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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嫡女正妃-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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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一眼的轻瞟,却是心思顿了顿,差点被追捕他的人逮到了。

只是想到这小姑三番四次认出他易容后的样子,齐衍的脸色不好,让人取来镜子,抹上人皮面具,随即发现原来他只想到她,面上就露出淡淡的笑。

原来看到屏风后的她,他笑了么?

而他笑,她就认出了他么?

齐衍皱眉更厉害了,似乎很是不敢相信。

他似乎对这女郎过分关注了。

齐衍的目光落在一旁,那里放着父皇早上让人送来的太子正妃、侧妃人选的画像,那里面没有一个是他们季氏的女郎。

赵郡季氏,拥护的人就算不是汉王,也会是贤王,甚至这魏王当傀儡,他们也是会拥护的。只他,一个既不愿当傀儡,没有后援,又不甘心的太子,怎的让高贵的赵郡季氏一族支持他?

所以,他若要登这帝位,岳家只能找拥护他的这些忠心下属。而他想要赵郡季氏的女郎可以,顶多给的出一个侧妃之位吧。其他的位置,都要用来笼络权臣,奠定登位基础。

齐衍看着那一卷画像,不觉间已然声声是叹息:“侧妃么?赵郡季氏的嫡女会稀罕一个太子侧妃?”

齐衍放声大笑,一尽落寞和悲凉。

第三十四章

这边回府的马车已经到了东市。

经过一家出名的糕点铺子,季行六让一花去买点这家镇店的冰镇绿豆糕带回去尝尝。

一花下去后,季妍就笑话她:“六妹妹,府里有专门做点心的婆子你还没吃够,半道上还让丫鬟下去买。这一耽搁,回去可就晚了,到时阿父又要说曲府不安好心,留着季氏嫡女还以为是他家曲氏女郎,这般不舍得。”

季妍学着季太师一本正经,其实是不满自家女儿每逢宴会都被曲府人接走的样子。

说笑着,季行六嗤笑:“还不是爹爹对不住娘亲,外祖父母才不喜欢爹爹,才会每逢宴会都跟爹爹抢人。”

“其实不是的。”季妍神色有异,让季行六靠近她这边,才悄悄跟季行六道:“六六太天真了,其实阿父跟外祖父母家不往来是另有原因。”

“是什么?”季行六随口问。

“姨母文皇后是曲氏嫡女,六六你以为呢?”季妍这么说,季行六幡然醒悟了,点头道:“那就真的没办法了,父亲跟容氏族长在大方向永远都站一条线上。”说着这句,季行六又叹道,“也是,爹爹身上压着整个家族的重担,各朝代兴衰替代从来就不是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说好的,如我们赵郡季氏这样的百年望族,每朝每代的皇帝都极为忌惮,爹爹不和容氏的人同进退,恐怕更是让那些帝王击退得容易……”

“女郎,女郎……”不远处,一花拎着糕点咋咋忽忽地从糕点铺过来了。

季妍拉了拉季行六:“别说这些了,你那丫鬟来了。”

季行六点头。

一花过来了,还没放下手里的东西,就来到季行六身后低语道:“六姑子,奴婢刚才去糕点铺买绿豆糕的时候,看见府里白姨娘和一郎君在对面的药店拉拉扯扯的,似乎有什么古怪。所以奴婢去店里很快买了绿豆糕出来告诉六姑子。”

一花说这话时刻意放低了声音,所以季妍倒是没听清这主仆在说什么,不过她倒也不在意这些,倒是季行六望着二姐姐,说道:“抱歉,二姐我这丫鬟一向小心谨慎惯了。不是故意不说给二姐听的。”

被自家女郎提到,一花也适时赧然地低头不说话。

季妍说着不要紧,只笑道:“没事。”

季行六又道:“二姐姐等等,有些事我让一木去查查。”

一木和季妍的两个丫鬟坐在另一辆马车上,这次出行配备的马车规模有点小,所以几人分开坐了。

看六妹妹眉头都皱了起来,季妍担心道:“怎么了?”

