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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175篇经典小小说打包下载-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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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照顾他,”司机说:“我必须赶时间。”
                 
  这个男人希望他们赶快来替他包扎伤口,但当他疲倦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只有他一个人。或许他们他们去拿急救箱。房子里有很多来来去去的声音,说话声,走路声,还有关门的声音。但这些只让他觉得更安静,更怪异,就像树林中小鸟的叫声一样。这到底怎么回事?男人对他自己说。又过了几分钟后,他开始考虑逃走的可能。房间里有来复枪。他可以告诉哨兵他奉命送信到总部去。他有必要的文件。他试着坐起来,但发现自己异常的虚弱。不耐烦地,他把他的脚放到地上试图起床,但还是没办法。他再度坐下,固执地再试一次。这样做的时候,他把司机帮他包扎的伤口又弄裂了,而且还继续流血。他感到血液渗入他的衬衫,并弄湿了他躺着的木椅上。透过窗户,他看到农舍白墙上的天空。他听到蹄声,马匹被牵回马厩。房子附近愈来愈吵了,一定有特殊事件发生了。他把自己拉起来到窗口,但又跌了下去。他大声地叫,但没有人听到。他被遗忘了。
                 
  当他躺在那里时,反叛心在心里沸腾,他用一种绝望的快乐大喊着。流血致死对他而言就好像穿过一扇闩住的门逃走一样,并从哨兵眼前过去。当初他只为了要攻击而攻击,而不是为了防卫国家,如今,报应终于来了。他病得无法再攻击了,虽然他人在前线。枪声在远处响起。他想到把信交给司机真是一件很笨的事,而且一点用也没有。当他在这里躺着快因失血过多而死时,他们可能正带着司机到残破的农舍执刑。可能他们已经蒙上他的眼睛,只剩他的嘴巴因惊讶而半开着。而他们正举枪,瞄准……当他醒过来时,他发现他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他以为是天使们为即将上天堂的人做的,太晚了!“我们又见面了!”他对司机说。而司机正弯腰看他。当他看到另一名军官站在床头,他才了解他还没死。
                 
  “信呢?”他说。
                 
  “它被你的血弄脏了,但还看得清楚。”
                 
 ↑官回答。
                 
  “我该自己送的,”他说。
                 
  “我们正好及时赶到,”司机打断说:“敌人展开一场大突击。”
                 
  “这正是我们在等的消息,”军官在转身离开时又评论道。在门口,他又转身补充说:“幸好你不知道信的内容。我们有特殊的密码代号!” 

  
  

   

考驾照〔美国〕安吉利卡。吉布斯 
                  
                 
  玛丽安去考驾照的那天下午,艾立克森太太陪她一起去。
                 
  “有个年纪比你大一些的人陪你去,或许会好些,”玛丽安钻进她旁边的驾驶座时,艾立克森太太说。
                 
  “也许上次你表弟陪你去,一路上话说得太多,让你更紧张。”
                 
  “是的,夫人,”玛丽安说,声音轻柔,不带顿挫:“有个白人陪着,他们或许真的会满意得多。”
                 
  “呵,我想不会是为了那个吧。”
                 
  艾立克森太太刚要说,瞄了一眼这女子板起的侧脸,又吞了回去。玛丽安在郊区林荫的街道上缓缓地驶着。这是六月里第一个热天,她们开上大马路时,发现路上挤满了开往海滩的车辆。
                 
  “要不要我来开?”艾立克森太太问道:“我很愿意,如果你感到有点定不下心的话。”
                 
  玛丽安摇了摇头。艾立克森太太盯着她那双黑色、能干的手看,心里总有千百回地想着:家中没有她真不知该怎么办,还有先前雇用好几个白人女子管家的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的,那些态度很随便的女人认为替人作家事是贬低身价,而给人带小孩更是莫须有的侮辱。
                 
  “你开得好棒呵,玛丽安,”她说:“我跟你说,别去多想上一次的事。那样的雨天,在那么陡的山坡上开,任谁也会倾滑的。”
                 
  “出四项错误才不及格的,”玛丽安说:“我不记得路考官在我表格上划的×号,都是我犯的错。”
                 
  “有人说那都是他们在暗示你得塞点红包。”
                 
  艾立克森太太心有怀疑地说。
                 
  “不是的,”玛丽安说:“那样反倒把事情弄得更糟,艾立克森太太,这我很清楚。”
                 
  车子在交通号志处右转,开入一条边路,停在路边一小行车队的后头。路考官还没到呢。
                 
  “证件都带齐了吗?”艾立克森太太问?玛丽安自手提袋中都取了出来:学开车的许可证,行车执照,还有她的出生证明。剩下的事就是耐心苦等了。
                 
  “每天有个可靠的人开车送孩子们上学,可实在太好了。”
                 
  艾立克森太太说。玛丽安从她凝视的驾驶须知表格上抬起了视线。
                 
  “家中的事也会轻易得多,不是吗?”她说。
                 
  “喔,玛丽安,”艾立克森太太赞叹了一声:“我付给你的酬劳,抵得上你为我做的一半,我就心安了!”
                 
