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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通灵鬼眼 作者:水上君子-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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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分,我们到达广西地界一个叫做枫林渡的小镇,熊必可告诉我,车子要在这里加油,加好油之后必须在这里吃过中餐再走,否则出了枫林渡,我们就找不到吃饭和加油的地方,因为从枫林渡到达南宁的郊区将全部是崇山峻岭,荒郊野外。
柳如雾和成东林醒了过来,听到熊必可这么说,柳如雾对我说道:晓龙,我早餐只在学校喝了点稀饭,肚子饿了,我们在这枫林渡吃过中餐再走吧?
我本以为要大家克服一下饥饿,等车子加了油就走,晚上到达南宁再吃饭,可听到柳如雾软语相求,心里软了,同意了柳如雾的要求。
车子在枫林渡路旁一个简单的加油站加好油,我们便四处寻找吃饭的地方。
枫林渡这个小镇就只有一条街道,全长不超过两公里,街道上杂货铺比较多,饭店却很少,我们在车子即将开出镇上的尽头,终于发现了一家小餐馆。
这家小餐馆小得不能再小了,只有一间铺面,铺面前用四根竹子支撑了一张薄膜,简易的棚子下面算是厨房,一个乌漆墨黑的小灶台上摆满了各种调味瓶。小餐馆的墙上用木炭歪歪斜斜的书写了六个大字:枫林渡大酒店。
我们一行人走下车来,不仅心里苦笑,这哪里是一个酒店,还大酒店?就连一间小炒铺也谈不上,这店主人牛皮吹大了。
我们怀着同样的心情一起走进这家小餐馆。
餐馆里冷冷清清地,除了我们一行人不见其他的客人,店里唯一的一张餐桌也不见收拾,居然还有飞尘,几只苍蝇在餐桌上空嗡嗡的飞来飞去。柳如雾邹眉:晓龙,这餐馆太不卫生了,我们另外再找吧?
我苦笑:另外再找?另外再找我们就出了枫林渡了!到时候去哪里找吃饭的地方,将就一下吧?
柳如雾不再做声,我看到店里没有一个人,大声的问道:店里有人吗?没有听到人做声,我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店里有人吗?
我们方才听到一个声音从一个被柜台遮住了的角落响起:你们可是要吃饭?今天小店不做生意,你们走吧!
然后看到一个双眼失神的男子从角落里抬起头来,手里拿着一瓶快喝剩了的二锅头,浑身酒气冲天。
成东林不耐烦了:开店的哪有将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我们肚子饿了,你快些给我们做饭,我们又不吃你的霸王餐,吃了之后会付钱给你!
那醉汉从角落里爬了起来,摇摇晃晃走到我们的身旁,满嘴喷着酒气:付我钱?我知道你们会付钱。可是你们告诉我,钱能够卖得到命吗?你们说,你们倒是说啊!
说到后来,我竟然看到那醉汉双眼赤红,似欲滴下泪来。
这醉汉像是有伤心地事情压在心头,躲在这里以酒消愁,我内心不忍,用眼神止住了正欲搭话的成东林,和颜悦色的问道:大叔,你可是有什么伤心地事情?能否说给我们听听?
那醉汉斜着双眼:伤心地事情?年轻人,我家女儿就快死了,我说出来给你们听,你们就能救她性命?不能吧?我已经将她送到我们枫林渡的镇医院给她看病了,医生都束手无策,这些天来,她一直牙关紧闭,昏迷不醒,粒米未进,我看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我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个男人,却无能为力,你说我还有心情帮你们做饭?我是不忍在家里看到女儿那个摸样,所以才躲到小店里,没想到你们也不让我安宁?我该怎么办啊?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醉汉大哭起来,涕泪滂沱,哭得伤心至极。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那醉汉一直在呜呜啼哭,我们站在店里,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我静下心来,仔细地回味着刚才他的话语,觉得这山林小镇上生活的人们还真是愚昧,只要是镇上的医院治不好的病在他们看来,就等于是下达了死亡通知书,是高院最后的判决!须不知镇上的医院只是比乡村赤脚医生条件好一些的医院罢了,轮医疗设备、医疗技术,又哪里能跟镇外的县城医院甚至省城医院相比。
想到这里,我正欲劝说这醉汉可以将女儿送到上一级的医院进行检查,脑海里却猛地灵光一闪,不对!这醉汉说他的女儿一直昏迷不醒,牙关紧闭,莫非是撞邪了?我想起我们此行的目的,抱着信一信迷信也未尝不可的心理,对醉汉说:大叔,你能带我们去看看你家的女儿吗?说不定我能想到办法。
话音刚落,那醉汉居然停止了哭泣,双眼睁了开来,不再醉眼迷离:你是说……是说你能救我的女儿?我没有听错吧?
