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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九龙策系列 共9卷 作者:绿痕-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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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南边的小国,就剩它一个没收到我的麾下。」霍鞑漫不经心地看著他们两人写满不同意的眼眸。
  凤楼为难地蹙起芳眉,心底有百般的不同意。
  「可是它是老巫的家国……」如此一来,老巫的立场岂不微奥?站在左右皆不是的立场上,老巫该如何自处?这件事若是让老巫知道了,又是该有多麽的伤心?
  「战事和小我之情是不能画上等号的。」霍鞑的眸意霎时变冷了,微微透著锐利,「更河况我没必要对一个叛徒手下留情。」
  「叛徒?」她不解。
  宫罢月颇伤感地垂下眼睫。「幽兰宫前几日遭窃了,许多军机资料不翼而飞,在王爷不令彻查时,老巫却在昨夜带著他所窃得的军情连夜叛逃回玄渚。」
  「怎麽会……」她掩著唇,作梦也没想到那个和他们就像是一家人的老巫会这麽做。
  「是真的。」宫罢月愈说愈是伤心,「枉费我们那麽相信他,不但把他当成自己人,还让他在宫内自由出入,结果他却背叛我们逃回玄渚。」
  在一起那麽多年了,有时,宫罢月都会忘了老巫本来的身分。
  还记得当年他随霍鞑来南蛮时,一连攻下数个南蛮小国,以奠定霍鞑在南蛮的战功,三年後南蛮的局势已大势抵定後,就剩一个玄渚国还未纳入天朝的版图内,而玄渚国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们绝打不过由霍鞑领军的南蛮大军,於是,赶在霍鞑挥鞭攻向他们前,玄渚便先交出当国太子做为人质,以换得不被大军进攻,而他们所交出的太子,就是老巫。
  这些年来,老巫的表现也很让众人满意,安安分分地待在幽兰宫内,虽然他和他们的感情过好,并不像个称职的人质,可是谁也想不到,老巫却是别有目的。
  「你打算怎麽发落他?」凤楼也知道霍鞑不能容忍有人这般欺骗他。
  霍鞑淡淡哼了哼,「惦念在旧情上,我不亲自动手,我派韦弁去。」
  「可是……」
  「别可是了,我已经算是对他很开恩了。」他亲亲她光洁的额际,「玄渚这件事属於大事范围,由我来操心就好了,嗯?」
  「嗯。」凤楼也没有办法多说些什麽,或者是改变他已定的心意。
  霍鞑在看著她芳容上的遗憾时,一心两用地微瞥向窗外,在儿著窗外那抹这两日一直盯著他的人影,在听完他的话便匆匆离去後,他缓缓地笑了。
  ························
  夜眠深宵时分,被人强行自睡得舒舒服服的被窝里挖出来的霍鞑,此刻瞪著充满血丝的眼瞳,两大片青湛的暗影,占据了他的眼睛下方让他看来格外凶恶,一头蓬勃如杂草的乱发恣散,内衫也斜斜歪歪地挂在他的肩头。
  他撩大了火龙暴嗓,吼向一殿在夜半精神抖擞的人们。
  「你们是哪根筋出了岔?三更半夜不想睡觉就去数蚂蚁,把我起来做什麽?陪你们打麻将吗?」莫名其妙,到底有什麽天大地大的紧急事件,可以在他睡成一摊烂泥时,十万火急的把他拖来这?
  「出事了。」定国公闪过他的那顿火气,颇忍耐地忽略过他的恶形恶状。
  「废话,不然你们找我来吃消夜啊?」他毛躁地以指爬梳著顶头乱发,壤声壤气的将不满自牙关字字咬出。
  「霍鞑……」定国公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先念他几句。
  「说重点。」他高举一掌,「多一句废话本王就马上窝回殿睡我的回笼觉。」
  打圆场的樊不问,将定国公按在位上坐下,回过头一脸严肃地向霍鞑禀告。
  「是这样的,军中前哨的探子发现朵湛私派的船队正顺江而下朝南蛮来。恍完全没有预兆的,让朝中众人都摸不清的朵湛,一声不响地就派出西内的军备出征。
  「老七?」霍鞑清醒了大半。
  「他的目标似乎是我们二南内是有预料到朵湛会报仇,只是没料到他的动作那麽快。
  「我们?」霍鞑膛吊起眼眉,将问号自鼻孔内噌出,似是很不屑在这范围里也包括了他。
  定国公被他践个二五八万的态度给惹毛了。
  「霍鞑!恍他到底还有没有身乌南内人的自觉?
