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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奉天承运-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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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纱飞卷,窗外的夜幕渐渐如雨幕一般重重拉开了,这雨啊,说下就下。身穿湖蓝儒裙的少女叹了口气,曼倚危栏,剥葱似的指尖轻抚秀发,刹时连一双美目也变得如这雨帘一般迷离梦幻起来。

这时门推开了,洪承畴走了进来,扯住官袍抖了抖下轿时溅上的水珠。少女一看喜色顿上眉梢,迎了上去:“爹!”

洪承畴目光慈爱地看了女儿洪素娥一眼,口上只“恩”了一声,就坐到火盆旁边烤起手来,素娥忙着为父亲端了茶过来。

“你大哥呢?”

素娥回顾一圈道:“刚才还在这里呢,不知道跑哪去了。爹,说说,今天朝廷上有什么事?”

“女子无才便是德,你不做女红老爱管这些事做什么?”

“爹……”女儿撒起娇来洪承畴也无法抵挡。

“其他的事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唯独杨修所弹劾魏党心腹一件事让我始料未及。”

素娥一听来了兴致,坐到洪承畴旁边道:“爹给女儿说说,那个杨修所弹劾魏党什么了?”

“丁优不回家守制之类的。”

“这些不都是小事吗?爹爹为什么这么敏感?这些御史大夫真是吃饱了没事干。”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道:“这是父亲的政治直觉,虽是小事,却像序幕。”说话的青年就是洪承畴的长子洪博,只见他长得和父亲一般模样,身材颀长相貌堂堂。

洪承畴听得儿子那句话,很是欣慰,点点头小声说道:“皇上和魏忠贤的事也快开始了。”

洪博先给父亲请了安,然后说:“儿看魏忠贤早都大势已去,父亲和魏忠贤没有多少来往,一直低调行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为父掌控兵部,这个位置现在就如在火上烤一般。周延儒等人非等闲之辈,一直暗示为父选择阵营,为父处在这个位置怎敢轻举妄动,魏忠贤必败是注定的,就怕他倒台之前先就对为父动手了。”

洪博观察了一番父亲的神色,并没有慌乱焦虑的表情,便说道:“父亲已经有注意了?”

洪承畴盯着儿子的眼睛说道:“你说说,该怎么办?”他是在刻意培养儿子的政治思维,以后在官场上也有个臂膀。

“这个……”

这时洪承畴的妻子周氏端着莲子羹走了进来,洪承畴道:“这些事让下人做就行了,老妻怎么不听呢?”

“闲着也是闲着,我知道你嘴很挑,别人煮的怕你喝不惯。”

“唉……”洪承畴叹了一口气,“我要是把你休了娶个歌妓,你恨不恨我?”

“哐!”地一声,周氏手中的瓦罐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两个下人闻声奔了进来,洪承畴挥了挥手:“一会再来收拾。”

“是。”

“爹!”素娥抓住洪承畴的手,“爹为什么呀……”

洪承畴又叹了一口气,也不说话,向里面走去,洪博在后面说:“爹爹只管做事,儿子会把母亲照顾好的。”

几天以后,好几个御史大夫弹劾洪承畴休了结发妻娶妓女,道德败坏,有违常纲,要求皇帝查办。

朱由检再次表演了仁义之君的风范,作了一番秀之后下旨说洪承畴有违人道,但念其功劳,贬了洪承畴不知多少级,从兵部尚书二品大员直接贬到陕西长安同知。

段二 叹道路多艰

秦长封在度日如年中,终于等来了朝廷的音信。“圣旨到,遵化指挥使秦长封接旨!”在太监的喊声中,秦长封急忙命人点了香炉,让宣旨太监站在上首,自己一干人等跪下听宣,秦长封断了脚也坚持叫人扶着跪在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遵化指挥使秦长封,兵败遵化,致使百姓惨遭屠戮……朕念其忠廉,准秦长封留任遵化指挥使,以成朝事,卿其劳之,以光国政。钦此!”

“臣接旨!”

