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第安酋长》01、青角亲爱的读者,你知道,“青角”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无论用在谁身上,这个词都损人、气人到极点,它指的是触角。“青”就是青,“角”就是触角。因此“青角”是个刚到这个国家(指美国),缺乏经验,尚显稚嫩的人,如果他不想惹人嫌家形式。把公民分为三个等级:统治阶级、武士阶级、劳动,就得小心翼翼地探出他的触角。我当初也是这么一个“青角”。别以为我那时承认或者说知道这个侮辱人的称呼和我正相配!才不呢,要知道“青角”最大的特点就是总认为别人太“嫩”。——恰恰相反,我认为自己是个聪明绝顶、经验丰富的人,我可是——按习惯的说法——上过大学的,而且从没有怯过考场。我那时还不明白,生活才是真正的大学,学生时刻都在接受命运的考验。故乡沉闷的环境、增长见识的愿望以及天生对成功的渴望驱使我远渡重洋来到美国,那里当时的条件对一个野心勃勃谋求发展的年轻人来说,比如今要好得多。我...
一、大宴在迦太基城厢梅加拉哈米尔卡尔府花园里,雇拥兵正在大设酒宴,为了纪念埃里克斯战役,这些雇拥兵曾经由哈米尔卡尔在西西里岛统率过。主人不在家,况且法不则众,所以他们就无拘无束地大吃大喝起来。那些脚穿青锔厚底靴的军官们把宴席摆在花园中央的大路上,饰有金色流苏的紫红色顶篷下面。顶篷由马厩的墙边—直张到宫殿的第一层平台那里。普通士兵则散坐于树下,那些平顶建筑像仓库、城市榨房、兵器库、象院、关猛兽的深坑散于树木之间。厨房旁环绕着无花果树;埃及榕树林仲展到一簇簇葱茏的小树丛边。那里棉花银絮映衬着石榴花;果实累累的葡萄藤攀上了松树的枝桠;梧桐树下有片玫瑰竞相开放,百合花随风瑶曳,小经上铺着些黑色的细沙,细沙里挽着些珊瑚的碎末;两行绿荫荫的柏树如方尖碑似的排列在花园中央的柏荫大道两旁。...
《迷情毒案》理性在何方?《情迷毒案》的精彩之处不仅在它有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还在于作者在书中提出了一系列重大的,读者也会感兴趣的社会问题。弗兰茨多次称乌丽克为“披着天使外衣的魔鬼”,但在作者看来,这个风流吧女其实是个“堕落的天使”,她既是个害人精,同时又是个受害者。她从小失去了父亲,继父常常殴打她的母亲,还对她不怀好意,她的童年没有欢乐,青年时期更是受尽了屈辱。她当过舞蹈演员,但不够资格进国家歌剧院,于是只好跳“表情舞蹈”,再后来就沦为风尘女子,她想找一个可以信赖的男子托付终身,结果却是一再受骗上当,残酷的人生使她悟到:要树立什么人生目标,那多半是幻想,她的梦想和前途被摧毁,心里便充满了恨,恨所有的人和所有的事,恨这个欺骗了她的心灵的世界。但同时她也下定决心,不再让人欺骗,而是要自己来欺骗这个社会。《圣经》里所说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成了她的信条。从此以后她要...
《卡门》一地理学家们都说门达古战场②是在巴斯图利—波尼地区③,座落在马尔贝拉④以北8公里左右的地方,靠近现今的蒙达⑤,我总怀疑他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根据我从无名氏所著《西班牙战争》⑥的内容,以及从奥苏那公爵珍贵的藏书中⑦所得到的一点资料来进行猜测,我认为应该到蒙蒂利亚附近去找寻这个值得纪念的地点,恺撒曾经在这里孤注一掷地同共和国的卫士们决一死战⑧。1830年初秋,我恰好在安达卢西亚,就作了一次相当长距离的远足,以便把剩下的疑点搞清楚。我希望,我即将发表的一篇学术论文⑨,能够把那些善意的考古学家心头存在的任何疑团一扫而光。可是,在我的论文尚未为整个欧洲的学者解决这个困扰他们的地理问题之先,我想给你们先讲述一个小故事,它不会妨碍我们判断门达所在地在何处这个有趣的问题。...
