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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奉天承运-第4章

小说: 奉天承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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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不懂?脑袋大难道就一定傻吗?”萝卜被人当场鄙视,不爽道。却引来大家另一轮的嘲笑。

几人吃完东西,赵谦将火堆移开,趁着地热,铺上干草,又在上面垫了一层衣服,对帘儿说道:“你和小姐今晚就睡这里,晚上有些冷,你照顾好她。”

帘儿瞪了他一眼:“没想到这铺床叠被的事你们男人也会做。”

赵谦嘿嘿干笑了一声,心道老子以前光棍一条,什么不会做?洗衣做饭,连衣服破了自己都会缝。

三个男人就简单多了,在地上铺了些枯草,直接倒在上面就睡了。

第二天醒来,几人牵马继续赶路。今天秦湘抱着赵谦自然了许多,赵谦甚至感觉她将脸靠在自己背上轻轻厮磨,搞得赵谦的心脏跳得飞快,血压不断升高。

经过京师时,赵谦雇了辆马车,又补充了些食物,自己和两个兄弟策马护住马车,这才继续赶路。一路上,赵谦饶有兴致地观赏着另一个味道的北京城,城楼城墙在现代已经看不见了,城墙虽经历明清600年完好,但却在建国之后毁于一旦,中国现代最有名的建筑师梁思成,曾经主张保留城墙,建立遗址公园,交通问题可以通过新开几个洞来解决。但最终未被采纳,于是北京已另一个面貌展现给大家,让当代诸多遗老惋惜不已,赵谦能看到它的本来面貌,着实兴奋了一阵。

赵谦在城里了解到一些信息,原来天启帝已经驾崩,朱由检继位,城门上还贴着他的继位诏书:惊闻凭几之言,凛念承祧之重,而文武群臣及军民合词劝进,至于再三,辞拒弗获,乃仰尊遗诏,于8月26日抵告天地,即皇帝位。

只有赵谦知道,这将是明朝最后一个皇帝。

一行人刚出京师,突然城墙上涌入了大批军队,城门立即关闭,九城戒严。赵谦等人都是面面相觑:差点出不了城。

京师戒严,肯定是出了大事,赵谦忙问路旁的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人:“这位兄长,可知京师出了何事?”

中年人见赵谦礼数周到,热心道:“满人大军破了遵化,威胁京师,所以戒严了。几位还是速速向南避难为上策。”

赵谦吃了一惊,崇祯刚称帝后金就威胁京师了?想罢拱手道:“谢谢兄长。”

张岱听得消息,说道:“遵化被攻陷,秦大人……我们还去遵化么?”刚说到这里,秦湘已经掀开车帘,一脸伤心:“我二伯一定没事,快走!”

她从小就没见过她的二伯秦长封,要说感情有多深不太可能,但是如今她举目无亲,如果秦长封遭了不测,以后靠谁去?

“小姐,前方有兵祸,我们还是暂时到南边避一阵子再去找秦大人吧。”张岱比较持重。

秦湘决绝道:“你们怕死是吧?我和帘儿自己去!”

萝卜听罢不满意了:“我等岂是贪生怕死之徒?既然小姐发话,不要说去遵化,就是去后金的老窝盛京我罗伯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张岱见没有回旋余地,右手紧紧握着刀柄,说:“也好,如果遇到满贼,正好杀个痛快,为辽东战死的弟兄报仇!”

赵谦心道妈的遇到两个战争狂,你们是不怕,老子刚来这里,如果就被乱军捅死了找谁哭去?想罢无限眷念地看了一眼身后京师胜地的楼台阁宇,心道如果晚一刻出来不就有借口了?

他默不作声,究竟要不要和他们去送死呢?正权衡时,突然听得秦湘说:“赵先生,这些银两你拿去做盘缠吧,因为身无多资,还望赵先生不要嫌弃。”

赵谦涨红了脸,妈的不能太没血性,老子豁出去了,便说道:“我与张岱萝卜是拜把子的交情,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两个当兵的感动道:“好兄弟!”

马夫却不是好兄弟,死活不愿意北去,几人没法,只好出钱买了马车。

一行人继续北上,赵谦左眼皮跳得厉害,心中大骂倒霉。一路上都是南逃的民众,北上的人除了他们一个都没有。赵谦问了好几个人,终于基本确认后金军队只有两万人左右。看来这次后金南下可能主要是为了抢劫,不像历史上那次一样会攻击京师,两万人冲过来被包围么?

