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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穿越之食色系统-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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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亦忱再次肯定,这靖王果真居心不良,什么河鲀有毒无毒,他只不过是要寻个名正言顺的由头除掉邵府而已。
“我虽只是下人,但因邵府抬爱成为后厨头刀。既受此重任,饮食菜肴一旦出了问题,总厨务必全权担下责任,这是规矩。”
靖王阴鸷地盯着他,“卓亦忱,你在教训本王什么是规矩?”
“不敢。”
“不敢?本王看你倒是敢得很!”靖王的恣笑中带上些许暗昧的意味不明,戏谑的眼神中更带了几分刺探。
“卓亦忱,你以下犯上已是大罪,如今还敢妄自顶撞。告诉本王,你背后的靠山究竟是何人,让你竟敢如此放肆。是皇帝?还是东宫!”
靖王肆无忌惮!此话中凶险刺探之意毕现!
邵宁中双手重重一抖差点砸了面前的青瓷白碗。
卓亦忱没听出来话中的怀疑试探之意,自然也没有钻进套子脱口而出“太子”二字。而且他也真的并不知道。饶是如此,他心头还是闪过一丝异样,但他并不理会这丝异样,而平静地回答道:“我一介平民,最大的靠山,无非就是邵府头刀这个身份罢了。王爷你却疑心重重与我这一介平民过意不去,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邵宁中甚至担心靖王一旦发怒直接拔剑杀人,谁知他静默半响竟突然大笑起来。
靖王看着眼前端坐不动的卓亦忱,那双乌黑眸子清亮透彻。他心头竟冒出了一种奇诡的快意,甚至有几分难以察觉的嫉妒。
“皇帝或是太子,他们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卓亦忱并不言语,仍是淡淡的模样。
靖王又盯着看了半响,低沉地说了句:“本王不杀你,你退下吧。”
一听靖王要逼自己离开,卓亦忱当即警钟大鸣!这下子,他有七八分肯定,这靖王打算在汤里动手脚。纵使无毒,也要让汤变成有毒!
靖王嘴角浮现一抹晦暗不明的冷笑。
几日前,安插在邵府里的探子送来密报,说邵府刚请的那位主厨似乎正是东宫的人。靖王想尽各种法子查探东宫而不得,他必会亲自会会此人,再威逼要挟地让他乖乖报出太子行踪。倘若没有套出东宫的消息,那借机把邵宁中毒死或让邵府担下罪名以除掉这块绊脚石也好!
但卓亦忱软硬不吃,并不承认自己是皇帝或东宫的人,安插的探子也没从他嘴里套出任何话。难不成此人其实和东宫无关?
更为至关重要的一点便是,靖王当初暗中谋害太子,用的正是这种畸形鲀鱼!若卓亦忱真是太子近身的人,怎能不知此等阴险诡谲之事?他的反应竟还能如此寡淡如此波澜不惊?多少总要在神情和言语中透露一点愤恨和怨毒吧?但卓亦忱却完全没有。
靖王安插在邵府的探子无人察觉,身份掩饰得极为巧妙,那人便是后厨二刀杨起。
可任凭杨起如何试探如何恐吓,卓亦忱的反应都平静地让人找不出一丝破绽。要么他真不是东宫的人所以什么都不知道,要么他也太会伪装了!
厨艺高超又足够谨慎的刀客或许真可以把这只鲀鱼料理到无毒,但是,这只是暂时的,剧毒其实还在根本没有剔除,只是还未得到释放而已。细长银针试毒、食前司监试毒,都没尝出任何毒性。但轮到太子品尝时,剧毒得以释放。而让毒素释放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自己。杀人于无形,事后找不到蛛丝马迹。卓昀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诡异的死因。
即使事后验出汤中有毒,无非只能封锁消息并处死经手的宫女太监以示天威震怒,但查不出真凶,因为,真凶就是太子自己!这种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简直甚为荒谬,谁能猜到?
靖王让卓亦忱处理的,仍是这种畸形鲀鱼。一般的厨子在最开始就会不小心让毒性释放出来了,所以吃第一口的人就会死。到时候不仅能毒死邵宁中,靖王还能名正言顺地将卓亦忱抓回去拷问。但他哪想到卓亦忱倒真有本事,竟把这种河鲀做到无毒,还亲尝之。能做到这一点的,迄今为止只有两个人。一是东宫里已经死掉的那名厨子,然后就是卓亦忱。
他已破坏了靖王原本一石二鸟的计划,既没为难到邵府,更没有套出一丁点太子行踪。突生如此变故,靖王的脸色怎能不越来越阴冷!
