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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姜凤-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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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宁康德充当着和事老的角色:“皇上千万别动怒,公主还是孩子脾气,皇上便不要计较了。”
段慕华却冷哼一声:“孩子脾气?朕看她如今已是无法无天了!”
说罢,一挥袖重又回到案前批阅奏折去了。
段郁锦被侍卫带出大殿,脸上的泪容犹未干去。
她努力挣开侍卫的手还想冲进大殿里面。这时,段慕华已经吩咐下来将大殿的门关上,不许她再进去。
心知这次皇兄是铁了心不肯放自己进去了,于是她便就势跪在阶梯下面的空地上,朝崇阳宫里面喊道:“臣妹求皇兄还薛府一个公道。”
侍卫们见段郁锦铁了心了跪在大殿门口忍不住劝说:“公主,您还是先回去,这天眼看就要下雨了。”
段郁锦却对这些话置之不理,仍是冲殿里头喊着:“皇兄不答应,臣妹就不起来。”
宁康德是随着段郁锦走出殿门的,见着她面色苍白双目却紧抓着信念不放连忙回去向段慕华禀告。本想着好歹是他最疼爱的妹妹,总会心软,却也不料两个人的倔脾气都起来了。段慕华听了只是冷冷一笑:“既然她喜欢跪,就让她好好跪一场,也算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尊卑有序!”
这样一来,宁康德也再不敢说什么。
这天从早上开始天色就不甚爽朗,到了下午已是阴沉沉的,傍晚时分天空便开始零星地下起小雨。
初秋的天气说不上凉,甚至还有些夏日里的余热没有散去,但一旦下雨,夹着水的风打到人面上犹是叫人受不住,更不必说段郁锦已经在殿前跪了将近半个时辰,寒气由地面侵入人体,加之怀着孩子又动了气,现□子开始忽冷忽热起来。
虽说难受得很,心中想着阿玉的安危段郁锦也就什么都没顾上。痛得实在厉害就用手捂着肚子,手里的温度稍稍能舒缓一下疼痛。
眼见雨势愈大,宁康德心中实在不忍,又盘算着她的身孕,愣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试探:“皇上,外头下起雨来了。”
段慕华只“嗯”了一声。
宁康德心中想:糟糕,皇上不是忘了外头还跪着公主这码子事事了吧?
心里又是七上又是八下的,想着:皇上现在余气未消不愿再见公主,可血浓于水,毕竟是一母同胞,若是出了点什么意外,最后还不是怪到我们这些奴才身上。再说,公主现在还怀着身孕,这一天下来又是奔波又是动怒的,再跪在雨里少不得得出点什么事。斟酌再三又道:“公主还跪在外头呢。”
说完微微垂下头,用眼角的余光关注着段慕华的一举一动。
果然还是血浓于水,段慕华的脸色开始有所变化,沉吟了半晌,终于还是开口:“带朕去见她。”
准备下了油伞走出宫门便可看见雨里跪着一人。身子有些蜷缩,想来是被雨淋久了,又跪在地上着实寒冷。一见到自己便立刻又挺直起来,眼睛里还是和刚才在大殿里一样的光芒。
“你先回去吧。”段慕华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见到她莫名地有一股怒气却又发不出来。
“求皇上还薛府一个公道。”段郁锦还是说着一开始便重复的话,甚至于一点没将段慕华的话放在心上。
段慕华努力按下自己的火气:“朕说过朕会尽力。”
“皇兄要到什么时候才肯尽力呢?大牢里的酷刑能熬得过去的有几人?只怕皇兄还来不及尽力,一切都晚了。”段郁锦直直地盯着段慕华的眼,“难不成皇兄要眼睁睁看着忠臣含冤而亡?!”
“你意指朕是个昏君?!”声线仍旧平稳,但一边的宁康德听得出来,这是段慕华要发怒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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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事出突然(三) 。。。 
 
 
正想提点着段郁锦,不料那边已经针锋相对起来:“臣妹不敢,只是皇兄这样做会令多少臣子百姓寒心?!”
“你是越来越大胆了。”宁康德站在旁边几乎听得到段慕华咬牙切齿的声音。
这可怎么办,原来是想让这两个人和睦怎么事情越来越糟了呢?
“臣妹只求皇兄能分辨事实真相,别被小人蒙蔽了双眼!”段郁锦偏偏又是个不甘示弱的主,一双大眼睛在雨雾里清晰无误地传达着她想要表达的情绪。
只听到段慕华冷冷笑着:“好,那你便好好跪着罢。”
说完,气势汹汹地打道回府。
段郁锦倒也硬气,一点没有求情的意思,而是目送段慕华回去:“臣妹会跪到皇兄想通为止!”