作者:海伦·凯勒.前言写自传回忆从出生到现在的生命历程,真令我觉得惶恐不安,一道惟幕笼罩住了我的童年,要把它掀开,的确让我疑虑重重。写自传本身是件难事,更何况童年已久远,至于哪些是事实,哪些只是我的幻觉想像,我自已也分不清楚了。只不过,在残存的记忆中,有些事情的发生,仍然不时鲜明地在我脑中闪现,虽然只是片断的、零碎的,但对于我的人生,却都有或多或少的影响。为避免冗长乏味,我只把最有兴趣和最有价值的一些情节,作一些陈述。第一节光明和声音1880年6月27日,我出生在美国的南部亚拉巴马州的塔斯甘比亚镇。父系祖先来自瑞典,移民定居在美国的马里兰州。有件不可思议的事,我们的一位祖先竟然是聋哑教育专家。谁料得到,他竟然会有一个像我这样又盲又聋又哑的后人。每当我想到这里,心里就不禁大大地感慨一番,命运真是无法预知啊!...
《美国悲剧》第01章暝色四合的一个夏日夜晚。十万居民的美国城市的商业中心区,崇楼高墙,森然耸起——象这样的崇楼高墙,说不定到将来仅仅足资谈助罢了。这时相当冷清的大街上,正有一小拨六个人。一个是五十上下、身材矮胖的男子,浓密的头发从他那顶圆形黑呢帽底下旁逸出来。此人长得其貌不扬,随身带着一台沿街传教与卖唱的人常用的手提小风琴。跟他在一起,有一个女人,约莫比他小五岁,个子比他高,体形不如他粗壮,但身子骨结实,精力挺充沛。她的脸容和服饰都很平常,可也不算太丑。她一手搀了一个七岁的男孩,一手拿着一本《圣经》和好几本赞美诗。跟这三人在一起,但各自走在后边的,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和另一个九岁的女孩——他们个个很听话,但是一点儿都不带劲,只不过尾随着罢了。...
《悲惨世界》01 米里哀先生一八一五年,迪涅①的主教是查理·佛朗沙·卞福汝·米里哀先生。他是个七十五岁左右的老人;从一八○六年起,他已就任迪涅区主教的职位。虽然这些小事绝不触及我们将要叙述的故事的本题,但为了全面精确起见,在此地提一提在他就任之初,人们所传播的有关他的一些风闻与传说也并不是无用的。大众关于某些人的传说,无论是真是假,在他们的生活中,尤其是在他们的命运中所占的地位,往往和他们亲身所作的事是同等重要的。米里哀先生是艾克斯法院的一个参议的儿子,所谓的司法界的贵族。据说他的父亲因为要他继承②那职位,很早,十八岁或二十岁,就按照司法界贵族家庭间相当普遍的习惯,为他完了婚。米里哀先生虽已结婚,据说仍常常惹起别人的谈论。他品貌不凡,虽然身材颇小,但是生得俊秀,风度翩翩,谈吐隽逸;他一生的最初阶段完全消磨在交际场所和与妇女们的厮混中。革命③爆发了,事变叠出,司法界...
《老人与海》第一节 老人与海他是个独自在湾流中一条小船上钓鱼的老人,至今已去了八十四天,一条鱼也没逮住。头四十天里,有个男孩子跟他在一起。可是,过了四十天还没捉到一条鱼,孩子的父母对他说,老人如今准是十足地“倒了血霉”,这就是说,倒霉到了极点,于是孩子听从了他们的吩咐,上了另外一条船,头一个礼拜就捕到了三条好鱼。孩子看见老人每天回来时船总是空的,感到很难受,他总是走下岸去,帮老人拿卷起的钓索,或者鱼钩和鱼叉,还有绕在桅杆上的帆。帆上用面粉袋片打了些补丁,收拢后看来象是一面标志着永远失败的旗子。老人消瘦而憔悴,脖颈上有些很深的皱纹。腮帮上有些褐斑,那是太阳在热带海面上反射的光线所引起的良性皮肤癌变。褐斑从他脸的两侧一直蔓延下去,他的双手常用绳索拉大鱼,留下了刻得很深的伤疤。但是这些伤疤中没有一块是新的。它们象无鱼可打的沙漠中被侵蚀的地方一般古老。他身上的一切都显得古...
