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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逆妃重生:王爷我不嫁-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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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回良妃亲自走到她的面前,提着自己湖蓝色的裙摆,像是觉得这贱婢周围的泥土都是脏的。

    她一把扯过太监手中的烂布,狠命用力地塞入春熙的嘴里。为此春熙接连干呕,不停咳嗽。

    “一个贱婢与护卫偷欢生下的孽种。也敢说是皇子?皇家的血脉就是这样好糊弄的吗?你要真怀的是皇子,为什么之前不说,藏了这么多年被人发现了才肯说?”良妃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问道。

    春熙手脚被太监们绑起,嘴里堵着布,只能发出临死前的呜咽。良妃也不想听她的解释,她只需要给众人一个解释。

    “打吧!狠狠地打吧!行刑……”

    板子重重地打了下去,再抬起的时候白森森的钉子上沾满了鲜血。

    近在咫尺的娘亲面容变得扭曲,如果不是因为嘴里有布堵住,只怕她早已发出尖锐至极,震破耳膜的惨叫声。

    “啊……”被踩在脚下的孩童剧烈扭动起来。他昂起涨红的脸发出一声单音的长吼,凌乱长发下露出精致的五官,长得肖似生母,不如五殿下雍容高贵自有王者之气,却是眸黑肤白,近乎艳丽。

    那是个很好看的孩子,那时候他的气息不曾邪魅冰寒,反而极致纯净,如同一只绝望的幼兽,原先还对周围的一切感到好奇,此刻只剩下恨意。

    护卫统领加重了脚下力道,一个看似孱弱的孩童竟能在一瞬间爆发出这样大的力量,如果自己不是习武之人,恐怕还压制不住他!

    第二板子又落下,他看见自己的娘亲在痉挛,满脸是痛苦不堪的泪。第三板子,第四,第五……

    渐渐娘亲疯狂扭动的身躯慢了下来,而她身下茵茵的绿草被染成了红色,干涸的深红与复又落下的鲜红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张鲜艳糜烂的网将他缠绕进去,无论怎样挣扎,都挣扎不开。

    他眼睁睁望着自己的娘亲气息弱了,淡了,整张脸像是通白的琉璃,稍微一碰就会碎掉。

    从春熙的嘴里溢出了血,染湿了整块堵在她舌上的破布。

    他望着,看着却什么都不能做,他们母子两个近在咫尺,却又像是隔着一道永不能翻过的天堑。

    灰烬中,血污里他伸出手,想最后握一握他娘亲的手。但是够不到,无论他用了多大的力气都无法向前挪动一分一毫。

    最后连喉咙间的呜咽都没有了,春熙像是再也感觉不到疼痛折磨,对他微微笑着。笑容艳若繁花,穿风拂柳,亦如刚生下他时候的笑容。

    笑完之后,春熙垂下了眼帘,向他伸出的手臂落回了原处。

    而那些行刑的太监,似乎还不知她已经断气,一棍接着一棍落下,有细碎的血沫混着骨渣溅入他的眼中。

    透过这滴血沫,他像是看清了人世一切,这是个血色的世界。凉薄杀戮,欲望残暴,若非站在权利之巅,便如同走狗畜生……

    御花园中温柔的风夹带着贵族身上的靡靡香气,高贵雍容,他们高高在上地看着笑着,如同神祗。

    他恨极了这样的味道,这样的香味却也遮盖不住满地的血腥。而他的娘亲就躺在这片血腥之中,一动不动,安静地如同睡去。神色这般温婉静谧,更似解脱。

    太监们收手之后,讨好地走向良妃的身边,“娘娘犯错的宫婢已经杖杀死了,您看……”

    良妃淡淡启唇:“死了的人,还需要我教你们怎么处置吗?”

    “是是……”太监们诺诺应声,拽着春熙软绵无力的两只手从御花园中拖拽了出去,留下一道暗红色的血痕。


第二百四十一章:不可忘记

    有些痛楚,泯于时光。而些痛楚在腐烂,流出腥黄的浓浆,哪怕强硬地捂上,也不能止住它的溃烂。不得解脱,不得解脱……

    他昂起头,像是朝天刺破苍穹的剑发出一声哀嚎。

    “娘……”消失了,什么都消失了。

    再没有晚上悄悄溜入地窖抱着他,给他少有的温暖。再没有人偷偷给他带来饭菜,哪怕只是些冷硬的馒头。也是她挨饿省下的口粮。

    “孩子别怕,别哭。你也是皇子,你的身份同样尊贵,终有一天你会与圣上相认……”几乎每一晚他的娘亲都会在他的耳边说这句话,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

    春熙说错了,尊贵的皇子不会被关在地窖枯井中,八年不见光亮。外面柔亮的光,鲜艳的花草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个野种!被践踏在尘埃中,被当成牲畜般戏耍的野种!