  「那我不听好了。」霍鞑当下站起,转身就要走入。
  「回来!」定国公毛大地吼停他的脚步。
  他微微偏首,一道蛮眉睥睨地挑高。
  「请你……回来听一下。」有求於他的定国公,万般不愿地址下老脸。
  「这还差不多。」他满意地勾勾嘴角。
  「王爷。」樊不问尽责地再消息转呈於他,「据军中司马推断,朵湛日前并不打算与舒河交锋,他之所以会派兵南下,是因为他想先除去南内依恃的南蛮兵力靠山,然後再来对付舒河。」
  「推得还真像一回事哩。」他爱理不理地挂著一张脸,「无缘无故的,老七为什麽要这麽做?」
  定国公抢过话,「难道你还看不出朵湛的野心吗?」朵湛想要统一三内,是众所皆之的事,就只有他盲目的以为朵湛还是什田初那个心怀慈悲的襄王。
  「看得出又如何?」他无所谓地耸著肩,「既然连父皇都没说什麽了,我又何需有像你这种过度的反应?静看情势有何发展不是很好吗?你在未雨绸缪穷紧张些什麽?」
  「我是怕朵湛会并吞了南内!」要是他再这麽不干己事地置身事外,单凭舒河己力,难保南内的江山不会因朵湛而拱手让人。
  霍鞑觉得这个问题愈来愈无聊了,「你就对舒河那麽没信心?」
  舒河哪是那麽省油的灯?舒河所摆不平的,不,应该说是不想动手去摆平的,只是南内的那些大老,其他的问题,舒河自己会动手解决,还输不到他来出手干预。
  「王爷,朵湛这件事你有什麽定夺?」樊不问恭谨地问。
  「交给父皇处理吧。」霍鞑懒懒地打著呵欠。
  「不行!」定国公急忙反对。
  他微挑著眼眉,「为什麽不行?」
  「因为……」像被刺中了问题核心般,定国公反而支吾了起来,不知该怎麽回答才能避开他们的私心。
  霍鞑一改想睡的睡态,眼眸隐隐透著锐利。
  想唬弄他?哼,只是懒得搭理他们而已,他们还当真以为他的脑袋是摆著好看的?南内大老们肚里的蛔虫在想些什麽,他会看不出来?
  他淡淡轻问:「因为如此一来,南内若要攻打西内,就变成了师出有名了,若是交予父皇处理,你们就失去了利用我攻打西内的好机会?」谁不知道大老们想把朵湛攻打的这事隐瞒下来,不去向圣上密告朵湛兴兵的原因,就是贪图著想乘机找著藉口,将计就计地一次打败西内。
  「对……」既然被看穿了,定国公也只好承认。
  「好吧。」他爽快地两手一拍,「既然不能交给父皇处理,那你们是打算怎麽办,」
  「大军都已经起程了,玄渚之战是万万不能停的,而我们又不能眼睁睁的看朵湛派兵来打……」定国公把话说了一半,而後停顿下来,意有所指地看著他。
  霍鞑好心情地一手撑著下颔,笑意浅浅地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是不是希望我对你说,就让韦弁专心去攻玄渚,而老七,就交由我来处理?」早就知道这个老家伙在想些什麽了,说来说去,他就是不想让快接管兵权的韦弁,在朵湛的手中尝一次败绩,影响到日後的荣迁,所以才要他去当那个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替死鬼。
  「你做得到吗?」定国公的眼中绽出精光,希望难得如此上道的他,能够快些应下这件差事。
  「别问我做不做得到,你是监军,你该问你自己想怎麽命令我。」有大老们操控著南内的主权,他这个只负责为他们打天下的人,有机会说不吗?
  「我希望你能为了南内出战。」定国公马上转述大老们最新给予他的命令。
  为了南内?说得真好听,他只是希望看他们兄弟自相残杀!