《歌剧幽灵》引子这本奇书异著讲述的是作者如何追踪调查,最后终于证实歌剧幽灵并非子虚乌有的经过。歌剧幽灵的确存在,而非如人们长期以来所臆测的只是艺术家的奇想,剧院经理的迷信,或者是芭蕾舞团女演员、她们的老母亲、剧院女工、衣帽间和门房职员这些人凭空捏造的谣传。是的,它也曾有血有肉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虽然只是个影子而已。当我开始翻阅国家音乐学院所藏的档案时,我立刻发现在人们赋予幽灵的种种怪现象与那些最神秘不解,最光怪陆离的悲剧事件之间存在着惊人的巧合,我不禁为此深深震惊,这使我自然而然地想到或许可以由此及彼合理地解开一个又一个的迷团。事件的发生距今不过三十余年,因而仍不难在当年那间演员休息室里找到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他们的所言不容人有半点质疑。老人们历历在目地回忆起当年克里斯汀娜·达阿埃的被劫,夏尼子爵的失踪及其长兄菲利浦伯爵的死亡——他的尸体在靠近斯克里布街的湖岸找...
《幼年》01 教师卡尔,伊凡内奇一八XX年八月十二日……也就是我过十岁生日,得到那么珍奇的礼品以后的第三天,早晨七点钟,卡尔·伊凡内奇用棍子上绑着糖纸做的蝇拍就在我的头上面打苍蝇,把我惊醒了。他打得那么笨,不但碰着了挂在柞木床架上的我的守护神的圣像,而且让死苍蝇一直落到我的脑袋上。我从被子下面伸出鼻子,用手扶稳还在摇摆的圣像,把那只死苍蝇扔到地板上,用虽然睡意惺论、却含着怒意的眼光看了卡尔·伊凡内奇一眼。他呢,身上穿着花布棉袍,腰里束着同样料子做的腰带,头上戴着红毛线织的带缨小圆帽,脚上穿着山羊皮靴,继续顺着墙边走来走去,瞅准苍蝇,啪啪地打着。“就算我小吧,”我想,“可是,他为什么偏偏要惊动我呢?他为什么不在沃洛佳的床边打苍蝇呢①?您瞧,那边有多少啊!不,沃洛佳比我大;我年纪最小,所以他就让我吃苦头。他一辈子净琢磨着怎么叫我不痛快。”我低声说。“他明明看见,他把我弄...
《第二性》第01章 动物的性生活:生物学的依据女人吗?这也太简单了!热衷于搞简单公式的人说:她就是子宫,就是卵巢。她是个雌性(female)——用这个词给她下定义就足够了。“雌性”这个词出于男人之口时,有种侮辱性的含意,可是,他并不为自己的动物性感到羞耻。相反,要是有人谈到他时说:“他真是个雄性(male)!”他会感到自豪。“雌性”这个词之所以是贬义的,并不是因为它突出了女人的动物性,而是因为它把她束缚在她的性别中。如果男人认为雌性这个性别即使在无害的哑巴动物那里,也是卑鄙的、有害的,这显然是由于女人引起了他的不安与敌意。不过他还是希望,能在生物学中找到为这一观点辩解的根据。“雌性”这个词,在他脑海里像跳萨拉班德舞似的引起了他一连串的联想:一个硕大的圆形卵子吞没并阀割了敏捷的精子;令人畏惧的、气势汹汹的白蚁王后在统治着受奴役的雄白蚁;雌螳螂和蜘蛛对爱情已感到腻味,压碎并吞食...
《舞舞舞》总序林少华一德国翻译了《寻羊冒险记》、《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两部长篇和《象的失踪》、《再袭面包店》等六七个短篇,引起了善意的反响,各大报纸都发了书评予以赞赏。德国日本研究所的JurgenStaalph认为其原因在于“村上春树提供了性质上同德国人以往所知道的日本完全不同的东西”,村上春树的长短篇“简直像乘过山车一样,时而电光石火般一泻而下,时而以柔和恨郁的速度缓缓迂回上升。极尽想入非非之能事,语调却又那样淡静,淋漓酣畅地挥洒着来去无踪的睿智的火花。不时令人哑然的新鲜的隐喻又织就极其斑斓的色彩”。大陆读者的热情亦非比寻常。《挪威的森林》1989年由漓江出版社出版,数次印刷均很快售馨,近来出版的这套五卷本村上春树文集,以及译林出版社推出的《奇鸟行状录》,也正在稳步获得读者的青睐。作为译者的笔者已收到上百封读者来信。有的读者说读《挪威的森林》不下10遍,“每一遍都不令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