐侯的口气太冷了,让他缩了缩脖子,吴纠连忙说:“是纠躺乏了,走出来走走而已。”
  齐侯这才脸色好转一些,走过去扶住吴纠,子清连忙退到一边,低着头垂手站着。
  齐侯说:“二哥身子弱,就多休养,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吴纠说:“纠只是心中有几个疑问,想要当面问问曹师傅。”
  曹刿看着他们,一点儿也没有紧张的神色,说:“公子旦问。”
  吴纠说:“曹师傅说,山上的死士是莒公的人?”
  在吴纠昏迷的这几天,其实齐侯也查了一番,那些死士虽然抓住了不少,但是没有一个活口,竟然全都自杀了,而且手段非常干脆利索,他们身上也没有任何线索,仿佛事先准备好了一样。
  齐侯虽然命人去查,结果却什么也查不到,只是听曹刿说是莒子派来的这些死士。
  齐侯是个多疑的人,尤其还经历过一辈子,上辈子曹刿对鲁公忠心耿耿,不惜豁出性命挟持自己,若曹刿是鲁公的人,只是想要嫁祸给莒子呢?
  齐侯也想过这一层,所以一直把曹刿关押在柴房中,让人小心谨慎的看管着。
  曹刿听了只是说:“的确是莒子的人。”
  曹刿见众人都看着自己,笑了笑,说:“刿虽然身在山中,但是经常下山换粮,多少也打听到一些消息,例如齐国大行人以游览为名,要到梁甫山小住时日……”
  曹刿是个樵夫,但是他并不是真正的樵夫,曹刿这个人有宏图大志,但是不能施展,他生在莒国,莒子听说过曹刿的名声,是个很有名望的隐士,也派人来拜访过曹刿。
  但是莒子自大,不会礼贤下士,曹刿也没有美玉美人宝马,莒子觉得他是空有虚名的人,让人奚落了一番曹刿就走了。
  后来曹刿一直隐居在梁甫山中,虽然一直很想出山,但是没有这个机会,与其让他为没有希望的国君卖命,曹刿还是甘愿在山中砍柴换粮食。
  曹刿定期会下山和周边的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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