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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剑-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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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思豪点头记在心里,调整姿态,试作几下,暗叫声行了,挑了棵与方才那棵差不多粗的杨树,略一酝酿,一掌击出,果然树干震颤,树冠比之方才宝福老人打的摇晃的还厉害,却只掉落十来片叶子,与老人那一掌相比,简直相差天地,不由蹙眉。

宝福老人道:“不用担心,劲已经用对了,初学之人练到这程度,已经算是天下奇才。你出掌的顿带之劲仍嫌差些,所以引起的震颤近似于摇晃,幅度虽大,却威力不足,日后悉心练习,自有功成之日。”常思豪这才释然。

宝福老人笑看着他,似乎有种教出瘾头的意思,又道:“你懂了劲,功夫便算上了身,如今只差在身法上。”常思豪问:“身法早听您说过,倒底是怎么回事?”老人一笑:“其实就是层窗户纸,可是若无人点透,有些人却是一辈子也想不明白。你且想想你剔骨解尸的法子,再把自己的身体,想像成刀。”

常思豪眼睛一亮:“我明白了!”

老人笑道:“好聪明的孩子!身法的核心就在于此,总结起来也不过就是四个字:游刃有余。不过光明理还不够,来,你且跟在我后面,按我的步法走走。”说着在院中行起步来,常思豪跟在后面,模仿着他的动作,只见他脚下忽前就后,忽左就右,自由灵动,进退有法,一开始照顾常思豪慢些,但见常思豪逐渐摸到门道,便越来越快,二人在院中起落飘忽,时如灵狐,时如飞鸟,煞是好看。宝福老人速度再加,常思豪跟进之势渐渐勉强,不多时老人身形已经难见,只感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飘移如雾,却实在跟不上了。

宝福老人感觉出来,哈哈一笑稳住身形,从旁看他练习,加以指点:“动作对了,神情不要这么紧张,把眉毛打开,要感觉它正被风吹开,像浮云一样,头皮跟着一动,眼就圆,后脊背一凉,神就起来了。好……好……可以了,歇歇吧。”

常思豪停下脚步,气血已经上浮,面上通红。老人道:“我这步法,共分三层,一曰雨行,一曰云隐,一曰天机,方才只使到第二层上,你能跟上,己属难得,步法你己明了,只差在功夫上。日后慢慢修行也就是了,不用急的。你现在向上纵跃试试。”

常思豪屈身纵起,嗖地一下,竟平地飞起丈余,双足落地,大惊道:“怎么可能!”

宝福老人一笑:“这就是内力。这东西说白了,不过就是把身体所有组织瞬间全部调动起来做一件事的法门,只是这调动出来的效果太过神奇,所以让人觉得吃惊。内功人人都有,只是不知如何使用罢了。大道至简至易,窗纸一捅就破。武功这东西,原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你瞅我。”

他向前抬腿,展示给常思豪看:“正常人的步子往前一迈,不仅仅是用了向前的力,还有其它方向的力,这是为了保持方向和平衡。咱们的步子是通过胯的调整,骨节的对撑,让全身肌肉筋骨都向一个方向使力,反方向上的筋肉,用得上的便用,用不上的便让它放松,不来阻碍,这样速度自然快到极致。你这孩子悟性好,看见什么身上就能做出什么,走这么一阵子,就已经适应了,所以向上纵跃时用的也是一样的劲,自然比原来所能跃起的距离要高得多。”

常思豪从来没有想过此事,自己缓缓抬腿,细心体悟,果然如他所言,其实不单迈步如此,连站立之时,腿上都是前后几条肌肉在绷着,多方使力,才保持住了平衡。

宝福老人道:“猫腿上没四两肉,却能一窜老远,道理是一样的,将来你修习久了,把身体练得和猫差不多时,还会感觉到有一股如水流般随心所欲的动势能量,一较劲,一想,它就来了,不管时它又在体内没有感觉,也就是武林中俗称的内力或叫真力,什么内气、真气之类说的也是这东西,其实这东西无真假之别,内外之分,只是叫法不同。它像风一样无形无象,又真实存在,难以说清道明,故而常有争议,过来人都清楚,不懂的人胡乱猜。然而它的效用却是实实在在的,你懂得运用上它,速度还能更上一个台阶。”

常思豪大喜更不觉累,又纵了两纵,兴奋之极。忽想起一事,问:“我小时候听书,说人有任督二脉,它们一通,就能脱胎换骨,武功盖世,是不是真的?”

