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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姜凤-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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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桃夭公主伶俐可爱,确实让人喜欢。”今日这一双小儿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模样,姜蝉看在眼里,一一记在心里。
“公主生性豪爽,御府几位公子皆与之交好。”薛玉含着笑,低下眉目,顺从地接过姜蝉的话。
大概是新年的缘故,段郁锦被留在宫中,日日来到浮香殿,有了这么个开心果,一时间浮香殿中热闹了不少。可惜薛玉身为丞相之子,久留宫中实在不方便,统共不过呆了四日便由薛言泽来宫中领着走了。
能获批隆恩让薛玉进宫一趟已属不易,姜蝉自将他送出宫一日便知晓聚少离多,因此只是让流霜备好大包的东西让他带上,哪怕用不上留个念想也是好的。
送走了薛玉,段郁锦还来过几次,听她说是段慕华由着新年的由头不肯放她回府里,非得在宫中呆个几天。一边说一边抱怨,活像受罪的小媳妇。
这一天,刚送走愁眉苦脸的公主,流霜便带进来一人。面目还没辨清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音带哭腔道:“求良人救救我家公主!”
这才辨出眼前这个发髻凌乱,冬日里只穿了一件单薄衣服的小奴婢竟是甘珂的贴身宫女紫衣!
连忙从座上下来扶起她问道:“甘珂怎么了?”
紫衣抽抽嗒嗒浑身颤抖,怎么也说不清事情。流霜走上来道:“不如良人先去一趟如意殿,见到越兰公主,一切都清楚。”
眼看紫衣的模样也知一时半会问不出个所以然,现下是甘珂最重要,于是马上去往如意殿。
走到殿门口还好,一踏进去便闻到奇怪的味道,像是好几股恶臭混在一起,着实引人发呕。流霜劝姜蝉先派个人进去看看,姜蝉道:“这等恶臭我在殿前便受不了,甘珂却在里面,我怎么能不心急如焚?”
说罢,捂住口鼻硬是冲了进去。
进去之前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当紫衣推开门时,姜蝉仍是惊住半晌。
整件屋子臭气熏天不说,本就不多的装饰物更是零零散散破碎地堆积在地上,像是刚经抢匪洗劫一空。更离谱的屋子西南角那张如果还能称得上是床的物件,挂帘被扯下大半,床上覆着乱七八糟各种各样的东西,几近分辨不出。若不是紫衣伏到床头,小心翼翼将外面一层稻草编织物拉下,姜蝉完全看不出床上竟然有一个人!

只见紫衣伏在床头轻声道:“公主公主,良人来了,你快醒醒。”紫衣是甘珂从楚国带过来的,自小与她一起长大,现下年纪也不过十三四岁,说这话的时候隐约带着哭腔。
而姜蝉听了则是不可置信极了,床上躺着的那个一动不动的人居然是甘珂?!
走到床头见到的场景更是叫她惊讶不已。
那个脸颊枯瘦得只剩下一层皮肤附着在骨架上,面色却意外潮红得可怕的人是甘珂?!
看着她静静躺在床上,平静地似乎不会呼吸,若不是脸上的通红血色早已毫无生气可言。姜蝉颤抖着伸出手,却被她身上的高温吓得几乎不能言语。马上起身对流霜道:“快,快去请太医!”
看见自家主子紧张得呼吸都混乱,流霜连忙应下,很快便带回了御医。
姜蝉抓住紫衣的手,疾声问道:“你的主子发热成这样,为何不早请来御医?!”
紫衣被吓得三魂丢了气魄,好容易断断续续拼凑出一句话:“御医,御医不肯,还打,打我……”说着,止不住地掉眼泪,砸在姜蝉手背上,滚烫炽热。
见紫衣哭成这样,姜蝉心中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宫里人心薄凉,甘珂毫无名分可言不说,当日还得罪了皇上及傅容华,有哪个御医冒大不韪前来就诊?紫衣也算是尽了人事,是为忠心。
“那你为何不早来通知我?”