此次,就算套不出太子也罢,但要借机除掉邵宁中。
让这钵汤的毒性再得以释放,然后逼着邵宁中吃下去,这就是最快最狠最掩人耳目的法子!就像当初他谋害太子一样!
意识到靖王要动手脚之后,卓亦忱的手心都冒出了涔涔冷汗。

☆、第二十二章 :居心不良

靖王命令他离场,一旦不在监视范围内,那岂不是想下药就下药么!
卓亦忱坐着不动。
靖王面露不悦。紧接着沉闷的拍桌声骤然响起,那桌角竟裂开一道缝。
“卓亦忱,你敢违抗本王命令?管你是皇帝还是太子的人,抗王令,照杀不误!快退下!”
卓亦忱沉默了下,突然起身,推开椅子往外走。
靖王轻蔑地笑了笑,他卓亦忱再如何持才也不过是一介庶民,没有傲物不听从命令的资本,威胁和恐吓的粗暴手段总能把人吓走。
岂料卓亦忱并没走,而是站在大堂中央。
靖王恹恹道:“还不快退下?”
卓亦忱双膝一弯,直挺挺地跪了下来,膝盖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靖王为这举动震惊不已,心中霎时闪过无数念头,他霍然提剑,万分警觉地厉声喝道:“你、你想干什么!”
卓亦忱的脸色微显凌厉,但语气却沉稳如常。
“王爷。这道菜是经卓亦忱之手,一旦出事我必定难辞其咎,但食材本身就极具危险性,我必须时时刻刻盯着王爷享用才能放下心来,否则,便是未尽总厨之责,违背刀客良心。卓亦忱万万不敢退下!”
原来只是为这个……
靖王面色稍霁,但依旧戾气阴鸷,甚至更甚。卓亦忱在他眼里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走卒,他堂堂靖王却对此人如临大敌,方才那一刹还在此人面前如此失态,甚至要对这个文弱的人动刀,折损威仪。
靖王徐徐放下手中的剑,看了卓亦忱一眼。
卓亦忱回以决不妥协的平静眼神。
“你要监视本王?”
“我只是确保王爷安危。”
“你明明是在逼迫本王!”
“在下不敢。”
“哼,你还有什么不敢的!”靖王一脚将面前的椅子踹翻,“之前是三番四次地顶撞违令,本王还未治你的罪,如今你还胆敢要求督察本王的一举一动!什么确保安危?你根本是怀疑本王会在汤里下毒动手脚!”
卓亦忱沉默不语,只是笔挺挺地跪在那里,岿然不动。
靖王眯着狭长的眼睛盯着跪在厅堂正中的那人,怒火打一开始就并未烧起来,此刻也一样。他早已见惯各种场面,一个小小的卓亦忱还不至于让王威大怒。靖王心中竟忽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若是能把此人收在靖王府中,未必不是一件快事。
靖王虽如此打算,但面上依旧威怒阴沉,“好啊,既然你想监视,那本王就让你看个够!你好好看清楚本王到底有没有下毒。卓亦忱,给本王跪好!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挪动一分一毫!”
地上冰凉彻骨,卓亦忱咬着牙关跪着。
靖王没料到沉默寡言看似好拿捏的卓亦忱竟会逼人到如此境地,都胁迫到他头上来了!厅中的仆卫、侍女乃至邵宁中也无一人猜到卓亦忱竟会这么做。
邵宁中直感心头一阵暖热,却又酸涩交加,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本该是他这个堂堂太常寺卿护着一介平民手无片刃的卓亦忱,但现在的情况却是反过来。之前,靖王威逼要挟,邵宁中被压制地毫无还手之力,卓亦忱默默地给他揽下了这个死题。现如今,他明明竭力地粉碎了靖王的阴谋,却还是难逃一劫。靖王刻意刁难,邵宁中未帮上忙,跪地的还是卓亦忱。
邵宁中心中愈加酸涩不已,几乎不忍看向正堂中央的那人。
之前的慌张、害怕慢慢消失殆尽,邵宁中终于缓缓平静下来。
他先是在靖王阴沉的目光中直接摔了那只青瓷碗,而后走到卓亦忱身边,小心地将他扶起来,自己再徐徐跪下。
前前后后未多说一句话,神情不卑不亢。
靖王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心中却是惊疑不定。
“邵府的主子到底是你这个太常寺卿,还是这一介平民的厨子?依本王看,卓亦忱倒像是你邵宁中的主人。”
卓亦忱想把邵宁中扶起来,但对方却不起身。
靖王喝道:“你们跪来跪去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真是怕本王在汤里下毒不成?”