季行六就把一花看到的事情给季妍说了一遍。

季妍听后,面色有些严肃,她看着季行六眼都不眨:“那是刘氏出了事,跟我们没关系,六六就别去趟这浑水了。”

季行六笑:“二姐没事的。我也没去管,就是多注意一下,刘氏这件事挺蹊跷的,我怕那暗害刘氏的人不光是要刘氏好看,更会害到我们头上,我多提防着也没错。”

“那好吧。”看着六六嬉皮笑脸,讨好卖乖地露出笑脸,季妍也就缓和了肃穆表情。

季行六又是得意一笑,露出雪白牙齿:“二姐姐稍候,我让一木去偷看看,我们就先走了,免得白姨娘看到府里马车怀疑到我们头上。”

“嗯。”季妍点头。

一木按着季行六的要求偷偷摸摸去查看了,季行六一行也回到府中。

往姝院的途中,竟是被几个互相攀比穿衣打扮的丫鬟婆子撞到了,季行六眉眼一瞪,那几个丫鬟婆子都跪下来求饶:“六姑子,不是奴婢撞的。”“女郎,也不是婢子。”

小小的撞一下,季行六根本不当一回事,孰料这几个撞人的丫鬟婆子居然互相推诿,季行六就有点生气了,厉色道:“你们都是哪个屋里的,胆子不小嘛,撞了女郎还都一个个有礼了。你说是她推的,她说是你推的,是耍着女郎好玩吧?”

见六姑子恼了,几个丫鬟总算是回过神来了,知道怕了,这次是真求饶了。

一头上籫了一支简单发钗的丫鬟说道:“女郎饶命,女郎来的时候,婢子们本是在戏耍玩乐,岂料女郎经过这里,婢子们一时不察,才撞到了女郎。”

听这话,往常季行六就不会再为难她们,只这时看到那说话的丫鬟眼神闪烁,季行六就留心了。

几步绕到这丫鬟背后,季行六却是突然出声喝道:“真的就是戏耍玩乐?”

“啊!”那丫鬟想不到季行六来到她身后突然出声,被吓得当时就跳了起来,没了尊卑。

季行六看着,冷笑一声:“喊什么喊,我看你们几个是果真有鬼,还不快说,我来时你们几个到底在干些什么勾当,怎么鬼祟成这样?”

那丫鬟看看身边几个人,似乎觉得其实这事说出来也不算什么,就咬牙说了:“六姑子息怒,采轩院的兰婆子不知从哪个主子的屋里偷了钱财买的衣服首饰和奴婢几个炫耀来着,奴婢们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抢了兰婆子的东西,女郎问我们的时候,奴婢们才这般害怕……”

说到抢东西的时候,那丫鬟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垂着头,身子有些发抖。

“你们倒是本事,那兰婆子呢?”听到这突然有闲钱的兰婆子是采轩院出来的,季行六就留了心。这兰婆子不会是刘氏案件中被人收买的证人吧?

这么想着,季行六倒是不急了,让这几个胆大包天的丫鬟婆子带她去下人房看看,要这些丫鬟婆子把抢来的东西还给兰婆子,同时她自个也正好去要审问一下这兰婆子。

下人住的简陋屋子里,季行六领着这几个丫鬟婆子进去的时候,兰婆子还在骂骂咧咧,见到主子,那兰婆子又立马规矩了身形,胆战心惊地站一边听候主子发话。

季行六让一花把那些首饰衣服都递给兰婆子,问道:“这些都是你的?”

季行六的眼神太过凌厉,那兰婆子被看得一吓,哆嗦地伸出手来:“东西是我老婆子的。”说着,这兰婆子还偷眼看了下季行六的反应,见到季行六还在看她,慌乱得伸出的手都有些抖了。

“你倒是不含糊,这么爽快就说这些东西是自个的。”季行六见这婆子过来接东西,立时缩了手,没让这婆子拿过去,只逗弄地说着凌厉话,“我倒是不晓得府里的粗使婆子如今领的月钱竟是这么多了,都买得起上好首饰跟裳服了?”

那兰婆子闻听此言,更被吓到了,只是仍然嘴硬道:“女郎可能不晓得,老婆子是有些闲钱的,还是进府时老家的人给的。”

“是吗?”季行六还是笑,那笑看着渗人。

这样的笑让兰婆子心里一跳,感觉很是不好,只是都这会儿了,她也只能扯谎道:“当然。”

“你撒谎,我跟你一道进的府,前些年你可是跟我说你老家一个亲戚都没了,怎么这会骗六姑子这么说。”人群里一个粗使婆子出来说公道话。

那兰婆子仍要狡辩,同来的几个丫鬟里又有人作证道:“兰婆子,你就别再胡说蒙六姑子了,我们这些人谁没听你说过,你那老家是遭了饥荒,你没了活命路走才来到咱北雍城,进的这国公府,你嘴里胡扯的那些诓谁呢?”

被这么多人当众拆穿,兰婆子急了,扑向那几个嘴碎的:“小贱蹄子们,叫你们胡说我老婆子,在女郎面前,你们这些人安得什么心以为我不知道吗?整日里见高踩低的贱蹄子,以为巴结了女郎,你们做的那些欺人事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吗?”