秦长封接过圣旨,手都在发抖,胸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心里一高兴,厚礼打赏了传旨的太监。

送走了太监之后,秦长封险些自顾笑出声来,大悲大喜世事无常啊。虽然这次损失惨重,全家被杀了个干干净净底朝天,自己也成了残废,不过总算保住了脑袋和乌纱,有了这两样大头,其他失去的东西都会回来的。

他坐在床上喝着茶,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对了,那个赵谦来历不明,为人狡猾,一定要除掉。

晚饭后,秦湘又换着花样煮了莲子羹给秦长封吃,秦长封照例叫她给赵谦送了些过去。他喝着莲子羹,突然灵光一现,有了主意,不如将那赵谦毒死,上下都是自己的人,神不知鬼不觉,他去阴间做鬼,我在阳间继续做官,事情不就解决了?至于罗伯和张岱一介武夫不足为虑,而秦湘是自己亲侄女,她还得靠自己过活,这样一来,整件事情就天衣无缝了。

赵谦每天无所事事,这个秦长封已经开始处理城中事务,却一直对自己不闻不问,着实让他郁闷,心道难道这颗大树已经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不行,得找个机会在他面前表现一下,给那秦大人提个醒,老子救了你侄女又帮你避免了杀身之祸,再怎么着也要给个公务员当当吧?

赵谦只当秦长封将自己忘掉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有杀身之祸。也是,他本来是个现代人,现代中国尽管还是人治,但是法制总比明朝时强多了,他也没混过官场,哪里会想到随随便便就敢杀人?

他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秦长封的政治路线上,想找个机会再给他出个主意表现一下自己,现代人的机会都是靠自己争取的,他用现代人职场游戏规则套用到明朝此时,难免要出问题。

冥思苦想了许久,终于让赵谦寻到了秦长封此时的疏漏,看这两天秦长封一直忙着安排遵化政务,很显然他准备继续当官了。看来聪明人也会常犯傻,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很明显的事情,秦大人现在应该以退为进,主动请辞,等事情过去了还可以东山再起谋个一官半职,现在就抓住乌纱帽不放,皇帝会怎么想?御史大夫们会怎么想?真是找死!

想通了这一节,赵谦心情顿时开朗了许多,明天寻个机会给秦长封进言,他还不能意识到自己是个不可多得的谋士?

赵谦呆呆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发怔,脑子里早就神游天外,构思着进言时的说话方式等等,秦湘就走了进来,说道:“在想什么呢?”

“哦……”赵谦回过神来,“赵某每天都喝秦姑娘煮的东西,要是惯坏了这张嘴,以后吃不到怎么办?”

“那你就一直在我身边,不就能一直吃到了?”秦湘红着脸小声说。

“哈哈,对对!”赵谦看了一眼秦湘的忸怩神态,如何不明白?这丫头八成看上自己了,如此正好,如果能娶了她,以后秦长封这颗树就抱得更严实了,起码再也不用为生计犯愁。

秦湘脸上羞红一片,心里啐了自己一口:真不要脸!这么一走神,突然将刚盛好的一碗汤碰翻在地。

只听得“滋滋”几声响,那地板竟被腐蚀掉一个大洞,赵谦的脸顿时煞白,这是什么?硫酸?

秦湘一看,不用多想,这汤里有毒!怎么回事呀,刚才二伯喝了不也没事吗?怎么突然有毒了?她吓得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房间里死一般得静,赵谦一颗心就像突地掉进了冰窖,他很快明白了,秦家要杀自己灭口!那个主意可是欺君大罪,不是儿戏,自己怎么那么傻,一点都没想到上面去呢?

失误,太失误了!自己还为着那次的小聪明洋洋得意,简直是蠢得透顶自掘坟墓!赵谦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秦湘吓得发抖的身子,他不知道秦湘有没有参与,她的惊恐并不能说明她自己不知道这个事,也许她因为没料到会出现意外才吓成那样的呢。

现在怎么办?赵谦深呼吸了一下,冷静,一定要冷静!赵谦飞快地在脑子里分析了下事情的条理:幸运的是对方想杀自己灭口没有成功,不幸的是因为自己之前毫无准备,也就没有后招。

没有后招是什么概念呢?就是知道了别人要杀你,你也没有办法,暗杀不成还能马上翻脸明杀,自己毫无招架之力。

“赵大哥,我……我不知道会这样,你相信我吗?”

她为什么会这么说?怕事情败露了自己要杀她垫背?还是她真的不知道,不过是被秦长封利用了?

