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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无纠-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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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彭生和郑国的大夫傅瑕乃是酒肉朋友,彭生有难,就跑了过去,当时傅瑕很得宠,郑伯不敢收留彭生,一来是得罪齐国,二来是得罪鲁国,两边都不讨好。
  但是傅瑕跟郑伯说,这个彭生,恐怕武艺没人在他之上,留着也是好的,万一有什么用处也可以驱使。再者,彭生虽然杀了鲁桓公,但是说到底,彭生可是正经的齐国继承人啊,他和齐侯一样拥有齐国的继承权,说不定哪天,郑伯可以扶持彭生去继承齐国。
  郑伯被说动了,就偷偷收留了彭生,本以为有什么好处的,结果这彭生,到了郑伯只知道吃香的喝辣的,天天酗酒,脾气太坏,也不知收敛,还冒出去打架闹事儿,也不怕旁人发现了他的身份,苦恼死了郑伯,自然不敢用他,觉得自己是吃了亏,这样的人怎么能成大事儿?
  如今士蒍提起了这个人,郑伯害怕,支吾的不敢承认。
  曲沃公和公子诡诸听说公子彭生的大名,立刻震惊的盯着郑伯,士蒍笑着说:“郑公不必惊慌,既然郑国与我曲沃乃是同仇敌忾,自然不会出卖郑伯,这公子彭生力大无穷,而且武艺超群,郑伯何不请公子彭生出马?”
  郑伯觉得士蒍说的也对,一来是公子彭生真的很厉害,力气大,武艺超群,能一把捏断肋骨,一手撕掉胳膊,这样的人搞刺杀最好不过了。二来也是公子彭生乃是齐国人,若是事情败露,郑伯觉得也可以抵赖,不关他郑国的事情。
  不过郑伯皱着眉,说:“只是……只是这事儿恐怕不妥,如今这是齐国的地盘儿,彭生也未跟着我入齐,齐国行辕看守严密,若是突然有外人进了会盟行辕,肯定会招惹齐国的疑心,就算彭生能悄然进来,但是齐国死了大司农,肯定严加防守,恐怕彭生逃不掉,也会连累咱们啊。”
  士蒍这个时候“呵呵”一笑,说:“郑公所言极是,所以这就是我们曲沃帮忙的地方了,君上和公子不防派一队人来,这队人中接上公子彭生,就说是曲沃急报,公子的母亲病重,时日无多,想要公子回去探望,如此一来,孝义为先,公子肯定要奔往曲沃,彭生可得手之后,乔装在公子车队中,名正言顺的走出行辕。”
  郑伯一听,顿时拍手叫好,说:“晋国大夫果然聪慧过人啊!好好好!就这般,让彭生直接杀了齐国的大司农,然后光明正大的走出行辕,看那齐国还会猖狂?!”
  曲沃公和公子诡诸也笑了起来,觉得这办法好,只是有一点,曲沃公和公子诡诸不想派车队,若是有什么闪失,岂不是脸晋国也配上了。
  但是士蒍一脸很自在的样子,说:“不,不可,郑伯不可在行辕中杀了齐国大司农,行辕中戒备森然,若是贸然动手,很容易被查出来。”
  郑伯一听,说:“那带出去再动手?反正彭生是要和曲沃公子的车队一起离开的。”
  士蒍还是摇头,说:“不,不可,带出去动手也不可,郑公有所不知,因为这个齐国大司农,其实有两分姿色,寡君和公子都十分喜爱他的姿色,再加上是能让齐公都魂牵梦绕,宠爱有嘉的宠臣,寡君和公子就更想试试他的手段了,因此不可杀。”
  郑伯一听,他早就知道曲沃公和公子诡诸喜欢男色,那吴纠的姿色不说最好,但是也顶尖儿,而且气质出尘,的确是有些看头儿,但是不杀了吴纠,郑伯不安心。
  曲沃公和公子诡诸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士蒍,的确这两个人看上了吴纠,但是在大事儿面前,他们可不敢强行留下吴纠,还是杀了痛快,而且以绝后患。
  曲沃公和公子诡诸不解,不过看士蒍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就没有反驳,士蒍见郑伯不同意的表情,又说:“寡君和公子爱见那大司农,请郑公卖个面子,若是事成,之后曲沃愿意将一块土地割让给郑国,来换取美人儿。”
  郑伯一听,顿时有些心动了,因为郑国刚刚割让了土地,如今晋国要给自己土地,虽然远了点,但是哪个国军不爱土地呢?
  郑伯迟疑的说:“这……需要盟约证明。”
  士蒍笑着说:“郑公说笑了,今日之事,乃是君子协议,口头盟约,怎么可以付诸文字?恐怕被有心人利用,郑公也不想被齐国抓了把柄罢?”
