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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七绝刀-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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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轻轻一拍。

老太婆的人就象是忽然被这只手掌粘住,双臂刚刚垂下,人也不能动了。

然后她就听到一阵骨头断裂的声音。

金开甲用一条手臂挟住了那黑衣人,挟紧,放松,黑衣人忽然间就象是一堆泥般倒了下

去,断裂的肋骨斜斜刺出,穿破了衣裳。

鲜血慢慢的在地上散开。慢慢地渗入地中。

金开甲凝视着,目光带着种深思之色,就仿佛这一生从未流血一样。

老太婆不停地颤抖。

也不知是因为秋凤梧这种奇特的掌力,还是因为那骨头碎裂的声音,她忽然恐惧得象是

个刚从噩梦中惊醒的孩子。

秋凤梧一把揪住她苍苍自发,用力拉下来,带着她的脸皮一起拉了下来,就露出了另一

张脸。

一张瘦小、蜡黄、畏怯,但却十分年青的脸。

秋凤梧冷冷地看着他,道:“你是新来的?”

这人点点头。

秋凤梧道:“你知道我是谁?”

这人舔了舔发于的嘴唇,道:“我……我听说过。”

秋凤梧道:“那么你就该知道,我至少有三十种法子可以让你后悔为什么要生下来。”

这人勉强点了点头,脸上已无人色。

秋凤梧道:“所以你最好还是说实活。”

这人道:“我说……我说。”

秋凤梧道:“你们来了几个人?”

这人道:“六个。”

秋凤梧道:“都是些什么人?”

这人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秋凤梧道:“他们的人在哪里?”

这人道:“就在山那边,等着我们……”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又听见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秋凤梧已转过身,没有再看一眼。

他杀人从不再多看一眼。

金开甲却还在凝视着地上的鲜血,突然道:“我已有六年未曾杀过人。”

秋凤梧道:“六年的确已不算短。”

金开甲道:“我十三岁时开始杀人,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杀人是件令人作呕的事。”

秋凤梧叹了口气,道:“只不过那还是比被杀好些。”

金开甲霍然抬起头,盯着他,道:“你怎知道他们是来杀你的?”

秋凤梧苦笑道:“只因为我以前也做过跟他们一样的事。”

金开甲还想再问,已听到夏苏绮的声音:“你以前做过什么事?…

夏苏绮倚着高立的肩,站在阳光下。

高立的脸色苍白而紧张,但夏苏绮脸上却带着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

秋凤梧从未想到她看来也会变得如此美丽。

世。[还有什么比欢愉和自信更能使一个女人变得美丽呢?

秋凤梧正不知怎么回答她的活,双双却又在问:“我刚才好象听见你们在说杀人尸

秋凤梧终于勉强笑了笑,道:“我们刚才在说故事。”

夏苏绮嫣然问道:“什么故事?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秋凤语道:“但这故事却不好听。”

夏苏绮道:“为什么?”

秋凤梧道:“因为这故事中,有人在杀人!”

夏苏绮脸上似也有了阵阴影,凄然道:“为什么有些人总是要杀他们。”

秋风梧缓缓道:“这也许只因为他们若不杀人,别人就要杀他们。”

夏苏绮慢慢地点了点头,神色更凄凉,忽又皱眉道:“这里怎么有血腥气?”

金开甲道:“我刚才杀了一只鸡。”

住在山林中的人,家家都养鸡。

最愚蠢的人,也不会长途跋涉,拿鸡蛋到这种地方来卖的。

无论中了什么样的毒,从嘴角流出来的血也不可能立刻变成黑的,更不可能在毒发倒地

时,还能将每个字说得很清楚。

这并不是因为“七月十五”杀人的计划有欠周密。

这只因定计划的人,从未到过这偏僻的山林里,只因来的那个人,还是第一次参加杀人

的行动。

而他们遇着的偏偏是经验丰富的老手。

何况这次行动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失败。

后面还有四个人。

真正可怕的是这四个人。

(四)

饭总要吃的,秋凤梧反而吃得特别多。

这一顿饭吃过后,下一顿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吃。

他希望高立也多吃些。

但高立却一直在看着双双,目中充满了忧虑之色。

他显然有根多话要问秋凤梧,却又不能在夏苏绮面前间出来。

饭桌上只有夏苏绮是愉快的。

知道得越少,烦恼忧虑就越少,所以有时候无知反而是幸福。

双双忽然道:“今天你们怎么不喝酒?”