“好了,都停下,停下,在女郎面前还这般放肆,你们一个个都皮痒了,还不都规矩点,听候女郎发落。真是些没眼见的东西。”一花走过去,厉声喝道。

一花是府里大丫鬟,平时威吓重,她的话让一众下人都不吭声了。

季行六趁此问那兰婆子:“好了,兰婆子你就给我说说你这些东西是从哪得来的?”

兰婆子不说话。

“不说是吧?一花。”季行六喊道。

一花领命,走到兰婆子面前就准备给她点教训,要不然这兰婆子还以为自家女郎是个吃素的。

一花举起了手,一个巴掌下去,那兰婆子就疼得鬼叫,人也顿时老实了许多,跪下来一五一十道:“六姑子息怒,其实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前两天和奴婢一个屋里的春香突然得了很大一笔钱,被奴婢发觉了,奴婢问她是哪个主子这么大方赏的。这贱婢不肯透露,恐是怕婆子去抢了她的好处来源。奴婢不爽快,就吓唬这贱婢说奴婢一会去告诉夫人,说是这贱婢偷了夫人的首饰卖了得的钱,要她好看。奴婢也不知道那贱婢咋回事,竟被奴婢这一番话吓得一个劲拦着奴婢封口,还给了奴婢一半的钱让奴婢别把这件事说出去。六姑子奴婢隐瞒得就这些,没有其他了。奴婢也是答应了那贱婢才不说的,希望六姑子大人大量不怪罪奴婢。”

说着,兰婆子又是磕了好几个头。

季行六听了这些话后,心里就琢磨开了,这春香恐怕就是和刘氏被陷害事件有很大关系的一个重要人证。

想到这里,季行六当机立断让人去寻了那春香丫鬟过来。

只是几个寻人的找了很久也是没找到那丫鬟。

这时,季行六心里就担心了,让一花匆匆禀了太师爹爹这件事。

一花回来的时候,同时带来了那丫鬟的消息:“听刘氏院里平时和这丫鬟处得不错的几个说了,春香今儿一早就已经回了老家。”

“手脚真快。”季行六喃喃。

果然,那个丫鬟春香有问题,很可能就是刘氏被陷害案件的关键人物,现在应该是被人早一步安排好了出路。

但愿这丫鬟还活着。季行六默默道。

随即,她又让一花赶紧把这些情况告知季太师。

一花匆匆离去。

接着,季行六也从下人房出来,回姝院。

走到半路,她看到二郎君季长河住的院子外,梅姨娘正和看守的侍卫争执着。

那梅姨娘这两天因为被贼人侮辱,紧接着她的贴身嬷嬷被发卖,自个儿子还被季恒吩咐养在卫姨娘名下。这番打击下,她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这会儿为着见二郎君,她又苦苦哀求看守侍卫,让她好歹见儿子一眼。

那看守侍卫却是受了季恒的嘱咐,根本不敢私下开这便利,所以只能严词拒绝梅姨娘。

梅姨娘哭哭啼啼地好不伤感,低身下气都跪下来求看守侍卫了。

那些看守侍卫也是看不过去了,劝道:“姨娘,不是奴才们狠心,实在是郎主下了死令,说这段时间谁都不准来探望二郎君,所有给二郎君的东西也都要经过郎主批准,不然不能通融的。”

“是啊。梅姨娘,奴才们也不敢那么大胆,要不姨娘你去求了郎主恩典再过来吧。”另一侍卫好心道。

“他肯定不愿的。我的命好苦……”梅姨娘哭得起劲。

季行六正好经过,有些不忍心,就跟侍卫们说了几句,在得知是郎主的命令时,她也是爱莫能助了。

岂料,她要走却是被梅姨娘一把抓住了脚,向她哭求道:“六姑子好人,你就帮帮姨娘这一回吧。”

季行六没法,又劝了她几句,准备回去跟太师爹爹帮梅姨娘说道说道,然后起身要走。

这时,远处走来一风姿摇曳的美妇,近前看才知是卫姨娘。

那卫姨娘一来,梅姨娘的脸色就拉了下来,不阴不阳地说了几句。

卫姨娘倒是随她,只跟看守侍卫说道:“郎主刚下令,允许梅姨娘进去看二郎君,你们几个让她进去吧。诺,这是郎主的腰牌,你们还不快让梅姨娘进去。”

梅姨娘做梦也没想到,竟是这抢了她儿子的女人给她去求的恩典,一时都愣住了。

倒是卫姨娘摇了摇头,似乎叹息了声,就转身走了。

听着梅姨娘进去后,一声声地“都是那刘氏贱人害得我们母子”“那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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