一声一声一字一字毫无谬误地传到段慕华耳朵里,只会更加地激怒他。但这个时候的段郁锦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满心满眼都只有阿玉的身影。
阿玉,无论如何阿锦都会和你在一起。
随着雨势的加大,段郁锦已经在外面跪了有两个时辰,天色也早已渐渐黑下来。
平常人跪两个时辰尚且受不了,更何况段郁锦有孕在身,外头又下着倾盆大雨。宁康德眼见段慕华紧锁的眉头一直不肯消了,连宣纸上的字也笔笔划痕犀利。万般无奈之下想到了一个人——姜蝉。
连忙趁着给段慕华备茶的空档差人去浮香殿里将姜蝉请出来。
姜蝉时被段慕华亲自下旨软禁在浮香殿里,可是事到如今就是假传圣旨也得把人给请出来,否则最后会发生什么事谁都说不准。
办完这件事后,宁康德也是心怀惴惴,生怕一点做不好便会丢了性命。左右一思量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总得试一试。
果然,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姜蝉便到了。浮香殿离崇阳宫也算得近,但是天又下着雨,能这么快赶到难怪姜蝉身上这样狼狈。
宁康德正要行了礼被姜蝉扶住道:“公公叫下人们传的公主有难是怎么回事?”
宁康德道:“薛家一事皇上怕公主受刺激原是叫瞒着的,可今日公主不知哪里来的消息竟闹上了崇阳宫里。您也知道公主与皇上皆是倔脾气,谁也不肯让步,如今公主已经跪在雨里两个多时辰,奴才恐怕公主玉体有损,更害怕腹中胎儿不稳,万般无奈假传了圣旨请夫人过来劝一劝公主。”
姜蝉一听,几乎心都要从胸口跳出来。
郁锦她怀着孩子,又是动怒又是下跪又是淋雨,身子怎么吃得消?!
“公主现在哪里?”
“就在大殿门口的空地上跪着。”
走出宫门,果然便可看见雨里跪着一个身影,弓着身子缩成一团,在雨里被淋得瑟瑟发抖。
“郁锦,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姜蝉连伞也顾不上撑,就这么跑进雨里。
眼前的段郁锦面如纸色,两片唇瓣白得透明,连眼神也涣散开来,像是一时间没有认出她来似的,过了一会才缓缓回答:“姐姐,你怎么来了?下着雨,你快回去吧。”
“你也知道下着雨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你是有身孕的人,快快起来跟我回去!”
姜蝉伸手去拉,段郁锦却毫无动作,只是说:“不见到阿玉平安,我哪里也不去。”
姜蝉听得心急火燎:“玉儿不会有事的,你快跟我回去。”
段郁锦却摇摇头:“不,皇兄若不肯为薛家昭雪,阿玉如何能回来?”
姜蝉听得又是心里一痛。
你这样爱玉儿,爱到连命也不要吗?
“我已说服皇上重审此案,薛家很快便没事了。”
“真的?”话里似乎还有疑问,身子却在后一瞬往后倾倒。
雨里传来姜蝉撕心裂肺的叫声:“郁锦!”
桃夭公主在大雨里忽然晕厥的事惊动了几乎整座燕都。就连仍在气头上的段慕华也是当时便丢下手里的卷轴,连件外衣也顾不上披就直直奔往浮香殿里。
里屋的太医一个个皆是领着命去战战兢兢地出来,头也不敢多抬,一出来便直直跪下磕头:“微臣医术不精,求皇上娘娘恕罪。”
段慕华气得差点当场斩人:“身为太医医术不精留着有何用?”
下面的太医正要害怕得晕过去,宁康德把弈离带了回来。
从始到终,姜蝉只一个人站在外面,安安静静的,任凭屋里要砍人了也不发出一阵声响。
外头的雨仍下得很大,像要一直下下去一样。
弈离从帘帐后头走出来,面色不甚好看。他走出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卑职医术不精,请皇上另请高明。”
段慕华下意识便狠狠扯住弈离的衣领道:“你说什么?”
弈离丝毫也不做挣扎只是平淡地将前面一句话重复了一遍。
弈离这样的态度居然没有愈发激怒段慕华,反倒使他松了手。
“太医院的庸医这么说,朕不信以你的医术也这么说。”随后凑近他,轻声道,“不过是淋了一场雨,即使没有了肚子里的孩子,公主也一定要保住。”
弈离不卑不亢:“皇上不肯以实相待,卑职只有无能为力。”也学着段慕华贴近说话,“太医院里的庸医看不出来,难道皇上以为可以瞒得过卑职?淋一场雨是风寒,这种毒却只要中一次就可以死一万次!”