  「好,我就如你所愿!」极奇难得地,霍鞑没有开口反判,反而一口应允了下来。
  「王爷?」一旁的凤楼和宫罢月都觉得极度不可思议。
  「就当我是在处理家务事吧。」他说得很理所当然,「老七是我的皇弟,我宁愿是由我这个自家人来到付他,也不是由你们这些外人来。」
  定国公放心地吁了日气,「你肯出兵就好。」
  「但私下兴兵,父皇那一关我要怎麽过?」霍鞑在答应後,又一脸烦恼地咬住一个问题。
  「大老们会把这件事瞒下来,你只要放手去做,那些後顾之忧,他们会先帮你打点好。」定国公用力地拍拍胸口要他安心。
  「有人打点就好。」他站起身来,揉著睡意蒙陇的眼交代,「日前韦弁出征玄渚,已经带走了我的左右翼两军,我看,我就带中军去打老七好了。」
  「太好了……」定国公欢欣鼓舞得差点拉著樊不问一块跳起舞来。
  「我要回去再睡一场,别再来吵我。恍霍鞑摆摆手,彷佛没把方才所答应的事给放在心上。
  可就在霍鞑一踏出殿外时,两个心急如焚的人,就先把他给拖至外头盘问。
  「你页的要带军去打襄王?」凤楼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会答应这种事。
  「真的。」他点点头。
  「他可是你的兄弟啊,不打外敌打自家兄弟算什麽?」明明知道那只是大老们的政策和手段而已,他为什麽要为那些权势者而跟自己的皇弟交手?况且朵湛从前只是个文臣,并不像他一样出身军武,万一朵湛输了、死了怎麽办?
  「没办法,皇叔要我去呀。」他无奈地摊著两掌,「更何况,这次是老七主动兴师,我不去应战就太说不过去了。」
  「襄王为什麽会变了那麽多?难道他不再求太平了吗?」凤楼怎麽想就是想不通。
  「太平是要靠双手创造的二霍鞑语焉不详地在嘴边低语。
  宫罢月也是高举反对票,「王爷,韦弁对玄渚的战事都还搞不定,你却决定在此时分散大军的军力要把中军带走,万一韦弁败了或是想要增援怎麽办?」
  「韦弁败与不败,那就不干我的事了。」霍鞑不干己事地摇摇头。
  凤楼按著眉心,「你到底在想些什麽?」先是主动将自己苦心训练多年的大军军权,拨了一半给个大军皆不愿服从的韦弁领军出征,现在他又想出战自己的亲兄弟,他是中暑烧坏脑袋了吗一?他怎会那麽反常?
  「凤楼。」霍鞑没有日答她,反而笑意盈然地搂著她的腰肢将她拉近,「想回京兆吗?」
  她一怔,「回京兆?」她永远也无法理解他的思考轨路。
  「为了一解你的思乡之情,有空,我带你回去看看好吗?」他还记得,上回她自京兆日来时,小脸上那份思乡的落寞。
  「你什麽时候有空?」她随口问著,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
  然而,霍鞑却神态严肃地告诉她。
  「就在最近。」
  ···························
  近来,霍鞑为了准备与即将抵达南蛮的朵湛水军交战,镇日都不在幽兰宫里待著,反而将凤楼和宫罢月全都带至车营里,随他一块整顿中军。
  中军大军对这一回攻打自家人的攻击行动,并不像凤楼他们那般迟疑,只是全然信任著霍鞑,并在霍鞑的领导下,积极地操演著两军交战时的战略。
  躲在军帐里以避烈日的凤楼,整个人埋首在南蛮一带的地域图里,帮霍鞑寻找大军该在哪个地点拦下朵湛的船队。
  她白皙的指尖停留在图上所画的海口处,盘算著大军来到海口定点等待朵湛需得耗费多少时间,并打算等会招来派粮官计算一下,这回大军出征得携带多少粮草才够用。
  宫罢月轻轻揭开帐帘,先是抬首看了外头四下一会,再蹑手蹑脚地偷偷溜进帐内。
  「凤楼。」他小声地轻唤。
  「怎麽了?这麽神神秘秘。」凤楼一脸不解地看著他的古怪样。
  「大事不好了。」宫罢月赶忙来到她的面前,刻意压低了音量,像是怕被人偷听似的。
  难得儿他出现这个模样,凤楼知道铁定是出了什麽不好的事了,她随即收好一桌的图卷,与他一块坐至帐内的最里处,屏息静气地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可知道前线所发生的事?恍他边擦著额上的汗边问。
  她轻摇螓首,「前线发生了什麽事?」自从霍鞑说过韦弁的胜败他不想搭理之後,她也就没有多去留神关於韦弁的事。
  「玄渚国不战而降。」冷不防地,宫罢月惊爆出众人都还不知的新内幕。
  「这怎麽可能?」她惊讶地掩著小嘴,「依老巫的个性,他一定会战到最後一兵一卒……」
  认识老巫那麽多年来,老巫一直都是给人一种好胜不屈的印象,即使是身为人质,老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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