紫衣抹抹眼泪,一抽一搭道:“公主是除夕晚上发的高烧,奴婢本来找过良人,可浮香殿里的人告诉奴婢良人不在,奴婢,奴婢……”说着说着,刚省住的眼泪又不断冒出,愈发厉害起来。
除夕那日她的确不在宫里,之后因薛玉的到来也便忽略了如意殿这边的情况。这样想来,最应该责骂的是她自己。
安慰了紫衣几句,吩咐朱砂将紫衣带下换身衣服休息一会,又叫来几个人打扫如意殿。这么一番下来,等事情都安顿好了,天色也已暗下来。
御医说热度一时退不下去,要等人醒来还需一段时间。所幸还不算晚,只消好好调养,几日便可好了。
听御医说得这般战战兢兢,姜蝉也知这番话不能全信。发热得这样厉害,恐怕日后还得留下病根。
虽是这么想,也不好直说,好生送了御医离开,才惊觉有些头晕脑转,四肢无力。
流霜一眼就看出她的不适,劝道:“良人今日劳碌,连正餐也消停,奴婢知您与越兰公主交谊匪浅,舍不得离去,可看您面色这样坏,实在心疼。还是先回去用膳好好休息,这厢的事奴婢定会尽心尽力。”
本想拒绝,一阵头晕袭来实在难受,再听流霜言辞恳切,不忍拂了她的意思,便吩咐她好好照顾甘珂,也就回去了。
等到第二日转醒,匆匆梳洗过便赶去如意殿探视。迎面便是紫衣走出来,见了姜蝉手上的铜盆一放急忙跪下磕头。
姜蝉扶起她,怪嗔说:“你这是做什么?”
紫衣回道:“奴婢多谢良人救了公主,大恩无以回报,只好多磕几个头。”
看她这一脸感恩戴德的表情,姜蝉忍不住想笑:“我与你家主子交好多年,她有难我怎么袖手旁观?这并算不得什么。”话音一转,又道:“只是,有一事你需与我说明白,甘珂怎么生的病,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紫衣咬着嘴唇,,低下头,两道眉毛皱在一处,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姜蝉将手覆上她的,温柔道:“发生了什么便直说,不必忌讳。我与你家主子的交情,你还不晓得?”
紫衣抬眼望着姜蝉,这才缓缓道出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
原来,自那日姜蝉走后,甘珂便不再发疯似地泄愤。如意殿里没有其他工人,烧水做饭都得靠自己,便每日与紫衣一起学习日常的工作,闲下来时望月寄思。身处燕宫,楚国的家书自然也传不到她手中,每日便只能依靠内心一点念想打发时间。
这般生活虽然无趣,却平静自然。
可惜这样的生活并没过去多久,她们便碰上林长使和赵少使一行人。
若是平时,也不过弓腰退避,却碰上赵少使正在气头上,当着面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甘珂身为公主,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出口顶撞了她。便是这么一句,赵少使竟翻手给了她一记耳光,口中咒骂之话难听至极,更扯到楚王头上。甘珂与她们扭打起来,可是两人哪里抵得上她们这么些人?被打得伤痕累累,那些人却还不肯善罢甘休,竟出手将甘珂推入河中,还不许人去救,说是甘珂对少使不敬的惩罚。
“好在公主自小识水性,好容易在她们走后从河中爬出。可是当我们回到殿中,却发现殿里的棉被、衣物都被撕成粉碎,连门窗也被拆毁好几扇。这样冷的天,公主浑身湿透,却连能换的衣服都没有……”回想起当时的惨境,紫衣不禁抽泣起来。
单薄的肩膀不住耸动,透露出紫衣身上浓重的悲伤。姜蝉轻柔地拥住她,在耳边轻轻道:“好紫衣好紫衣,现在已经没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懒得打字又存稿甚少的孩子伤不起。




27

27、失声之症 。。。 
 
 
带着紫衣走进屋里,床上甘珂仍静静躺着,仍是纤瘦无比,面容枯黄,总算色彩不再红得心悸。
流霜迎上来:“御医刚走,说是热度退下不少,摸约今明能醒过来。”
坐到床沿上,触手所及连身上的骨骼也一清二楚,遑论那张原本清纯美丽的脸庞早已看不出原来模样。
“怎么竟瘦成这样?”
紫衣道:“自得罪赵少使,内务府再不肯补给物资,开始还能省着点,再来,只有去地里挖点草根……”
赵氏,你如此狠毒!甘珂与你是怎样的深仇大恨叫你这般不择手段!