  “又来了,艾立克森太太。”
                 
  玛丽安认真地说。她们相互看了一眼,露出亲切的笑容。两辆车门上喷了公家徽志的汽车在对街停了下来。路考官飞快地跨出车来,一身整洁的制服显得精神抖擞且颇有军人气概。玛丽安的手抓紧了方向盘。
                 
  “那就是上次当掉我的那个,”她低声地说,指着一个矮壮、趾高气扬的男人,他正对排在车队前头的一名应考者发号施令。
                 
  “噢,艾立克森太太。”
                 
  “别紧张,玛丽安。”
                 
  艾立克森太太说。她们有默契地彼此交换了个微笑。最后来到她们车前的路考官不是那位矮胖的,而是个温和的中年男人,他翻看她们的证件时,咧开很宽的嘴笑着。艾立克森太太踏出车外。
                 
  “你不一起来吗?”路考官问:“曼蒂跟我是不介意有个伴的。”
                 
  艾立克森太太一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不了,”她说着站到了路边:“我可能会让玛丽安感到不自在。她车开得很好,路考官。”
                 
  “没问题,”路考官就着朝艾立克森太太挤了挤眼。他钻进汽车坐在玛丽安身边的座位上。
                 
  “在街角那儿右转,曼蒂——露。”
                 
  艾立克森太太在路边上看着他们平稳地往街上驶去。路考官在一个小黑本子上作记录。
                 
  “年龄?”他们往前开了不久,路考官问道。
                 
  “二十七。”
                 
  他透过眼角看着玛丽安。
                 
  “该有一大群小黑毛头了吧,呃?”。玛丽安没有回答。
                 
  “前面街角左转,”路考官说:“然后停在那辆卡车跟绿色别克车中间。”
                 
  那两部车离得相当近,不过玛丽安没费多大劲儿就把车挤进去了。
                 
  “以前开过车吗?曼蒂——露?”路考官问?“开过,先生,我在宾西法尼亚州有过三年的驾照。”
                 
  “你为什么想开车?”
                 
  “我雇主需要我开车接送她的孩子。”
                 
  “你不是要在晚上溜出去跟小伙子约会吧?”路考官问?玛丽安摇着头,他还在笑。
                 
  “现在看看你在下个街口左转,然后在下条街中央再转回头,”路考官说。他开始用口哨吹出“天鹅河”那首歌。
                 
  “有没有让你想起家乡来?”他问道。玛丽安将手伸出车窗外,在街上有条不紊地掉了个头,然后朝着来时的方向往回行驶。
                 
  “没有,”她说:“我生在宾州的斯克兰顿城。”
                 
  路考官故作惊讶地说:“你不是南方佬?唉呀,可唬住我了,我还以为你准是从那边来的呢。”
                 
  “不是,先生。”
                 
  玛丽安说。
                 
  “转上缅因大街,让俺瞧瞧你在车多的路上开得如何。”
                 
  他们在缅因大街上跟着一条车龙后头行驶过好几条街,然后看见前面有一座水泥桥高高地跨在铁路上方。
                 
  “念念桥头的那个路况标示。”
                 
  路考官说。
                 
  “'小心驾驶。天雨路滑,危险。'”玛丽安念道。
                 
  “你念得还真不赖嘛,”路考官惊叹了一句。
                 
  “你是怎么学的呢,曼蒂?” “我去年大学毕业的。”
                 
  玛丽安说。她的声音有些不太能抑制了。车子爬上桥坡时,路考官大声笑了起来。他笑得差不多连下面的指示都说不出来了。
                 
  “在这儿停下来,”说着他抹了抹笑出的眼泪,“然后再发动。曼蒂大学毕业,真的吗?真想不到呵!”玛丽安把车开到了路边。把排档扳到空档上,拉上了紧急刹车,等了半晌,然后又扳回排档。她的面孔板了起来。在松开刹车时,她的脚滑离了离合器踏板,引擎熄了火。
                 
  “唉,唉,曼蒂小姐,”路考官说:“别忘了你有大学文凭唷。”
                 
  “去你的!”玛丽安大吼了一声。她猛地开动车子,车身摇晃了一下。霎时间路考官收起了他的兴高采烈。
                 
  “请驶回我们出发的地点。”
                 
  说着,他在玛丽安的申请表格中胡乱地打了四个黑黑的××。艾立克森太太在原处等着他们。玛丽安把车停下之后,路考官跳了出来,在艾立克森太太面前粗鲁地掠过,满脸涨得紫红。
                 
  “怎么回事?”艾立克森太太问,脸色惊惶地跟在他后面看。玛丽安低头凝视着方向盘,嘴唇在颤抖。
                 
  “啊呀,玛丽安,又没通过?”艾立克森太太说。玛丽安点了点头。
                 
  “只是方式有点不同。”
                 
  她说着将身子移向了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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