  郑伯被他这么一说,也有些害怕,但是口头上的协议,谁敢相信?
  士蒍见他犹豫,说:“郑公大可放心,咱们如今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我们耍诈,郑公大可以去齐国面前告发我们,到时候我们也讨不到好处,不是么?”
  郑伯觉得有道理,他一个人怎么能忽悠的过那边三个人,再说士蒍是个阴险狡诈的人,口才也伶俐,说服了郑伯一阵,郑伯便兴高采烈的答应下来了,想一想齐侯的宠臣被曲沃公那老头子和公子诡诸父子俩糟蹋,郑伯心里也是欢欣无比的。
  很快郑伯便得到了口头协议,然后离开了,准备偷偷通知彭生过来胁迫吴纠。
  郑伯一走,曲沃公连忙低声说:“先生,这话怎么讲?真要将那齐国大司农带走顽顽?”
  士蒍阴险地笑了笑,捋着自己的胡子,说:“君上和公子想一想,公子彭生乃是齐国人,车队乃是公子的车队,若是出了事情,郑国岂不是一推四六五,什么责任也没有?”
  他这么一说,曲沃公和公子诡诸都惊讶起来,说:“正是。”
  士蒍胸有成竹的笑着说:“因此小人才出此计谋,不让彭生杀了那齐国大司农。小人和彭生也有一些交情,因此才知道彭生在郑国避难,只要君上肯许诺彭生一些好处,彭生那人没有远见,鼠目寸光,定然会倒戈君上,到时候让彭生劫持齐国大司农的时候,丢下一枚郑国的领牌……”
  士蒍这招数太阴险了,明着嫁祸,而且不只是这么阴险,士蒍又说:“到时候彭生会保护公子,挟持齐国大司农快马加鞭的离开齐国境内,回到晋国,等到了晋国,公子就可以说,公子在回国的路上,碰到了一伙恶徒,这恶徒竟然挟持了齐国的大司农,公子奋力救下,这才保住了大司农,不过大司农伤势很重,因此带回了晋国疗伤。君上和公子想一想,若是齐公真的宝贝那大司农,就让齐公亲自到晋国来接重伤的大司农回国,到时候还可以使用一些小手段,将齐侯直接扣在晋国之内,又能嫁祸给郑国,让齐国和郑国翻脸,虽然如今郑国地位大不如从前,但是郑国曾经也是一度强盛的国家,君上和公子用一个齐国大司农,一方面挑拨齐国郑国关系,另外一方面捏住齐国的软肋,何乐不为呢?就算齐国知道是我们晋国从中作梗,但是我们软肋在手,还怕他撕破脸皮么?”
  曲沃公和公子诡诸一听,顿时“哈哈哈哈”大笑起来,士蒍这个计策,又能让曲沃公和公子诡诸一雪前耻,又能阴险郑国,说不定还能将齐国扳倒。
  就算齐侯到时候不去接吴纠回国,不中这个圈套,晋国也可以折磨屈辱齐国的大司农,也没有任何的损失,反而十分有脸面。
  士蒍的计策十分阴险,深得曲沃公和公子诡诸的心意,郑伯还兴冲冲的就走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阴了……
  第二天一大早,子清进来伺候的时候,就看到那两个人依偎的睡在一起,吴纠的模样并不像醒着的时候,那么沉着冷静,而是有些示弱的依赖着,可能因为齐侯是个大火炉子,让吴纠觉得有些热,平日里有些偏白的两颊还微微透着红润,看起来气色不错。
  吴纠还没醒,齐侯先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吴纠靠在自己怀中,十分老实的样子,当即就笑了出来,低头亲了亲吴纠的额头。
  吴纠犹自在睡梦中,不只是没有反抗,而且还亲昵的蹭了蹭齐侯的额头,主动让齐侯继续亲他的额头。
  齐侯又亲了两下,就听吴纠喃喃的说:“唔……妈……”
  齐侯顿时一口血就顶上来,差点咳血,每次齐侯觉得温存的时候,吴纠做梦准把自己当成他母亲了,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年纪其实比吴纠小两岁,齐侯都觉得他把自己的感情当成父爱了……
  子清也听见了,顿时差点笑出来,不过不敢笑,连忙忍着。
  齐侯一动,吴纠就迷茫的醒过来了,醒过来之后就没那么软萌了,揉了揉眼睛,连忙坐起来整理衣裳,等着一会儿洗漱。
  今日也是忙碌的一天,各国诸侯昨日谈过了条件,今日是签订盟约的日子,昨天是口头协议,虽然已经答应得好好儿的,但是口头的都可以反悔,因此今日可能还有一番恶战。