秋凤梧勉强笑道:“只有真正的酒鬼,白天才喝酒。”

夏苏绮道:“你们还不是真正的酒鬼?”

秋凤梧道:“幸好还不是。”

夏苏绮垂下头,忽又轻轻道:“若是喜酒呢?”

秋凤梧心里好象突然被刺了一针。

喜酒,他们岂非本在等着喝高立的喜酒?

他抬起头,就发现高立的手在颤抖。一张脸已苍白如纸。

没有喜酒了。

什么都没有了。

只有血!也许是别人的血,也许是自己的血,流不尽的血。

你手上只要沾着一点血腥,这一生就永远要在血腥中打滚。

秋凤梧正在喝汤,只觉得这汤也又酸又腥,就好象血一样。

夏苏绮的脸上,却己泛起了红晕,幸福而羞涩的红晕。

她垂着头,轻轻道:“刚才……刚才他已跟我说了,他说你们也都已知道。”

秋凤梧茫然道:“我们都已知道。”

夏苏绮红着脸,嫣然道:“我以为你们一定会恭喜我们的!”

秋凤梧道:“恭喜恭喜。”

他只觉得嘴里满是苦水,吞也吞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

他知道高立心里一定比他更苦。

夏苏绮道:“既然有事值得恭喜,你们为什么不喝杯酒呢?”

高立忽然站起来,道:“谁说我们不喝酒,我去拿酒去。”

夏苏绮

嫣然道:“今天我也想喝一点,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高立道:“我也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他虽已站起来,但身子却似已僵硬。

院子里的尸身还没有埋葬,正在阳光下逐渐干瘪萎缩。

追杀他们的人已经在路上,随时随刻都可能出现。

她平静幸福的生活,眼见就要毁灭,连生命都可能毁灭。

可是她这一生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高立只觉得面颊冰冷,眼泪已沿着面颊,慢慢地流了下来……

秋凤梧实在不忍再看高立面上的表情,也不忍再看双双。

他生怕看了之后,自己也会哭。

金开甲一直在扒饭,一口一口咽下去,忽然放下筷子站起来道:“我出去一趟。”

秋凤梧道:“到哪里去?”

其实他根本不必问的。

他当然知道金开甲是要大力他们挡住那些人。

金开甲道:“我出去走走。”

秋凤梧道:“我们一起去。”

夏苏绮道:“你们要出去,酒还没有喝哩。”

秋凤梧勉强笑道:“酒可以等我们回来再喝,我们去找些新鲜竹笋来烧鸡。””

高立忽然笑了笑,淡淡道:“你们不必去了,竹笋已在院子里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出奇。

平静得可怕。

秋凤梧回过头,一颗心也立刻沉了下去。

四个人已慢慢地走入了院子。

(五)

阳光灿烂,百花齐放。

多么好的天气。

第一个人慢慢地走进来,四面看了一眼,喃喃道:“好地方,是好地方。”

这人的脸很长,就象马的脸,脸上长满了了粒粒豌豆般的疙瘩,眼睛里布满血丝。

有些人天生就带着种凶相,他就是这种人!

院子里有个树桩。

他慢慢地坐下来,“呛”的,拔出一柄沉重的鬼头刀。

他就用这把刀开始修他的指甲。

三十六斤重的鬼头刀,在他手里,轻得就像是柳叶一样。

高立认得他。

他叫毛战!

“七月十五”这组织中,杀人最多的就是他。

他每次杀人时都已接近疯狂,一看到血,就完全疯狂。

若不是因为他已经到滇境去杀人,上次刺杀百里长青的行动,一定也有他。

第二个人慢慢地走进来,也四面看了一眼,道:“好地方,能死在这地方真不错。”

这人的脸是惨青色的,看不见肉,鼻如鹰钩,眼睛也好象专吃死尸的兀鹰一样。

他手里提着柄丧门剑,剑光也象他的脸一样,闪着惨青色的光。

他看来并没有毛战凶恶,但却更阴沉——阴沉有时比凶恶更可怕。

院子里有棵熔树。

他一走进来,就在树荫下躺了下去,因为他一向最憎恶阳光。

高立不认得他,却认得他的剑。

“阴魂剑”麻锋。

“七月十五”早已在吸收这个人,而且花了不少代价,他当然是值得的。

他从不轻易杀人,甚至很少出手。

可是他要杀的人,都已进了棺材。

他杀人时从不愿有人在旁边看着,因为有时连他自己都觉得他用的法子太残酷。

“你若要杀一个人,就得要他变做鬼之后,都不敢找你报复!”