他们凭借骑兵抢了就跑,这是最有可能的。想到这里,赵谦悄悄让萝卜赶慢点,希望过去的时候后金已经走了。

段六 忠大明之事

诗说“近乡情更怯”,赵谦是近遵化情更怯,祸福未知。接近遵化时,赵谦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会,我先去城外看看情况。”

秦湘虽然心情很急迫,毕竟不是生活一番风顺的刁蛮小姐,命运多踹让她懂事了许多,也没有异议。

赵谦策马来到城外,见城门大开,遍地尸体,城里没有什么动静,这才小心翼翼地进城,进城一看,已经没有了军队的踪迹,显然后金军队人数不多,怕被明朝援军咬住,抢完就屁颠屁颠跑了。

城里的情景那叫一个惨啊,和日本在中国干的事差不多,根本就是屠城,尸横遍地,四处都是火灾。幸存者有人边哭边喊亲人的名字,有的抱住尸体放声痛哭,那哭声听得赵谦也是满心黯然,几欲泪下,人类对自己的同类为什么会这么残忍呢?

赵谦叹了一声气,就骑马回头,寻了张岱等人一起进城。

一路上的情景让几人一路无话,神色惨淡,沉闷异常,萝卜终于爆出一句:“老子要报仇!”

赵谦也是又恨又郁闷,当年日本侵略,可以说别人武器先进科技发达,现在这冷兵器战争也打成这样,实在让人不甘心。

几人来到遵化衙门,秦湘默默看着他们在地上的尸体上寻找穿官服的人,两行清泪悄然滑下,眼前这般模样,她的二伯怕是没什么活的希望了。

张岱和萝卜认得指挥使级别的官服,找了很多房间都没找到指挥使大人的尸体,最后寻到府库门前,张岱一眼就认出了指挥使大人的官服,叫道:“秦大人!”

那穿着官服的老头躺在门口,一身是血,两只脚也被砍了,不过小腿上绑着腰带,旁边一个仆人被砍死在那里,应该是这个忠仆死前给他处理的伤口。

秦湘大哭奔了过去,不慎踢到一具尸体,摔了一跤,连滚带爬到秦长封身边,扑到他身上就开始哭,她是在哭自己的命运。

萝卜把手指放到秦长封鼻子前一试,兴奋道:“秦大人还活着!”

赵谦看了一眼秦长封的断脚,说道:“萝卜,你快去寻一下还有活着的大夫没。我们把秦大人抬到床上去。”

几人分头行事。赵谦多了一个心眼,心道这秦长封怎么被砍了脚扔在这里?一刀杀了岂不省事?他看了一眼府库洞开的铁门,猜测怕是后金人不好弄开大门,叫他来开的。事实是他先开了大门被砍的脚,还是被砍了才开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还好屠城毕竟比较仓促,城里的人并没有被杀完,萝卜终于寻到了大夫,把秦长封救了回来。

没想到他醒来第一句话竟是:“你们救我做什么?”

“二伯……”秦湘哭喊道,“先父已经去了,二伯要是……二伯叫我怎么办啊?”

“你是秦湘?”秦长封伸出手抚摸着秦湘的头,老泪纵横,叹了一口气说,“遵化是京畿门户,遵化失了,皇上能饶得了老夫吗?还不如战死玉碎……快,快给我拿剑来,我不能负罪而死!”

“二伯……”

张岱深表赞同,确实是这样,不如战死得好,便解下佩刀想递过去。秦湘哪里能让自己唯一的亲人死了?大怒道:“张岱!你想干什么?”

“秦大人说的不错……”

赵谦看到这生离死别的一幕,内心恻然,忙说道:“秦大人可以不用死。”

秦长封叹了一声气:“老夫就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在下冒犯问一句,秦大人的脚是怎么被砍的?”

秦长封黯然道:“老夫被金人逼迫打开府库,里面分文皆无,金人大怒便砍了老夫的双足。其实开不开也是一样,兵饷都欠了数月了,府库哪里还有钱?当时老夫不愿意受皮肉之苦,只求一死,这才开的府库。”

“秦大人,你真的不用死,还能受赏。”

“哈哈……”秦长封惨然一笑,“你们不用劝老夫,老夫只求一死。”

赵谦拱手道:“大人刚才没有说实话,大人的脚不是这样被砍的。”

秦长封大怒:“忒的小子,你敢说老夫说谎?难道你亲眼看到了?”