    他不要与慕容天泽相认,他不要所谓的尊荣身份。他要的是自由,是复仇!

    他再也不想被关入无声压抑的黑暗中,每天最大的期盼就是看见娘亲过来身后露出的一线光影……他要活下去,为自己而活!谁也不想再左右他的命运!

    护卫统领踩在脚下的幼子抬起面容,只是一瞬,面容间的纯净天真之色如被打碎的琉璃,重新拼接凝汇成锋锐的邪艳,一双漆黑常年不见光的眸盯着他们所有人如同狼眸,闪烁着狰狞、绝望、恨意……

    就算是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良妃也被他的眸光看得心里如扎钢刺。

    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而已,有什么好害怕的?处死他,就想掸去衣袖上的灰尘,易如反掌。

    满头珠钗的良妃凝视着这张脸,眼神中幽光闪烁。“本宫见你还是个孩子,就让你快些上路陪你那贱婢娘亲如何?这已是本宫给你的仁慈了!”

    “来人!”她一挥锦袖,声音高傲凌厉,“拿白绫过来!”

    她要亲眼见这孽子死在她的面前!这样身份不明的野种,怎配成为玄月的绊脚石?她要为她的儿子,扫清所有的障碍,应了当年青鸾长鸣的预言!

    “且慢!”萧慎出声,挡在了良妃的面前。

    良妃弯唇冷笑,“这是南国后宫之事,你也要管吗?”

    萧慎不紧不慢开口:“我身为辽国子民,自然没有资格去管南国的事情。我只是见这孩子根骨独特,有几分天资。若是能让我带走,与我学习医术,以后定能造福黎明百姓。”

    “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贱种,也有天资?”良妃不屑问道。

    萧慎走到了他的面前,亲手将他从护卫统领的脚下扶起。他望着自己的目光戒备悲痛,像是万仞的刀,要绞碎害死他娘亲的所有人。

    萧慎不顾他的躲闪,伸手撩开他脸上凌乱肮脏的长发,逼着他露出自己的面容。

    “这孩子眼清目明。呼吸绵长有力,这样的好根骨少有。娘娘将他杀了实在可惜,不如让我将他带去辽国,教他医术,让他以后行医救人如何?以后他就是辽国人。绝不会再踏入南国一步!”

    良妃有了一瞬的犹豫,她想杀了这个孽子,无非是要帮自己的儿子扫清障碍。如果他去了辽国,再也不会回来,也不会对他的儿子再造成什么威胁。

    “与人私通的宫婢都已经杀了。良妃妹妹的气也该消了。这个孩子本就不是龙种,良妃怎如此害怕心急?难道说他是皇上的骨肉?”皇后站在良妃的身边,含笑问道。她们都在笑,或温婉,或端庄。里面戴着一层假面看不见其中真正的表情。

    良妃身子一颤,像是火星烫在了皮肤上,就连嗓音也变得尖高,“他怎么可能是龙子?分明是春熙那贱婢与护卫私通生下的孽子!如果这个孩子真是皇子,臣妾怎敢动他?您瞧都这么长时间了。皇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皇后饶有深意地盯着慕容泽天看了一眼,他眸光转过看向别处。这个反应反而让皇后确定了他的身份,果真是皇家血脉……可惜出身太低了,宫女之子,又不会说话。与五殿下年纪相近,与五殿下相比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难怪皇上不肯认他!

    皇后不是真想救下他,她只想挫一挫良妃的威风,良妃母凭子贵,在宫中风头无两,甚至已不把她放在眼里。

    “既然是这样,良妃你就饶过这个孩子吧!把他放出宫去,你也不会瞧着碍眼。”皇后娘娘悲悯说道。

    辽国君王定定地望着萧慎,唇边笑意不减,眼神却眯起,“你当真考虑清楚了,要将他带去辽国当徒弟?何必要惹这样的麻烦?”

    辽国的君王叹了一口气。

    萧慎却执意坚持,“他天资不错,若是就这样死了。实在可惜!就算生母做错了什么,也罪不及他!”

