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 第3期 - ’96科幻文艺奖征文·星河决斗是解决情感问题的最好方式。时间:五分钟之后。地点:数理楼间的草坪。我关闭了屏幕和终端,也关闭了眼前这两行无论怎样也清除不掉的字符。电梯四壁反射着银白色的金属光泽,载着我向下离开这座以香港投资者命名的心理系豪华教学楼。在心理楼北面是物理系灰暗陈旧的平淡楼房和数学系质朴肃穆的仿古建筑,在物理楼和数学楼之间,有一片供人消夏纳凉的绿地。在即将到达绿地时我忽然改变了主意,返身进了物理楼。我希望先从隐蔽处一睹对方的尊容——万一他叫来一干人高马大的体育系帮手呢。我当然知道他不会。所谓“决斗”不过是一种形象性的说法,在如今这个以智力论英雄的时代,我们决不至于为所谓“情感问题”而去借鉴中世纪的剑术。会晤的目的只是为了互相见见从未谋面的对方,多少也带点“英雄惜英雄”的惺惺假意。再说既然我身出心理系,专业知识告诉我应该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先...
作者:倪匡---------------第一部:最怪异的航机失事春天的天气,多雨而潮湿,难得这一天却是晴空万里。我心情比天气好,因为昨天,接到未婚妻白素从东京打来的电报,说她在今天可以到我身边。不但我高兴,老仆人老蔡,一清早就将家中上下,打扫得乾乾净净,纤尘不染,飞机十一时二十分到,可是从九点钟起,老蔡便叽叽咕咕,不知催了我多少次,叫我快些动身。他是我们家的老仆人,我尚未成家,他极为不满。我一则怕他不断地啰唆,二则我也实在心急要和白素会面。这些日子来,我只知道白素在有著“亚洲最神秘地区”之称的地方,有过一段非凡的经历,但其中详细情形究竟是怎样,却不知道。当然我急于和她见面,还不止为了想知道她这一个时期中的冒险生活,我和她已有许久未曾相见了!当我到达机场时,还只是十点五十分,白素所搭的那班飞机要半个小时之后才到。这半个小时几乎是一秒钟一秒钟地等过去的。...
2000 第12期 - 奇想唐风上期的“太空奇景”还有一个入选者没有登出,现在补上。一颗大彗核闯入太阳系,在靠近太阳的过程中,它生出了彗发,拉长了彗尾,接着尘埃和离子彗尾开始清晰可辨,星空中终于出现了一个雪亮的“V”字。另一颗彗核也闯入了太阳系,速度比第一个要快且轨道几乎与它重叠,看样子第二颗彗星要沿着相同的方向追上第一颗彗星了。近了,近了,两个雪亮的“V”字靠近了,星空中竟然出现了“W”字样,邪教头目借机编造了有关“WAR”的盛世危言;随着两颗彗星的继续靠近,“ ”字样出现了,大众汽车很是“火”了一把,市场份额急剧上升;接着是一个更明亮的“V”字出现了,“VICTORY”成了使用率最高的词;当星空再次出现“ ”和“W”时,地球上举行了隆重的仪式以庆祝“双彗交错”这一千载难逢的机遇。...
1997 第2期 - 每期一星冯志刚在异乡听埙,常被那凄凉旋律里浓浓的愁绪打动,而同样慢速的萨克斯却悠扬、深情、自然而乐观,给人一种在家的舒适感。序曲纽约的冬天很冷,尤其是大雪将临彤云密布的阴郁天气,总使我想到世界的末日。一天的紧张忙碌,使我几乎动弹不得。坐在燃烧的壁炉前,看着听不大懂的英语电视,突然想起了离开中国的时候,也是大雪将临,还有记忆里有些模糊的她。难道这就是我向往已久的异域生活?门铃响了儿下,我没去理睬。一定是推销员,因为上个月的帐已经付清了。可是门还是被轻轻地推开了,大概是因为我忘了锁上,一个披着金发身着大衣的洋妞儿试探着进了门厅。“有人吗?”我没回答,但她很快发现了躺在沙发里的我。“日本人?”“不!”“那就是韩国人?”“我这么英俊,你看不出我是中国人吗?我也不认得你,如果是推销员,实在对不起,滚!”可她并没生气,反而冲我一乐:“中国人都这么对待女孩子吗?”说着她...