如果她也参与了这次行动,自己是毫无活路可言。报复了她又怎么样?自己还是一样要死,于事无补。劫持她然后逃跑?笑话!这样更是授人以柄,等着被通缉好了,这样的话就算跑掉了以后只好去投奔马哥那样的人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再怎么也是个秀才,何必自毁前途?这无疑是条死路。

现在赵谦没得选择,只好赌一把,赌秦湘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段三 只能相信你

现在赵谦没得选择,只好赌一把,赌秦湘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不用多说,连你都不相信,这个世上我还能相信谁呢?”赵谦尽量让自己的目光深情一些。

“赵大哥……”

既然只有一条路可走,赵谦就假设秦湘是个单纯的姑娘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现在就算怀疑也没有用,她是个单纯的姑娘,那么对自己表现的好感就不会是假装的。赵谦为了增加感情的表现,甚至用了肢体语言,按住秦湘的小嘴:“不要说了,你的心我懂!”

秦湘心里一暖,感动得泪水涟涟,这时她回过神来,说道:“我们怎么办?我……我就说不小心把罐子掉到湖里了……”

秦湘也不是那种蠢得无药可救的女孩,眼前发生的事,她自然明白了是二伯想杀人灭口,但是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什么呢?

“不行!哪里会那么巧?秦长封不会相信!你就说我身体不适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这样也不行,地上这块木板怎么办?”赵谦小心地看着门外,没见着什么异常,幸好他秦长封刚遭大难人手不足,找不到心腹暗中监督。

“只能这样,你直接去质问秦长封:‘二伯,你为什么在汤里下毒?’那秦长封肯定不会认账,会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就说‘险些将那姓赵的毒死了,我好心给他送东西去,他说身体不适,躺着不愿意起来,他算个什么东西还要拿架子,我一生气就把碗里的汤倒在地上,这才发现居然有毒。’那秦长封定然会问姓赵的知不知道汤里有毒。你就说‘我怎么知道他知不知道,他还像死猪一样躺床上挺尸。’”

“这样行吗?”

“应该没问题,现在那秦长封没有心腹在身边,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意明干,叫人明着杀我总得要个理由吧?我刚才教你说的话你记住了没有?”

“恩,记住了。”

赵谦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心里绷得紧紧的,心道我的性命全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千万不要辜负我啊。他伸手用自己的袖子擦干秦湘的眼泪:“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恩。”秦湘咬了咬小银牙,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向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赵谦突然用颤抖的声音叫道:“湘儿……”

秦湘转身,看着他的眼睛。

“没什么,去吧。”

秦湘走出门,脑子里全是赵谦那绝望的深情的眼神,那眼神里充满了对生活的留恋,她心中一阵绞痛,暗自提醒自己:一定不能要赵大哥失望!

她怕自己还有泪痕影响发挥效果,急忙跑回房间仔细清洗了一下脸,又擦了些胭脂水粉,在铜镜上照了照,看不出什么弥端了,才向秦长封的房间走去。一路上又将赵谦说的话在脑子里默念了一遍。

走到秦长封的门口,秦湘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没有敲门,直接猛地推开门走了进去。秦长封正静静地坐在床上,等待外面的动静,见秦湘气冲冲地冲进来,拉着脸说道:“二伯,你为什么要在赵谦的汤里下毒?”

秦长封一听,最想知道的是赵谦死了没有,看了一眼门外,没有什么动静,难道那赵谦没有被毒死?脸上装着吃惊道:“什么?有人对赵谦下毒?湘儿,二伯与那赵谦无冤无仇,二伯毒他做什么呢?二伯一定让人严查此事!对了,赵谦中毒没有?”

秦湘心道果然一切都如赵大哥所料,连秦长封的对答都一样。她定了定神,又说了一遍赵谦教她的话,说将汤倒在地上才知道有毒。

“那赵谦知道有人对他下毒不?”秦长封心道如果那赵谦知道了就立即叫侍卫捉住再说,然后加个莫须有的罪名干掉。不过外面那几个侍卫秦长封实在不是很放心,万一这事传出去了,万一被锦衣卫探听到,自己非被凌迟不可。

“我怎么知道啊,他还躺在床上睡大觉,气死人了!”

“哦。”秦长封若有所思地说道,“湘儿,你先不要对人说这件事,尤其不要对赵谦说。毕竟赵谦是外人,他要是知道了有人对他下毒,会以为我们秦家恩将仇报。二伯一定派人暗查此时,将黑手抓出来。”

秦长封松了一口气,他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侄女会用这么逼真的手段来骗自己,毕竟那赵谦是外人,和秦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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