段慕华一下子失去了刚有的气势,旁人不可看出,站在他身边的姜蝉却看得一清二楚,包括他往后退下的那一步和忽然灰白下来的脸色。
段慕华记得母亲临终前说的话。
第一句是:哀家终于成了皇后。
第二句是:你要好好照顾郁锦。
第三句是:母后对不起她。
他直起眼来朝弈离看去,想要从他眼里看出一个答案:要如何才能救她?
弈离微微垂下眼睑:“臣的医术再高明也无法分辨公主身上毒性的融解与残存情况,更无法推断公主玉体所能承受的医药烈性。若皇上能请出一直照拂公主玉体的太医一同诊治,臣便能找出办法。”
郁锦身上的毒性是从母体里带出来的,一生下来便险些没命。足月后便有一名专门的太医为她打理身体。日常的饭食,每日的医药,连每个节气所穿的衣装也是由那名太医一手包办。也亏得那名太医医术高明,郁锦健健康康地活到了十五岁毒症总算抑制下来再没有异状。这件事一直是皇室中的秘密,除了父皇母后和他,就连郁锦也对自己身上的病情所知甚少。就在前年,那名太医突发急症驾鹤归去,好在郁锦的身体已好得差不多,事情也就没怎么被重视。谁料想今日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将多年前的旧事也一并翻了出来。
“是有那样一名太医于前年病逝。不过朕可以从太医院里调出郁锦旧年的药方,或许有所裨益。”段慕华道。
弈离深深地看了段慕华一眼,点了点头道:“卑职尽力。”
说罢转回里屋。
药方很快从太医院里调出来,从段郁锦幼年开始到十几岁,仅处方便叠了有一箱那么满。弈离随手从中挑出几张,既不摇头也不点头。昏黄的灯光打到他的脸上却看得出额头的汗与脸色的苍白。
里屋里沾满血迹的帕子一条接一条地被送出来,染得鲜红的水也一盆接一盆地端来送进。不知是因为外头下着雨潮湿的缘故还是宫人们手脚凌乱里外奔走手忙脚乱的缘故,每个人身上的衣服几近湿透,整间屋子却听不见人声。
那一夜浮香殿里的灯火燃了整整一夜,宫里的嫔妃不管位分大小皆来这里走了一趟,直至天明,殿里的人已经换了五六拨,所剩的寥寥无几。
弈离满眼疲倦从里面走出来,面色苍白得不似人间。
“公主如何?”还来不及喝上一杯宫人递上来的茶,段慕华已走到他跟前急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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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事出突然(四) 。。。 
 
 
“卑职无能保不住公主腹中胎儿,所幸公主暂时无大碍,再过一个时辰便会转醒。”劳碌了一整夜,弈离的声音听上去也显得嘶哑不堪。
段慕华盯着他的眼睛,良久才缓缓点了点头对姜蝉道:“公主便暂时住在浮香殿里由你照看。”
说罢便由宁康德搀扶着去上早朝。
段慕华登基十余年从未落下一次早朝。
姜蝉也是一夜未睡,如今段郁锦终于摆脱困境,流霜央着她去休息一会,她却只是摇摇头:“先等着公主醒来。”
而大牢里正如皇后所说的,惨无人道而已。
进来这里已不知第几天,刚开始还有心思算着日子,到后来,每日一场笞刑已是惯例,算是最容易受的刑罚,不必说辣椒水与烫铁。好在他们毕竟不敢向薛相用些什么恶毒的刑罚,最多的不过施在薛玉和薛言泽身上罢了。尤其是薛玉身上,他们可算是下足了死功夫,把能用的都用上来,中间不时有罪状书拿上来要薛玉画押。略略瞄了一眼,无非拿他的身世姜国做文章,毫无新意。而薛言泽那边的罪状书则多是有关与段慕闻平时的交往。
一些子虚乌有的事能被他们编得头头是道真也算得一种本事。薛玉有的时候忍不住笑。
往往这个时候薛言泽也会陪着一起。薛玉问他为何而笑,他却只摇摇头,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还与从前一样充足了哥哥的作风。
今日起早牢头便打开牢门押着薛玉出去,一路上连连哈欠,连眼睛也睁不开。薛玉心想好笑,还没睡醒便忙着开工拷问,这年头做牢头也不是件容易活。
却没想到他竟被一路带出了大牢,而且看着方向是往皇宫方向去的。心觉疑惑,便开口问:“请问牢头大人为何带我进宫?”
那牢头也是一脸茫然却嘟囔着:“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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