邵宁中回答:“王爷到底有何意图下官不妄加揣摩,但,清者自清,还请王爷自重。”
一个胁迫监视,一个清者自清。
靖王怒极反笑。
“所以,你们的意思就是笃定本王一定会在汤里下毒?既然如此……”靖王心念一转,他摆摆手,“也罢,既然你们都如此怀疑本王,那就盯着吧。可要好好看清楚!本王到底有没有做手脚。”
卓亦忱和邵宁中皆不言语,仍是决不妥协的态度。
靖王冷笑一声,却是兴味地拿起了卓亦忱方才用过的筷子,“本王就用卓公子使过的这双竹筷,以免你们怀疑本王在用具上下手脚。”说着,靖王就去拨弄那锅汤,把鲀肉完全搅动汤也搅浑了,他便往自己碗里夹了几块,还舀了一些汤。
“如何?”靖王扔下汤勺,转了转手里的青瓷碗,“本王没有下毒吧。”
卓亦忱和邵宁中两双眼睛盯得可是仔仔细细,甚至连靖王指尖的轻微弹动都没有遗漏。
但,他们的确未觉出任何下毒的迹象。
靖王正要尝,身后的带刀仆从走上前来,“王爷,切不可拿您的万金之躯冒险,还是先让卑职代尝为好,以确保万无一失。”
靖王把手中的碗递给他。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破绽,根本没有任何机会下毒。
仆从正要替主试险,卓亦忱却喊了停。
“等等。”他走上前,目光立刻锁定了仆从手里那碗汤。
深红色警示,剧毒。
卓亦忱目光微冷,他又看向桌上那钵盛汤的砂锅。
依旧是,深红色警示,剧毒。
明明是无毒的汤,怎么就在眨眼之间无人察觉之时就变成剧毒无比?!
卓亦忱眸色微冷,“王爷,如此言而无信可谓小人。”
靖王被责,他阴鸷地盯着卓亦忱,脸色已是相当不悦,“你笃定本王不会动你才敢如此放肆!先前怀疑本王下毒,那本王就让你和邵宁中好好看着,可如今还未试,你又谩骂本王是小人!卓亦忱,你当真以为本王不会杀你?像你这样的人,本王见多了!虚张声势,恃才傲物,不识时务!”靖王又敕令那名仆从把这碗汤喝下去。
卓亦忱卓亦忱截过那人手中的碗,“白搭一条人命。”
靖王阴森森地问,“你此话何意?”
“汤里有剧毒。”卓亦忱语气冰冷,他把碗里的汤径自倒回砂锅中,未曾注意到靖王狡黠而又凶狠的眼神。
在卓亦忱辨识出剧毒之后,靖王脸色就突变,神情立即变得凛冽凶狠,鹰准一样的视线紧紧攥着卓亦忱,“原来你是知道的,看来之前都是在装傻!”
靖王谋害太子用的就是这阴损招,除了东宫与太子亲近的人能亲眼目睹此事,其他人根本无从得知。
卓亦忱丝毫不理会这句十分古怪的话,但邵宁中却隐约地听出了几分不详之意。靖王像是已经试探出了什么。难道身份暴露了?!
危险!邵宁中心头顿时警铃大作。
卓亦忱反问,“我只知道,明明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一经你的手,就变成有毒的了?靖王,你还敢说自己没下毒?!”
“没下!本王不必骗你。这里头原本就有毒,只是之前未显现而已,你不是已经知晓其中的玄妙么。”他的神色愈发微妙诡谲,嘴角的一丝冷笑让人捉摸不透。靖王忽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本王问你,太子如今在哪?”
卓亦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简直不可理喻!
靖王又说:“本王劝你别跟着太子,他太年轻有傲性,而且根基不稳,你跟着他会受委屈的。又或者,你背后是皇帝?呵,也别把他当靠山了,因为啊……”靖王的眼色骤然一狠,“他时日不多了……”
邵宁中被此番猖狂的谋逆言论震得心头麻痛,可靖王丝毫不避讳,言语还更为肆意露‘骨。
“卓亦忱,本王欣赏你是个人才,来我靖王府如何?本王待你绝对要比太子好上千万倍,至少,不会舍得让你出来侍奉他人,做这种粗活。本王定会好好哄着你,供着你,不让你受半分委屈,怎么样?”
靖王这番话竟是妄图拉拢收买,能被如此笼络的人,都是奴性!卓亦忱直感一阵侮辱与恶心,语气讽刺,“别忘了,方才让我跪着的人是谁?”
靖王略微一怔,没想到这个人竟会如此反讽乃至是质问他。
“你三番四次用如此狂妄的口气同本王说话,哼!本王只是不想杀你,倘若真要杀你,你都已经死过好几次了!”
卓亦忱冷然,“我宁愿死。”
“——你!”
继续说下去无异于白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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