“好在一切都过去,恶人终得恶报。”流霜安慰道。
之后一天,甘珂终于恢复了点意识,仍是不大清醒,时常昏迷。等到几天后才渐渐清醒过来,却始终说不出话。找来御医询问,那个发鬓斑白的老人战战兢兢地回答:“越兰公主转醒不久,身体还虚弱,且连日高烧,会对嗓子有所损害。待老臣开下药方服用数日,许会有所助益。”本就佝偻的腰背更是低到地底去,一字一句说得不甚清楚却也不敢含糊,生怕得罪了面前这位皇帝的宠妃,难保性命。
面对年过半百,年纪足可以当自己爷爷的御医,姜蝉实在不忍苛责,姑且听之。
本就心中困苦忧愁难当的甘珂知道自己口不能言的情况,出人意料的平静,平静到常常一个人整天整天地缩在被子里动也不动。外面百木花草虽已渐渐苏醒,但屋里头仍是掩得严严实实,阴冷无光,就像她的心,封得死死,不肯让外人进入一步。
姜蝉只好日日过来劝说,但甘珂却像没有听见,无动于衷,更多时候干脆装睡,让她屡屡碰壁忧愁不已。
早间要去皇后处请安,还需时常于宫中走动走动,好与各宫联络感情,幸得流霜伶俐有能力,将浮香殿打理得井井有条。之后便得急忙赶去如意殿陪伴甘珂,打理一些如意殿的琐事。还需将甘珂这里发生的事按压下来,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若传扬出去不知会被涂抹成什么样子。这样一天下来,再健康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晚间回来殿里,流霜连忙递上一碗参茶:“良人最近消瘦这些,奴婢却只能看着,真真惭愧。”说着,眼眶有些微红。
姜蝉摇头道:“最近殿里的事情都由你操心,也消瘦不少,怎么惭愧了?”
“主子总是这样,永远只想到别人如何如何,自己的身体不晓得照顾。”
姜蝉微微叹气,放下手中瓷碗道:“若真无私怎么会忽略甘珂,使她变成这样。”说着,又是重重地叹气。
扶着姜蝉坐上椅子,流霜道:“这怎么能怪主子?主子已为越兰公主之事费心不已。皆因赵氏害得越兰公主失声,才使她终日郁郁。若能医好此症,公主的心结也就能解了。”
“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访遍宫中御医,皆是束手无策。”
“宫中医不好不代表民间无神医。”
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浮现出一个名字——弈离。
他能医治兰薰的毒,或许能医好甘珂也未可知。
“可是,我还能出宫吗?”
流霜试探着回答:“或许可以请安南将军帮忙。”
“不行!”姜蝉斩钉截铁回答,“当初安南将军救我一命却令皇上不快,如若我再与他有所瓜葛,会连累他。决不能这样做!”
“可是玉公子尚年幼,便无其他人能帮忙了。更何况从民间寻访神医,没有一定权势也做不成。”
天下间最有权势的人便是段慕华,可是就他对甘珂不闻不问的态度,该怎么去求?
思及此处不禁又是一阵头疼,摆摆手让流霜服侍着洗漱。初春的夜晚,依然处处透着凉气,似乎冷到心扉里。
不出几日,宫里便传出姜良人高热不退的消息。一时间,整座皇宫都蒙上一层慌张阴霾。
一下朝,段慕华便急急赶往浮香殿。前两日便听宁康德说起此事,当时只以为一时受了风寒,想着有御医照料应该无大碍。不料几天下来高烧不但没有退,反而愈演愈烈,着实让他心惊。
逋踏进殿里便闻到一股浓郁药香,急忙加快脚步赶往寝殿。
走到寝殿外却被一群宫人拦下,各各战战兢兢跪下,说皇后吩咐,为保重龙体,还请皇上缓些日子再来探望。
身边的宁康德一早便瞧出段慕华心中急切,现在被拦下,面露恼色,便是一拂尘扫到宫人们门面上,怒道:“皇上龙气庇佑,哪里是凡尘俗疾所扰得?!还不快快让开,小心你们的狗头!”
地上的宫人们个个面面相觑,让出一条道来。
寝殿里,幕帐重重,屋里御医纷纷叩头请罪。
段慕华随便找了一个问道:“良人情况如何?”
地上那位连头也不敢抬,说道:“臣等医术不精,请皇上恕罪。”
段慕华哪里听得这样束手无策的话,当着面便将那名御医踹翻在地,大声斥责:“连发热也治不好,宫里留着你们这群饭桶还有何用?!拖出去斩了!”
龙颜震怒,一时间求饶声四起,皆叹惋性命不保。
这时,流霜掀开帘子走出来,跪倒在地:“皇上息怒,良人本就体弱,秋猎受伤未有痊愈,近日再染风寒乃至高烧不退。御医已经尽力,若良人醒着,定然不想皇上牵连他人。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地上的一众御医纷纷附和,希望段慕华网开一面饶了他们性命。
段慕华冷哼一声,就要掀开帘子进入。
流霜在他身后磕头大哭:“请皇上止步!”
段慕华不肯停下,只目光冷冷撇过,道:“朕要如何还容不得你一个小小宫女置喙!”说着,又要往里走。
流霜一边用力磕头,一边道:“良人清醒时曾吩咐奴婢不可叫皇上入内,一怕连累龙体有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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