  果不其然,今日盟会根本不顺利,昨日说好之后,已经让主书拟定了盟约书,结果拿上来之后,郑伯撒泼耍赖不说,曲沃公还胡搅蛮缠,一看两边就说好了,想要浑水摸鱼。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郑国就是不签盟约,好似在故意拖延时机似的。
  吴纠觉得郑国一反常态,有恃无恐,似乎有些不对劲,中午趁着午膳时间就去找齐侯。
  齐侯见吴纠来了,很高兴,便让吴纠坐下来,吴纠说:“君上,那郑伯和曲沃公的态度有些不对,昨日曲沃公还事不关己的模样,今日却着急蹚浑水,或许郑国和曲沃之间,是不是谈好了什么利益,想要一起针对君上?纠总觉得,这两个国家在拖延时机,也不知为了什么。”
  其实吴纠的感觉很准确,两个国家的确在拖延时机,因为他们不想让会盟这么快结束,公子彭生躲在郑国之内,郑伯昨天已经连夜让人偷偷去找公子彭生,赶往齐国会盟边邑需要一些时间,因此他们在尽力拖延。
  齐侯冷冷一笑,十分嘲讽的说:“就算郑伯和曲沃公拖延时机,又能讨到什么好处?我二哥的手段可是厉害着呢。”
  吴纠见他没个正经,有些无奈的白了齐侯一眼,齐侯笑眯眯的说:“二哥,那糖醋里脊,你什么时候给孤做来吃?”
  吴纠没想到,齐侯这个吃货,竟然还想着糖醋里脊呢?
  不过之前因为齐侯明知东关五想要谄媚,还吃东关五送来的吃食,虽然那吃食到底是自己做的,但是吴纠心里的确是吃味儿的,因此一直没给齐侯再做菜吃。
  吴纠淡淡的说:“君上可以让五儿做给君上吃。”
  齐侯一听,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笑的吴纠后背直发毛,当即一把抱住了吴纠。
  吴纠吓了一大跳,齐侯搂着他还在笑,在吴纠耳朵上亲了两下,说:“二哥,你果然是吃味儿了对不对?之前孤还在想,二哥态度这么冷淡,不知是不是真的喜欢孤,如今孤可算是放心了。”
  吴纠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自己方才的口气真是太奇怪了,心里一震,或许真叫齐侯说对了,吴纠心中是喜欢他的,只是吴纠自己都没这么考虑过。
  吴纠见齐侯还在笑,没好气的说:“君上用午膳罢,纠先告退了。”
  齐侯连忙拦住他,说:“好二哥,孤错了,孤再也不吃旁人做的菜了,好么?孤心中当真只有二哥一个人,二哥还不清楚么?”
  齐侯说着,嗓音温柔,还在吴纠额头上亲了一下,额头杀对于吴纠来说十分管用,吴纠只是想,齐侯这甜言蜜语的情话说的还挺溜儿。
  两个人一同吃了午膳,本想下午继续会盟的,结果不出吴纠所料,那些人就是想要拖延时机。
  当天下午,郑伯病了,找了一堆人来看病,说是水土不服,难受的厉害,不能参加会盟了,会盟便耽搁了下来。
  如此一来,郑伯病了三天,水土不服这才好转下来,三天之后本能参加会蒙了,但是曲沃公突然又水土不服了。
  曲沃公是个老人家了,七老八十,水土不服也是正常的,可都到了齐国已经五六天有余,身子骨硬朗的曲沃公这才开始水土不服,吴纠都觉这个谎扯得太空了,太没水准了。
  曲沃公因为是老人家,郑伯水土不服是三天好了,曲沃公便是六天才好,翻了一圈。
  好不容易曲沃公的水土不服好一些了,吴纠还以为公子诡诸又要开始拖延时机,不过这个时候,突然来了一队兵马,快马加鞭,风尘仆仆就开到了行辕门口。
  展雄这几日是最高兴的,因为会盟不完,天天又没事儿可做,他就能和御说腻在一起了。
  不过因为展雄经历实在太旺盛了,御说不堪其扰,就把他赶出去了,不让他进自己的营帐,展雄只能可怜巴巴的在行辕中巡逻。
  这个时候就看到一队扬着尘土的兵马冲到行辕门口,借着秋风,显得一片肃杀。
  展雄赶紧沉着脸走过去,说:“怎么回事!?”
  那一队兵马插着曲沃的大旗,打头的人连忙翻身下马,拱手对展雄说:“齐国将军,卑将乃是自曲沃而来,有急报见寡君和大公子!”
  今日本要会盟的,不过大家刚进了行辕,都坐好,结果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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