宝福老人哈哈笑道:“任督二脉本来就是通的,不通人就死了,只是常人真元较弱,感觉不到经络的运行,一般久坐养气的人身体敏感,渐渐感觉出两脉之中有气流行走,以为气脉是自己练通的,才留下不少乱七八糟的法门。人的经脉多了去了,这二脉本属奇经八脉之列,除此之外,还有冲脉、带脉、阴维脉、阳维脉、阴跷脉、阳跷脉这六脉,人体还有十二正经,这些经脉全部有了感觉之后,哪里稍有不顺,就能先知先觉,届时通过冥想、按摩、针灸等法畅通气血,防病于未然,人体自然康健。所谓练武人百病不生,无非是这样而已。”

常思豪听他言语,觉得生命中大有玄奇,顿生茫然之感。

此时宝福老人望望天色,神情忽转萧索:“嗨,武学这东西,有如通天之梯,不论爬上多远,总有未知的前方。庄子曾说: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正道尽此间凄凉。呵呵,学武,学武又有什么意思,最终无非也仍空抱着一个谜,不会得到终极的答案,不会知道这一路通往何方,倒底能走多远。庄子向往逍遥,其实内心有很多无奈,圣人都是如此,咱们做俗人的,便更不用提了,还是少想为佳,平平淡淡熬日月罢,哈哈。”他从凝神的状态中回转过来,不再多说,淡淡一笑,挥袖而去。留下常思豪一个人面对满地苍翠,耀目阳光,愣愣发呆。

第七章 伤离别

“公公好久没这么高兴了。”

常思豪侧头一看,原来说话的是小坠子。她把头上那十几个小髻拆散,又梳成了原来的样子,蹲在鸡笼旁边,侧头望着爷爷去的方向,手里拿了根草棍在地上随意画着。常思豪不解地看着她。小坠子道:“公公平时都不怎么爱说话的,除非我磨他讲故事。可是他和你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很开心,而且一讲就很多。”常思豪问:“他不和你讲武术功夫的事么?”

小坠子摇头:“在黄河边上,会叉鱼撒网就够了,学那些东西有啥用?我又不当兵去打打杀杀的。”

常思豪道:“不打打杀杀,强身健体也是好的。”小坠子笑了:“每天放筏载客,打渔劳作,这些活动也是一样强身健体。武术就是武术,终归是要用来杀人的。”

常思豪沉默不语。

小坠子继续道:“你总想着练好武术去杀番兵把城夺回来,这可是强身健体的想法吗?练武能强健身体,多活几年,可是你却没想过,每天苦练武功,耗去的时间岂非比多活出来的年月还要多?况且就算是活得久了,又有什么用?活一百年和活五十年,也没什么分别,只不过多遭些罪罢了。”

常思豪听她说得苦楚,想起自己惨死的妹妹,不由打了个冷战,忖这乱世之中,早早死了,或许也真是件幸事?转念又觉这个想法真是荒谬之极,说道:“程大人和我说过,人生非为求死,有生便是希望。虽然活着有时觉得很苦,可是若是死了,我便没有机会见到世上还有如此广阔美丽的黄河,没有机会吃到这么好吃的鲤鱼肉,更没有机会见到你们。这些都是我以前做梦也想象不到的事情,可见只有活着,未来才有无限的可能。我妹妹活着的时候,见到的全是干旱的土地,瘦弱的乡亲,以为天下都是那个样子的,她就那样死掉了,不是很可怜?武术可以杀人,却不等于学了就要去杀人,现今边境有番兵掳掠,鞑靼夺城,国内四处又是盗匪横行,身上学了武术,至少可以用来保命。假使现在有恶人来杀你公公,以你现在的样子,可能保护他么?”

小坠子迟愣一下,神色黯然,摇了摇头。常思豪道:“你是个女孩,武术不学也罢,你公公让你去学针线女红,那却大大有用,纵然不绣什么花,至少可以缝缝补补,做些衣服。”

“缝补我会!只是……弄出来不太好看罢了。”小坠子蹭蹭鼻子,脑中想着穿针引线的情景,眼神儿中有些恹色:“那事儿太让人心烦,我宁可多叉些鱼拿出去卖,然后买现成的。”

常思豪笑道:“那你想想,你公公是穿你买的衣服高兴,还是穿你亲手做的衣服欢喜?”