我点了点头:大叔,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我愿意一拭!
我的话在醉汉看来就如同天籁之音,他噗通一声跪倒在我的面前,双手拉着我的手:小兄弟,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求求你了!如果你能救下她,我愿意每天在家烧三柱高香,保佑你长命百岁……


第二十一章 死亡之旅(2)
看到那汉子这个摸样,我的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酸酸的:我也不要长命百岁,但愿他女儿真的是撞邪,而且只是撞到一般的邪灵,我这个半吊子水平的“大师”能救下她就好了!
我使劲的将那汉子拉了起来:大叔,事不宜迟,我们尽快的救人要紧,你赶快领我们去你家看看吧?
那汉子绝对的是病急乱投医,我们跟他只是素味平生的陌生人,我们能不能真能救他女儿,他也不管了,总而言之,完全相信了我所说的话。他从地上站起来,扔掉手中的二锅头酒瓶,也不关餐馆的大门,带着我们扭头就走。
我暂时忘记了饥饿,跟着汉子往前走。成东林、柳如雾他们不知道我唱的是哪一曲,又没有时间问我、跟我商量,迟疑了一会还是跟了上来。
我听到那二锅头酒瓶在餐馆里噗通一声,碎成碎片,没有喝完的酒浓烈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我竟然有了一种想法:或许这是个好兆头,我能救下这汉子的女儿,同时也使他获得新生。
因为行走的全是村野小道,车子开不了,我们将车子停在枫林渡小餐馆的面前,跟着汉子一路步行。
我们跟着那汉子愈行愈远,枫林渡镇上的一切已经望不见,我紧随慢行,一路走一路跟着汉子闲聊。
那汉子告诉我,他叫金大贵,住在枫林渡镇的马家巷村,今年三十五岁,跟老婆杨芳结婚十来年方才生下这个女儿。中年得女的他欣喜若狂,将女儿取名金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丢了,爱若珍宝。
金宝出生后很乖巧,活泼可爱,聪明伶俐,如今已经将近五岁,招人疼爱。
金大贵为了添补家用,于去年在枫林渡小镇上开了那家酒店,也不要妻子杨芳做其他的事,只要她悉心照顾好金宝就行。
一个星期以前,院子里一个远房的婶娘去世,金大贵因为餐馆里面的生意放不下,打发妻子杨芳带着金宝回家做客,没想到做客回到镇上,一进餐馆金宝就病了,发着高烧说着胡话。夫妻两吓坏了,金宝可是他们的命根子,他们连夜将金宝送到了镇上的卫生院。
在卫生院又是输液又是扎针,住了两天,金宝的病反倒更加严重,昏迷不醒了。卫生院的院长对他们夫妻两发出病危通知书,告诉他们,孩子已经没救了,赶紧回家准备后事。
夫妻两抱着金宝,一路痛哭着回到马家巷老家,看着昏迷不醒的孩子,整天以泪洗面,却又无可奈何。很奇怪的是,回到家中的金宝虽然处于昏迷状态,但几天过去了,依然有微弱的脉搏和呼吸。
夫妻两一筹莫展,只是整日整夜的守护在金宝的床前,看着昏迷中的金宝,心如刀绞,痛彻心扉。
今天金大贵实在忍受不了内心的煎熬,一个人独自回到镇上的小餐馆,借酒消愁,以泪洗面,然后碰上了我们。
听到金大贵说出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的心里反而踏实了,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事情或许就出在他那个死去的远房婶娘身上,是他这个婶娘的亡灵在作祟……
走了大约四十分钟的路程,方才到达马家巷村。这时已经是下午两点,我们看到在田里忙活的农户们纷纷走上田埂,准备回家吃午饭,此起彼伏的炊烟从各家的屋檐角散出,飘在村子里的上空。
村子里绿树成荫,桃红柳绿,莺莺燕燕,我们听到了久违的空山鸟鸣。
好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却哪里料到,在这平静的田园风光中居然隐藏着作恶的幽灵?潜藏着死亡的危机!