1995 第2期 - 每期一星韩松生物生物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不再记得以前的事情。它躺在一个不大的房间里面,房间是半圆形的,周围是洁白的金属墙。一端有一个紧闭的门,另一端是窗户,透过它能看见室外群星森然密布。正对着窗户不远,是三张紧挨的皮制座椅,上面空空的,一尘不染。生物努力站起来,觉得全身骨架生疼,于是它心中浮起一个意象:曾几何时,一共有三个生物,就坐在这椅上,一言不发久而又久地观看那闪亮的星空。但这个意象,显得遥远陌生得很,并且转瞬就落花流水一般散失掉了。生物便向自己发问:这是什么地方?我是谁?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来到这里?……它还没把所有的问题问完,便听见身后发出响动。它便紧张地回头来观看,见那扇闭着的门吱呀地打开,门边站着另一个物类。那后来者看见生物,面上有说不清楚的种种表情。这时生物便听到室中嗡嗡响起一种声音,它惊讶地听清了是“你好”这个音节,而它竟是门边的那...
2000 第2期 - 银河奖征文刘慈欣老师在回顾这座煤矿的历史时,说一百多年前这里被失控的地火烧毁过,那火烧了十八年才扑灭,那段时期,我们这座美丽的城市草木生烟,日月无光,人民流离失所。失火的原因有多种说法,有人说是一次地下武器试验造成的,也有人说与当时的绿色和平组织有关。父亲的生命已走到了尽头,他用尽力气呼吸,比他在井下扛起二百多斤的铁支架时用的力气大得多。他的脸惨白,双目突出,嘴唇因窒息而呈深紫色,仿佛一条无形的绞索正在脖子上慢慢绞紧,他那辛劳一生的所有淳朴的希望和梦想都已消失,现在他生命的全部渴望就是多吸进一点点空气。但父亲的肺,就像所有患三期矽肺病的矿工的肺一样,成了一块由网状纤维连在一起的黑色的灰块,再也无法把吸进的氧气输送到血液中。组成那个灰块的煤粉是父亲在二十五年中从井下一点点吸入的,是他一生采出的煤中极小极小的一部分。...
作者:丁波【由(. )整理提供,。】序幕 天空的异景没人注意到,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在一个透明的罐子里,没有风,连草间的虫子也似乎感受到这不寻常的气氛,把鸣叫憋在甲壳里。有什么正在天空里酝酿着。首先出现的是一条自西向东的荧蓝色光线,从地面向上看去,就像待在水底看到水面上射入一道彩色墨水然后晕染开时的情景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在漆黑的夜幕做背景时,天空的光芒显得更加通透,看起来像是天上神仙住处才有的美景。光线闪耀着向两边散开,随即左右摆动开来形成美丽的起伏,紧接着两边又出现另外几条光芒,一起跳跃着,舞动着,连成一片光的波浪。波浪边缘首先发生变化,荧光蓝色开始突然发亮,亮到发白时暗下来变出红色,红色从四周向中心染去,一瞬间又变出橙黄的色彩,继而成为绿色,在深绿、浅绿、翠绿、萌芽绿之间幻化不停,像波浪,像棉絮,像天空的云朵,像半透明的丝巾,像彩缎抛在空中跳动……变化无穷,绵绵不...
作者:[美]H·G·威尔斯侯维瑞威尔斯从青年时代起就对社会问题表现出热情和关注。1903年他加入鼓吹社会改良主义的费边社,主张通过教育和技术来改造资本主义,认为“通过有计划的社会教育方式,可以逐步改革现在的资本主义制度”。后来,威尔斯国不满于费边社的渐进式改良方式而退社,转而宣扬世界主义,幻想通过建立一个世界性的政府而达到人类大同的境界。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他热情支持进步力量,强烈谴责法西斯侵略。威尔斯曾两度访问苏联,受到列宁与斯大林的接见;访问美国时也曾与罗斯福总统晤谈。威尔斯虽然致力于社会进步事业,但思想基础是资产阶级改良主义;他虽然同倩十月革命,却并不赞成无产阶级革命暴力,怀疑“社会革命一般说来是否需要”。列宁说他本质上属于资产阶级,他也乐于如此,并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