小坠子有些丧气,低头道:“当然是穿我做的欢喜……”偷眼却瞧常思豪,轻道:“那若换是你呢?”常思豪问:“你说什么?”小坠子脸上一红,却不说了。忽然听见摩擦步音,两人扭头一看,原来陈胜一手拄金刀,从草屋中走了出来。

常思豪赶紧跑过去扶住他:“陈……陈总管,你醒了?伤还没好,怎么就下床了呢?”

陈胜一见是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小兄弟,你不是山西秦家的人,不用总管总管地叫,只叫我陈大哥便行了。”常思豪见他颌下胡须己是黑中有白,心想他样子,怎么也过四十了,自己怎好叫他大哥?但既然他话说出口,自己也不好违拗,应道:“好。”

陈胜一环视四周,问道:“这是你的家么?”常思豪连忙摆手,把以往讲述一遍,自是没提宝福老人教了自己武术一事。陈胜一点头:“如此可真要多谢这位老人和常兄弟你了。”小坠子道:“我可也帮着抬你来着,还喂你鸡汤了呢!”陈胜一笑道:“罪过罪过,陈某定不忘姑娘大恩!”小坠子听他叫自己姑娘,心里美不滋儿的,道:“我去叫公公回来,你快进屋去,可别受了风。”

待要往外走,却见宝福老人提着一只大龟远远而来。小坠子拍手笑道:“哎呀,公公,你捕着黄河龟啦!”

宝福老人笑着进院,把龟翻转,放在地下,陈胜一赶忙过来施礼谢恩。宝福老人摆手教他不必客气,道:“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就下地了?快进屋去罢。一会我熬龟汤,你喝些补补中气。”

陈胜一道:“谢谢恩公好意,陈某有一桩急事要办,即刻便要起程,恐怕这龟汤是喝不上了。”他自怀中掏出几张银票,递给宝福老人:“恩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身边银钱带得不多,这一点点,恩公且先用着,待我回去办完事情,定要再行厚报。”常思豪看那银票上数字,加在一起有几百两之多,须知贫苦人家种地打渔,一年到头也只花铜钱几串,这些银子可够活几辈子了。

宝福老人笑道:“惭愧,生受你了,呵呵。”将银票收了。

陈胜一淡然一笑,拱手道:“如此陈某先行告辞。”说着拄着金刀,脚步踉跄,向外走去。宝福老人也不阻拦。

常思豪见他摇摇欲坠模样,跑步上前扶住他道:“你这个样子,怎么走路?还是再养养吧。”陈胜一摇头继续前行。常思豪大是不忍,道:“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陈胜一摇了摇头:“这一道,路途可远着呢,怎好让你送我。”常思豪扶定了他胳膊:“你当日将我救下,便是常思豪的恩人,这一路就是到天涯海角,又算得了什么?”陈胜一笑道:“那点小事,不提也罢。”常思豪道:“于你来说是小事,但对常思豪来说,捡了这条命回来,却是大事。这一路,我定是要送你。”陈胜一点头:“好兄弟,讲义气!哥哥刚才失言,将兄弟看轻了。”常思豪示意无妨,转回来走到宝福老人面前,扑嗵跪倒,未曾开口,心中酸楚,两行眼泪流了下来,虽然自己与宝福老人祖孙俩只相处两天,可是老人待己亲切温暖,于武术上又悉心指点,小坠子活泼俏皮,和自己死去的妹妹相仿,和他们在一起,真像找到了回家的感觉,此刻要走,心中割舍不下。本想叫声师父,可宝福老人有言在先,陈胜一又在身侧不远,只得换了称谓,说道:“公公,常思豪要送恩人一程,事成回 来,再来侍奉您老人家。”

宝福老人望定了他,神情寂寞,淡淡道:“我虽老了,可也不用人来侍奉,你回来不必找我,若是有心,便去拜拜黄河吧。”常思豪闻言一愣,想起老人曾说要自己叩拜黄河,师法天地一事,心想,是了,他这是在暗暗提醒自己武道与自然相合的道理,唯唯点头。

站起身来,却见小坠子一双妙目殷殷望着自己,见他眼神转来,说道:“小豪哥哥,你,你可早点儿回来,咱们一起叉鱼玩儿。”常思豪点头:“好,你可要把女红学好了,我才陪你玩。”小坠子嘟起嘴来,望着常思豪的眼睛,却没搅闹,低头轻应:“嗯。”

常思豪扶着陈胜一与这祖孙作别,出了院子,寻路往东北方向前行。走了里许路程,前面是一道岩冈,旁边是几棵参天古树,一个行人也无。此时烈日炎炎,天气闷热,陈胜一额头见汗,常思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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