第三个人高大得已有些臃肿,但脚步很轻,比猫还轻。

高立当然也认得他。

这人竟是丁干。

他慢慢地走进来,四面看了一眼,悠然道:“好地方,真个好地方,能在这地方等死,

福气真不错。”

他也坐下来,用手里的弯刀修胡子。

他跟毛战本是死党,一举一动都在有意无意问模仿着毛战。

若说他这人还有个朋友,就是毛战。

第四个看来很斯文,很和气,白白净净的脸,胡于修饰得干净而整齐。

他背负着双手,施施然走了进来,不但脸带着微笑,眼睛也是笑眯眯地。

他没有说话,身上也没有兵器。

他看来就像是个特地来拜访朋友的秀才。

但高立和秋凤梧看见这个人,却忽然觉得有阵寒意自足底升起。好像这人比毛战、麻

锋、丁干加起来还要可怕很多。

因为他们认得他。他就是。“七月十五”这组织的首领,“幽冥才子”西门玉!

高立在这组织已逾三年,但却从来未见过西门王亲自出手。

据说他杀人很慢,非常慢。

据说他有一次杀一个人竟杀了两天。

据说两天后这人断气时,谁也认不出他曾经是个人了。

但这些当然只不过是传说,相信的人并不多。

因为他实在太斯文,太秀才气,而且文质彬彬,温柔有礼。

象这么样一个斯文人,怎么会杀人呢?

现在他还笑眯眯地站在院子里等,既不着急,也没有发脾气象就是要他再等三天三夜也

没关系。

但高立和秋凤梧却知道现在他们己到了非出去不可的时候:

他们对望了一眼。

秋凤梧悄悄地从墙上抽下了他的剑。

高立慢慢地从墙角抄起他的枪。

夏苏绮忽然道:“外面又有人来了,是不是你请来喝喜酒的朋友?”

高立咬了咬牙,道:“他们不是朋友!”

夏苏绮道:“不是朋友,是什么人?”

高立道:“是强盗。”

夏苏绮脸色变了,仿佛立刻就要晕倒。

高立心里又是一阵酸楚,柔声道:“我叫大象扶你回房去歇一歇。”我很快就会将强盗

赶跑的。”

夏苏绮道:“真的很快?”

高立道:“真的!”

他勉强忍耐着,不让泪流下。

他只希望这是自己最后一次骗她。

也许这真是最后一次了。

(六)

毛战还在修指甲,丁干还在修胡子,麻锋躺在树荫下,更连头都没有抬起。

在他们眼中,“小武”和高立己只不过是两个死人。

但西门玉却迎了上去,笑容温柔而亲切,微笑道:“你们这两天辛苦了?”

秋凤梧居然也笑了笑,道:“还好。”

西门玉道:“昨天睡得好不好?”

秋凤梧道:“我们倒还睡得着,吃得饱。”

西门玉又笑了,道:“能吃得睡得就是福气,上次我给你们的银子,你们花光了吗?”

秋凤梧道:“还有一点。”

西门玉笑道:“当然还有,我早就听说百里长青是个很大方的人。”

秋凤梧道:“不错,他给了我们每个人五万两,想不到救人比杀人赚的钱还多。”

西门玉点点头,道:“这倒是提醒了我,我以后只怕也要改行了。”

秋凤梧道:“现在呢!”

西门玉微笑着说道:“现在我还想免费杀几个人。”

秋凤梧叹了口气,道:“我本该也免费杀个人的,只可惜他的皮太厚了,我也免得费气

力。”

西门玉道:“你是说丁干?”

秋凤梧道:“我只奇怪皮这么厚的人,胡子是怎么长出来的。”

西门玉道:“他的确厚颜、无耻,而且还杀了两个伙伴,你猜我要怎么样对付他?”

秋凤梧道:“猜不出!”

西门玉道:“我准备赏给他五百两银子,因为他总算活着回去将你们的行踪告诉了

我。”

他笑了笑,悠然道:“你看,我赏罚是不是一向公平得很?”

秋凤梧道:“的确公平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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