“秦大人,您听在下把话说完,在下确实没有亲眼看到,不仅是在下,此时大明境内根本就没有活人亲眼看到。但是在下知道秦大人的脚是这样被砍的:满人要秦大人开府库,秦大人大义凛然,死也不从,满人一怒砍掉了大人的双足,然后用巨木撞开府库,发现里面只有一枚铜钱,满人不解,问大人:难道一枚铜钱比你的双足还重要吗?大人说:老夫食大明俸禄,忠大明之事,就算是一枚铜钱,那也是大明的钱,老夫职责所在,无法选择轻重。”

秦长封听罢沉默不语。

赵谦道:“这里没有外人,秦大人不用瞒着我们,说实话吧,事实是不是这样的?”

秦长封依然沉默不语。

赵谦道:“我们去将府库锁了再撞开,试一下满人能不能撞开府库的门,一会援军来了也好有个交代。”

张岱萝卜会意,和赵谦办事去了。

第二天,援军终于来了,不过那些军队衣甲陈旧,一看就是久经战阵磨出来的九边军队。京师离遵化最近,京营走了一整天还没到,倒是九边某部长途跋涉先到了,实在奇怪。

援军来了别人早都跑了,没仗打只好打扫别人的战场,在秦长封和援军将领谈话的时候,赵谦照着昨天的话说了一遍,那将领走的时候还瞄了一眼府库的大门。

张岱在亲自喂他的马的时候,萝卜站在旁边打着哈哈说:“张百户,你说赵谦怎么知道秦大人的事?难道他是包青天会查案?”

张岱白了他一眼:“说你傻你偏不信,这叫政治,你懂个屁,以后不得提这件事,听见没有?”

“哦。”萝卜摸了摸大脑袋。

段七 抱大树太玄

兵祸一过,城里纸钱纷飞,四处恸哭,基本上是个人都披麻戴孝。秦长封也成了“光杆司令”,整个府邸空荡荡的,除了秦湘带来的几个人,就剩下属县衙派来的几个侍从。不过全国有那么多举人等职位空缺,他的势力很快又会充实起来的,当然前提是能保住乌纱帽的话。

初经大难让秦长封心有余悸,坐在床上提心吊胆,忽然想起此时应该立即上书朝廷汇报情况,急忙叫侍从文房四宝侍候,将赵谦所说的故事委婉地写了上去。当然花得笔墨最多的是没有守住京畿门户,请皇上降罪。其实越委婉的文段上面越会注意,大篇的什么臣万死啊愧对皇恩啊其实就是废话。

本来早就应该写请罪书了的,奈何秦长封心神不宁,竟此时才想起。幕僚都被杀了个干净,也没人辅佐提醒,险些又误大事。

这时秦湘端着装鸡汤的瓷罐走了进来,见秦长封正在奋笔疾书,说道:“二伯注意身体,应该多静养些时日才是。”又对旁边的侍从说:“晚上注意炭火,别让我二伯着凉了。”

侍从拱手道:“小的定会小心侍候。”

秦湘将瓷罐放到桌子上,摆好碗,舀了一碗双手递给秦长封:“二伯趁热喝了吧,湘儿亲自给二伯熬的。”

秦长封接过汤碗喝了一口道:“好,恩,湘儿厨艺不错……对了,那个赵谦原来是你府上的么?什么背景?”

“他呀,说是蜀中泸县山里人,游历时遇到我们被贼人袭击,就设计救了我们,我就将他带来了。”湘儿小脸微红,故意将赵谦本在贼窝一节略去了。

“蜀中山里人……可有功名?”

“好像没有。”

“哦,有功名倒是可以举荐他做官,可惜了……”秦长封嘴里这么说,心里却道:没有功名,还是山里人,路引都没有怎么游历?况且他那模样才智像是山里人么?

秦湘听罢急忙说:“赵谦虽然没有功名,但是他才学不低,不如二伯让他做个幕僚吧。”

“恩……”秦长封现在身边没有可用之人,本来也动过招赵谦做幕僚的打算,现在得知这赵谦身份可疑,心里早都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心。

这份奏折一呈上去,如果被揭穿了,那是欺君大罪,那时候可能就不会是问斩那么简单了。不这样写也不行,都死过一回的人了,突然看见生机,秦长封这才意识自己实际上怕死得很。

秦湘见他喝完了碗里的汤,说道:“我再给二伯盛一碗。”

“不喝了,拿下去吧。”秦长封说道,“赵谦救了你,你要以礼相待,这鸡汤也给赵谦送一些过去吧。”

秦湘心想,早都给他留好了,面上却嘟了嘟小嘴:“鸡汤是湘儿专门给二伯熬的,便宜他了。”

秦长封慈祥地笑道:“呵呵,这么大了还不懂事。”

秦湘抱着瓷罐来到赵谦的房间,敲了两下门,赵谦道:“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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