    “犯了错就该受罚,后宫历来讲究规矩。他是宫婢与人私通生下的孽子,怎可留他性命?”良妃幽幽说道。

    宫人已捧来了白绫。

    良妃轻弹自己的指甲,只要她一句话。这条白绫就会缠上那个孽子的脖子。

    “良妃何必赶尽杀绝?”皇后轻声一叹,“稚子何辜?这个孩子与五殿下年纪相仿,良妃怎也下得了手?”

    “一个孽子怎能与五殿下相比?皇后娘娘就算想救他,也不该说这样的话!”良妃嘲弄地一声轻哼。

    一直没有出声的慕容天泽开口:“品行不端的宫女已被处决,这个孩子到底是无辜的。良妃你就留下他吧!”

    到底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骨肉。被绞死在他的面前。

    “一个孽子而已,皇上这就舍不得了?”良妃似娇似嗔地问道,“这个孩子臣妾着实不喜……”

    良妃一贯做事狠绝,信奉斩草除根。

    “你不喜这个孩子,就让人带离了南国。这辈子你都不会再见到。”慕容天泽说道。

    良妃还是不肯罢休,“不将他处死,如何以儆效尤起到震慑后宫的作用?皇上若舍不得,就交由臣妾秘密处理掉便是。”

    “朕记得良妃你出自名门,饱读诗书。何时变得这样冷酷无情了?”这句话问得良妃无话可说。

    是她太小心了,也是她野心太大。她谋算得是天下,是皇位,所以容不得一点差池。后宫的皇子越少,她的儿子才能毫无悬念地成为储君。

    位高权重。嚣张跋扈了太久,她都已忘了自己原来的样子。入宫之前她饱读诗书,终日弹琴刺绣,从何时变得心如刀,手腕如铁。为达到想要的不惜一切……

    一个如同牲畜的皇子,确实对她的玄月构不成威胁。良妃笑了起来,温婉可人,“臣妾想着严于律己,才会对宫中的宫婢格外严格。辽国御医想要收他为徒。那就带他离开南国,再也不要踏入南国土地一步!”

    不要踏入辽国,不要威胁到玄月的皇位!

    萧慎见她答应,忍不住神色欣喜,“他以后只会生活在辽国做我的徒弟,绝不会出现在娘娘面前。”

    “那就好……”她就当为自己的儿子做了一回善事,饶过一只牲畜的性命。

    她不知多年之后,她放归山林的猛兽会携着压抑的恨意怒火重回南国,甚至差点用铁蹄将南国寸土踏为齑粉。

    萧慎想要带他走,他像个固执绝望的狼崽,跪倒在地上。双眼猩红,没有一滴眼泪流下来。除了那一声哀嚎,再也没有发出别的声音。

    萧慎拉着他,一步步往前拖拽,“跟我走,跟我走你才能活下来!”

    他不肯走,一句都听不进。瘦削的身子跪在地上干涸的血泊中,甚至要将自己脏兮兮的面容贴到那片血污上。他要和他的娘亲在一起,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绝不分离。

    那些猩红干涸的血污如同泼墨,如同织毯凝结在茵茵绿草间。

    红绿交织,是世间最刺眼的颜色。

    萧慎实在没有办法,拖着他,抱着他。身后像是挂着一个千斤坠。

    他的眼神像是狼,受伤的狼。恨意凝沉,深沉漆黑的眸似黑色旋涡,对谁都抱有敌意。光看他的眸光就知道他有多恨!

    萧慎转身的时候才发现他的两只手深深地抓入泥土中,指甲尽数断了。指甲磨破出血混着泥土,他还死死地抓着地面,不肯跟任何人离开。

    如果不是自己点了他的昏睡穴,恐怕这孩子将十指抓断了,都不会跟他去辽国。

    就算是昏睡过去。他一直在梦呓,身子阵阵抽搐,极为不安,像是陷入什么可怕的梦中不得醒来。

    十多年前,萧慎将他带去了辽国。怕他会因刺激而疯癫,用金针封住了他这段记忆。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随时想起。

    但醒来后的这个孩子再也没有记起八岁之前的事情,他忘了,他选择忘了一切。如同自我保护一般,砌出了一堵墙将那些痛苦埋藏在深处,不去碰,不去想。

    萧慎为他取了名字……长安。希望他这一生长久、平安。

    他成了长安的师傅,教他医术,希望能洗涤他身上的戾气,让他也成为悬壶救世的名医。

    这个孩子记忆被封住,身上的气息却仍是变了。他与其他的徒弟都不一样,天分极高却沉默阴翳,很少与旁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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