走上田埂的农户们都往我们这一行人看来,眼里流露出惊异的目光。很显然,这个村子里很少有外来的陌生人进入。他们看到走在我们队伍前面的金大贵,在低声的交谈,似是在叹息金大贵的不幸,同情惋惜……
金大贵哪里有心情去顾及别人的看法,哪怕是同情和叹息?他带着我们一路疾走,很快的就来到了他的家中。
金大贵的家是典型的农村四排三间的户型,坐北朝南,通风透气,门前栽满了垂柳,屋子的傍边载着各种果树,屋后有翠竹松柏,我初一看,还真有一种回到家里的感觉,可现实告诉我,这里不是我的家,我来到这里是来给人家驱邪避魔的。
我走进堂屋,霎时间感觉到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我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却并不害怕,通风透气的房子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注意到了堂屋的竹椅上坐着一个年近四十的妇人,蓬头拓面,两眼浮肿,看摸样已经几天没有洗脸、没有梳头了,此刻正木然的看着我们一行人走进堂屋。
当她一眼看到走进屋子的金大贵时,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发疯似的向金大贵扑了过,对金大贵又撕又咬,嘴里叫骂着:你个没用的男人,你个懦夫,你还知道回来啊?你救不了金宝,你还算个父亲、算个男人吗?你不是选择逃避、不管我们娘儿俩了吗?那你还回来干嘛,你不如就此死在外头算了……
我知道这个妇人就是金大贵的妻子杨芳,即将失去爱女的悲痛已经彻底打垮了这个女人,让她频临崩溃的边沿,她此刻恨不得杀了金大贵的心情我很理解。
金大贵没有防备,进屋即被杨芳拉扯住,他一边躲避着杨芳挥舞在他脸上的手指,一边挣扎:阿芳,你……你……你这是怎么了?你疯了啊……你给我住手,你看,我不是担心金宝,把能救治金宝的高人请回来了吗?阿芳,你放手啊……
杨芳充耳不闻,嘴里依旧叫骂着:金大贵,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今天我就与你拼了,大家一起死了干净。
看到这个阵势,我和成东林、张刚、熊必可正欲上前将杨芳拉开,一声清脆穿透力很强的声音在堂屋里响起,是柳如雾的声音:大嫂,你放开杨大哥吧?我们是来救你女儿的!
或许是柳如雾陌生的口音杨芳容易听得到,也可能是同是女人,杨芳更愿意接受来自同性的声音,她听到柳如雾说完之后,慢慢地松开了撕扯着金大贵的手,双手捧着头,坐到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我示意柳如雾上前劝说杨芳,让她安静下来,懂事的柳如雾走上前,抚摸着妇人的肩头小声的劝说开导。
我则催促着金大贵带着我们四人走进了旁边的一个偏房。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一桌一椅、一个火柜,房子的角落里堆着一些杂物,散发着陈年的霉气,房子的中央摆放着一张雕花的木床,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木床应该是那个妇人杨芳娘家陪嫁过来的嫁妆,只有嫁妆的东西才会做工这么精细。
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女娃就是金宝了,我快步走上前去,掀开蚊帐一看,果不出我预料,躺在床上昏迷过去的金宝,印堂发暗,两眼有黑色的圆晕,嘴角似乎有白色的液体流出,散发着腥味,果然是中邪的征兆!
我大声吩咐金大贵,快去拿些陈年的茶叶和米来,有急用!
金大贵对我的话如奉圣旨,赶忙去找陈年的茶叶和米。
在我的心里早就想好了几种帮金宝驱邪的方法,茶叶米、硫磺、菜刀、还有我怀中剩下的那两张灵符,实在还不行,就只有用成东林骚不可闻的童子尿了。成东林的童子尿连程庭那样成煞了的邪灵都惧怕,我就不信还制服不了一个普通的幽灵?
慌了神的金大贵找来找去就只有在自家的米桶里找到了米,却怎么也找不到陈年的茶叶,他嘴里念叨着:茶叶呢?茶叶呢?我记得还是前年清明的时候在山里采折回来晒干放在家里,一直没有用的,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本来在柳如雾劝说下还一直痛哭失声的杨芳突然止住了哭声:你个死鬼,茶叶不是你放在厨房里的碗栈上放着吗?你什么记性啊!
金大贵一拍脑袋:对了,我怎么就忘了呢?
金大贵将找到的陈年茶叶和米很快的交到了我的手中,我要他拿一个圆盘过来,要将茶叶和米和在一起。
金大贵找来一个很大的簸箕,我也不管这么多了,将大簸箕放到地上,把茶叶和米放在一起。我正准备捧着茶叶米洒向金宝身上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幽灵附体,如果一旦离开了金宝的身子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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